第41章 給高冷校草安利綠茶girl (五)
江漓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暗暗懷疑自己撿回來的板栗,游戲莫名其妙登陸,又沒有被盜號,他仔細看了一下電腦記錄,的确是被登陸過。
這些對于一只奶貓來說,實在是太詭異了。
可他又哪裏舍得當面懷疑和責怪奶崽,才養了不到一個月,就登堂入室,爬上他的床了,從前他父母都不能進他的房間,更別說一只會掉毛的貓了。
只有一點讓人有點惱火,板栗半天睡多了,晚上老是不睡覺,蹲在床頭,睜着一雙發光的藍眼睛盯着他,他要是醒過來,非要和他玩,他要是裝睡,她就自己玩了,養貓真是養了個爺,惹不起。
他本來想在房間裏安裝攝像頭監控,然而考慮到板栗如果是一只有靈性的貓,不管他如何小心翼翼都會被察覺,繼而傷到這只奶貓的心。
其實要驗證也不難,只要把奶貓帶在身邊,觀察它的一舉一動,再看看自己的賬號會不會繼續被登陸,也就足以證明了。
而且他在學校老是挂心這只傻貓,課都有點聽不進去,嚴重影響了他的學習效率。
不過如果是真的,也很好玩,一只玩《末世逃生》的貓,無論如何想想都覺得好笑,可愛死了。
心裏有了決斷,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就把貓包拎出來,買了那麽久,還沒帶板栗出去玩過。
安栗一見他要帶自己出門,頓時興奮地圍着他喵喵叫着,在屋子裏宅了那麽久,都快成廢貓了。
哪知道她打死都不進貓包,順着他的腿往上爬,要爬到他兜裏,纏得江漓沒辦法。
江漓溫熱的掌心托起自己心愛的貓,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衣兜裏,安栗被放進去後,頓時聞到他身上上洗滌劑的清香味摻雜着江漓的荷爾蒙,還有陽光的味道。
想了想,奶崽也太危險了,于是要把她拎出來放到貓包裏,安栗還是死活不進去,在他頸間舔來舔去,他鎖骨上面有個地方是敏感地帶,一被舔就有生理沖動。
為了應付難纏的奶貓,還有她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簡直讓他心疼,江漓只好點了點她鼻子:“待會兒不舒服,就要進貓包。”
她拼命點點頭,躺在衣兜裏動來動去,吸着裏面的味道,覺得自己都要醉了,像是吸了貓薄荷一樣,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瞧它時不時冒頭,右手護着衣兜,擋住它的小腦袋,不讓它蹿出來,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身邊這群荷爾蒙分泌過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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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學校才懊悔自己把奶貓帶了出來,本來打算放到生活老師那裏去,可是想到不是自己的寵物,生活老師恐怕也不會上心,萬一跑出去被人抓住了,還不知道被怎麽□□。
他只好放在自己兜裏,提心吊膽地捂着,安栗倒是一路乖乖的,連細聲細氣的喵喵聲都沒發出,弄得江漓好幾次都忍不住逗弄一下它,确認她還活着。
安栗縮在校服兜裏,悄悄探出腦袋,觀察外面,學校倒還是那樣,學生們上課也挺認真,就是江漓帶它去解決便便問題的時候,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話。
一人一貓蹲在偏僻角落的灌木叢裏,安栗挺不好意思要露天席地尿尿,江漓在一旁認真地哄它,安栗紅着的臉被白毛毛蓋住了,忍不住半嗔道,這個人連哄貓咪撒尿都這麽認真。
忽然來了兩個想在這裏抽煙的年輕大男孩,大概是覺得這地方安全,放松了警惕,開始交談起來。
“你說那個安栗真的在外面被人包養嗎?”
“是吧,衛常思說的,你看她一個女生出門豪車,手上那麽有錢,爸媽都沒來開過家長會。”
“額,好惡心,好好一個女孩子,竟然在外面給老頭子當小三。”
“說起來安栗也長得挺漂亮的,就是沒氣質,呂荼多美啊,長發飄飄,清純脫俗。”
“說起來,安栗好像被女孩們孤立了,聽說她寫信給校草表白。”
“哇,咱們高冷校草拒絕了那麽多女生,她竟然敢湊上去,這不是找虐嗎?”
“我要是校草,我也看不上她,連呂荼的一個頭發絲都比不上。”
安栗都要氣死了,一群男人跟八婆一樣在背後嚼舌根,還是些空穴來風的料,但她聽到呂荼就豎起耳朵,一副專注的模樣,還沒見過那個女孩呢。
聽到他們後面的那些話,氣得腦袋冒煙,正要跳出去,被面無表情的江漓摁住,讓她繼續。
江漓生性冷漠,并不在乎別人的事情,況且這些人也就在背後說說,當着人家安栗的面,估計一個屁都不敢放的。
用紙巾給白貓擦了擦四個爪爪,繼續放進校服衣兜裏,帶着它回教室,不能讓奶喵玩野了,否則到處亂跑,自己又要操碎心。
他在學校呆了那麽久,只有和老師課代表講話,其他人看他,都是神色小心翼翼,他對和這些人社交不感興趣。
這些人卻不知道此舉正合他意,并不想浪費時間和這些聽一句謠言就奉為真理的人玩,也許他将來會和他父母一樣,安安靜靜在實驗室裏當一位研究員,過着與世無争的生活。
他不找麻煩,并不代表麻煩不來找他。
籃球隊的人最近老是來找他,讓他回去,可自從養了貓,他連訓練的心思都沒有,那些想讓他加入社團的學長學妹絡繹不絕,能纏上半天。
往常他都聽之任之,今天卻有點着急,他兜裏揣着一只幼貓,這種小生物雖然看起來細細弱弱的,可一旦發起脾氣來,能讓你心疼半天。
他不耐煩地推開他們,徑直往前走,期間還不斷撫摸兜裏的愛貓,安慰它,安栗倒是很理解他,躺在他兜裏睡覺,時不時被他的手騷擾,還要用爪子刨開。
他握着兜裏的奶貓,急于離開學校,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江漓定睛一看,是衛常思,自己地校隊隊友,他眯了眯眼睛,對于這種沖動又傻氣的人,他向來不愛搭理。
誰知他竟然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氣質問道:“聽說荼荼私下給你寫了情書?”
其實呂荼和安栗都跟江漓表白了,只是呂荼有心計,做得不顯山不露水,還是大家心中那個人畜無害,與世無争的女孩子。
安栗就傻多了,竟然鬧得衆所周知,被女孩們一致孤立,到處都是流言,對她很不利。
江漓眼神一凜,嗤笑道:“關你什麽事?說起這個,為什麽安栗的事情現在外面謠言滿天飛?”
衛常思眼神一閃,面色漲紅,他就是說禿嚕嘴了,荼荼當時分明求自己不要說出去,替安栗保留一點面子。
江漓完全沒心思跟他糾纏,他對呂荼這個人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就算外表清純,看着也不像什麽好人。
這些人卻跟漿糊糊了心一樣,那麽追捧她,簡直可笑至極。
“總之,你發誓,你對荼荼沒半點心思,否則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頓,以後天天帶人在校門口堵你。”
江漓冷笑一聲:“你試試。”
說完,又後悔自己的沖動,本來挺平靜的心忽然被一陣暴怒攫住,他校服兜裏還有一只不知世事的奶貓,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它害怕。
一旦開打,他倒是不怕,就怕他的這只奶崽受到驚吓,它還那麽小,那麽脆弱,有時候能在他掌心裏睡着。
他嘆了一口氣,妥協地冷笑道:“我可以指天指地跟你保證,對你的所謂心上人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今後也不會跟她扯上一點關系。”
安栗在兜裏聽得憋屈,卻知道不能冒出頭來,給江漓惹麻煩,江漓這種性格冷淡的人以前也沒忍讓過別人半步,如今肯放下姿态說這種話,肯定是不想到時候打架殃及到她。
衛常思得意地抿唇一笑,跟得勝将軍一樣讓開路,居高臨下地盯着江漓,好像在看一個不敢愛的懦夫。
可能在他的心裏,他此時不戰而屈人之兵,用自己的氣場打敗了一個情敵。
江漓倒沒覺得憋屈,他根本不在乎那個叫呂荼的女人,甚至記不清楚她的長相,畢竟清湯寡水的,就算是濃妝豔抹的安栗都要比她有辨識度一些。
此時,他心裏在乎的也只有躺在自己掌心裏睡覺的奶喵,他父母常年不回家,體會不到家庭溫暖,養成了他現在這副萬事都不關心的性格。
世上的人都不需要他也無所謂,掌心裏的這只小貓需要他就夠了。
呵護一個小生命成長,才能讓他恍惚之間感受到這世間還有一些溫暖。
他只想趕快回到家,把這只調皮的貓安放好,再也不帶她出來了,還是養在家裏比較安全。
這衛常思才走,迎面又走過來了一個人,江漓暗自啧了一口,真是晦氣到極點。
這就是所謂的校花呂荼,安栗好奇地從衣袋裏伸出一個頭,要看看她要撮合的人,乍看之下,雖然比不上自己,但确實是個美人,嬌嬌豔豔的,很能讓人産生保護欲。
江漓無視掉她,目視前方想直接走過去,她倒是其期期艾艾地湊了上來,半抿着飽滿的唇瓣,眼神裏都是猶豫之色。
江漓不想理她,要繞過去,她才鼓起勇氣開口:“校草,我,我,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