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謝桢的腰臀異常柔軟,遠比看上去要好摸許多,季恒暈乎乎的收緊了臂膀,墨衫男人身上總有一股寡淡的香氣,似是墨香與藥香交融在一起,一鑽進鼻腔就會順着他的氣管溜進體內,搔得他心尖癢癢。
月光皎白而柔和,季恒吸了吸鼻子用力圈着懷裏的人,他俯身埋首,兩臂死死扣着謝桢的腰後,俊挺的鼻梁蹭在男人白皙的頸側,動不動還要拱上一拱,他渾身上下都是濕乎乎的江水,皺巴巴的衣袍是為了慶功宴新換的,眼下已經不能看了。
季恒眼圈泛紅,他仿佛是個委屈到極點的孩子,除去飽含委屈的嘟囔出一句先生就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了,他拼命抱着謝桢,身形上的差距讓謝桢險些被他就這麽給抱到腳尖點地。
謝桢很輕,季恒懵懵懂懂的覺得他的先生大抵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他好像擁住了一團虛無缥缈的霧氣,只要手指稍稍張開一點,山岚似的謝桢就會煙消雲散,不會回頭的丢下他一個人。
“先生……你不要走,我們說好的,說好的!我給你捉……嗯……捉螃蟹,螃蟹——!捉螃蟹了!先生——先生……”
季恒颠三倒四的捋着舌頭,他不止一次嘗試低頭去吻謝桢的唇,淺色的兩片唇瓣看起來甘甜可口,他燥得喉結上下滑動,周身的血液都熱至沸騰,可還是遲遲沒有貼下去,他對謝桢是完完全全的憧憬與虔誠,即使被酒勁頂得下腹發熱,即使腦海裏滿是順理成章的情欲,他也覺得這是對谪仙一般的先生的侮辱。
青蟹終于得到了逃出生天的機會,它從季恒臂間掉落下去,張牙舞爪的鉗子狠狠夾了季恒的靴面,它順着濕潤的泥沙飛快的爬回江水裏,靈活的蟹腿扒拉開擋路的小石子,帶出一路細小滑稽的聲響。
許是這一下疼痛,許是謝桢沒有回應,季恒這回徹底的急紅了眼圈,謝桢篤定自己瞧見了淚珠在他眼裏打轉的情景,再多的擔憂和枷鎖都因此蕩然無存,他聽見了自己理智崩塌的聲響,謝桢有那麽一刻覺得自己變成了兩個人,一個恬不知恥的對着尚未及冠的季恒伸出了手,一個站在原地将自己唾棄到體無完膚。
他總歸是舍不下幼犬一樣的懵懂少年,謝桢在季恒再一次低頭的時候仰起了臉,兩個人的唇齒單純的貼合到一起,少年的唇柔軟,帶着淡淡的酒香和江水的涼意,謝桢合上眉眼在心底長嘆出聲,他捧住季恒的面頰加深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個親吻。
他願意舍下一切從頭再來,哪怕是再體無完膚鮮血淋漓一次他也願意,這是季恒,是體貼溫柔知禮純善的季恒,是像三月春光的明媚少年。
謝桢忘了禮義廉恥,忘了是非對錯,他頂開少年青澀的齒關去糾纏那條柔軟溫熱的舌頭,他踮起腳去銜着季恒的舌尖慢慢吮動,任憑少年身上的未幹的江水和眼淚一起染上他的面頰。
收拾整齊的小院子又亂了,季恒抱着謝桢踹門而入,也虧得據點裏還在擺宴設酒,沒有人提前離席,否則季恒這副風風火火的模樣怕是又要被人拿來打趣好幾個月。
謝桢被他氣勢洶洶的壓進了床裏,當然,如果沒有吸着鼻涕掉眼淚的話怕是會更有氣勢一些,季恒手忙腳亂的脫去自己的衣服,原始的情欲使得一向整潔妥帖的少年粗暴至撕裂那些價格不菲的布料,他跪在謝桢腰間,兩腿死死的鉗着男人過于柔軟的窄腰,他像是第一次抓到獵物不知怎麽下口的幼狼,急得口水都順着狼牙往外滴。
第二個親吻是季恒主動的,遵循本能的親吻簡直是翻江倒海一樣的直率莽撞,謝桢哭笑不得的張口迎他,唇舌的翻攪完全是不管不顧,季恒壓根不像是想親他,而是想讓他口腔裏滿是屬于自己的氣息。
笨拙之極的親吻讓謝桢有了些許酥軟,他并非重欲的人,先前若非是顧着譚征的欲求,他根本不會翻看龍陽圖冊學什麽床上功夫,他少年時甚至都沒有幾次夢遺,弄得葉雲景以前一直笑話他冷淡得像個陽痿。
謝桢屈指蹭去唇瓣的水液,季恒像是巴不得将他整張臉都舔了,他撩開身上人濕透的額發替他攏去耳後,季恒睜着一雙黑亮的眼睛,瞳仁裏的溫暖光亮幾乎可以将他整個人都捂化。
“會嗎?季恒你,你知道……怎麽做嗎?”謝桢的聲音有些啞,他撫着季恒的面頰用力蹭了蹭,話說出口的時候,僅存的清明讓他暗自唾棄了自己一番,他仿佛是個哄騙小孩的罪人一樣,即将帶着一個幹淨單純的孩子墜進暗無天日的欲望深淵。
季恒歪着腦袋貼着他的掌心,目光炙熱而純善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季恒對謝桢問得東西最多只是一知半解。
他自小家裏管得嚴,在府裏學武的時候跟着一群師兄下河泡澡的時候才被不正經的前輩們教會了腿間那根東西是做什麽用得,他那會才十五,性器剛剛發育個大概,師兄們笑他年紀輕輕就有個不錯的尺寸了,他臊得直往水裏鑽。個
他在天策府學武練槍的時候,每日被将軍拎着單練加餐,夜夜回來累的倒在床上就睡,有時連衣服都懶得脫,骨子裏的每一分力氣都被榨得一幹二淨,壓根生不出來什麽發育時該有的欲望。
直至他在揚州城裏遇見謝桢,随之而來的數個夜晚,他夢到謝桢衣衫半敞的躺在他身下眉眼濕潤,夢到男人用瘦削的小腿攀住他的腰間,他才弄明白這就是生理的欲望,他想将謝桢拆吃入腹揉入血骨,想與他密不透風的交頸相擁,更想吻他身上每一處蒼白光滑的皮肉。
可他當真不會,他只知道興奮時腿間的性器會腫脹跳動,會射出一灘粘稠的白濁,但他又不想示弱,他太知道謝桢怎麽看他了,一向穩重從容的男人總把他當成個半大的孩子,無論何時何地,看向他的眼神裏總會有些許無奈的縱容意味己
。
季恒抖着手指去脫了謝桢的衣服,如玉的皮肉瑩白無暇,他虔誠的俯身去吻,唇貼着裸露的胸膛慢慢蹭過,他不會用牙咬出屬于自己的痕跡,也不舍得弄傷這麽漂亮的軀體,季恒顫抖着撫過謝桢的心口,他用另一只手撩起男人烏亮柔軟的發絲攥在掌心,謝桢溫柔之極的擡手擦拭他眼角丢人的淚漬,光華流轉的眸子裏藏着星辰難及的明亮。
他一路吻到謝桢的腹間,極輕的親吻連像樣的吻痕都沒留下,他猶豫不決的摸索着謝桢的褲腰,指尖沒進邊緣也不知道該不該用力去扯,是謝桢牽着他的手幫他褪了墨色的襯褲和亵褲,兩條褲子果決利落的扔去床下,季恒傻呵呵的張大了嘴,腦海裏雀躍着炸開了五顏六色的煙火。
謝桢太好看了,連腿間的東西都完美的毫無瑕疵,季恒一度覺得男人的性器都很醜,深紅到發黑的顏色,經絡交錯突兀,還有雜亂粗硬的恥毛。
可謝桢的性器完全不是這樣,淺緋色的肉刃是正常的尺寸,沒有猙獰醜陋的經絡,藏在根部的兩個囊袋渾圓飽滿,他幾乎沒有恥毛,光裸的腿間泛着秀色可餐的淡紅,季恒梗着脖子咽了一口吐沫,清晰無比的聲音險些惹得讓謝桢笑出聲來。
季恒魔障似的欠身垂首,他想吻一吻謝桢的腿間,吻一吻那麽好看的地方,同樣淺色的褶皺入口随着他掰開謝桢腿根的動作暴露了出來,許久未經情事的後穴看上去狹小無比,季恒腦子裏嗡得一聲,存在于天性的認知被那處嬌嫩可欺的風景喚醒了,他下身驀地脹大了許多,鼓鼓囊囊的撐起了濕透的褲子。
謝桢擡手擋住了他的臉,季恒離那個幹淨漂亮的傘頭只剩一點點的距離了,他耿直又執拗的伸出舌尖去舔,柔軟的舌尖貼上鈴口,謝桢腰間一抖,沒咬緊的齒關洩出一聲讓他熱血沸騰的呻吟,他備受鼓舞的想再去舔兩下,甚至幹脆直接把那根漂亮的東西含住,季恒躍躍欲試的掙紮着張口,最終被謝桢掐着肩頸掀去了一邊。入
他們的位置颠倒了過來,謝桢騎在他身上吻住了他那張來不及合上的嘴,季恒不知道自己應該先感受唇齒間的溫軟還是先感受腿間被撫慰的快感,謝桢褪下了他的褲子撫上他的性器,灼熱硬挺的柱體第一次被外人摩挲輕撫,季恒舒服的低喘出聲,他追着謝桢的軟舌漸漸開始熟練起來。
他掐住了謝桢的腰,性器在男人掌中本能的聳動磨蹭,酒的作用已經發揮到極致了,季恒的氣息灼熱滾燙,他黏着謝桢的唇舌汲取更多甘甜的津液,急切聳動的性器一看就是沒開過葷的愣頭青,根本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舒服。
謝桢挺腰與他相貼到一起,性器挨着性器的認知讓季恒興奮到瞳孔緊縮,謝桢的柔韌性很好,他腰間塌陷着出了小巧可愛的腰窩,囊袋和柱身都與季恒的緊緊挨着,他緩慢而情色的扭起了柔軟的腰肢,傘頭蹭着傘頭,柱身摩擦柱身。
季恒舒爽的頭皮發麻,他胡亂伸手揉搓謝桢的臀肉,粗糙的槍繭順着臀縫滑進了柔嫩的入口邊緣,他若是能探進去謝桢一定會允給他,只可惜他初嘗甜頭,單是此刻的快感就足以他爽個一時半刻,根本分不出閑心去想別的。
謝桢掌控了全局,他與季恒交頸相吻,硬挺的性器緊挨彼此相互摩擦,膩人的快感沿着腰間蔓去脊椎和靈臺,赤裸的胸口貼着少年人精悍的胸膛,季恒的體溫很高,溫暖的熱度讓他留戀得根本不想移開半分。
他們沒有做到最後,可所得到的歡愉已經是言語無法形容的滿足了,季恒笨拙的聳動着腰胯,尺寸可觀的性器挨着謝桢的精神抖擻的吐出了幾股濃稠精水。
他額角繃起了突兀的青筋,嘗到甜頭的幼獸呲出自己尖銳的犬牙,季恒掙開謝桢的唇舌反客為主,用舌尖舔過齒列汲走每一絲甘甜的氣息,謝桢被他精液燙得連連打顫,塌下的腰背顫抖着嘗試起身。
季恒唯恐他又離開自己半分,硬是用手牢牢掐住他的腰胯,指腹誤打誤撞的碾到了謝桢敏感的地方,過重的力道帶得整個腰間都酸軟酥麻。
謝桢的精液不多,只濺出一小灘和季恒的彙在一起,分外單純的少年還當他沒射完,非要用手圈着他的性器替他撸出來,高潮過後的不應期是最受不住撩撥的,謝桢脊背一凜,腿酸得跪都跪不住,幹淨的性器淌出更多透明的腺液,他紅了眼尾,寡淡的水汽像是星河間的缥缈雲霧。
季恒低喘着将他重新壓回身下,初嘗人事的少年到底還是經驗不足,拱着腰身往謝桢腿腳蹭了好幾次都沒再次硬起來,醉酒的後頸混着爽利的餘韻占走了他的全部神智,季恒昏昏沉沉的反複喚着先生兩個字,端正的稱呼滿是情事所致的旖旎和深深的執念。
謝桢任由季恒伏在他身上安穩睡去,他撫着季恒光裸矯健的脊背慢慢拍撫了兩下,季恒手足并用的抱着他,眉眼舒展嘴角微揚,他睡得很熟,沒過一會就張着嘴淌出了一點口水。
季恒醒時外頭已經天光大亮,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他被換了一條幹淨的亵褲,空蕩蕩的床邊被褥平整,被窩裏根本沒有什麽溫度可言。
他赤着上身慌慌張張的下床往外跑,刺眼的陽光晃得他頭痛欲裂,宿醉使然,他頭重腳輕的根本睜不開眼睛,傷口痊愈的腳底觸到廊下的青石,他驀地打了個激靈,還當昨晚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境。
謝桢端着醒酒湯自院外而來,披了一件鴉黑單衫的男人并未束發,他長發及腰眉眼俊秀,窄瘦的腰間被淡紫的裏襯勾勒出令人口幹舌燥的線條,謝桢沐着和煦的陽光邁步進院,見季恒一副茫然哀傷的模樣還小小的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彎眸笑開,比世間所有風景都漂亮的眸子裏滿是無奈的笑意。
“回去穿鞋,也不怕着涼,給你煮了醒酒湯,先喝了再吃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