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廉
靖王府一向清廉，與兩位争的如火如荼的太子譽王相比，一間書局簡直什麽都不是。
雖然歸了靖王府所有，但是每月淨賺也不過一百兩。
但是不知道為何，進話本子與一些藏書的貨莫名其妙每個月都會進一次。
蕭景琰派人去追蹤送貨的人，卻經常跟丢。
固定每個月一百兩銀子說好了。
接受的掌櫃答應了，自那日開始，京城呢芳華書局便有些許出名了，許多藏書與新的話本子，都第一時間可去芳華書局看。
每個月開始淨賺五百兩。
當然，這本該是肖夢茶賺的。
肖夢茶此時正在捶胸頓足，“我的五百兩啊！每個月五百兩啊，夠我買很多東西了！”
“夫人，殿下送來了幾樣東西。”
肖夢茶郁悶，不吭聲。
小孟笑了笑，“拿進來吧。”
是兩件新衣服，還有一些首飾。
“殿下說，這是兩個月來書局賺的，全都買來為夫人添置了。”
肖夢茶冷哼一聲，“這本該就是府中出的錢，美其名曰說是書局賺的，不還是王府的。”
小孟笑着将衣服放好，将一些首飾都放入梳妝臺上。
走一步，就響起了那該死的鈴铛，四個镯子這麽一晃，那吵得，剛開始的兩天肖夢茶還被鈴铛給吵醒了幾次。
她還偷偷拿簪子撬鎖，嘗試幾次無果。
斷飯菜進來的小孟笑了笑，“這是大梁最出名的鎖匠弄的鎖，哪能這麽輕易就被您撬開啊。”
她郁悶了好幾天，便又開始晃悠在花園裏。
靖王這麽不厭其煩的罰自己這麽多字，自己是懶得折騰了。
入了府一年半的肖夢茶終于長開了。
靜嫔再次把脈，終于喜逐顏開，“孩子啊，你長大了。”
原先呆了不過一個月的蕭景琰又去了雲南支援與南境的矛盾。
這又過去了半年。
這次出了宮也沒躲過一災。
出了宮躲避了宮中的視線，自然更加危險。
太子的馬車擋住了肖夢茶的馬車。
肖夢茶沒辦法便下馬車，“太子殿下。”
太子非常開心，“與七小弟妹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吧，太子妃在東宮無聊的慌，想讨教讨教弟妹你的樂理技巧呢。擇日不如撞日，本宮帶你去如何？”
肖夢茶再三推脫，是真的沒法子了。
想着是去太子妃那兒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便帶着小孟去了。
但還是留了一手沒讓冬梅跟着。
不怕賊偷，就讓賊惦記。
靜嫔內心的這句話道出了太子的心理。
如果庶妃出事了，又是在東宮內，太子大可推脫責任在肖夢茶身上。到時候陛下是不會對太子做什麽的，對景琰斥責一頓倒沒什麽，但是還會賜肖夢茶死罪。
次嫔的身份在宮裏人微言輕的，靜嫔沒辦法了去了惠妃那兒求助。
惠妃吓了一跳，“我就說肯定會這樣，慘了慘了。”
“事已至此，譽王殿下那兒是肯定行不通的，妹妹只能求助姐姐了，可否讓景亭傳消息于景琰，景琰正在回京的路上，我估摸算着路程，應該是在建康城的驿館，應該是來得及的。”
“好。”惠妃急忙便寫了紙條，遞給了信得過的宮女，“遞給李侍衛，務必親手交到景亭手離。”
“是。”
匆匆忙忙了兩個時辰，消息終于傳遞到了蕭景琰那兒。
“什麽？肖庶妃在東宮？”
“是的，肖庶妃出宮時被太子馬車堵住，美其名曰是去教太子妃樂理，她的婢女前去芷蘿宮求助。”
蕭景琰二話不說便披上披風，“戰英，我們兩個人先回去，讓弟兄們按正常規程回來。”
肖夢茶在太子妃的殿中一直在談話，中間還喝了一些雄黃酒。
太子打聽過了，肖夢茶在靖王府中并不受寵，之前還做錯事禁足了大半年。
“不就是一把破雙弦弓嘛，能有絕色的美人兒重要？”
太子抱着一個小侍妾醉着酒說道。
小侍妾為太子擦汗，“靖王長年在沙場，自然是對女子風情一知半解的，一把雙弦弓就是他的軍功章，女子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太子笑嘻嘻地摸着小侍妾的臉，“既然如此，美人要有人欣賞嘛，就放在裏頭多無趣了。他蕭景琰既然有福不享，那本宮就來享了哈哈哈。”
天色漸晚，肖夢茶覺得該回去了，便開始推脫要走。
但是沒想到東宮太大，被人領到了太子殿中。
肖夢茶雖然經常沒腦子去騙蕭景琰，以為天衣無縫其實一戳就破。
但是再傻也能感覺到太子打算幹嘛。
太子臉上通紅，怕是喝了不少酒。
但醉翁之意絕對不在酒。
太子往前走一步，肖夢茶退後一步，逼到牆邊實在沒法子了。
“太子，請自重！”
太子摸了一下肖夢茶的臉，“你都在本宮的寝殿了，還自重？”說着就一把拉着肖夢茶要進去。
肖夢茶覺得打死不能進寝殿門口一步，否則，勢必什麽都說不清楚。
她正要推開太子施展輕功要逃跑，終于有人來了。
“茶兒！”
蕭景琰闖入了東宮，一下子就看見了太子欲行不軌。
太子愣了一下，想着蕭景琰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蕭景琰一個飛身便到了肖夢茶面前，将她拉在身後，“趕緊走。別被人抓到。”
肖夢茶明白，趁着戰英掩護又出了寝殿外，然後施展輕功便飛了出去。
蕭景琰掣肘住太子，“皇兄，臣弟的庶妃已經出去了。”
太子非常生氣，“蕭景琰！”
“太子動的可是我的人！我不與你計較已經是非常仁慈了，需不需要我現在就禀報譽王兄？”
一聽到譽王，他便安靜了，但還是咬牙切齒的，“蕭景琰，你等着！”
蕭景琰連父皇都敢頂撞，怎麽可能會怕太子。
走出了皇宮，蕭景琰見到了宮外等候的肖夢茶。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走，回去吧。”
肖夢茶兩眼通紅，淚汪汪地擡着頭看了蕭景琰一眼，見他并沒有生氣，委屈變成淚水，她一把便抱住了他，“對不起殿下……我不該去東宮的。”
見她哭的厲害，蕭景琰擡起手撫背，“沒事了沒事了，這次不能怪你。”
哭了好一會兒肖夢茶才止住了眼淚。
蕭景琰看了一眼四周，“你的馬車呢？”
肖夢茶還有些許抽泣，“回……回去了，冬梅在母妃宮裏。”
“算了。你會騎馬嗎？”
肖夢茶看了一眼那兩匹馬，又看了一眼列戰英。
“是我自己騎馬嗎？”
蕭景琰翻了個白眼，“走吧，我扶你上馬。”
接下來便是，蕭景琰抱着肖夢茶騎馬回了王府。
所說肖夢茶不感動，是假的。
肖夢茶受了很大的驚吓，回府便睡下了。
蕭景琰将小孟叫了過來。
小孟在解釋，“半年多前夫人進宮見娘娘，出來後就見到了太子，後來太子或多或少都邀請過夫人進東宮指導樂理，夫人幾乎都是拒絕的。但是這次沒有拒絕成功，太子搬出了貴妃娘娘強行帶走了夫人。”
蕭景琰一把怒火中燒，狠狠地對着桌子一拍，“太過分了！茶兒怎麽樣都是一道聖旨賜入王府的，太子明知如此卻還故意而為！”
現在身旁的列戰英卻道出了真相，“殿下，說實話，平常年輕男子見到肖夫人平常打扮可能都……更何況細心打扮進宮時。”
蕭景琰扶額，“當初宮裏不知道多少沒有品階的采女是如何入東宮的，怕也是同樣的方法！”
列戰英皺了皺眉，“但是也不應這麽對待肖夫人，她的姓氏是先帝特赦不需要避諱的姓氏，肖夫人的祖上在朝廷皆有所立大功。不看僧面看佛面，再不把殿下放在眼裏也應該看在她姓氏的份上收手的。”
說到這兒，蕭景琰想了起來，擡起頭便問管事，“肖庶妃的父親是如何被貶的？我好像從未聽說過。”
管事摸了摸胡子，“這事兒還是跟當年的赤焰之案有關，肖敬當年還是正二品官員，赤焰案上踴躍反駁。若不是看在夢瑤縣主的份上，怕是全家都要流血了。”
原來如此。
蕭景琰對肖夢茶一家有了新的認識。
雖然是心有餘悸，但畢竟沒有進入太子的寝殿，肖夢茶并沒有做噩夢。
但是臉色蒼白，倒像是吓得不輕。
“恭迎殿下。”
蕭景琰輕輕點了一下頭便進入屋中，“茶兒。”
肖夢茶本來是趴在桌子上嗑瓜子在看話本的，但是蕭景琰走路的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躲。
滿滿的一碗全是瓜子殼。
肖夢茶趕緊跪下，“恭迎殿下。”
蕭景琰卻是有些無奈，“還以為你心情是非常不好，沒想到還是有心情吃瓜子的。”
肖夢茶抿了抿嘴，不敢吭聲。
“行啦，本王沒有怪你的意思，起來吧。”
肖夢茶這才站了起身，卻輕輕崴了一下，然後趕緊站好。
蕭景琰看着都有些心驚，這才跪了幾秒，便站不好了。
他走上前去到她面前，擡起了手。
是要摸臉嗎？還是摸頭？
肖夢茶內心的反應就是這個。
嘴唇感受到了手指的溫度，然後還有指甲摩挲着。
蕭景琰将她嘴邊的瓜子皮拿下，輕輕一笑，“在本王面前你還真不注意形象。”
肖夢茶卻看着他愣了神。
“殿下，京兆伊府的人來了。”
蕭景琰回頭，“有說是什麽事嗎？”
奴才道，“說是找到了嫌疑人，但武功太高強，府裏的人都沒轍，故來請求借一些人手。”
“好，那請來的人在偏殿等候。”
“是。”
蕭景琰再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肖夢茶，“今晚不要這麽早睡，我晚上早點過來。”
這是突然間的決定，很随意，也随心。
看着蕭景琰遠去的背影，肖夢茶心裏一跳一跳的。
小孟見着靖王出了芳華苑，心裏非常開心，便走過來想囑咐肖夢茶今天一定要态度好一點，但看了肖夢茶的表情卻是一愣。
“夫人，你怎麽笑的這麽開心啊。”
肖夢茶激動的看着小孟，“小孟姐姐，我好像喜歡上靖王殿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