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搖搖頭,再點點頭:“那我希望他多占幾次。”

“癡線!”卓欣然送她一記白眼。

傍晚放學,陳蘊清一個人去圖書館還書,出來時被以Shelly為首的幾個女生攔在牆角。

“喂,情書幫我帶到沒?”

陳蘊清這才想起這檔事,沒想到對方有求于人還要求售後服務,态度這般嚣張。

“給了。”

“那蔣懷東怎麽沒給我回應?”說起這個名字,向來跋扈的小太妹臉上竟閃過一抹紅暈。

“不回應就是看不上你啊。”這有什麽好問的。

Shelly惱羞:“你講什麽!”

陳蘊清将她上下打量:“腰不夠細,胸不夠大,小妹妹你肉長的不是地方,回家多吃點豬蹄,再用精油揉一揉,争取下次成功吧。”

陳蘊清在一群驚訝的注視中傲然走開。

雨還沒停,打在傘上啪啪嗒嗒,出校門,上車,車上卻只有阿标。

“老大今天腿不舒服。”阿标非常自覺地解釋。

呀,她竟然忘了,下雨天,他的老毛病必然又犯了。

回到家,書包都沒卸直奔二樓,窗邊坐着一個看書的人,窗外是煙雨青天,他着一件淡泊白衫,如是畫中仙。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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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迦南書攤在腿面,一只手輕輕揉在膝蓋上,聽到她呼喊,悄悄收回手,回頭尋她身影:“幹什麽,莽莽撞撞。”

她撲到他身上,從側面禁锢他肩膀,濕軟的臉頰貼到他的,潮濕的馨香撲了他一鼻。

陳迦南把人拉到面前,看到她翅膀一樣的睫毛輕輕撲閃,搖曳着露珠。

他說:“小姑過兩天出國,她叫我們明天去她家吃晚飯。”

“又出去玩?茜茜誰來照顧?”

“我叫菲比去照顧她,菲比帶她比較熟。”

“那誰照顧我?”

陳迦南笑話她:“你十五歲了,我和爸爸像你這麽大,砍刀都拿得,你卻連個水果也沒自己切過。”

陳蘊清看着他伸手指揩掉她眼下一顆水鑽放到口中嘗一嘗,她心念一動,伏身銜住他手指,舌尖挑逗,在指尖輕輕打轉,一圈一圈,眼若桃花,含意隽永地看着他。

陳迦南眸色漸深,他緊緊盯着她唇瓣,那是吃人不吐骨的食人花。

“……阿蘊,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知道。”

“誰教你的?”

“哥哥,當然是哥哥。”

她吸住他手指,濕熱的內壁緊貼着他肌膚,透明的涎水從唇縫溢出,陳迦南頭皮發麻,嗓音暗啞:“我沒有教過你這些。”

“有的,你有。”

“我沒有……”

他的手指在她口中進進出出,壓着嫣紅的下唇瓣攪出一灘壓抑不住的水聲,她發出輕盈的嗚咽,眼眸執拗而雪亮地盯着他,臉上漸漸泛起紅潮。

她輕輕喘息:“哥哥,我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命定地永不分離,從出生那一刻起。”

你離不開我的。

12

小姑的家坐落在海邊,一棟雙層通頂別墅,背靠青山,面朝海灘,風景宜人,空氣清新。

這棟別墅是她的哥哥,也就是陳家兄妹的父親,陳建輝贈予她的。确切地說,陳家人目前所有的資産和地位都是陳建輝掙來的——一刀一槍拿命掙來的。

陳建輝雖然對膝下二子疏于照顧,但對大家族的建設,以及親人的維護卻可以說是鞠躬盡瘁貢獻至偉。在他這種傳統的家族理念的影響下,陳家內部聯系緊密,團結和睦,也份外重視血緣親情,時不時便會有家庭小聚。

今天的這場小聚,陳迦南較晚到達,他站在屋檐下把傘交給下人,拂去肩頭雨水的時候,聽到陳蘊清清脆悅耳的笑聲穿越重重阻隔從門內飄出來。

仿佛聞到一抹穿透雨幕的幽香,熨帖地敷入肌骨,連他膝上刺痛都抹去不少。

陳蘊清今日早早到達,賴在廚房裏說是要幫忙,結果只是搓着手跟在小姑屁股後面從這邊廚臺走到那邊廚臺見縫插針地撿零食吃。比如小姑剛切下兩片西紅柿,其中一片肯定先入她口。

聽到陳迦南聲音的時候,她正在嘗試把一片從清蒸鲈魚魚腹上偷來的檸檬片送入口中,看到他半個身子探進門,她手一轉,讨巧地把檸檬片遞到了他面前。

“手洗幹淨沒?”陳迦南一邊嫌棄,一邊銜走檸檬片,唇瓣輕輕擦過她手指。

兩個人相視,眼底都帶着深濃的笑意。

小姑難得下廚,照例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瞧見俊俏的侄子,她炫耀着頭上的方巾問他自己這個造型怎麽樣。

陳迦南流露着對家人慣有的禮貌笑容說,好看。

再去看旁邊仍然躍躍欲試要偷食的陳蘊清:“你待在這裏幹嘛?”

陳蘊清五根手指三根都沾過美食的芳香,她嘬着大拇指,眼睛撲閃撲閃:“我幫小姑的忙啊。”

“我看你是幫倒忙,跟我出來。”光說不夠,非要上手撈她腰,把人半拉進懷裏,小姑笑吟吟看兩位小輩親昵姿态,跟着幫腔道:“就是,你快把她拉出去,留這裏不知偷食我多少好東西,等下菜沒上桌就給她先吃光啦。”

“聽見沒。”他敲敲她腦門。

陳蘊清皺皺鼻做鬼臉,跟着陳迦南離開廚房。

二人上二樓,他改牽她的手,拉她到衛生間淨手。

他個子高,從後環住她仍能露半顆頭,臉頰疊在她耳側,自然而然地合攏她手心,抹一點洗液,放在水龍頭下揉搓。

四只手疊在流水中,她掌心被他撓得發癢,嘴角揚得很高,甜滋滋叫他:“哥哥。”

“嗯?”他的氣息拂過她臉頰。

“爸爸怎麽還沒到?”

“他今天不來。”

他關掉水龍頭,合十她手掌輕輕甩一甩水,擡臂去取架上的毛巾,将她翻過來,背抵水臺,面對面,包攏嬌嫩白皙的雙手,依舊是兒時的擦法,最幼稚的擦法。

陳蘊清看着他垂眸認真的模樣。

“爸爸怎麽了。”

“可能有些感冒,說是身體不舒服,我們晚些時候去看他。”

陳迦南親親她額角。

小姑家面朝一片廣闊無垠的內海,視野寬廣,只是今日下了雨,天空灰蒙蒙的,像蓋了一片汲水的濕抹布,偶有海鷗飛過,遠遠的,灰色的一點,在雨幕中随時有墜機風險。

他們倆曾經在海邊住過一陣子,對這般景色并不陌生,對大海更是有說不清的情愫——母親死于海災,而他們生于一片海,千裏迢迢,在這座彼岸的海港得以生存。

同小姑一家熱鬧地吃完飯,陳迦南帶着陳蘊清與長輩們道別,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她去了紅門海邊的一間吊腳木屋。他們曾寄居的小屋。

紅門這邊還沒下雨,只是天陰得可怕。

周圍林木密翳,濕滑的青苔爬上階梯,青白色的黴菌鑽進木縫,小小的木屋在盎然的綠意中夾縫求生。

百裏無人,靜谧荒涼。

陳蘊清驚奇:“怎麽這裏還沒被拆?”

陳迦南幫她開路:“我每年都有請人定期打理。”

屋內陳設簡單,一張四方桌,兩條長板凳,再往裏是被一片劣質珠簾隔開的小單間,單間裏只有一張竹床,也只能塞一張竹床,頂多再在旁邊放一個鐵質的尿壺,給她專用的。

小時候,她經常坐在尿壺上看他給的小人書,看着看着就忘了時間,直到他來催促她。

小小的她向他張開手臂,他就蹲下來,拿糙紙幫她擦屁股,穿褲子。冬天穿得多,他一層層幫她仔細拉好,穿到最外層,褲子已經緊得不得了,她就扶着他的肩膀,調皮地跟随着他的動作扭身子。

竹床躺上去會有傷筋動骨的咯吱聲,夏天時總能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一排排清晰整齊的紅印子,但聞起來有植物的清香。

以前爸爸睡外面,他們倆就擠在這張小竹床,環境簡陋得近乎凄苦,但陳蘊清從未有過苦味的回憶,畢竟她從未受過苛待,天塌下來有爸爸頂着,床不舒服有哥哥抱着。所以記憶裏的這張床是一張席夢思式美美的大床——與倉庫裏的小木箱相比。

他們進到裏間休息,陳蘊清單膝跪在陳迦南面前,一邊按摩他腿上穴位,一邊觀察他隐忍的神色:“哥哥,又痛了?”

他搖頭,但下颌角言不由衷地收緊。

那雙小手努力地按在他腿上,微不足道地緩解着他的痛感,但心上的皺褶卻被撫得光滑平整。

陳迦南垂眸看着她發頂,看到她因用力而晃動的身子,輕輕喘息而起伏的胸口。

屋外風聲忽起,樹葉沙沙吹擺,響成一片,泥土的腥氣翻上窗臺,遠方傳來洶湧的潮水聲,一波一波,擠撞他遠古的記憶。

他想起那一天,鎮壓在海底的巨獸醒來。

他心血來潮想随隔壁阿公出海打魚,媽媽本來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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