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活不錯

其實南晚打的不疼,她手剛被松下來, 還沒有什麽力氣。

但那一雙眼中的恨意卻是真真切切。

霍浔洲擰起眉, 目光森然地看着她。

南晚抖得不行, 手腕的疼, 差點被強/奸的恥辱,她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為什麽, 偏偏是她遇到這種事。

從小到大, 一路都是順風順水,她以為自己是幸運的。

原來最大的阻礙是在十八歲這一年,遇上了霍浔洲。

她的人生全毀了。

手腕疼得不像自己的了, 剛打了霍浔洲一巴掌,受傷更重的人反倒成了她。

她眼淚再次掉下, 哭得無聲無息。

霍浔洲一把拉過她的手, “哭什麽呢?老子可沒打你。”

他向來不喜說髒話,除非是被氣到了極致。

自從父母死後, 就沒有人再敢打過他, 但被南晚扇了一巴掌, 起先是惱怒, 看見她哭泣的樣子,又覺得好笑, 惱怒也不見了, 真是膽子比老鼠還小。

這麽小的膽子,哪來的勇氣打他。

南晚一個勁掙紮,她不想碰到他。

霍浔洲微用了點力, 便把她制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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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住她的下巴,皺起眉:“不準哭了。”

她怨恨地看着她。

霍浔洲将就着毯子,把她裹成一團,攔腰抱起。

就這樣把她抱到了霍家。

南晚躺在床上,渾身都疼得不像話。

心裏空落落的,她又回到了霍家。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有多久,霍浔洲就站在一旁看她。

他面色陰冷:“南晚,這輩子腿還沒受傷,能跑是?”

她瑟縮着,眼中滿是恐懼,又想起了前世,被狗咬住的恐懼。

真疼啊,滿地的鮮血,醒來後,男人站在床邊嘲笑:“這下腿斷了,還能跑到哪去?”

她被吓住了,以為自己腿真的斷了,又哭又鬧。

男人受不了了,按住她的手,聲音不耐煩:“你要再逃一次,就該真斷了。”

後來,她再也沒見到那兩只咬她的狗。

聽說,狗是被人下藥了,又聽說,那兩條狗被霍浔洲親手殺掉了。

據說是為她報仇,她不信。

一個時時拿斷腿來威脅她的男人,應該是恨不得狗真的把她咬殘。

時隔兩世,想起當時的痛,她仍然覺得心悸。

她摸了摸自己的腿,沒有傷口,她回到了過去,卻仍然逃不開霍浔洲。

房間門被人敲響,随着一聲進來,霍家的私人醫生帶着醫藥箱站在一旁。

“霍總。”

霍浔洲點了點頭:“給她看看。”

南晚有些不自在,她身上的傷口清清楚楚地彰顯着剛才發生過什麽事。

醫生很仔細地給她檢查。

南晚低着頭,不敢看人。

手腕處冰涼涼的,膝蓋也被上了藥。

醫生離開的時候,霍浔洲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嚴重嗎?”

醫生斟酌着用詞:“霍總,南小姐畢竟只是個學生,您……”

“行了,你回去。”

醫生嘆了口氣,想起剛才小姑娘的慘狀,不免有些同情,其實已經觸犯了合約。

只是醫者仁心,難免多管閑事。

霍浔洲在外面吸了一支煙才進去,他心裏很不舒服。

再進去時,南晚已經睡着了。

這天花了太多的力氣,心情也是一起一落,經歷了大喜大悲,她好累。

她皮膚白又特別敏感,原來的紅腫已經變成了一團青紫,看上去吓人得很。

霍浔洲心頭煩躁,他站在她床前良久。

她睡得安穩,呼吸淺淺,只是眼角還有淚痕。

南晚做了噩夢,又夢到了前世的場景,是她的初/夜。

那時候她是為了父親的醫藥費出賣了自己的身體,其實她很感激霍浔洲,這不過是一個交易罷了,他是一個大方的金/主。

但那樣的疼是騙不了人的,她臉色慘白,霍浔洲壓在她身上,面容有些猙獰,汗水随着下颌滴落在她身上。

男人的面容很性感,力氣很大,把她往死裏弄。

但她很疼,聲音低低的呻/吟。

男人惱怒地皺起眉,語氣冰冷:“閉嘴。”

她不敢說話。

都不知道那晚是怎樣熬過去的,第二天醒來,霍浔洲已經離開。

手機短信提示她收到了應得的錢,還有男人的一句,活不錯。

像是誇獎,她羞愧得滿臉通紅。

但她那時已經走入絕境了,父親的病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房子都賣掉了,手術費卻仍然不夠,臨灣的房子不值錢的。

她渾身都疼得沒法,爬都爬不起,眼角浸出盈盈的淚。

大概是由于太傷心了,即使在夢中,也哭出了聲。

一雙手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撫摸着她的頭發,男人的可以壓低後的聲音透出難得的溫柔。

“別怕,我在。”

很像霍浔洲的聲音,她哭得更傷心了,就是因為他,她才會害怕。

但好歹噩夢沒再繼續做,她睡得昏昏沉沉。

第二天,南晚手腕上的傷看上去更嚴重了,青紫一片,已經浸染到了手背上。

她睜開眼看着天花板,沉默地躺在床上。

學生期最喜歡的暑假已經開始了,窗外朝陽初升,回家的希望徹底被霍浔洲摧毀了。

現在連學校也沒有理由再去了,未來囚籠裏的生活,她基本可以預測。

宋媽敲了好幾次門,她一聲不答,也感受不到肚子的餓。

下午一點的時候,霍浔洲提前回來了。

宋媽一臉的着急:“先生,小姐今天都沒出過房間。”

霍浔洲點了下頭,有些惱怒。

他沒敲門,砰的一聲,直接推開了南晚的房間門。

南晚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眼神也沒給他一個,她始終看着窗外,那裏停留着一只蝴蝶。

霍浔洲掰過她的臉,嘲諷道:“絕食?”

她撇過臉不看他。

又被他給掰回來,力氣用的有點大,她臉上便出現兩道紅痕。

霍浔洲有些氣,真是像養着個小祖宗,碰都碰不得。

“起來吃飯。”

她沉默,垂下眸,就是不看他,當他是空氣。

霍浔洲怒極反笑:“成啊,喜歡絕食,以後都別吃了。”

這個男人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出的主,南晚真沒想過絕食去死,昨晚那麽艱難的環境都熬下來了,不會有更壞的時候了。

她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我不餓。”

“不餓也得給我去吃飯。”

霍浔洲打橫把她抱起,走出房間吩咐道:“宋媽,把晚餐準備好。”

廚房裏傳出炒菜的香氣,霍浔洲把她抱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完全被他抱住,小小的一團,臉色有些蒼白,唇也有點幹。

南晚只覺得冷,明明是夏天,被霍浔洲抱在懷裏卻覺得冷。

電視裏播放着正當熱的青春電視劇。

女主角語氣悲傷:“你對我根本不是愛,只是占有,認為我是你的私人物品,但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只屬于我自己。”

男主角脾氣有些暴躁:“你是我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走得那麽近想過我的感受嗎?”

“那你是吃醋嗎?”

“我是。”

最後的畫面是兩人親吻的場景,十分唯美,一場争吵戲以完美的方式收尾。

霍浔洲嗤笑一聲,換臺。

南晚睫毛低垂,電視劇中的角色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紀,本應該享受最美好的青春時光,但她卻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牢籠。

兩世的青春都毀在了一個人手中。

這樣幼稚的對白,她永遠不可能體驗。

宋媽做好飯時,南晚小心下地,但腳一踩在地板上,便一軟,差點倒下。

膝蓋處很疼。

霍浔洲眼中有絲幾不可尋的懊惱,他攔腰抱起她,把她的座位安排在自己身旁。

他沒服侍過人,向來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于是幫她盛湯時,差點漾出來。

把碗放在她面前,他**的說:“趕緊吃。”

蔬菜湯的味道很鮮美,等吃了一點東西,肚子才遲遲地發出饑餓的叫聲。

南晚沉默地吃飯,沒有和霍浔洲說一句話。

她手腕還疼着,使不上力,筷子差點掉下。

霍浔洲讓宋媽又給她拿了一雙筷子,看着她手腕上的傷,目光微微黯淡。

飯後霍浔洲給她換藥,刻意放柔的動作很輕,他很後悔,不應該傷她的。

只是,事後的後悔沒有絲毫用處。

霍浔洲離開後,南晚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毫無營養的青春偶像劇。

她身上裹着張小毯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時清亮的雙眼似乎蒙上了一層灰塵。

宋媽看着難受,坐在她身邊:“小姐,您別和先生鬧脾氣了。”

南晚仿佛沒聽見。

“您現在住在先生家裏……”

“宋媽,你別說了。”南晚打斷她。

宋媽的話只是讓她覺得自己像只金絲雀,她前世對宋媽有歉疚,所以對宋媽格外寬容,但她也很怕宋媽再說一句,她便會牽連宋媽,把不好的情緒發洩到宋媽身上。

“小姐,聽宋媽一句勸,你和先生這樣,對雙方都沒有好處的。”宋媽語重心長道,“宋媽也是心疼你,先生是一個男人,你對他服服軟就過去了,先生平時對你怎麽樣,宋媽也看在眼中,他只是不會愛人。”

南晚輕笑一聲,笑容諷刺:“宋媽,你看錯了。”

“小姐,你別嫌我羅嗦,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你別看先生有權有勢,但男人在有些方面,就跟小孩差不多,你越反抗,他越不肯放手。”

南晚搖搖頭:“謝謝你宋媽,我想一個人待會。”

宋媽站起身:“小姐,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三點過,先生都還在客廳抽煙,他心裏也不好受。”

南晚垂下頭,霍浔洲不好受關她什麽事,她恨不得霍浔洲這輩子都過不好。

八點的時候,南晚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暑假不能回家了,她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個兼職,想鍛煉一下自己。

女兒有這樣的想法是好事,但南文輝還是有些擔心,囑咐她要好好照顧自己,又問她錢夠不夠。

“爸爸,你教育機構那邊的工作辭了嗎?”

南文輝笑呵呵的:“合同是到八月底,爸爸不會續約了,你別擔心。”

父女倆又說了一會,最後南晚挂下電話。

原本僞裝的笑容頓時松懈下來,她坐在床邊上,心頭一片茫然。

她現在唯一生存意義就是父親好好的了。

南晚手腕上的傷在慢慢好轉,其實已經不疼了,只是看上去還是挺吓人。

霍浔洲承擔了幫她換藥的工作。

南晚從不曾拒絕,每次幫她換藥時,霍浔洲的心情便會低沉不少,他似乎是在後悔,是在歉疚。

每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南晚心頭便一陣快意。

她甚至希望自己的傷永遠不要好了,她過得不好,她也想要害自己變成自己的兇手過得不好。

霍浔洲覺得很奇怪,南晚手腕上的傷一直是那副鬼樣子,于是又讓醫生來看了看。

醫生擡了擡眼睛,檢查得很仔細,只是面色越來越凝重。

安靜的客廳裏,醫生不知該如何說起:“南小姐的傷口像是一直沒塗藥。”

“不可能,我每天都幫她換。”

醫生嘆了口氣,也不好管年輕人的感□□:“您多費心。”

醫生走了,霍浔洲卻覺得不對,他去看南晚,對方翻了個身,拿後腦勺對着他,态度十分冷淡。

霍浔洲本來就不是一個好氣性的人,“你究竟要怎麽樣?”

南晚不說話。

霍浔洲把她肩給按回來,她一雙眼看着他:“你管我做什麽呢?”

霍浔洲真受不了她這副樣子,咬了咬牙:“老子算是自作多情!”

他摔門而出,門撞到牆壁發出劇烈的響聲。

南晚覺得很難過,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這幾天她都沒出去,日子又過得跟前世差不多了,她怎麽這麽失敗了,做什麽都做不好。

不多時,房間門被打開,剛才還暴怒的男人拿着醫藥箱,替她換藥。

南晚也不拒絕,雖然被他碰到的手很難受,手臂上起了小小的雞皮疙瘩。

霍浔洲換完藥便出去了,他們之間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南晚咬了咬唇,從床上爬了起來,卧室裏有獨衛。

她把手龍頭打開,冰冷的水把剛才換的藥沖掉,連同着霍浔洲碰到她皮膚的異樣觸感。

她擦了擦手腕,真的不疼了,只是她皮膚太敏感了。

轉過身,霍浔洲站在門口,面色沉沉地看着她。

南晚有一瞬間的恐懼。

霍浔洲一步一步朝她走來,不算狹小的浴室一下擁擠了許多。

南晚退無可退,剛被冷水沖過的手腕涼的不像話。

霍浔洲咬着牙瞪着她,良久才從牙縫中逼出一句話:“為什麽要沖掉?”

南晚沉默,甚至不敢看他一眼。

“就這麽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她還是不說話。

霍浔洲心頭難受得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他有意放輕自己手中的力度。

卻猝不及防撞進一雙盈着晶瑩淚水的眸中。

她睫毛上也沾染了一地淚水,将落未落的樣子,那麽可憐脆弱:“我也不想的。”

“但是好難受。”他碰過的手好難受,她只想把他的氣息給沖掉。

不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真的不疼了,只是心裏好難受。

在那一瞬間,霍浔洲心疼得不像話。

他好像能感受到南晚的痛苦,他比她更難受一萬倍。

手有點顫抖,他默默松開:“我讓宋媽給你換藥。”

走了幾步,他又回過身:“你不是有個好朋友叫林藍,明天讓她來陪陪你。”

南晚瞪大了眼睛,抓住他的手臂,大聲反抗:“我不要!”

“明天你什麽時候有空?”

“我說不要!你不許叫林藍來!”

“明天上午。”

“混蛋王八蛋!我說不要!不要!不要!”她又哭又吼,傷心極了。

“你又想用林藍來威脅我,霍浔洲,我恨死你了。”

霍浔洲轉過身,緊緊抱住她,他不曾說話,把她往懷裏按,力氣很大,恨不得把她嵌進自己懷中。

他覺得難受,難受得要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看。

他沒那麽壞。

等她平靜了一點,霍浔洲才緩聲道:“我沒有用她來威脅你。”

“你現在有個朋友陪着,會好過一點。”

南晚不信他的話。

但霍浔洲自嘲笑了一聲:“無論我目的是怎樣,你也沒辦法阻止。”

南晚确實沒有辦法可以阻止,晚上她給林藍發了消息,邀請她明天來霍家做客。

她不想讓霍浔洲的人去通知林藍,那會讓她在好朋友面前陷入一種更難堪的境界。

她一直郁郁寡歡,這天終于提起點精神。

南晚很早便起了,她故意避開霍浔洲,但宋媽說,霍浔洲早就走了,他似乎知道她不想見他。

南晚在門口等着林藍,她特意穿了長袖,把手腕上的傷口嚴嚴實實地遮住。

“南晚!”林藍聲音清脆,帶着點穿透力。

這個活潑的姑娘一來就狠狠抱住了她,“你怎麽還沒回家呀?”

南晚心情也被她感染了許多:“我這幾天生病了,霍浔洲讓我住在這,方便照顧。”她早就想好了理由。

一聽她生病了,林藍趕緊問道:“嚴不嚴重,去醫院看過沒有。”

“醫生說沒大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林藍打量了下周圍:“哇,你男朋友真有錢!不過,”她有些苦惱,靠近她耳邊,“齊大非偶啊。”

南晚撲哧一聲笑出來:“你想多啦。”她不會和霍浔洲結婚的。

“那你什麽時候回家呢?”林藍問。

南晚有片刻的不自在,聲音悶悶的:“等病好了就回,我也不想讓我爸爸擔心。”

林藍有些八卦的樣子,靠近她耳邊,小聲問道:“那你們現在住在一起啰?”

南晚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我沒有反對你們同居,但是你注意安全哦,別搞出人命來了!”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即使作為好友,也沒有批判別人生活對不對的理由,她只能盡力給自己好友一些建議,讓她可以過得更舒适一點。

南晚小臉通紅,羞臊道:“你想的太遠啦!”

林藍笑嘻嘻的:“以防萬一嘛。”

有林藍陪着,南晚心情好了許多。

茶幾上有很多零食,大概是宋媽準備的。

兩個女生窩在一起看電視,吃着零食,咔嚓咔嚓的,叽叽咕咕地讨論着電視情節。

中午的時候,宋媽做好午餐。

林藍感嘆道:“我也想過這樣的神仙日子。”

“你不知道,我在家我媽多嫌棄我,起床晚了要被說,玩手機要被說,看電視要被說,這操/蛋的人生啊!”

南晚安慰道:“你媽那是關心你呢。”

林藍嘆了口氣:“飽漢不知餓漢饑。”

南晚:?

“這句話不是這麽用的。”她小臉特別認真。

“随便啦,你明白那個意思就好。”

好……

有林藍在的時間過得很快,下午四點的時候,林藍準備回家了,南晚依依不舍。

“以後常叫我來你家玩,我不想回家了!”

南晚有片刻的猶豫。

林藍傷心了:“好啊你,南晚,怕我當你們電燈泡是!”

南晚趕緊搖頭:“不是不是。”

面對林藍不信任的模樣,南晚只好說:“明天你來玩。”

她只是怕霍浔洲會利用林藍。

林藍親了她臉頰一口,笑嘻嘻的:“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門适時打開,霍浔洲站在門口,剛好看見了林藍親南晚臉。

林藍手一松,假笑道:“南晚男朋友,你好啊。”

霍浔洲朝林藍笑了笑,彬彬有禮的樣子:“你好。”

他知道自己待在這不适宜,主動上樓去了。

林藍抹了抹自己胸口:“南晚,你男朋友氣場太強大了,我被吓到了,我以後不敢親你了,剛他看我那眼神,好可怕!”

南晚窘:“哪有……”

她不喜歡林藍稱呼霍浔洲為她的男朋友,但又無可厚非。

“我先走了。”林藍跑了幾步,又回過頭,問道,“你男朋友明天不在家。”

“他白天要去上班。”

“那我十點來找你。”

南晚點了點頭。

她坐在沙發上,電視裏上演着剛才的節目,和林藍一起看時,覺得很有意思,現在只剩她一人,便覺得聒噪了。

南晚關掉電視,腦海中浮現出霍浔洲的身影。

她眼中浮現出許些不解,霍浔洲真的沒有做什麽事,仿佛,他提議讓林藍來看她,就真的只是讓她們朋友之間敘敘舊。

明天林藍還會來,她得去和霍浔洲說一聲。

或許是因為霍浔洲今天的改變,讓她有勇氣,去和他談一談。

書房的門虛掩着,透過門縫,南晚看見,霍浔洲正出神地看着前方。

她深吸了一口氣,其實還是有點慫慫的。

“咚咚咚。”

“進來。”

南晚推門而進,她站在門口,也沒有靠近:“霍浔洲。”

她叫着他的名字,眼睛清淩淩的,那麽好看。

“有什麽事?”

南晚朝他走進兩步:“我想和你商量幾件事。”

霍浔洲笑了一聲:“現在不怕我了?”

她臉上浮現出幾絲羞惱的情緒。

“說。”

南晚咬了咬牙,天生的甜嗓音:“明天林藍還想來找我玩。”

“這是你自己的事。”

他應該是同意了。

南晚握緊了小拳頭,一雙清亮的眸子認真地注視着他,似乎是想讓他看見自己的決心:“我下學期還要去學校。”

雖說是商量,但她用的是肯定句。

霍浔洲沉默半晌,南晚心裏打鼓。

他翹了翹嘴角:“可以。”

他這樣輕飄飄地答應,南晚瞪大了圓圓的眼睛,不敢相信般看着他。

霍浔洲嘴角雖是翹起的,但眼中沒有絲毫笑意,似乎有些不高興。

南晚管不了這麽多,她小心翼翼地試探着霍浔洲的底線,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繼續說:“我暑假想回家。”

霍浔洲冷笑了一聲。

南晚身體輕微一顫抖。

但她不肯認輸,仍是專注地看着他,眼中一片渴望。

霍浔洲不知道自己看見她這樣的眼神,為什麽會這麽難受。

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她一點一點的試探,他煩得要爆炸。

他點了點頭,眼中壓抑着一團怒火。

她眼中一片清明,很高興的模樣,但她沒有笑。

在他面前,她總是喜歡僞裝自己的情緒。

她想要的真的不多,很少很少。

霍浔洲覺得胸口更難受了。

他想說,我沒你想的那麽壞。

但腦海中冒出些前世他對她做過的事,這句話就說不出口了。

他難受得緊,想親她,想抱她。

他壓下喉嚨裏的話,說:“我答應了你這麽多事,你打算給我什麽補償?”

南晚警惕地看着他,他看起來心情很不爽的樣子,眉頭皺得死緊。

她眼睛眨都不眨,聲音軟得像棉花糖:“你想要什麽?”

“你對我笑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霍總:別怕,我在。

南晚瑟瑟發抖:就是因為你在我才怕的QAQ

莫名感覺很喜感,哈哈。

明天再更新一萬字叭!

我厲不厲害,叉腰神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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