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沈三歲
驅寒的姜湯沒起到什麽作用,沈如意還是患上了傷寒, 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一病就病了好些天, 昏沉沉提提不起勁兒, 更別說被咳啞了的嗓子, 一說話就冒火得疼。封晏就讓人用冰糖熬爛了的橘子醬塞在梨子裏面蒸熟了,好歹教咳嗽得不那麽厲害。
沈如意臉上還有燒退後的潮紅,到今兒個已經有所好轉, 封晏大掌貼在她額頭, “若是再燒起來就請大夫看, 莫要任性。”
一向抗拒看大夫的沈如意作勢乖巧點頭, 眉下一雙黑亮杏眸盈盈如秋水, 小臉在鬓發的襯托下越顯細白,惹人憐愛極。
宛桃端了一碗褐色的藥湯進來, 瞧見這幕,心生無奈。小姐使性子不肯看病吃藥, 哪能像姑爺這麽縱着, 然瞅見沈如意眼巴巴的可憐模樣,也不由心生恻隐, 對小姐這般耍詐似的作為甚是哭笑不得。
“小姐該用藥了。”為此她還甚是貼心地準備了一碟蜜棗和杏仁脯去苦味。
沈如意颦着秀眉, 聲音沙啞, “你且放着先。”
“這藥得趁熱喝才見效。”宛桃并不好糊弄,非得眼見着她把藥喝下去不可。
“那先用點宵夜?”封晏接收到沈如意求救的眸光,掩着唇輕輕咳嗽了道, 登及就瞥見宛桃低垂下眉眼露出的神情,頗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沈如意忍着藥腥味兒點了點頭,蔫蔫趴着,沒什麽精神。
封晏見狀,眸中劃過心疼,囑咐月渎去廚房弄些沈如意愛吃的。這些時日因為嗓子難受的緣故,他都是揀着些好吞咽的喂,今兒晚上更是只吃了一點粥,短短幾日就已經消瘦了一圈兒。
月渎去了一趟廚房吩咐,等回來的侍候便看見主子在替二少奶奶揉捏,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深情。在門邊停頓一瞬,方僵硬着身子邁了進來。
“燕窩粥得熬一會兒,二少奶奶要是覺着餓,先拿點心墊墊肚子。”
沈如意初時的目的就是不想喝藥,對于宵夜卻是無所謂,“唔……無礙。”而後因封晏按揉得舒服偶爾輕哼出聲,活像只慵懶的小貓兒,頗是享受。
原本兩人間的古怪氛圍叫這一病沖淡許多,蘭香瞥過垂首默默收拾屋子的月渎,沖封晏福了福身子,“二少爺,揉捏這活兒還是讓奴婢來罷,您且歇着。”
“行了,你們不用在這侍候了,出去罷。”封晏頭也未擡道。夜色已深,喂飯喂藥的活兒他做就行,便用不得人在房裏杵着。
“可……”蘭香咬了咬唇還想說什麽,卻教封晏淡漠一瞥戛然而止,随着月渎被輕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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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燭火燃着,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随窗臺縫隙漏進來的風搖晃不已。封晏伸手試了試湯碗的溫度,端了過來,不意外瞥見原本還甚是放松的人突然警覺地蜷成一團,抱着被子想團進床的裏邊去。
“不喝……好不好?”沈如意蜷成團子狀眨眨眼豁出色相,看向他軟言道。
“你昨個說今天喝的。”
封晏有些無可奈何地舉着,一面暗作欣賞這難得的景致,心中不由暗笑,笑完之餘又不由心疼,隐約知曉她為何會如此,才更是不忍。遂耐心哄道,“把藥先吃了,下回咱們就不喝了。”
嗯,不生病就用不着吃藥。
“你當我是三歲小兒哄呢。”
封晏就那麽笑着看她,直把人看得不好意思為止。
自個這行徑可不越活越回去,沈如意看着封晏一副好脾氣容忍的樣子沒繃住,哭笑不得地嗔怪道,“你看都給慣成什麽樣了。”
許是生病緣故,她都能察覺變得嬌氣許多,就是仗着在這人面前可以如此肆意妄為地折騰,卻不想在他的溫柔包容中敗下陣來。
“什麽樣都是你,慣得哪個都受不了你,便只有我愛你。”封晏眉眼清潤含笑,卻是再認真不過的神色。
驀然聽到這話的沈如意一怔,眸中不掩驚詫,便直直對上一片濃霧黑色,将她籠罩其中。
“你說的……可是真話?”
封晏注視着她的眸子,道:“對你我從未有隐瞞。”
那書房裏的密室算什麽?沈如意兀的沉默下來,那話在心底問出口時的刻薄樣子連自己都陌生,她将目光放在他仍未擱下的湯碗上,不敢與他直視,悶悶道,“你無需這樣哄我喝藥,我不喝。”
還沒喝,舌尖便嘗着了絲絲縷縷的苦澀,從前何曾這樣過,此時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兒。
封晏自是察覺她情緒倏然低落,與他剖白的話一道卻教他将這當做了答複,胸口驀地一窒。“沈如意,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很多。”
“上輩子我們根本不認識。”沈如意下意識回嘴,抽了抽小巧鼻子甕聲故意曲解道,“我又沒讓你非要對我好,你也無需委屈自個,相安無事也無——”
眸色驀地一沉,倏爾間抽身上前,一把捏上了沈如意那精巧圓潤的下颌——喝了口藥唇舌相抵,強勢喂了過去。
意識到他想做的事,沈如意用力擺頭,想要甩開他的牽制,又似在抵抗他的氣息。藥汁從彼此的嘴裏流了出來,但封晏仍不放棄,又扣住她,再度深深的吻着,把嘴裏殘留的藥汁喂給她。
沈如意眼眶泛紅,卻不知心底那委屈是從何而來,只是用力地瞪着他,仿佛是質問他為何罔顧自己的意願,又似乎是為他這反常的粗暴态度。“唔……你放開……”
封文茵說得對,她二人成親原本就是各有目的,各自安好倒也不妨事,可即是不情願,為何要來撩撥自個……
在她好不容易掙開之際,她死死抓了被子抵着往裏面躲去。然這動作深深刺痛了封晏的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大力扯回了懷抱,“你想逃到哪裏去。”
“封晏!”沈如意抽手卻怎麽都掙不脫,看着宛若變了一個人似的封晏,心底莫名難受。因為病着,更是別扭,睜着紅通通的水眸,“你不能這麽對我!”方才那話言猶在耳,可他現下的行徑卻是教她不敢相信。
“你該喊我夫君。”封晏沉着眸,又喝了一口藥,去吻她、去喂她。對于沈如意那些掙紮抗拒置若罔聞,态度堅定、強硬,幾乎不近人清。
這一回不像之前那般溫柔細致,似怕玉碎的珍惜,這是真真正正如掠奪一般的吻,充滿了雄性的侵占和狂野,封晏撬開她的唇舌……
沈如意捶打他的胸膛,卻怎麽都推不開,他的身子如千斤重,壓得她動彈不得。
直到一碗藥汁見底,沈如意的掙紮将碗打碎在地,清脆的碎裂聲響回蕩屋內,也激得封晏瞳孔驟是一縮,在聽見外面腳步聲匆忙的動靜,不掩戾氣地喝了一聲滾。
沈如意被他抱着,縮了縮身子,抹去了眼角一抹濕潤,莫名不願在此時示弱,而後便覺到那人粗粝的指腹摩挲她眼角,空氣中有一瞬寂靜得可怕,而脫離他桎梏的沈如意便那樣抱着自己,拒絕與他再有交流。
良久,深秋寒涼的空氣中響起男子略是蒼涼的聲音,“你陰差陽錯嫁給了我,可有……後悔。”你本該是大哥的妻子,林瑤也好,沈如意也罷,似乎都與大哥有掙脫不開的緣分……
沈如意聞言緊緊咬住了下唇,不願作答,捂着胸口處,平複甚是少有劇烈起伏的心跳。
封晏垂眸,胸腔內的猛獸依舊躁動。
燭火靜靜燃着,兩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畔,似乎是靜默對峙着。沈如意梳理了一遍,只覺得這遭沒來由得很,似乎是因自己不肯喝藥而起,在倦意襲來的那剎免不了反省是否是自個太過分了?
不知僵持了多久,沈如意心中忽而倦極,“不鬧了,早些歇了罷。”依舊占着裏面的一角,背部繃直流露戒備。
封晏的身子一僵,攜着涼意揭開被子上了床,相擁而眠的習慣成了沈如意背對他而睡的姿态,漆黑的深眸注視着女子散在枕上烏黑順滑的發絲,沿着一直到那沾染淚痕的側臉,低低嘆了一聲,似悵然。“莫自個憋着生氣,咬我出氣也成。”
他說罷便伸了胳膊過來。
原本就沒睡着的沈如意早在聽見那一聲嘆息時就莫名酸了鼻子,待那手伸過來只遲疑一瞬便抓着擱嘴邊狠狠咬住了,直咬出血印子來,教他如此欺負人。
封晏沒來由心一軟,連帶那猛獸漸漸沉寂。
“封晏,你混賬。”沈如意松開了口,沙啞的嗓音還隐約夾了一絲哭腔。
封晏凝着她的雙眸嗯了一聲,替她拭去眼角水光,“改日我教人做個趁手的鞭子,若這混賬再犯渾,你且抽他可好?”
沈如意驀地睜圓了眸子,看着他說得認真的模樣,啞然半晌,有些不敢想象那畫面。她尚是失神,便教人攬進了一個溫熱懷抱中,激起心神俱是蕩漾。
原本只是這麽靜靜摟着,封晏的呼吸落在耳畔,帶起幾許瘙癢。沈如意扭了扭,似是想要避開,卻覺到他呼吸愈發粗重了起來,以及腿間抵着輪廓熟悉的一物,饒是有些不置信,“……我還病着。”
封晏低低哼應了聲,表示知曉。手指卻沒放過她,沿着她的身體曲線一路下滑,停留在她大腿內部,有意無意地緩慢來回摩挲。他常年有練字兒的習慣,于是掌心和指尖有粗糙的觸感,和她細膩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兩者相觸時激起二人俱是一蕩。
那修長手指一寸寸的從她溫熱的肌膚上碾壓而過,然後在某一處停下——
沈如意一顆砰砰狂跳的心髒,因為他的這個動作驟然靜止。她屏息,扣在男人手臂處的五指無意識收攏,指尖幾乎要深深陷入他的肌肉裏。
男人不再說話,食指按在那一處,中指與無名指又若有似無的往深幽處探摸了下,嗓音忽然變得有些啞,“嬌娘……”
随着第二指、第三指的探入,身體被開拓的感覺愈發清晰,沈如意繃緊了身子,身體侵入異物的感受太過強烈,伴随而來的羞恥感和難以忽視的抗拒感使得小腹之下的肌肉瞬間繃緊,那人察覺落下親吻,動作也愈發輕柔,顯得耐心也溫柔缱绻極。
不适感漸漸褪去,沈如意仰頭喘息,體內抽動的手指帶給了她奇妙感受,脹脹的,可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歡愉,她感覺自己的下身随著那抽動開始發熱,經過青事的身子在那人熟練的挑逗下很快潰不成軍,只能被動地感受快感如潮水般一**湧來,不自主地伸手環住那人的腰發出一聲聲低低曼妙伸吟……
床邊那盞燭火微弱的光芒勾勒出了封晏近乎完美線條的側臉,以及與那谪仙般面孔完全不似的有力身軀,盡顯眼前。沈如意忽地有些臉熱,只覺得自己也甚是沒意念得很。
“喚我的名字。”封晏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模樣。
沈如意怔了怔,她竟覺得在那一剎那,封晏的眼底閃現了一絲轉瞬即逝的脆弱,在那盞幽弱的燭火氤氲下看不真切。“阿……阿晏……”
大抵是**帶來的錯覺吧。她恍惚地想,感覺自己的意識終究被快感的浪潮淹了過去。
封晏并沒有要她,即便那**腫脹得有些駭人,在她洩在他手上後只是着人備了木桶熱水,替她清洗身子。
“我以為你會向我問密室的事,卻沒想到你同我鬧了幾日別扭。”封晏的話落,便瞧見沈如意累得歪頭睡了過去,到底是怕她再受涼将人抱起回床上。
“若你問,我便帶你一道去……”
屋外,當值守夜的月渎與蘭香看着下人撤出來的木桶,俱是沉默。蘭香甚是不明,方才明明聽見了争執的聲音為何……她已經是十四五的姑娘家,自然知曉二少爺深夜要熱水洗澡是為何,一壁偷偷瞄向好姐妹月渎,看那神情似乎是快哭了。
“月渎,二少爺似乎很喜歡這位新奶奶,要不,你還是斷了那念頭,念在主子憐惜的份上興許還能尋戶好人家嫁了。”她猶豫勸說道。
月渎卻是深擰了眉頭,似乎是緊咬着牙根擠出聲兒來,“不,這只是一時的。”她摸了摸自個與書房密室裏有幾分相似的面龐,心中堅定認為二少爺是因為那人故去才如此放浪形骸,她獲得二少爺的心只是時間的問題。
蘭香不理解她從何而來的篤定,可她似乎不喜自己再提及這話題,便識趣地沒再勸說。畢竟她打入府以來就一直受月渎照顧,也見二少爺待她不同,自然希望她能心想事成,擡作主子過上好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頭的風波落幕,府裏的另一側卻又起了喧鬧,伴随着瓷器碎裂的聲響,與男子沉悶的喝問聲,竟吵吵鬧鬧了半宿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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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我不純潔的女兒想歪了,鞭子的多種用法233333窩是不是很有誠意地給大家過節!!上一本美食文圓滿了,這本大概……圓滿了我炖肉的心(*/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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