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季恒在門外靜候到屋內的謝桢與葉雲景徹底停止談話,又過一刻鐘左右,他才面色如常的叩響屋門,接他的先生回屋。

之後的小半日,季恒始終維持的很好,他還是那副緊張于養父到來的無措模樣,惹得謝桢哭笑不得的摟着他揉搓了半晌才讓他放松下來。

季恒夜裏照常擁着謝桢睡下,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他将迷迷糊糊的謝桢按在床裏撒嬌似的撲上去親昵一番,然後趁着謝桢神志不清的功夫找了個理由離開了白龍口。

季恒去得很急,他騎着白馬孤身離營,直奔白龍口附近的驿站,他知道楊書涵總是會将所有事情預留出足夠富餘的時間,既然信上說兩天後登門拜會,那就代表着楊書涵此時此刻肯定已經到了白龍口。

他要避開謝桢的眼線,就要用最笨的方法,他沒有利用惡人谷的探子去查楊書涵到底落腳在什麽地方,而是自己一家一家的找過去,他縱馬瘋跑半日,最終在去成都的官道上找到了許久不見的養父。

楊書涵還是老樣子,衣着一絲不茍,面色沉靜如水,季恒氣喘籲籲的站在房間正中的空地上,上了年歲的中年人捧着一盞清茶一言不發,只是用目光反複打量着他長開的身形。

季恒和季銘像又不像,他們是一對在樣貌和身材上重合度很高的父子,但季恒要比當年的季銘活潑很多,那是一種屬于年輕人的朝氣,帶着天真、真摯、活潑和人世間一切的美好。

有那麽一瞬間,楊書涵還當季恒還是當年那個在天策府學醫的少年,因為他身上幾乎沒有任何殺伐血氣,楊書涵捧茶的手指微微一頓,這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想象中的季恒已經變成了一個善惡不分的粗鄙殺胚。

季恒緊抿着嘴唇,已經突兀明顯的喉結上下滑動片刻,他本是揣着滿腹的話語來同養父争辯,可他還是留存着當年的老毛病,楊書涵飽讀詩書,他從來都沒辦法在嘴皮子上讨得半點好處。

季恒繃着脊背雙手緊握成拳,他驀地沖着楊書涵雙膝一彎結結實實的跪去了地上,緊接着就磕了一個擲地有聲的響頭。

他放棄了所有言語上的辯解,他的嘴太笨了,說不出謝桢予他的萬分之一的好,也講不清自己那份寧可死也不會放手的決心。

季恒采用了一個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他就跪在楊書涵面前,一下接着一下的磕着頭,他愧對養父的養育之恩,愧對他的希冀與栽培,但他不能違背自己的本心,他天生就做不成父親那樣保家衛國的大英雄,他的心太小了,家國天下他什麽都不要,他只要的他的謝桢。

細瓷的茶盞在楊書涵掌中呈現出道道細紋,文人撫琴執劍的手也能有千鈞力道,他由驚到怒,素來溫文爾雅的面上罕見的多了幾道猙獰的皺紋。

他看着季恒長大,最是清楚季恒不願意下跪的這個毛病,季恒天生的骨頭極硬,逢年過節都不願意下跪給他們叩首行禮,季恒這輩子唯一一次心甘情願的下跪磕頭是在淩煙閣前。

“你就為了那麽個江湖人——好啊,好啊,季恒,你當真是長本事了,你給我來這套,你——”

楊書涵難以形容心中湧動的那股憤怒到底是源于心疼還是悲涼,他對季恒很好,凡是楊清韶有的東西季恒都一定會有,他甚至會在女兒和季恒之間偏袒季恒幾分,他并不是不接受離經叛道的愛情,他只是聽見了太多關于謝桢的非議,他無法容忍一個不幹不淨的敗類染指他的養子。

“先生現在很不好,我不會讓您見他,一切錯都在我,所有的事情我來擔,我請您回去,不要再打擾他。”

季恒額頭已經有明顯的青紫了,他撐着木質的地面仰頸擡頭,眼睛被地板縫隙裏藏着的灰塵刺激得發紅,他知道江湖上有關謝桢的言論傳得有多難聽,葉雲景與他不是不管,而是壓根就沒法管。

謝桢早年同葉雲景對浩氣盟和薛掣趕盡殺絕的做法使得他們身上的污名早就洗不掉了,這就是人性中最低劣的一面,占據着多數人的名門正派從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他們無法接受一個與臆想不一樣的現實,所以楚婉婉和葉瑜還有那個瘋道士,永遠都是與天一餘孽同流合污的過街老鼠。

謝桢原本安分的退隐幕後不再生事,可這幾年謝桢為了将他扶持上位不惜跑去人前擋下所有的猜疑和嫉恨,白龍口一戰之後,即使是惡人谷中也有不少關于謝桢的風言風語,不外乎是說他當真是手段百出,不僅能對老相好睚眦必報,還能頂着葉雲景這座靠山将新情人扶到那麽高的位置上。

“先生是我的命,我不管您聽見過什麽傳聞,那些統統都是假的,先生從沒有害過我。”

“沒有害過你?!好啊,那我問你,你當年那個年紀,你當年那個年紀他要是不害你,他會那麽恬不知恥的——”

“一廂情願的是我!從揚州到現在!一廂情願的是我——!!是我喜歡的先生,和先生無關!先生從來沒有,先生他從來都沒有——”

季恒頸間繃起了明顯的青筋,他滿目赤紅的梗着脖子打斷了養父尖銳之極的質問,這是他最無法容忍的一點,任何人,包括謝桢在內的任何人都極度在意他的年齡。

謝桢從沒有誤導過他,更沒有主動引誘他誤入歧途,是他對謝桢一見鐘情,也是他自願去追逐謝桢的腳步,他與謝桢初見的那一年,他就已經成熟到可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他很清楚在揚州城相遇的那個瞬間他對謝桢心動了,更清楚謝桢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念想。

謝桢沒有恬不知恥,他在別處聽過更肮髒的污言穢語,他始終都不明白這一點為什麽會淪為別人的談資,他只是運氣太差與謝桢錯開了幾年的光陰,但這壓根就不是什麽能跟廉恥扯得上關系的事情。

從他們在一起那一刻,謝桢就将所有的主動權都交予他手,謝桢不曾誘拐他做那些情色旖旎的事情,他們之間零星的那幾次情事,全是因為他自己心潮澎湃難以把持。

謝桢一直護着他,他想學打仗想做将領,謝桢便幫他鋪路,他想立軍功,謝桢就将他調到最熾手可熱的戰局中收握軍權,就連他滿腔熱血要去救謝桢離開險境的時候都是謝桢在護着他,他本事不夠,救人的反倒成了被救的,從激流到山間,每一步路都是謝桢在用命保他周全。

他不懂如果這些連都會稱之為歪門邪路不知廉恥,那這世間還有什麽行徑能配得上情深義重這四個字。

季恒沒有奢求過楊書涵能接受他與謝桢的感情,他也不需要養父來點這個頭,他認定謝桢這件事情一輩子都不會變,他不在乎是否會得到祝福和肯定,他在乎的是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面前诋毀謝桢半句,

季恒頭一次在對自己恩重如山的養父面前顯露出這樣凝重的殺氣,他将指骨捏得噼啪作響,清俊幹淨的面容上盡是可怖的猙獰,他睚眦目裂的蹬着将自己撫養成人的中年男人,換做旁人說出這種話,他恐怕早就取了對方的性命。

季恒已經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直至這一瞬,楊書涵才相信了季恒那些戰功赫赫的傳聞,他怔怔的端坐在桌邊,舉手投足之間除去不可控制的顫抖之外,仍是一副毫無瑕疵的模樣。

他的養子不再是在演武場上玩鬧的幼犬了,季恒其實早已變成了一匹兇悍無比的巨狼,而此時此刻,季恒正為了那個鬼魅狠戾的萬花弟子沖着他露出森白無比的狼牙。

楊書涵在這一刻不得不面對現實,季恒變成了一個足夠堅定的成年人,他身上那股執拗的狠勁和當年的季銘一模一樣。

就在他滿心苦澀的時候,季恒對着他最後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下去,血從青年磕破的額頭蜿蜒而下,他抿着唇角直接泛白,眼睜睜的看着季恒對他行了規規矩矩的大禮,他知道這是季恒對他最後的作別。

“我會守着先生過一輩子,我選的路我自己走,我不需要您同意或者成全,先生是我的命,您不要去打擾他。”

季恒恭敬又平靜的将威脅的言語說出口,他抹去額上的血痕,沒有等楊書涵回應便起身離開,這是他們在近幾年中最後一次見面了,他與楊書涵之間的父子情意就此分崩裂析,後來還是謝桢一手為他們修補的。

季恒在日落前回到了白龍口,謝桢已經做完活動正在房裏休息,他早上是以糕點吃完的借口離開城池的,所以回程時自然是買了四五盒糕點。

他一口氣沖進了院子裏,身後跟着快要跑斷腿的裏飛沙,他興沖沖的将糕點獻寶似的舉到謝桢面前讓他挑着吃,至于額上那塊顯眼之極的傷痕,他睜着眼說瞎話的撒謊,硬說那是因為裏飛沙走路不看路,害得他撞上了樹。

謝桢沒有揭穿他拙劣的謊言,甚至還配合的嗤笑出聲,季恒半跪在軟榻邊上仰着臉頰方便謝桢替他擦拭上藥,他撫在謝桢打着石膏的膝頭,白日裏的煞氣完全消失不見,傻兮兮得笑得像是個情窦初開的少年。

謝桢眉眼溫潤如畫,他捧着季恒的面頰一邊給他塗藥一邊時不時的哄着他放松,他知道季恒去做了什麽,他曾竭力想讓季恒維持這段父子情意,可季恒就這麽舍棄了。

他不能責備,但也不能喜悅,謝桢悄悄的在心裏嘆了口氣,他會等到一段時間以後再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畢竟眼下季恒才是他的一切。

不過被迫背了黑鍋的裏飛沙就沒有那麽大度了,銀灰色的白馬冷不丁闖進了房裏,硬是噠噠噠的跑過來一口咬住季恒的頭發磨了一晚上的牙。

謝桢重握兵權之後葉雲景和尹縱成了谷中最忙的兩個人,想要重新入谷的譚征和一心記挂謝桢的齊湛倒是有回來幫忙的意思,不過他們顯然不會再有回到昆侖的機會,最多只能再外圍的據點幫忙跑腿打雜。

謝桢的傷養了大半年才算好利索,他腿骨複原的不錯,腰胯的傷勢也得到了最基本的控制,葉雲景和季恒一致要求他留在主營坐鎮,謝桢自己心裏有數,所以也就老老實實的沒再往前線去過。

季恒二十歲那天,謝桢親自給他披挂一副英武剛毅的雪河套,銀甲紅翎白羽,自前襟搭下的紅色布料半敞,謝桢托人在那塊料子上給他紋了暗色銀繡,待浴血之後就會顯出猙獰的蒼狼圖騰。

季恒升到了惡人谷的副總兵,一切都是實打實的的軍功,沒有半分摻假,昔日稚嫩清秀的少年人已經變成了一個獨當一面的将領,謝桢替他理順額前特意蓄長的那一撮劉海,季恒俊秀得偏斯文,加了這麽一處發型的變動便顯得愈發朝氣精神。

季恒在惡人谷的名望随着他的軍功有所提升,不過大多數人的重點都放在了他那張過于好看的臉上,五官長開的青年人愈發俊朗動人,他比儒将灑脫幹練,又比武人妥帖俊逸,一時間甚至都壓過了葉雲景的鳳頭。

謝桢送季恒出征,他退居二線休養生息,動刀動槍的事情全都交予旁人去做,他只需确保支援供給沒有後顧之憂,順帶着等着他的季恒凱旋而歸。

季恒接到調令的時候已經準備回程,他攻下了浩氣最難啃的一處據點,正打算立刻回去找謝桢,可那一紙調令卻是源于謝桢之手,上頭清清楚楚的寫着要他回程時順便繞個遠路去看一眼大理山城的動向。

此番遠行少說也得兩個月,季恒日夜兼程搶在一月過半的時候将事情辦完,他匆匆忙忙的殺回了謝桢所在的城池,還是激流塢的那處院子,一切開始的地方。

沐着燭火的萬花男人披了一件輕薄的深紫袍子,季恒滿身披挂整齊,他猛地推開屋門帶進一股讓燭火打晃的涼風,仍在翻看軍報的謝桢有些吃驚的擡眼看他,略顯蒼白的面色和眼底那兩塊濃重的青黑顯然不是什麽好的症狀。闖

“季……季恒……你怎麽——”

“我都查完了,一切正常,奏報也寫完了,我給你放在這。”季恒徑直走到桌案後面将謝桢抱起,他已經比謝桢強壯出許多了,僅用一只手就能毫不費力的将他抱起。

奏報扔在桌案上的聲響絕不算是友好或者謙卑的那一種,謝桢下意識脊背緊繃,他以右手胡亂推搡片刻,即使試圖柔聲哄騙,他也無法對季恒做出半分像樣的威脅。

纏滿繃帶的左臂從衣袖中露出,季恒面色如常,只是分外小心的替謝桢将長袖挽起,他将謝桢壓在軟榻上欺身伏上,額頭相抵的瞬間,他那雙墨色的黑亮眸子裏閃過了一絲稍縱即逝的狠戾。

“先生?”

“……磕了一下,沒有關系的,很快就好了。季恒,先起來好不好,先起來……”

謝桢不可能不心虛,他給季恒的調令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那日據點裏混進了細作,恰好尹縱回激流塢來領取物資順帶着救了他一命。

細作近至眼前沒機會逃脫,尹縱只能将他撞去一邊讓他避開淬毒的刀刃,他傷愈後一直不太靈便,尹縱将他撞飛的時候他沒能及時站穩,反倒是滾去臺階下頭再次磕傷了左臂的手肘。

葉雲景聽到風聲之後就殺回來逼着他去揚州養傷,他為保季恒不胡思亂想,所以壓根就沒聽葉雲景的意見。

讓季恒繞遠也是想托到傷愈之後才說,謝桢對細作的事情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傷得不是地方,他左臂的舊傷是為季恒受得,如今這一遭,他怕季恒再對着那些好不容易才過去的事情開始犯軸。

“我們說好的,先生,你說過你不瞞我任何事情,上次怎麽說的?你再瞞我,我要對先生不客氣的。”

謝桢唇瓣微抖,衣衫不整的老男人試圖捂着自己的小臂做出一副傷殘人士的可憐模樣,可惜季恒今晚顯然不會對他心軟半分,畢竟季恒出征之前早已與他約法三章。

謝桢緊張到鴉睫亂顫,他鮮少在季恒面前露出這份緊張模樣,他起先還不怕死的争辯了幾句,可他很快就識時務的閉緊了嘴,因為季恒撫着他的面頰笑了,笑得如同三月春風,但卻帶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陰鹜。

謝桢自打跟季恒徹底穩定下來之後就愈發懶得掩飾懶惰這點毛病,屋裏的大部分陳設還是季恒離開前的樣子,紅燭紅帳一處未換,這是季恒及冠生辰的時候他們特意布置的,季恒走前他們荒淫一夜,謝桢事後懶洋洋的換了新的被褥,別得一點都沒動。

于是枕下用剩的半盒脂膏還是原先那個,謝桢無所适從的繃緊了腿根,熟悉的香味帶着膩人的甘甜争先恐後的往他鼻腔裏鑽,他下身泛紅瑟縮,季恒未脫手甲,皮質的手套沾滿粘膩膏體送進他的後穴,手套細密的紋理比起馬鞍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桢蹙着眉眼鼻尖冒紅,季恒用衣帶遮了他的雙眼,深紅的布條在他腦後松散的長發裏打上了死結,他別無選擇的被按去床裏分開雙腿,受傷的左臂垂在身側,完好的右手則和右腳的腳踝一并被季恒的皮質腰帶結結實實的捆起。

分外淫靡的動作讓謝桢這種一貫對情欲坦然的老手也臊得面紅耳赤,他都無暇思索季恒是從哪裏學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手段,沒入窄穴的手指打亂了他所有的思緒。

粘膩的脂膏帶着灼熱的熱度,酥麻和癢意在漸漸緊縮的甬道裏蔓延開來,謝桢以一個情色又別扭的姿勢繃緊了腰腹,他坐不起來又躺不下去,他被季恒擁着後腰困在懷裏,全身上下唯有青年人寬厚溫熱的手掌做以支撐。

皮質的手套水痕泛濫,脂膏裏助興的藥物不算激烈,但謝桢卻格外的受用,他試圖咬緊牙關也無濟于事,蔓延開來的情欲和舒爽讓他滿面潮紅的低嗚出聲,他主動依偎進季恒張開的強健懷抱中,宛若一只自願投入陷進的蠱惑妖物。

最後一道錦上添花的束縛來自季恒的紅翎白羽,雪河冠的頭飾要比尋常甲衣繁瑣華麗一些,謝桢捕捉到那一股柔軟之極的觸感就幾近狼狽的扭着身子躲閃,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無濟于事。

季恒扣着他的後腦同他交換了一記無比溫柔的親吻,謝桢腿腳酥軟,眼前光怪陸離,待他急喘着渾身泛紅的時候,殷紅純白的翎羽已經沿着他的鈴口插入了小半截。

裝飾妥帖的男人仍是偷渡星河的仙人之姿,只不過折翼受縛的仙人顯然比沐着月色的俊逸模樣更加令人心馳神往,季恒屏住呼吸用滿是水液的手甲蹭上謝桢的乳尖,豔色小巧的肉粒分外敏感的挺立着,只需輕輕一撫就能帶來悅耳動聽的嗚咽聲。

年輕俊朗的将軍貪婪的欣賞着自己的盤中之物,他吻上謝桢的面頰用性器豁開極樂之處慢條斯理的插進,幾乎算得上是二次發育的物件比往日更加猙獰可怖,他渾身上下男子氣概最集中的地方恐怕就是這處的。

謝桢被他捅得腰腹打顫,白皙光滑的腿根暈開了情色的潮紅,謝桢自發牢牢纏緊了他的腰胯,修長細瘦的雙腿交疊着纏在他的腰後尾椎,略待薄繭的足跟本能的蹭上了他股溝偏上的那一小塊皮肉。

“季…季恒——嗚——!季恒…季恒……深……不行……”謝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動作會引來一陣毫無緩和的肏幹,他被季恒肏進了高熱的腸道盡頭,粗硬滾燙的肉刃惡狠狠的侵占切割着他體內最嬌嫩敏感的地方。

季恒再次發育的性器可以毫不費力的肏到他的腺體,小巧的凸起被腫脹的傘頭豁開,死死壓住再惡狠狠的碾至平坦甚至凹陷,直沖天亮的快感化作一道白光顯現在不能視物的眼前,謝桢連骨傷導致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他渾身上下已經盡數溺在季恒帶給他的快感之中

“可以的,先生明明吃得很開心。”季恒的聲線也完全是個成年男性所擁有的了,他的一切都在突飛猛進着,他吃透了謝桢的身子,知道他明明對情欲渴望卻又總愛端着年長者的架子。

他用手繞去謝桢的後頭随意一抹,泥濘的水液和融化的脂膏一并黏在收縮不止的穴口邊緣,即使看不見,也足以讓人血脈贲張。

“我知道……我知道你怕我不夠成熟,先生,先生你心裏想的什麽我都知道。”季恒挺腰将自己送進最溫暖狹小的腸道盡頭,他幾乎頂到了謝桢的腹髒,他扳過男人的下巴将他那點顫着歡愉和痛苦的呻吟一道吞吃入腹,強勢蠻橫但又帶着掩飾不去的溫柔。

“我确實也沒有做好……”季恒叼着謝桢的唇肉含糊不清的喃喃出聲,他騰出一只手将豔紅的翎羽送去尿道之中小心翻攪,謝桢在他懷裏抖得厲害,狼藉的淚漬已經沁紅了眉眼上的紅布。

“一想到你可能出事了我就特別慌,蒼山那邊,我找了好幾個掌事才幫我把一切處理妥當,我知道我不夠好,先生,我不夠好,可你也不能騙我,以後都不能再騙我,我會努力做好。”

季恒說得真誠且篤定,他甚至停下了肏幹的動作,但他若是能将手上那點惡劣的動作一并停下便愈發能顯出真摯誠意。

謝桢是他的命,他知道自己必須擔起重任背負麾下同袍兄弟的命數,但他注定不可能對謝桢的事情心平氣和,他會努力做到更好,努力去将兩者兼顧起來,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謝桢再騙他。

紅翎和白羽裹挾在一起刺激着狹小可憐的尿道,謝桢一時抖若篩康,季恒的字句仿佛從一陣濃重的霧氣中穿越而來,可又清晰無比的印在他心上。

謝桢狼狽之極的沁出淚水,已經分不清是源于生理反應還是實打實的心裏情緒,他只能無措的弓起上身輾轉扭動着腰胯邀請季恒将停在半途的侵犯繼續下去。

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在往難以挽回的路上發展,謝桢愈發将季恒寵在心尖,他反複給予着已經長大成人的青年成倍的關照和愛護,即使明白季恒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他也遲遲沒有撤走那一層保護傘。

謝桢仰過頸子溢出瀕死一樣的嗚咽聲,全部是歡愉所致的泣音格外的溫軟動人,他烏發盡散半身潮紅,被遮去小半的面頰清雅之極,偏上沾着堕落的情潮,便愈發顯得妖冶明豔。

他被季恒掰開腿根肏進到了極限的深度,青年猙獰的性器在他股間肏幹出細小的白沫,融化的脂膏同他自行分泌出的腸液混雜在一起,如同女人潮吹的淫水一樣挂在他水紅瑟縮的腿間。

被腺液浸透大半的翎羽濕噠噠的黏在他深紅挺立的器官上,讓人難以想象出它們紮在季恒發冠上的時候該是一副如何英武的模樣。

被束起的右手與右腳在麻木僵硬的前一秒被季恒适時的解開,謝桢終于得以完完全全的陷進床裏,徹徹底底的被他年輕的愛人壓去身下。

季恒的身形已經徹底張開了,英武剛毅的年輕将軍将他死死困在身下侵占到底,謝桢泣不成聲的溢出不成調的嗚咽,他小腹被季恒肏出了明顯的輪廓,過于平坦瘦弱的地方可以清楚看見肉刃進出的動作。

季恒還在他耳邊呢喃着要他保證不會再隐瞞欺騙的話語,謝桢昏昏沉沉的想要答應,可他每次嘗試開口的時候都會換來季恒的一記狠頂,眉清目秀的青年将領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硬是這樣将他肏到燈枯油盡存貨全空的地步。

翎羽已經被精液和腺體浸成濕噠噠的一坨,季恒最後一次捏着那東西抽插進尿道的時候剛巧将謝桢濺出的精液生生抵了回去,逆流的精液換來極致的痛苦和爽利,緊接着就是小腹酸脹的失禁。

謝桢眉眼渙散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他仍舊夾着季恒的腿根啞聲呻吟,每一個音調都是溺死人的甜軟,他像是個被徹底肏壞的玩偶一樣癱在季恒身形啞聲念叨着漲和燙,腥臊的尿液在他腿間漫開,淡黃溫熱的液體淅淅瀝瀝的打濕小片被褥。

謝桢滿面潮紅,被束縛已久的雙眼紅腫失焦,季恒腦海裏最後一絲理智燃燒殆盡,他護着謝桢的左臂再次将他拆吃入腹。

兩個人的體液相繼弄了滿床腥臊,他最後連射帶尿的生生灌大了謝桢肚子,淫靡如妖的老男人癱在他身下從啞聲抽泣到只會淫叫呻吟,季恒漲得心尖灼熱,他啃着謝桢的脖子險些将他肏死在床上。

子夜前後季恒才灰溜溜的出去給謝桢燒水清理,他蹑手蹑腳的模樣簡直是做賊一樣的心虛。

謝桢低燒三日,滿身狼藉,季恒耷拉着腦袋忙裏忙外,一度做好了被葉雲景拎去暴揍一頓的心理建設,可稀奇的是葉雲景非但沒有怪他沒輕沒重,反倒還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頸,示意他做得很好,甚至還難得松了口,說是謝桢以後就交給他照顧了。

季恒木讷呆滞的思考了一陣也難以想清楚葉雲景為什麽忽然站到了他這一側,但他很快就沒有時間細想了。

那一夜之後謝桢仿佛又變回了十幾歲時最讨人厭的少年模樣,謝桢對季恒愈發挑三揀四,湯藥的涼熱、飯菜的鹹淡、甚至于衣着的打扮和束發的高度,謝桢仿佛忽然之間可以在他身上挑出無數種錯處。

最嚴重的一次,謝桢在晨會上将他的奏報批得體無完膚,大到措辭手法小到零星幾個錯別字,謝桢半點面子也沒給他留,硬是将他批評到連左右旁人都坐立難安的地步。

季恒起先還愣了一陣,但他很快就昂首擡頭認認真真的接受了謝桢的批評,他明白謝桢不是刻意讓他丢人,也不是故意對他挑三揀四,這是謝桢對他的回應,謝桢在幫着他變成更好的人。

季恒留守到謝桢燒退,他再次離開時謝桢的骨傷還沒有好透,他跪在床邊替謝桢換好藥,繃帶層疊着仔細纏上瘦削的小臂,他起身前在謝桢臂彎印了一吻,再擡首時帶着滿目的柔情。

“先生,等我再回來就是秋天了,我們去揚州吃螃蟹,我給你剝,你只管吃。”

季恒笑吟吟的問出當年那個約定,他又拉過謝桢的指尖輕輕一嘬,不等謝桢開口他便早有預料的将話頭接了下去,“我知道的,只要三兩以上的公蟹,姜蓉和熱黃酒,畫舫裏我會備上軟榻和熏香,都是你慣用的那種。”

季恒樂得将謝桢寵回當年的模樣,葉雲景可以做到的,他砸鍋賣鐵都會做到,即使是要耗半年的饷銀在上頭他也樂意為之,反正他所有的家當都存在謝桢那,而且早晚都是要給謝桢花的。

謝桢自然是允下了這份邀請,他送季恒出城,紅衣銀甲的年輕人起上高頭大馬背起長槍,銀杆鎏金的紫龍寂地比季恒先前那杆長槍高調不少,他送得時候還有些忐忑,好在季恒不挑剔。

季恒折在白龍口的那杆槍被他私下裏取回來了,只是槍杆的地方折損太厲害,即使送去一流的劍爐裏修補恐怕也需得兩三年才能徹底複原。

他已經托葉雲景替他去另找一塊玄鐵,紫龍的威力雖大但卻實在不襯季恒的氣質,估摸着等季恒秋天回來,他便能重新弄來一杆火龍瀝泉給他。

季恒在馬上笑嘻嘻的俯身下來跟他讨吻,謝桢踮腳仰頸大大方方的吻上他的面頰囑咐他注意安全,有風吹過他烏亮柔軟的長發,謝桢眉目溫潤的黏着季恒的唇瓣淺笑開來,歲月對他格外寬容,兜兜轉轉到今日,他神思無憂神清氣爽,反倒還真的多了幾分少年時的清秀模樣。

謝桢送季恒出城的時候,葉雲景正杵在城牆上抱臂瞧着,手下知會他尹縱在天亮前離開城池去了下路,他随意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知曉了。

這是他最後一次這樣深情的看向謝桢,他看着自己的摯友竹馬終于回到了年少時那種輕松溫潤的樣子,他看着季恒縱馬離去,英武年少,意氣風發,他也看着謝桢伫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愛人奔去遠方,沒有當年目送譚征的落寞,只有一種似乎能夠感染旁人的心安。

葉雲景蹭了蹭鼻尖低笑出聲,他樂于見得謝桢一切安好,這是他此生最大的夙願之一,他總算是可以把謝桢全權交于季恒之手,畢竟剩下的漫漫餘生,他還需得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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