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臨陣脫逃(2)
不知何時車輛多了起來,擋住了前方原本廣闊的視野。紅綠燈處,漠然地轉向路旁,一排排銀杏在風中迎立,風打金黃成了一曲舞。突然幻化成了一個個他交織餘光,亂了心跳。不該放縱,不該有痕,可掙紮的同時有個魅惑的聲音在耳畔催眠。
你又不出現在他的面前,想一下又有什麽關系。
我真的傻傻的以為可以,擡頭再望向那銀杏。殊不知思念會發狂,不是畫餅充饑便可揮之即去,那種欲罷不能會逼着你付諸行動去心想事成。此時前面的車輛行駛開來,留眉梢微傷駛向十字路口轉進左側。餘光一直留在那些銀杏上,時不時側臉看幾眼。或許刻意抑制反而是不好,去直視也許可以漸漸淡忘。
突然左側一輛車經過,車裏男人擁女人入懷的畫面一瞥而過卻似有意落進餘光,塌陷心的一方。思緒開始混亂,視線開始模糊,猛地在路邊停下了車,雙手似乎要嵌入方向盤裏。擡頭去看車鏡裏的自己,除了面部猙獰,只有口是心非的扭曲。揮之不去的一幕像電影的開篇,腦海裏不自覺補全餘下的劇情,一對熱戀情侶在你情我濃,纏綿悱恻。
混蛋。用手捶向方向盤,重重躺在車椅上,努力驅趕又在片刻腐蝕。理智一點一點在瓦解,心防一點一點在崩潰。似翺翔在天際的飛鳥,直沖海面上的魚,卻不小心撲空掉進海裏,拼命拍打翅膀掙紮。随之而來的水花對飛鳥來說沒有顏色,若有,那樣的透明是一種悲曲。可,在很多人眼裏那些水花甚過了五彩斑斓的泡泡,詩人寫不出,畫家畫不出,僅知如此奪目。
我可以承認動了心,有了情,因為可以一直逃避下去,徑直忽視不知不覺裏一直在的變化,卻不敢承認心底的那份心心念念。既然結局不會眷顧自己,那我不想去擔驚受怕,去無力反抗。可翻江倒海的思緒不是說關便能停下,我不後悔那時的淪陷卻得抽出身,只好放出一些塵封的過往,在痛苦裏抽絲剝繭。
呼吸漸漸平穩,仿佛一切已經遠去,卻有種無能為力的透支感。可縱然忘卻只是暫時,至少現在我已擺脫,同時也醒悟哪怕我無所不能也不能再放任思緒去與他有關。命運之所以公平,是你規規矩矩不曾越線。命運之所以多舛,是你不自量力而行。我明白自己的界線,清楚自己的重點,所以就這樣吧,讓他留在心底,只作為一幅最美的風景如畫。
可我,忘了情不自禁。
路邊的一排小餐館,洋溢着尋常的熱鬧。幾人圍坐一桌,歡聲笑語裏的簡單快樂隔着距離感染起一抹淺淺笑意。我總是認為這樣的萬家燈火會弱化堅冷的外殼,那些人臉上的嬉笑,歡快,斜光裏的暖漠,溫馨是冬天的陽光融化一地冰。所以我別無選擇,只有不屑一顧。可此時我不想再當只刺猬,想磨盡利刺,至少少些尖銳刺人。所以坐在這裏或許是猶豫,或許有排斥,可無疑此刻的心裏有了暖意,周圍的那些別人的快樂似乎與我有些關系。
雖然這身着裝讓那些經過的人出現了異樣的神情卻不會影響我的興致,因為不稍一會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飯局裏有說有笑,無暇其他。我想他們的異樣只是因為我的格格步入,現在他們只認為我是一個為了形象将所有工資花到漂亮的衣着上,請客吃飯的面子上,獨處時來小餐館吃廉價一餐的平凡人,甚至可憐人,或許會不禁對我有些同情。
其實他們不完全是好人,也會幹些壞事,偏向世俗,可正因如此,他們才能擁有此時的多姿多彩,歡聲笑語。精致的生活就像是關在籠子裏的鳥,有翅膀也無法自由自在,随着久了便忘了自己也可以展翅飛翔。所以他們遇到挫折會輕而易舉氣餒,陷入低谷總是一蹶不振妥協,可我向往他們擁有一顆會害怕,會落寞,卻從不會空蕩的心。一個人做到了十全十美,這顆心只剩千瘡百孔。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感覺卻非陌生。喝着啤酒,吃着小菜,感受真實。其實數不過來的應酬早已将山珍海味變得索然無味,且一直以來比起山珍海味更偏愛家常小菜,味道裏的溫馨總是讓人流連忘返。只是我總記不住這個味道,哪怕此時口有餘香,哪怕嘗了千萬遍。或許我真的不能屬于這裏,所以身臨其境的剎那會發現除了名利雙收一無所有,連自己都好像不屬于自己。
當擁有了窗外的燈紅酒綠時就不該貪心再想得到窗內的萬家燈光,因為魚和熊掌不可皆得。
同冷水潑到身上,一下帶走了所有的溫暖。眼前的一切在倒退,退出視線,再也與我無關。可我不甘,以為伸手便可抓住,結局卻早已寫好。有些東西出現了才會意識到自己是那個在夜幕裏不斷顫抖,在面具下一無是處的弱者。所以,我只能趾高氣揚的昂首挺胸。
突然心湧出些倦意像是世态炎涼帶來的滄桑,可沒有一處可以歇息,沒有一人可以訴說。幾年的孤身一人,突然如一海苦水難咽。每個人的骨子裏都是要強的,絕不允許讓任何一人踩在腳底下踐踏,可內心深處都是脆弱的,一直期盼有任何一人捧在手心裏關懷。矢口否認選擇不屑,是因為不見希望。不禁有種自食其果的無可奈何,可不會悔,這條路可以百籁蕭條,可以繁華似錦,都是我的路,只有一直走下去才是我最初的堅定,才是我最該的決定。
對與錯早已不複存在,因為這雙手早已沾上不可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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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不可以去看那一樹花開。
走出餐廳,迎面而來的寒意微微顫抖了身體,摘下發繩讓發絲遮擋些許冷意。夜色簇擁着燈光裏的車來車往,人來人往,目光裏的柔和随着步履穿過逐漸冷漠。這座城市如同一只密封的玻璃瓶,稀薄的空氣,密麻的人影,吞噬着該有的良知,消耗盡充沛的精力。可随處可見的誘惑如夜光杯裏觥籌交錯的美酒,光是味道早已圈你在內,何況你又是迫不及待要留下想分一杯羹。
停車場旁的花壇裏,一簇簇玫瑰經過餘光,在風裏搖曳的一瞬似乎看見了一道影子。回神時手裏握着一朵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倒映在出神的眸裏有淡淡傷感。玫瑰,如此美麗,羨煞衆花,可惜徒染灰塵,無人問津。比起在路邊積染無視的塵埃,眼睜睜看着失去傲人風姿,不如折了枝有片刻注目,哪怕是随手丢棄,也是好過了。所以當別人惋惜它的殘缺不全,甚至不再存在,它卻因有了驚嘆高興。品嘗了萬念俱灰的絕望,看見了忽如其來的一道亮光,是怎樣的結局都會不去在乎,既然自持驕傲便無法茍延殘喘。輕輕拭去花瓣上的塵埃,驚心動魄的色澤鮮紅似血滴,撲鼻而來的香氣芬芳太濃郁,或許是太美招了嫉妒才會落魄至此。太美麗,如煙花,只有轉眼即逝的一瞬。可惜當煙花落幕,人們總是去嘆息時間短暫,殊不知去感知這短暫裏的一份恩賜。
不禁覺得自己與它是同病相憐,可我應該慘一點,至少此刻它有我的目光駐足。
這時一陣強風經過,吹起了發絲,旋轉了玫瑰。看着看着,突然眸色一轉,嘴角有抹弧度,心裏蕩起些少女情懷。可以,不可以,可以,不可以,可以,不可以。在這一片片花瓣滑落指尖落地的幾秒裏,仿佛鏡花水月早已上演千千遍。可我早知道鏡花水月是幻想,寄情奢望亦如路燈打不出路人的影,徒添哀傷,卻還是這樣重複念着,仿佛只能如此。
愣怔一秒失魂落魄,猛地扔下暗自神傷。強風一陣接着一陣,吼聲充斥在城市裏。落在地上的幾片花瓣不見了蹤影,若側臉去看會發現它們在風裏忘歡打滾,舞上一曲。突然心沉重一跳,幾根發絲橫飛在眼前,眸色卻逐漸清晰起來。好像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卻某時在醉意裏清醒,再也刀槍不入。彎腰撿起腳旁的玫瑰,看了一眼放在長椅上,起身離開。
風停了,城市若無其事繼續燈紅酒綠。長椅上,花梗獨留兩瓣漸漸黯然失色。雙眸裏,冷漠浸透開來有着堅定不移。向車走去的幾步如美人魚徒腳在平坦路上,吃力而艱難,卻因一股強大的支撐堅持回到車裏。不想關上車門的一聲響喚醒了沉默,點亮了眸光。其實在我的心裏有一處暗房,那裏住着曾經的影子。我不想她消失,不想她出現,可我也在等,等她可以重現天日的那一天。只是這一天的遙遙無期将影子鎖成了囚犯,或許已失去了接受光芒的雙眼,卻無法将她釋放直到萬事俱備。不想東風提早來了,從遠方的悄無聲息到此時的大搖大擺,掀起陣陣波瀾。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逃不開這波瀾。
望着幾乎黑盡的政府大樓,時間一秒一秒濃了夜色。經過的歡聲笑語逐漸遠去,積坨的點點憂傷抽離空氣。揚起抹弧度,苦澀在迷惘,惆悵在糾纏。原以為逃避所想是給自己留了回旋餘地,等時間一久又可以一如既往,高枕無憂,卻躲不開情不自禁,可尚存的理智不允許我靠近一步去有非分之想。于是,我就像個路人在路旁迷了路,又像個癡人在迷途不知返。
不知多久,突然響起了清脆聲,滴答在車玻璃上喚回了流離失所的目光。望向那片烏雲密布,搖低些車窗。墨色畫幕落下純色雨滴,宛如天成一幅水墨畫。城市不再喧嚣,四周唯有雨聲。鎖視這難得的詩情畫意,伸出手,張開手掌,手指微微彎曲。雨落掌心,那般輕柔。不一會形成一片水面,随着輕輕左右晃動搖擺起來,一不小心滑落幾滴。停下慢慢傾斜手掌,雨滴順勢一滴一滴落下,倒映着一個一個的我,和着燈光有些哀傷,那些遠處燈火下的細雨色彩斑斓。
雨急促起來,随風肆意在城市裏留下痕跡。積水的地方泛起小小水花,轉眼又落下,一聲聲叮咚在連綿不絕的雨聲裏悄無聲息,仿佛從未來過。暗淡的空中支起了五顏六色的傘,那些忘記帶傘的人時不時穿梭其中,在給墨畫着色。
雨傾盆而至,砸在車窗上的聲音響亮,似乎咆哮着證明它們才是主宰者。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稀稀落落的傘看上去如此無力,似乎在下一秒就會吹落在地。收回視線搖上車窗,靠着椅子聽着雨聲。那些理不清道不明的思緒又開始編織畫面,到底從何時開始會停下腳步去看沿途的風景,會不經意的想起一個人,本不該出現的這些卻愈發強烈似這雨一樣到處亂竄。商人本是殺手,兩者并無多大區別。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必須無牽無挂,一個有所得的商人不該有太多的羁絆。一直以來,我是自己的主宰可以随心所欲,卻在不經意只是遇見了一個人,将一切在無聲無息裏悄然改變。
思緒是身不由己的,我控制不了蔓延那些不該。有些東西是透徹的,我無法視而不見那些本是事實。我以為是我對他動了心,他視我如陌人,正是無法釋懷得不到的不甘心才會更在意。因為不是不想想,是不能想。可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我真的喜歡上了他,想他喜歡我,因為相愛而單純在一起。只是那些明顯的,不明顯的障礙通通在等,怕自己無法堅持到底,只能半途而廢。
他是屬于溫暖如春的陽光,我屬于無邊無際的黑夜,不能相交的兩人該怎麽開始,開始了又該怎樣結束。可我禁锢了心卻阻止不了思緒的蔓延,可我應該收住心去忘記這個讓我心動的人。只是真的這樣做了,他的樣子會越發清晰浮現,仿佛已融在心頭,可放縱卻無法控制自己不會想方設法得到他,哪怕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
雨沾襟,濕了眸,某處的屋檐下看這大雨痛快淋漓。這座城市承載了太多的肮髒,這裏的人呼吸了太多的污濁,最初的天真無邪在一次又一次的不經誘惑裏迷了路,只記得唯有不擇手段才可擁有燈紅酒綠。剛好這場雨來沖刷所有的不堪,提醒人們該有的良知,或許等晴的那刻,一切可以如雨滴一樣幹淨。可又有誰能大言不慚來評論這些行為的對與錯,為了生存做一個壞人。卻在夜深人靜,總有幾時幾刻想起這樣的所作所為,是自己都會自慚形穢。
我真想沖進雨裏好好洗滌這一身的不恥,卻像個小孩躲在一角畏縮不前,害怕大雨的冰涼會徹骨,害怕大雨的鞭打會疼痛,或許還害怕自己沾污了這雨滴的透明。人有時就是個殺手可以殺人不眨眼,又情願挨餓放過一只野兔。到底是無情還是有情,誰又說得清。突然我笑了,淺淺笑着,雖然笑意裏仍有些幹涸卻有些解脫,因為有了借口可以不用苦苦抑制念想,讓思緒纏繞,如這雨般,成了這座城市的主角。
不知此時的他是否也在靜看這場雨,又或許拿着畫筆臨摹滂沱大雨裏的街角,可他一定不會如我念着他一樣想起我。
回到住處,換了身休閑裝,從酒櫃裏拿了一瓶烈酒和酒杯,沿落地窗坐下,側靠着看窗外。當大雨回到起初的滴答,空氣裏已有了清新的寒意,可看不見一塵不染又繼續着渾濁不清,仍是一座燈紅酒綠,一池紙醉金迷,城市躁動,人群喧嚣,留幾滴在片片花瓣上嘆息。雨全然散盡,還有烏雲殘留幾朵。那爬上了一空月光,幾顆星光,是明亮還是凄楚,大概與我便是凄楚。
眸色已無法再黯淡,收回視線喝了一口酒,濃烈刺激着苦笑裏的麻木,抵着窗看地板空了目光。僅僅只是幾個小時,那個不可一世的女王淪落成了買醉潦倒的可憐人。酒只是酒,不管喝多少都無法填補心裏的缺角,它一直都會在。或許酒穿了腸,散了愁,卻累着痛。其實我不想醉,一點都不想醉,可酒才落了幾杯為什麽頭暈了起來。其實我想他,一直在想他,可他不屬于我為什麽還有他。若能如這雨般,想來就來,轟轟烈烈一場,想停就停,兩袖清風離開,該多好。
他,是枝頭花苞,一秒一秒與月光争輝,一存一存紮在心裏。那花色空靈清透,那花香沁人心脾,是不舍破滅的虛幻,是深入骨髓的□□。伴随而來的不安強烈開來,擊碎了所有的美好,泛起的害怕顫抖了月光。猛地喝了幾口酒,腦袋一片空白,仿佛凝固了時間。這樣挺好,不用在庸人自擾。恍然笑了出來,笑聲打破了一些寂靜,撕裂了一道口子,血腥啃蝕心痛。我到底在幹什麽,動了心,有了情又不是滔天大罪,一切又只是一廂情願,何必硬給自己套上枷鎖。
本是花開花謝,奈何澆灌癡心妄想,想那花開枝頭,從此凝固。算了,由心一夜,反正今夜很快就過去。剎那情緒湧了上來,眼裏有東西在打轉,大概只為填補眸裏的空白才不願落下。得不到是苦,得到也是苦,那堅持的意義是什麽,那承受的煎熬又何必。我真的想幹脆利落,不願如此扭捏令人讨厭,可我真的不知如何放手一博,又不知如何放下離開,都是黑漆黑漆的道路,絕望猖獗。
酒瓶空了,杯見了底,背靠着窗,在天花板上來來回回的視線像個讓人牽着線的木偶人。或許是少了答案,所以心非要朝痛苦微笑。以為精疲力竭了就可以靜止一切,可玻璃上的陣陣冰冷帶回了些許理智。我摸着玻璃,深吸一口氣去深究內心。或許我可以去告訴他心意,或許他會回應這份心意,可無從得知愛情是否可以天長地久,而嘗過了果實的甜美,又在一天天裏上了瘾,誰都想是一輩子。于是到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這一天,到了我必須拱手相讓心愛之人,我不會認命,不會放手。可我害怕自己的固執與糾纏會讓彼此陷入愛恨不能的局面裏,不願愛落個剩了怨恨的那一天,因為我是那麽不願傷害他的人就是愛他的自己。
既然他受傷,我受傷,那為什麽還要去試。
愛于我只是零,無論做什麽都是在累着一個又一個的零,可零何嘗不是一個開始。
或許,是開始的希冀。
一次次的路過,有意也好,無意也罷,總是會停下前行呆望車窗外。形形□□的人來來往往,唯獨不見那一抹神情專注作畫的身影。悄然間,眼角畫上憂愁,似一朵小花慢慢綻放。最後,唯有輕嘆,只剩離開。可離開了,心依舊在那駐足。
多少個夜晚斜靠床頭,低眉細視。燈光明亮,眸光閃爍。畫上線條如藤曼蔓延,畫裏的人似與我微笑。少了結局的愛情,彼此天涯本是最好的選擇。可他身上有太多我沒有的美好,而我無力抵抗。他是我中的毒,一種只銷毀意志,摧殘心靈的毒。解開了,又不知是誰不亦樂乎的一點一點撕下心上的肉。只有他,哪怕只是虛無的氣息,才能補上殘缺的心。
算了,就這樣,不掙紮,随思緒飄零。
一層不變去周而複始,以為久了也就習慣了。不知何時不去解毒,随毒素慢慢積累,直到某天融入血液,在身體裏滾燙流淌。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壓制思念,可日積月累的思念沖破了最後的防線,我承認了情非得已,他已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開始接受,不斷索取,将絕望變為希望。他就像潘多拉的盒子,誘惑我打開,哪怕知道絕望,痛苦會席卷而來。至少是與他有關,所以這就是無法承受的願意。
宿命如此,粉身碎骨就粉身碎骨,不再抗拒至少此時不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