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貪心
拍照這件事搞起來很快,在南晚同意之後,下午舒薇就帶着南晚去了取景點。
那是學校的漫花小徑,一條長長石板路,頂上搭建着結實的木板,花草的枝葉藤蔓在上面蔓延,映襯着紅色的圍欄,有一種古典美。
南晚穿着一條白色齊膝裙,站在漫花小徑處,便十分入景。
甚至不用她擺過多的動作,舒薇在一旁看着只感嘆自己找的人真不錯。
拍攝很快結束,舒薇說等院刊出來送她一本,語氣十分興奮:“你從來沒和我們聚餐過,這次一定得來!”
南晚乖巧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好。
前世未曾經歷的一切,她也好想這世一一補上。
她的大學生活啊,希望有朝一日想起時,留在記憶裏的全是美好。
前世她在學校裏的名聲不太好,所以當她和霍浔洲的事被曝光之後,沒有一個人相信她是無辜的。
回想起往事,才覺得自己過得稀裏糊塗的。
她性子軟,父親說在外要與人為善,人人便覺得她軟弱可欺。
她也沒有參加過什麽集體活動,那些書中說的大學的美好,和她扯不上任何關系。
人總要做出改變的,從她重生那刻起,她的生活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她也不會讓自己的生活過得那麽糟糕了。
那天晚上回到霍家的時候,她覺得霍浔洲看她的目光好像有點不對勁,不過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明天就要回家了,可以見到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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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情好了許多,連帶着看霍浔洲都順眼了幾分。
破天荒地對他露出個笑,聲音像棉花糖一樣,又甜又軟:“你怎麽了呀?”
霍浔洲愣了愣,這樣的反應在他身上很少出現。
他向來是一副把什麽事都掌握在手中,游刃有餘的模樣。
這樣片刻的呆滞,即使只有短短一秒,都讓南晚覺得好笑。
但又不能明着笑,她偷偷抿着唇,一雙眼卻亮晶晶的。
霍浔洲朝她招了招手,她走到他身旁,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那一刻,南晚心裏莫名生出點豪氣。
就好像,她成了打怪獸的奧特曼。
她微窘,臉上也顯露出幾分,微微染上些緋紅。
霍浔洲彎了彎唇角,拉住她的手,略微一使勁。
南晚就跌坐在他身旁。
他背靠在沙發上,虛攬住她的肩,慵懶問道:“我記得你有條白裙子。”
“啊?”南晚有些迷茫,他話題轉太快,她跟不上。
霍浔洲也不着急,手纏繞着她的發絲,慢慢把玩。
片刻後,南晚臉一紅,腦袋中後知後覺地冒出些帶點顏色的畫面。
“沒有!”南晚有點氣急敗壞的否認。
霍浔洲輕輕哼笑一聲,也就這樣放過了她。
“你明天要回家了?”
他提起這事,南晚就有點心神不定,明明早就和霍浔洲說好了,卻還擔心他會反悔。
她緊張地點點頭,又保證似的說道:“我很快就回來了,五一只放三天。”
所以,一定不要出爾反爾啊。
“你回去三天,準備怎麽補償我?”
“唔。”南晚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這三天,你要是不回去,我們就在一起。”
他表情懶懶的,像只午後小憩的老虎,雖然看上去沒什麽威脅力,但來自于食物鏈的壓力還是讓南晚這只兔子瑟瑟發抖。
“要不,”她手指纏繞在一起,實在糾結的模樣,怯怯地擡起頭,試探性地看着他,猶猶豫豫說道,“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特産。”
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像向人讨食的小倉鼠,好乖好乖。
霍浔洲嗤笑一聲,喉結微動。
手中一用力,她坐不穩倒在他身上,頭靠在他胸前。
眸子驚惶不安,一副受驚了的小動物模樣。
“我想,現在就讨回來。”把這幾天放她回家的債連本帶利讨回來。
南晚僵住身子,動都不敢動。
霍浔洲靠她很近,這個男人心冷的,身體卻是熱的。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抱住她的時候,鼻間的熱氣撲在她的脖子上。
臉越來越紅,連帶着脖子都泛出淡淡的粉。
霍浔洲輕笑,心情很好的模樣。
他低下頭,在她泛紅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懷裏的人一個顫栗,他覺得好笑,也不管她是不是自願的。
他向來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男人,只是如果對象是南晚,忍一忍也沒事,但饒頭的福利還是得有。
她身上似乎都有股甜香,讓他欲罷不能。
手越摟越緊,南晚覺得自己胸口疼,他的胸膛太硬,她的又太軟,本來不算小的,現在被壓成了一片,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不敢亂動,心卻撲通直跳。
貼在她背心的手更加用力,似乎想把她揉自己的身體裏。
南晚不舒服極了,下嘴唇都咬出了牙印。
霍浔洲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溫熱的兩片唇貼上她的耳垂,她不敢動,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小小顫抖。
霍浔洲沒有停下來,溫柔的唇從耳垂游離到她的脖子。
溫熱的觸感只是片刻,他的唇經過之處,涼的讓人心驚。
她牙齒都在顫栗,發出輕微的聲響。
“嘶——”
脖子上傳來猝不及防的刺痛,霍浔洲咬了她一口。
南晚猛地推開他,她怕死了,她覺得霍浔洲剛才那兇狠勁跟要咬死她差不多。
霍浔洲也放開了她,南晚一陣心悸,往角落裏縮了縮,口頭上也不敢罵人。
雲嬌雨怯的模樣,身體還小小地顫抖着,真他/媽的可愛。
舌頭頂了頂上颚,似乎還在回憶剛才的觸感,霍浔洲揚起唇,大發慈悲道:“行了,記得給我帶特産。”
南晚手攥成小拳頭,低低地嗯了一聲,聽話的不得了。
實則心裏恨死他了,都親了她居然還要她帶特産?
貪得無厭!
雖然付出了很多,很辛苦,忍得很難受,但好歹,有個好結果。
第二天,南晚簡單收拾了行李,準備回家。
離開別墅的時候,霍浔洲不在,宋媽看見她拉着行李箱,說道:“小姐,你等先生回來再走啊。”
“不用啦,宋媽,我不想麻煩他。”她婉拒了宋媽的好意,才不會說她是特意挑霍浔洲不在的時間出門的呢。
宋媽嘆了口氣,覺得小姐真的是太乖巧了,但男人,不就是喜歡自己喜歡的人來麻煩自己嗎?
宋媽覺得她要幫一幫這麽乖巧的小姐。
于是撥通了霍浔洲的電話。
“先生,小姐她回家了,她提着好多東西,不太方便,她說不想麻煩您。”
“好的,她剛剛才出門。”
宋媽喜滋滋地挂下電話,先生多在意小姐啊,聽說小姐走了,立馬就說去送她。
要她說,小姐就應該機靈一點,不要那麽聽話。
南晚打不起出租,她還很窮,那天當車模的錢沒有拿到,父親給的生活費她大多存了起來,這次回去全給父親買了禮物。
拖着行李箱搭上公交,她也沒覺得累。
她買的是下午的動車票,下了公交便去取票,只是總感覺有人在盯着她。
南晚狐疑地轉過頭看去,又沒發現什麽異常,真是奇怪。
她加快了動作,等進了候車廳,才覺得那種芒刺在背的感覺消失了。
霍浔洲坐在車裏,車窗半降,指間夾着一支香煙,縷縷煙霧升起。
金絲眼鏡後面是一雙冷漠的眼,看着南晚逃也似的跑進候車廳的背影。
他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似是嘲弄。
“訂張明天去臨灣的車票。”
真是等不及啊,她要在臨灣看見他,會是怎樣的反應。
費盡心思不想讓他跟去,他也沒打算跟去,但這時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等到人徹底看不見了,霍浔洲揚了揚手,張叔調轉車頭。
後天霍總還有個重要的會議,也不知能不能趕回,不過霍總做下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更改。
海城和臨灣距離不遠,動車只需三個小時車程,在相鄰的兩個省。
海城是省會城市,臨灣卻只是一個小縣城,在各個方面,海城都吊打臨灣,但在南晚心中,臨灣卻有着非同尋常的地位。
很多時候,她都時常回憶起,還沒讀大學的時候,在臨灣的日子。
母親早逝,是爸爸一直在帶她,也沒有組建新的家庭,說擔心後媽對她不好。
南晚一直覺得她的爸爸應該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一心一意為這個家庭,盡自己努力給女兒一切。
如果不是後面爸爸生病了,他們的生活會一直很好很好的。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周圍的一切顯得如此熟悉又陌生,她已經好久好久沒回家了。
近鄉情怯,離家越近的時候,反倒放緩了腳步。
周圍有人叫着她的名字,向她打招呼,南晚記得那是鄰居的阿姨。
禮貌地回了一個笑,有些害羞。
“晚晚,你回來啦。”
遙遠的,便聽見一個聲音。
南晚擡頭看去,父親站在小區門口,正朝她揮手。
喉嚨似乎被什麽堵住了,眼眶也一陣發酸,眼淚就這樣掉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不要蔥謝謝”小可愛的地雷~
謝謝大家的喜歡,挨個親。
好像追文的人很少,在看的小可愛舉起你們的小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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