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游戲
霍浔洲随手給她指了一張牌,南晚打了出去,這次十分安全,沒有一家胡牌。
南晚心頭稍安。
之後霍浔洲坐在她身後,主動指點。
他完全是一副把她抱在懷中的姿勢,南晚覺得不适極了。
溫暖的包間裏,她渾身的汗毛都豎起。
程毅在一旁咋舌感嘆,直呼單身狗遭到了暴擊。
霍浔洲瞥了他一眼,頓時,程毅什麽話都不敢說了,還做了一個封嘴巴的動作。
霍浔洲幾乎是在抱着她打牌的,南晚不自在地動了動,便被他按在座位上,目光危險地看了她一眼。
南晚十分明白這個眼神的寒意,身後傳來的熱度提醒着她這個男人身體的變化,她被吓得動都不敢動。
這個變/态!
大廳廣衆之下之下,居然、居然——
南晚又羞又氣,臉上一片紅暈。
她的手緊攥成拳,牙齒也咬得緊緊,恨不得揍霍浔洲一頓。
但她不敢——
牌仍然在繼續打着,南晚依然能感受到身後不斷升高的溫度。
烤得她背心全是汗,她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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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濕的衣服貼在背上,身後的呼吸聲漸重。
感受到後背傳來被汗打濕後,衣服冰涼的觸感。南晚蹙着眉頭,腦袋開始有點暈暈的,甚至連胸口略有些翻湧,她咬着唇默默堅持着。
“不玩了不玩了!”最後是程毅忍不住跳腳了。
真是沒意思的游戲!
一開始他贏這麽多,還以為自己要鹹魚翻身了!
結果霍浔洲一來,沒多久他就輸光了。
霍浔洲有些小失望,不過今晚也夠了。
他帶南晚來的本意便不是打牌,回憶起剛才懷中的溫軟,那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南晚坐在霍浔洲身旁,存在感極低。
霍浔洲把砝碼推到她面前,道:“你贏的,給你。”
南晚搖頭拒絕:“不是我玩的,我不要。”
程毅聽到霍浔洲的話,打趣道:“洲哥,難不成小嫂子輸了,你還讓她給錢嗎?”
霍浔洲不置可否:“這是她在玩。”
衆人都沒把這句話當真,只有南晚咬了咬牙。
這個混蛋,他說的當然是真的!
前世就發生過類似的事,她那時恨霍浔洲要死,恨不得把他的家産都輸光。
但最後霍浔洲淡淡一句:“你輸的,自己負責。”
南晚當時傻眼了,之後為了還錢又簽了不少不平等條約。
不然,她剛才輸錢的時候,才不會去求助霍浔洲。
霍浔洲的想法,旁人猜不透的。
“我想去廁所。”她低聲道。
霍浔洲點了點頭。
南晚洗了個冷水臉,才勉強壓抑住了自己胸口的不适感,頭卻有點暈乎乎的。
剛才霍浔洲的手擦過她臉頰帶來的涼,仿佛刻在了臉上。
她狠狠擦了擦臉,白皙的臉上立即出現個紅印子。
疼痛代替了涼,南晚才覺得胸口舒服點。
南晚不想回包間,一個人在女廁所裏帶了半個小時。
最後才慢吞吞地走出來,一定要早點搬出霍家!
打開包間門,看見裏面的場景,南晚頓時愣住了。
怎麽這麽多人啊?
她沒走錯包間?
她往後退了一步,裏面傳來霍浔洲的聲音:“進來。”
包間裏坐着十來個人,門猝不及防被打開,大家應聲看去。
門口站在一個長頭發女孩,她臉上還有着淡淡的驚訝,一張臉不施粉黛,出落得幹淨漂亮。
特別是那雙眼,又大又亮,驚訝的樣子像極了誤闖入小鹿,透出水一般的純淨。
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啊,衆人這樣想着,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霍浔洲的聲音。
大家頓時了然于心,原來是霍浔洲的人啊。
還有一兩個男人看着南晚有些遺憾,要不是霍浔洲的人說不定還可以玩玩。
霍浔洲,他們惹不起。
南晚拘束地走到霍浔洲身旁,離他一步遠的時候,霍浔洲一下把她拉過。
南晚腳下不穩,撞進了他的懷裏。
臀下是他結實的大腿,南晚渾身都覺得不舒服,好不容易在壓制住的那份惡心感又重新浮上胸口。
她伸出手略有推拒,霍浔洲不為所動,反而緊了緊手。
“我想坐旁邊。”她紅着臉道。
霍浔洲這才松開了手,把她安置在一旁,但手卻不安分地搭在她的肩上。
“洲哥,這是您女朋友嗎?”有人腆着笑臉問,想拉進和霍浔洲的關系。
霍浔洲姿态高高在上,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
南晚知道,這個男人向來是衆心捧月的存在,驕矜又冷漠,偏偏湊到他跟前的人多得數不勝數。
南晚的到來并未掀起太大的波瀾,衆人又繼續玩游戲,這次有人小心翼翼地問問:“洲哥,您要不要也來?”
剛才他們在玩,霍浔洲坐在上位,漫不經心地看着,也并未接受邀約。
不過這次,南晚來了。
霍浔洲點了點頭:“玩。”
程毅朝卓彥擠了擠眼:看,洲哥對小嫂子多好。
卓彥有些無奈:程毅這樣子還真像個傻子。
他們玩了一輪,南晚才發現,原來他們在玩一個轉酒瓶的游戲。
每個人都有一次轉酒瓶的機會,瓶口指到誰了,轉酒瓶的人就可以要求他做一件事。
不過在這種場所,大家要求的事大多和風月有關。
南晚不喜歡這樣的游戲,但她身為局中人,也不能不參加。
于是每次瓶口對着她的時候,她的心都高提着,直到瓶口滑過,才慢慢松一口氣。
不過她運氣還是不錯,瓶口一直都沒指到她。
終于到南晚玩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小心撥動着酒瓶。
酒瓶在桌子中間不停旋轉,終于——
瓶口指向了霍浔洲。
這也是霍浔洲第一次中招。
衆人皆用着看好戲的眼神,想知道南晚會讓霍浔洲幹什麽。
在場的女人大多是帶來的女伴,想攀上這群富家公子,求的便都是風月之事,有了身體關系,還怕拿不到錢嗎?
大家以為南晚大概也會提這樣的要求,就是不知道霍浔洲答不答應了。
口頭上的女朋友,實地裏不知道是什麽關系。
南晚擡起頭看霍浔洲,對方的眼中閃着奇異的光。
南晚其實好想說,你放過我,放我離開。
但是,她知道,這樣的要求,霍浔洲肯定不會同意的,反倒會讓氣氛尴尬。
“那,你喝一杯酒。”
南晚這樣的要求簡直不要太小兒科。
“小嫂子真是心疼洲哥呢。”程毅不怕事道。
衆人皆跟着程毅說,說南晚真是個心疼人的性子。
南晚內心呵呵一笑。
霍浔洲心裏冷笑一聲,面上不動聲色,利索地喝了那杯酒。
接下來是程毅轉,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樣,瓶口也對上了霍浔洲。
程毅表情那個得意啊。
“洲哥,我也不要求多的,你和小嫂子接吻五分鐘,必須要法式深吻!”程毅十分自得。
南晚臉剎的就白了,手哆嗦着,說不出一句話。
霍浔洲冷冷看了他一眼,程毅毫不退怯,反正游戲場上,他沒帶怕的。
但是洲哥的目光好像有點不對勁,要不他還是換個要求?
正當程毅這樣想着,霍浔洲卻同意了:“好。”
衆人目光登時就變了,霍浔洲在他們這個圈子裏,算得上潔身自好了,他不像其他人,把在大廳廣衆之下做私密事當作一種炫耀。
頓時,衆人看南晚的眼神也變了。
南晚心緒不寧,手抖得不像話。
她現在是殺了程毅的心都有了。
霍浔洲側頭來,手略微一用力,便把她抱在他腿上。
南晚坐立不安,身下滾燙的熱度,她覺得自己像是在煎鍋上的魚。
霍浔洲沒給她多餘思考的機會,擡起她的下巴,漸漸低下頭。
眼看着,兩人的唇即将接觸在一起。
忽然,南晚猛地推開霍浔洲,頭轉向一邊,捂住自己的嘴——
包間裏頓時靜了,落針可聞。
南晚側過身,能夠感覺到旁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當然,還有霍浔洲的。
她透過頭發看去,霍浔洲安靜地看着她,目光冰冷,冰冷中仿佛又燃燒着一簇火焰,仿佛要把她燒成灰燼。
南晚怯怯地低下頭,胸口的惡心感依舊,心裏頭湧起一陣陣潮水般的恐懼。
她好怕這樣的霍浔洲。
衆人大氣不敢出一口,那可是霍浔洲啊,從沒有被人拒絕過的霍浔洲,引得無數女人前仆後繼的霍浔洲。
居然在吻自己女朋友的時候,女朋友惡心得想吐。
他們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起的事,幾乎是摒住呼吸,生怕自己呼吸重了,就會引起盛怒中得霍浔洲注意。
霍浔洲的臉黑得不像話,手緊緊扣在南晚肩上。
程毅也愣了,半晌後,他打破了尴尬沉寂的氣氛,強硬扯出個笑臉:“哈哈哈,小嫂子這是懷孕了嗎?”
霍浔洲的目光登時追了過來,眼神似刀,程毅覺得自己被紮了幾刀。
尴尬的笑停留在臉上,包間裏只聽得見他咯咯咯一樣的笑聲。
氣氛,好像更恐怖了。
卓彥嘆了口氣,程毅這個二貨,遲早得死在那個水貨腦袋上。
“洲哥,小嫂子應該感冒了,你帶她回去看看。”
衆人才皆反應過來,順着卓彥的話往下說。
努力給霍浔洲找臺階下。
霍浔洲冷漠站起身,手扣住南晚的肩膀,把她提起。
聲音冷淡:“諸位玩好,我先走了。”
“霍總慢走啊。”
“霍總帶小嫂子去看看啊。”
霍浔洲一走,包間裏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剛才霍浔洲那臉黑的要殺人的樣子,還真是讓人膽顫心驚。
程毅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确定地問卓彥:“我是不是幹錯事了?”
卓彥拍了一把他的腦袋:“是你腦子進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 程毅:我做錯什麽了?無辜臉.jpg
卓彥恨鐵不成鋼:這個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