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狠
這一切就像電影裏上演的情節,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南晚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肩膀一暖,落入了一個強硬的懷抱。
她穿着高跟鞋也只齊男人胸膛,男人聲音冷酷無情:“哪只手碰的?”
南晚擡起頭,只看見霍浔洲弧度優美的下颌。
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南晚一瑟縮,看得出他現在是怒極。
中年男人堅強地爬了起來,手指着霍浔洲,表情陰狠:“你是誰?老子活了幾十年,敢打老子的人還沒出生。”
“砰”又是一聲巨響。
霍浔洲一腳把中年男子踢得更遠,他力氣大,把中年男子一腳踢開這樣的事都顯得十分輕巧。
相比于中年男子的暴怒,他表情十分平靜:“我活了這麽多年,也沒人敢指着我說話。”
“先生,我們這正在舉行車展。”經理不得不走上前來,保安已經被打趴了,經理這才怕了,他們怕是招惹上了一個硬茬。
霍浔洲扯了扯嘴角:“把這的車全砸了。”
程毅早等得不耐煩了,聽見霍浔洲這句話眼睛都亮了,招了招手,黑衣人拿着鐵棍走上前來。
噼裏啪啦一陣聲響,這本來就是小型車展,車也不多。
來參加車展的人早在霍浔洲出現的時候,便覺得不對離開了。
現在現場就只有經理,中年男人,還有霍浔洲帶來的人。
南晚緊緊攥住霍浔洲胸前的衣服,抿緊了唇,一句話不敢說。
Advertisement
她知道,霍浔洲這是在發洩自己的怒氣,要是她說話了,這怒氣指不定就發到她頭上了。
她這麽弱,能經受幾棍子啊。
車砸完之後,中年男人也萎了。
黑衣人把他拖到霍浔洲面前時,南晚甚至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哪只手碰的?”他語氣淡淡,眼中卻難掩的嗜血。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聲音顫抖:“饒了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黑衣人拉出中年男人的右手,高揚起手中的鐵棍。
“砰”的一聲悶響。
中年男人的慘叫聲傳來,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蜷縮着,臉上全是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饒了我!”男人跪在地上不停朝他們磕頭求饒。
額頭上一片青紫,已經滲出些血來,涕泗橫流,狼狽至極。
南晚閉着眼睛看不下去。
霍浔洲這個男人是真狠,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雖然她也讨厭亂揩油的中年男人,但……
手攥緊了霍浔洲胸前的襯衣,她聲音有些顫:“霍浔洲。”
霍浔洲微低下頭,聽見她的聲音又軟又甜,含着一點害怕。
“我們回去。”顫聲的模樣又乖又可愛。
他低頭看她時,只看得見她長發披肩,映襯出雪白的肌膚,妖嬈誘人。
他目光漸深,攬住她肩膀的手緊了緊。
“好,我們回去。”他幾乎是抱着她走出的車展,西裝裹住她的身體,只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程毅沒走,嘴中含着只煙,吊兒郎當走到被吓得縮成一團的經理身旁。
“喂,把你們老板叫出來,我們來談一談賠償問題。”
至于是誰賠誰,這就很難說了。
霍浔洲是把她扔到了車上,南晚裹在他的西裝裏,呼吸之間全部是他的氣息,她覺得又悶又難受。
低着頭不敢說話,霍浔洲的怒氣剛應該發洩了。
霍浔洲坐在她身旁,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支煙,面容籠罩在淺淺的煙霧後面,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只是黑色襯衣下的胸膛起起伏伏,看得出他現在心情仍然有些不平靜。
南晚不喜歡煙味,但她不敢說話,生怕霍浔洲找她算賬。
前世受霍浔洲的禁锢影響太深刻,她都忘了,去找兼職這件事,本來就是她的自由。
霍浔洲抽完一支煙,才覺得好受了一點,側過頭看她。
她低着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擡起她的下巴,吸了煙後的嗓子帶着點沙啞:“那個男人剛才碰你哪了?”
南晚一激靈,趕緊搖搖頭。
霍浔洲仔細打量着她臉上的神色,不說話。
指腹輕輕抹了抹她的唇,沾染上一抹紅。
他靠她近了點,仿佛是要把她擁入懷中的姿勢。
南晚心中緊張着,肩膀微微瑟縮。
她能感覺到,他的手觸碰到她的肩膀,指尖冰涼,經過之處略起小小的雞皮疙瘩。
霍浔洲的手停留在剛才中年男人碰過的地方,南晚咬着唇,他明明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的手微微用力,仿佛是想把中年男人的氣息給蹭掉。
南晚皮膚嬌嫩,他稍微一用力,就在上面留下些紅痕。
但他沒有停手,力道更大了點,南晚能感覺到一些疼痛了。
他長年健身,指腹有些粗糙,磨在嬌嫩的皮膚上,産生些刺痛。
南晚咬着唇,默默忍受。
霍浔洲容不得她身上出現任何一點其他人的氣味,他仿佛是在給她做清潔,只是這樣的清潔方式太霸道了。
南晚都覺得自己的肩膀肯定要被他給擦破皮了,他才停下手。
霍浔洲微微低下頭,在紅痕處印下淺淺一吻。
終于幹淨了。
南晚身子哆嗦得厲害,被他按在了懷裏。
“為什麽要去當車模,錢不夠用?”霍浔洲手梳着她的長發,一邊懶懶地問。
南晚一激靈,身體下意識繃直,小腦袋飛快轉動,想找到一個合适的借口。
一會兒,她才期期艾艾地回答:“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漫不經心道:“是讓我很驚喜。”
南晚低下頭,有些嬌羞的模樣:“你的生日快到了。”
霍浔洲手中的動作一頓,有些古怪地看着她。
但南晚低着頭,沒注意他的打量。
片刻後,他笑出了聲。
南晚只覺得自己頭枕着的胸膛微微顫動,她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從胸膛發出,悶悶的:“我很期待。”
南晚悄然松了一口氣,這件事好像讓她混過去了。
千鈞一發之際,她忽然想到,霍浔洲生日就是在六月,這是一個最好的理由,讓他不會生氣的理由。
她實在承受不住霍浔洲絲毫怒氣,這個男人破壞力驚人。
每每生氣時,被折磨得最慘的人就是她,久而久之,南晚也學會了,怎麽在逆境中求生。
只是,她擰着眉頭,用了就少了一個保命的理由呀。
她依然沒放棄賺錢這回事,猶豫着擡起頭看他,依然是依偎在他懷裏。
她眨了眨眼睛:“我還想繼續去兼職。”
說着,她豎起三根手指,十分鄭重的模樣:“我保證,一定找一個安全的兼職。”
說完,她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真誠一些。
男人的眼眸平靜如水,裏面是黑漆漆的,仿佛能看到她心裏去。
她心中打鼓,卻堅持着不肯退縮。
最後霍浔洲微不可尋地點了點頭。
南晚心中猛然一跳,星眸璀璨,裏面點綴着夏夜中最燦爛的那顆星。
她柔順地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乖巧得像只毛團:“謝謝你呀。”
霍浔洲同意了!
同意她去找兼職了!
南晚腦中爆出滿空的煙花,炸得人頭暈眼花。
這放在前世,幾乎是不可能的,霍浔洲恨不得把她關在家裏。
一定、一定不能讓霍浔洲知道她是重生的。
她的願望很小很小,現在正在一點一點慢慢實現。
她克制着自己的恐懼和抗拒,和這個男人周旋,所求之事很少很少。
這件事是霍浔洲的妥協,讓她在漫漫黑夜中看到了一丁點兒曙光。
霍浔洲看着那顆小腦袋聽話地倚在自己胸膛,臉上的表情柔和了幾分。
他知道她在說謊,不過沒關系,他不介意她騙人。
就是騙了人,也得把慌給圓回去。
在車展事件過後,南晚上網搜了搜關鍵詞,都沒發現這件事。
霍浔洲的善後工作向來做得很好。
南晚卻無端覺得脊背生涼,越和霍浔洲相處,越發現他們之間的差距。
她直對上霍浔洲無異于蚍蜉撼樹。
她只能虛以委蛇,但還好,霍浔洲沒有發現她的敷衍。
在學校的日子過得很快,四月只留一條小尾巴時,舒薇找上了南晚。
對于舒薇,南晚其實是不太記得的。
對于學校裏的學生來說,他們經常見面。
但對于南晚而言,他們卻是已經好多年未曾見面。
前世成為霍浔洲情人不久之後,她便在霍浔洲的禁锢下,沒來學校,最後連學位證和畢業證都在霍浔洲手中。
舒薇笑容明朗,主動自我介紹:“學妹,你忘啦,你可是我們院刊的人呢!”
南晚确實忘了,她大一剛進大學時,懵懵懂懂,也參加過什麽社團招新之類的。
她當初選中文系便是喜歡的,參加院刊也正常。
于是,她對着舒薇淺淺一笑,看上去乖極了:“學姐,請問有什麽事嗎?”
看着這笑容,舒薇只覺得有一只小拳頭往自己胸口錘了一拳,學妹可真是乖巧可愛啊,她覺得自己沒找錯人!
“下個季度的院刊快要做好了,但還差一副插圖,不知學妹能否幫我們拍張照?”
舒薇說得十分真摯,南晚也是院刊團體中的一員,實在不好拒絕。
但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
她清楚霍浔洲的占有欲,如果讓霍浔洲知道她當了書模,指不定又會做出點什麽事。
“學妹,可以嗎?我覺得你的氣質和那篇文章特別符合,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替你争取到的機會呢!”
舒薇的語氣特別有感染力。
“學姐,會穿着很暴露嗎?”南晚猶豫着問,一雙眸子清亮,聲音甜甜糯糯的。
車模事件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舒薇哈哈大笑:“學妹,我們可是很正規的!”
她怎麽看南晚怎麽覺得對方單純,甚至連問的問題都可愛。
南晚松了一口氣,露出個腼腆的笑容,幾顆牙齒潔白整齊:“學姐,我願意的。”
至于霍浔洲,院刊只是在海城大學內部流傳,他應該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霍總這張兩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