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有平複多少。

這事她沒聽說過,更不知道有什麽可瞞着別人的。當年是她先提議,而後由舅舅加以修改,才制出藥物壓下了水疹蔓延的勢頭,現在反倒被關進了大牢!

果然,為醫者救死扶傷,卻要先把自己的頭別在腰帶上!

“那怎麽辦?”琳琅沒好氣的問,“我就要這麽老死在牢裏了?還是定個罪,擇日問斬啊?”

邵煜白不悅的道:“你當我會草菅人命不成?”

琳琅撇嘴:“誰知道呢。”

草菅人命的事情,她又不是沒見過。

邵煜白注視了她半晌。終于嘆了口氣,聲音放輕了些:“我已另找證據替你洗清罪名。只是以防萬一,你還要多在這裏留上三天。”

“我還要在這呆三天!?”琳琅咂舌,“你……”

邵煜白卻道:“至少沒有草菅人命。”

說完,他竟還抿着唇笑了一下。

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神,琳琅別過了臉去,兇巴巴的回道:“三天就三天吧!不過……我想與你談一談先前的事情。”

“先前的事情?”邵煜白聽後,斂去了笑容。

趁着周圍安靜,沒有別人,琳琅轉回頭湊近了些,也将聲音壓得極低。

“我知道,你先前拿明曲郡主測試我,是因為天下要不太平了。”

天下将亂時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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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蘇子和曾說:“廣為招兵買馬,大肆貪污行賄,拉攏結交之餘,有一點也極為重要。卻總是顯得不起眼。”

那就是,要在身邊留一個醫術高超之人。

若身邊有人可以治病問藥,又會制測毒物,無論內外都會方便許多。

“所以,”她道,“您是想着不管能不能找到我舅舅,都先收買我。”

邵煜白緩緩将視線移到了她泛着精光的眸子上:“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琳琅攤開手:“反正随便試試對你又沒壞處,若能拉攏我,怎麽的也會對找到我舅舅這事多兩分勝算。”

既然曾經相見過,他就應該清楚,當年的她年紀雖小,于醫術一門卻是得天獨厚。

漆漆的眸子眨了眨,琳琅緩緩轉頭,與他的視線對上:“我猜的對不對?邵二爺?”

“……”月光在深邃的眸子深處晃動,邵煜白唇瓣微微開合。

“對。”

就知道是這樣!

琳琅在心底笑了一下,目光狡?:“就這麽說吧,若是對上旁人,我決計不會說出舅舅的下落。但因為您是邵将軍,或許條件允許時,我可以透露一些關于他的消息。”

打從蘇子和辭去職務,多少人找他是為了利用,多少人找他是為了加害,甚至琳琅自己也一度面臨着險境,引來的?煩數也數不清。

所以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但眼前這人,畢竟是守護千齊國十幾代的邵家後人,從祖輩開始就累積下了信譽度。

邵煜白打量着她:“那你的意思是?”

琳琅挺起胸脯收回了簪子:“身為唯一的知情者,我大概有權和二爺談一談條件。”

神色一時間晦暗不明起來。邵煜白退後一步。

“……你且說說看。”

暗中打鼓的情緒盡消,琳琅直接伸出兩根指頭。

“一,二爺在得知他的下落之前,得先和我講清楚,您找的目的是什麽。”

“二,從此往後小事可以不計,但若發生了有關人命的大事,您得幫我,做我的靠山。”

邵煜白微微驚訝,随即哼笑:“口氣不小,軍營之外還從未有人敢請我做靠山。”

“不答應就算了。”琳琅轉了個面向,想去另一側的牆角站着。

邵煜白沒想到她這就打算走了,條件反射的伸手拉住了她。

一時間卻忘了這是大牢,橫豎就那麽大點兒地方。

兩個熱度不同的手掌碰在了一起,琳琅剛站住腳,邵煜白自己先倏地松開了手。

并且微微惱怒地道:“你知不知道,方才你開的兩個條件,代表着什麽?”

琳琅無辜反問:“能代表什麽?反正不是讓您以身相許就行了呗。”

邵煜白:“……”

這像一個侄媳婦對小叔說的話嗎!

不過也對,反正她的目的是錦衣玉食,面對邵齊,多半只把他當做一個小孩子,而非夫婿。

定了定神,他道:“你有條件,我也有。三日之後你出大牢,自己到白月樓過問書契。”

琳琅擡起手掌:“一言為定!”

盯着那手掌,自己的手還沒落下去,外頭卻有人聲響了起來,同時過道裏亮起了虛弱的燭光。

“世子妃,發生什麽事啦?”

邵煜白心中一凜,過去一把搭上了門鎖,又“嗖”的跳起來,踩着牆爬到了牢門頂端的牆角上。

利的和壁虎似的。

獄卒沒有發現異常,提着燭燈走到了牢房邊兒上:“世子妃,我剛才聽見你這有說話聲,是不是你有什麽需求?”

琳琅擡眼就想往頂上瞄,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改為嘿嘿一笑:“沒有,我就是有點兒冷。在這自言自語的轉悠了一會兒。”

獄卒小哥拿燭燈照了照,沒發現四周有人影,才收回手,同情的道:“這塊兒牢房幹淨是是幹淨,就是夜裏發涼,可惜小的們也沒啥法子,世子妃就忍一忍吧,聽說過幾天就放你出去了。”

他也知道她會被放出去?琳琅點頭:“我沒事,多謝大哥關照。”

獄卒客氣了兩句,提着燭燈走了。

待到人影走遠,琳琅才擡起頭,壓低聲音似笑非笑的問:“有鑰匙?”

邵煜白跳下來,剛好落在她面前。琳琅眼疾手快的去他腰間抹了一把,從裏頭摸出一根生鐵粗針。

“這是鑰匙?”

邵煜白面上一燥,擡手就搶。

未打磨圓滑的生鐵在掌心一劃,疼痛感瞬間襲來!琳琅深吸了口氣。竟忍着沒叫出聲來。

然而月光之下,面部表現的疼痛之感卻很清晰。

邵煜白心裏一緊:“沒事吧?”說完立刻捧住她的手将手掌攤開在眼前。只見上面劃了一道印子,但沒出血。

手上疼痛,什麽心情都沒有了。琳琅懶得再多說,抽回自己的手把他往牢門外推:“三天就三天,我待着就是了,你請回吧!”

站在陰暗的過道中央,邵煜白眼睜睜看着琳琅自己關上了牢門。

而後手指平空抓了兩下,不客氣的道:“拜拜了您吶!”

神态與動作,都和他記憶裏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邵煜白緩緩眯起了眼,将披風遮住了身子。

“我走了。”

“恕不遠送!”

腳步卻又頓住,回身望了她一眼。見她已經盤腿坐回床上,忍不住嘆了口氣。

從前到現在,似乎她只有對別人才會乖巧可愛,到他這就永遠是一有機會就要亮出小爪子的模樣。

這可能,是他這個不起眼的過客,在她生命裏唯一一個與別人不同的地方了。

不再多留,邵煜白微微垂下頭,沿着?暗的長廊向前走去。

夜雖然冷,琳琅為了養好精神,還是縮成一團在牆角睡了一覺。卻不知在不久之後,獄卒擦着冷汗打開了大牢的門。

“竟然要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邵煜白沒多說什麽,只是将兩張毯子搬進了牢房裏……

第二天早晨醒來,琳琅發現身上暖暖的,身下軟軟的,恍惚間還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真實的夢境。可醒來時看着灰突突的牢獄,她才發現剛剛的才是一場夢。

現實是她的身上身下各多了一張毯子。

“還有額外福利?”琳琅抹了一把臉,伸着懶腰站了起來。

記仇歸記仇,她卻清楚自己若真想讓邵煜白做她長久的靠山,還是得拿出些真本事才行。

于是接下來在牢裏的這三天,她認真的将過去所學大致回憶了個七七八八,無聊時就背着手在牢房裏頭轉圈,絮絮叨叨的背誦起蘇子和以前教過她的內容。

譽王府的世子妃進大牢絕不是什麽光榮事跡。被放出來的當天,琳琅是被滿春悄悄接回王府的。

一上馬車,滿春就焦急的關切起來:“主子,您在裏頭沒受委屈吧?”

“我沒事。”琳琅說完,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淺青色衣裙,咧嘴笑了一下,“就是三天沒洗澡沒換衣服了,身上怪髒的。”

滿春嘆了口氣:“奴婢回去就伺候您好好清洗一下!”

馬車駛到後門,主仆二人灰溜溜的鑽回了王府。路上滿春解釋過府裏已經在禁止散播關于世子妃進大牢的事情,于是兩人只得避着有人的路線,悄悄潛回齊物居,和剛被保釋出來就又做了賊似的。

路上滿春還在喋喋不休的和琳琅講着她不在的幾天,王府裏發生的事。

“主子,您走之後,二爺便将患有水疹的丫鬟們關在了一起,而後又将碰過她們的家丁分別關在了其他幾間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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