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反擊
南晚一愣。
霍浔洲眼神有些危險:“忘了?”
她下意識搖了搖頭,手指交纏在一起,這是說謊時的典型動作。
霍浔洲看得清清楚楚,冷笑了一聲。
南晚更緊張了,她咽了咽口水,小拳頭握得緊緊給自己打氣。
“我本來打算今天去買的,你沒給我時間。”
她嬌嬌地指責,把責任往他身上推。
霍浔洲半眯起眼,沒看出她回家兩天,膽子就變這麽大了。
南晚被他盯的難受。
要不還是态度好點認錯?
可是,她還在為霍浔洲提前把她叫走耿耿于懷,怎麽也低不下這個頭。
雖然她害怕霍浔洲,但泥人也是有三分土性的。
最後倒是霍浔洲放了她一馬。
“這次就算了。”
聽着他輕飄飄的話,南晚不敢置信地擡起頭。
因為才辦公結束,他還戴着那副金絲眼鏡。
Advertisement
衣冠楚楚的模樣,但南晚知道他就是個典型的斯文敗類。
“不是要給我準備生日禮物嗎?”他說道,“把這次的也加進生日禮物裏去。”
他低下頭,靠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性感:“晚晚,我很期待。”
南晚身子微微一抖。
“我很期待,你給我準備一份,大禮。”最後兩個字加深了語氣,很明顯的意有所指。
南晚知道,這個男人說的大禮是什麽。
把自己作為禮物,在男人的生日當天奉上這件事,在他們圈子裏似乎經常發生。
雙方對于這種禮物都是樂見其成。
她咬着唇,一言不發,以沉默抵抗。
霍浔洲也并未再說其他的話,但是他剛才的帶着情/欲的眼神清楚告訴她,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在生氣,因為她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但他又在壓制自己的怒氣,這個男人向來要求利益的最大化。
于是便把這件事輕而易舉推在她頭上,因為自己先出錯,她只能咬着牙接受。
霍浔洲去了公司,讓人把南晚送回了霍家。
剛到家,宋媽便迎了上來。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這幾天,先生可想你了。”
宋媽總是樂此不疲又添油加醋地告訴南晚,霍浔洲為她做的一切。
想讓南晚也為霍浔洲做點什麽。
南晚垂下眸,前世宋媽不是這樣的。
一開始宋媽還有過撮合的心思,但後來看到霍浔洲對她的壞,也漸漸歇了這種心思。
所以後面對于她的逃跑,才會有意放水。
但現在,霍浔洲對她不壞。
甚至在外人眼中,霍浔洲對她好到了極點。
可是他們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麽,她知道霍浔洲的本質,這個男人骨子裏都流淌着惡劣的血液。
他對她就像貓逗着老鼠,不給它致命一擊,又逗弄着它,慢條斯理地舉起爪子,在它身上留下無數傷痕,看它陷入絕境。
最後無趣之時,把它一口吞掉。
面對南晚的“油鹽不進”,宋媽嘆了口氣。
年輕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
這晚霍浔洲沒有難為她。
第二天,依然是張叔送南晚去上學的。
南晚剛下車不到幾秒鐘,身後便傳來一個響亮的女聲。
“南晚!”
林藍正朝南晚跑過來,攬過她的肩膀,笑嘻嘻道:“誰送你來學校的啊?”
南晚僵住。
林藍不覺,依然叽叽喳喳着:“打的車嗎?你住的地方離學校很遠嗎?”
南晚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找理由,林藍就腦補了一大堆。
南晚悄然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離學校不遠。”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出來啦?”她岔開話題。
林藍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語氣十分哀怨:“學校停電,食堂今早只有饅頭,難吃死了。”
“你說學校施工隊怎麽總是挖斷什麽電線水線之類的,這一個月都停了多少次水電了!”
“氣死了!”
南晚接不上這話。
“還是你好,在外面住。”
“我們趕緊去教室,要上課了。”南晚匆匆打斷林藍,生怕她下一句話就是問她住在哪。
林藍一聽,也着急起來,拉着南晚的手就往教學樓的方向跑去。
“快點,別遲到了!”
南晚累得氣喘籲籲。
到教室時,人已經不少。
兩人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南晚剛把書拿出來,便聽見從後面傳來兩個女生說話的聲音。
“南晚究竟還回不回寝室啊,我可不想再騙宿管阿姨了。”一個女生抱怨道。
“我們都是一個班上的同學,能幫就幫幫,沒事的。”另一道女聲聽上去十分善解人意。
但她們說話聲音并不小,擺明是想讓南晚聽見。
南晚抿緊了唇,還沒有說話。
林藍就倏地轉過頭去:“不用你們幫,下次宿管阿姨來查寝,你們就說南晚在我寝室就行了。”
兩個女生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于馨哼了一聲。
“我們可不敢騙宿管阿姨。”
“上次不知道是誰晚上回寝室太晚了,寝室都關門了,宿管阿姨讓記名字,記得可是南晚的名字。”林藍轉過頭,大聲問南晚,“是你嗎?”
于馨憋紅了臉:“林藍你別太過分了!”
“我哪兒過分了?我說的可是事實。”林藍毫不畏懼。
徐夢拉住于馨的手,扮好人:“別說話了,要上課了。”
但她們之間的小型争吵已經引起了周圍部分人的注意,大家裝作聽不見,事不關己的樣子。
林藍哼笑了一聲,對南晚道:“看見沒有,于馨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
“謝謝你,林藍。”南晚小聲道謝,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她性格往好了說是溫柔善良,往壞了說就是有點軟了。
林藍看不過去,經常幫她怼回于馨。
“你要兇一點,她們才會怕你!”林藍努力向南晚傳授着怎麽兇人的秘訣。
南晚學的特別認真,眼睛瞪得圓圓的,皺起眉頭。
噗——
林藍被萌的一口老血咯在胸口。
明明都是同樣的表情,她做出來就比較能唬人,放在南晚身上就是奶兇奶兇的。
明明她內心也是一個單純小軟妹來着==
上課鈴聲打響,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
南晚是很喜歡上課的,仿佛想把前世缺少的東西都一一補齊。
臨下課時,老師告訴給他們一個消息。
最近有個全國性的大學生征文比賽,這是第一屆,比賽比較正規,獎金也不少,如果有想去報名的,可以自己網上報名,下周就截止了。
南晚心中微動,身為中文系的學生,對征文比賽十分熟悉。
這剛好符合她的專業,而且還能賺錢。
過後,老師把征文比賽的具體消息發在了班群裏。
特等獎一名,獎金五萬塊。
一等獎五名,獎金一萬塊。
……
南晚把報名信息發給了林藍,對方興致缺缺的模樣,“我不适合去參加這個。”
南晚只好自己在網上報了名。
報完名後,南晚想了想,說:“林藍,我中午回下寝室。”
她不能總懦弱下去,重生一次,不能辜負老天給的機會。
林藍十分贊同她的決定,特別豪氣說道:“好!我陪你一起回去,看于馨她們還敢說什麽!”
南晚沖她感激一笑。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林藍才好,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林藍都給了她非常多的幫助。
這次,換她來保護林藍,不會讓霍浔洲有機會用她身邊的人來威脅她了。
南晚早就找到了寝室的鑰匙,兩個女生走到寝室門口時,聽見裏面傳來于馨和徐夢的說話聲。
大概是仗着南晚不在寝室,在肆無忌憚說她壞話。
“南晚現在住在哪的啊?”
“誰知道呢?指不定是被哪個老男人給包養了。”
“咯噔”一聲,南晚把寝室門打開。
裏面二人應聲望來,表情都有片刻的呆滞。
南晚拉着林藍的手走進寝室,站在于馨面前,表情十分認真:“于馨,你說話得講證據,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謗。”
于馨一哆嗦,自己居然被南晚給吓着了。
她覺得這是件很丢面子的事,原來南晚還住寝室的時候,對她們說的話從來都是充耳不聞。
從來沒有這樣威脅過她。
于馨咬了咬牙,亂嚷嚷:“你有本事去告啊,要不要我借點錢給你,免得你連律師都請不起。”
做了這麽久的室友,她對南晚的家庭情況也有所了解。
徐夢拉着于馨的手,勸道:“南晚,大家都是同學,剛才馨馨只是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南晚還沒來得及說話,林藍先氣不過了:“說得好聽,都是同學,你們怎麽亂诋毀人。我看徐夢你才是最壞的那個!”
徐夢強忍住怒火:“我們都是同學,我不和你計較。”
林藍譏諷道:“真是活脫脫的綠茶婊啊,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肯定不會和我計較的,對?”
南晚沒忍住噗嗤一笑,原來還有些緊張的,現在只覺得輕松。
她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機,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驟然傳來剛才她們在寝室說話的聲音——
“南晚現在住哪呢?”
“指不定被哪個老男人包養了。”
氣氛驟然沉默,于馨慌了,緊張地捉住徐夢的胳膊。
“我不喜歡開玩笑。于馨,如果你在說些無中生有的話,我會去告你诽謗的。”南晚關掉手機,寝室內一片沉寂,她的聲音朗朗,具有強烈震動人心的效果。
林藍暗地裏給她比了個大拇指,簡直不要太厲害!
于馨手攥的緊緊,臉也漲得通紅,她從來沒想過一向沉默的南晚會一出手就這麽重。
她覺得丢臉極了,心裏又氣不過。
特別是看見林藍得瑟的神情,終于忍不住——
“南晚,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在幹什麽!原來開車送你來學校的人是誰?你自打兩周前就沒住寝室,前一晚你打電話的時候,真當我和徐夢是聾子嗎?”
“你還得感謝我和徐夢幫你保守秘密!不然全校的人都知道你被老男人包養了!”
“你哪來的臉說要去告我,自己本身就不幹淨!”
作者有話要說: 晚晚:我超兇d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