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車模

南晚端着煮好的面一出來,便聞到了客廳中奇怪的味道。

她很聰明的假裝不知道,把面放在桌子上。

“面煮好了。”

她煮的就是最簡單的陽春面,賣相一般,味道一般。

也不知道霍浔洲怎麽就那麽喜歡她的廚藝,明明宋媽煮的飯比她的好吃許多倍。

即使在吃面的時候,霍浔洲舉止也十分優雅,不會發出一點聲響。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質,還真會被他這副衣冠楚楚的樣子給騙過去。

他現在心情好像看上去不錯。

南晚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給他倒了一杯水,舉止有些谄媚。

“五一節我想回老家。”

說罷,她眨着一雙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雖然知道自己回到了五年前,但是面對霍浔洲,依然像五年後那只膽小的兔子。

霍浔洲沒有說話,他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一雙眼黑曜深邃。

南晚不曾退卻,在心裏為自己加油打氣。

半晌後,霍浔洲輕點了點頭,似有似無地“嗯”了一聲。

南晚驚喜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霍浔洲這麽輕易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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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想回一次家,無論怎麽哀求霍浔洲,他都不同意。

如果霍浔洲知道她也是重生的……

南晚打了個冷顫,千萬不能讓他發現。

“我跟你一起。”

還沒來得及高興完,一盆冷水便這樣潑了下來。

南晚臉上的表情僵住,仿佛一下又盛夏過渡到了寒冬。

她想拒絕,好不容易張開嘴,聲音都有些打顫:“不行的,我爸爸……”

她支支吾吾好久,手心全是冷汗,腦袋成了一片漿糊。

不知道怎麽阻止,但絕對不能讓父親看見霍浔洲。

霍浔洲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一雙眼眸極黑極深,仿佛巨大的漩渦。

南晚不說話了,低着頭,宛如一只被人逼到絕境,卻寧死不從的鹌鹑,看上去可憐至極。

片刻後,霍浔洲卻笑了。

聽到他的笑聲,南晚詫異地擡起頭來,對上一雙極黑的眼眸。

“我開玩笑的。”

仿佛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是枚怎樣的巨型炸/彈,他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南晚覺得自己方才的恐懼像一個玩笑。

她努力彎了彎嘴角,聲音仍然有些顫:“別開這種玩笑了,吓到我了。”

霍浔洲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擺明沒有放在心上。

南晚都沒有生氣的力氣了,和霍浔洲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讓她覺得自己在做某種極限運動,耗費心力得很。

***

直到買好了回家的車票,南晚才敢給父親打一個電話。

記憶中的父親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臉上的皺紋愈漸明顯,鬓邊的白發漸生。

父親醒來的時候,她便努力說話,想讓父親多點生存下去的**。

她知道,父親不想連累她,但她只有父親這一個親人了。

她出車禍前,父親換了腎/源,沒有發生排異反應,醫生說父親恢複得很好。

她對他們以後的生活充滿了期望,卻不曾想,自己會橫遭一場惡性車禍。

父親的電話號碼她熟記于心,但撥打時,手卻在發抖。

心也撲通直跳,一開始,她不敢聯系父親,怕自己一聽到父親聲音就忍不住哭出來。

現在,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狠了狠心,終于按下撥通鍵。

電話那頭的嘟嘟聲那麽那麽長,終于電話被人接起。

熟悉的聲音傳來。

“晚晚啊,有什麽事嗎?”

南晚喉嚨一哽,差點直接哭出來。

她飛快喝了一口水,勉強壓制住喉嚨裏的酸澀。

“爸爸,我五一要回家哦,你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去外面上課了。”她生怕自己哭出來,于是說了一長句話。

南文輝呵呵的笑,面對女兒的要求,一一應好。

南晚知道父親的性格,口頭上答應得好好的,背地裏又會去外面上課掙錢。

其實他們一家人真的花不了這麽多錢,但南文輝想給女兒最好的一切。

“你好好上課,別擔心我。”

南晚應了一聲,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挂斷的忙音。

和父親通完電話,南晚拿出名片,心裏默默打定主意,要去做車模兼職。

父親知道她能掙錢了,應該就不會再這麽辛苦工作了。

她上網查了查禮儀公司的信息,這确實是一個正規公司,她徹底放下心來。

兼職這件事南晚沒有告訴霍浔洲,只說自己周末想和朋友出去玩。

霍浔洲當真對她十分縱容,也答應了。

這是一個中小型車展,南晚來的比較早,後臺已經有幾個女生在化妝。

她走進去的時候,空氣似乎都沉默了一秒。

南晚朝大家禮貌笑了笑當作打招呼,但沒人回應。

她平時很少化妝,今天不過略施粉黛,已經把在場的姑娘大多比了下去。

其他的姑娘看了一眼南晚,很快便回過頭去,在這種場景中,人們最喜歡比較。

本來都覺得自己最美,但南晚一來,高下立見,沒人心裏會高興。

角落處還有一個空着的化妝位,南晚化妝知識淺陋,對着一這堆東西犯了難。

在場只有兩個化妝師,忙得腳不沾地,但其中一個看到南晚面露難色,便走了過來。

這樣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誰都會不自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化妝師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對這樣有禮貌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便說:“小姑娘,你不會化妝嗎?”

南晚羞赧地點了點頭。

化妝師更覺得這個小姑娘可愛了,立刻把化妝包打開,“我來幫你。”

“謝謝您呀。”南晚覺得自己遇上了好人,她揚起臉,閉着眼睛,睫毛微微顫動。

在明亮的燈光下,小臉白皙,沒有一點瑕疵。

化妝師給南晚化妝時,心裏不知感嘆了多少次。

她給這麽多人畫過妝,這才真算得上膚如凝脂,冰肌玉骨啊。

南晚不敢亂動,只覺得仰着頭脖子都有點僵硬。

最後伴随着化妝師一聲“好了。”

她睜開眼,一雙眼眸宛如秋水,盈盈生情。

這樣的眼眸自帶美瞳效果,化妝師對自己的成果十分滿意。

“照照鏡子。”

南晚微側過頭,鏡子裏面的少女,眉似新月,剪水雙瞳,白皙的皮膚透出一點淡粉,微張的雙唇如玫瑰花嬌嫩欲滴,帶着一股少女雲嬌雨怯的美好。

“謝謝您。”南晚十分真誠道謝。

化妝師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小姑娘你長得漂亮,化妝不過是錦上添花。”

這時,經理從門口走了進來,看到南晚,目光頓時就變了,朝她招招手。

“你跟我來。”

南晚不明所以,經理把她帶到車展上最好的一輛車旁,說:“你待會就待在這,別亂動,知道嗎?”

南晚認真點點頭。

經理看到小姑娘認真的模樣,頗為滿意,沒想到這次車模還有個寶貝,車賣出去的概率都大一點了,連帶着看南晚的眼神都熾熱了幾分。

車模身上的衣服是禮儀公司準備的,算不上暴露。

只是南晚不太習慣穿漏肩衣服,她把衣領往上提了幾分,總算把胸前的風光多遮住了點。

她一米六三的個子,穿上高跟鞋就接近一米七了,裙子齊大腿,很容易走光,她只能把步子邁得小一點再小一點。

上午十點,車展正式開始,南晚站在車前,有些拘束的模樣。

她不像其他姑娘,會做出不同的動作。

她站得筆直,像上課被老師抽起來的小學生。

嫩兮兮俏生生的模樣,幾乎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

來參加車展的大多是男性,于是南晚前面便聚集了一大堆人。

起初,大家都是對着車評頭論足。

後來,也不知是誰打破的規矩,開始找南晚說話。

她臉微紅,不說也不好,說也不好,只能在一旁嗯嗯嗯。

這一開口,接話的人便多了起來,甚至有人直接問她要聯系方式。

南晚板着張小臉,神情特別嚴肅:“對不起先生,我只是車模。”

她不提供特殊服務的。

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笑容油膩,趁機想摸上她的手:“那你給我介紹下車。”

南晚身子一側,躲開了中年男人的手。

這時經理走了過來,得知有人想買車,頓時喜笑顏開,把南晚推攘到中年男子身旁,頗有種拉皮條的氣勢。

“你給這位先生講解下。”

南晚穿着高跟鞋,被經理一推,差點沒站穩。

男人伸出手,準備把她接在懷裏。

南晚手撐着車頂,惱怒道:“我不會講解!”

中年男子沒接住,有些尴尬,大庭廣衆之下,又有點生氣:“不就是出來賣的,裝什麽清高。”

有人拿出手機拍照,閃光燈亮的人眼睛疼。

南晚咬着唇,覺得難堪得緊。

經理開始做和事佬,強硬把南晚往中年男子懷裏塞:“先生,您別生氣,她年紀小不懂事,您想看看哪輛車,可以去試試。”

中年男子還有些生氣,但手一碰到南晚裸/露的肩膀,觸感細膩嬌嫩。

真是,極品啊。

南晚死命推拒,但她力氣小,絲毫撼動不了面前兩座大山。

大廳廣衆之下不會發生什麽出格的事,但被人揩油已經足夠讓她生氣。

“啪!”的一聲。

男人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南晚手微麻,冷眼看着中年男人。

周圍有人發出哄笑聲。

男人瞪大眼睛,手高揚起。

“砰”的一聲,男人的手還沒來得及落下,身體先被人給踢開了。

中年男人摔在一旁,不住地哎喲呼痛。

作者有話要說:  猜一猜,是誰來啦~

小讀者:不用猜,我們知道是男主。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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