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床鋪淩亂,中間還有一小片被浸濕的地方,靳嵘用被子兜住斐川将他撈進懷裏抱起,負責換洗的夥計手腳麻利的收走弄髒的被褥鋪上了新的,兩個夥計低頭有條不紊的忙活着,手腳動作之間也盡可能輕的沒弄出太大動靜,即使是這樣斐川也還是蔫巴巴的把臉埋進了靳嵘的胸口,紅暈從耳尖一路到脖頸,又羞又臊的恨不得把自己憋暈過去。

換好的床褥松軟舒适,斐川窩進去歇着,靳嵘讓人把已經精神許多的小沙狐送了過來,被仔細清理過毛發的小家夥十分警惕,斐川從被子裏伸出之前被抓傷的手腕去摸他,小沙狐還記着他的味道,被他輕輕摩挲幾下之後就呼嚕着放松了身子,大概是沒逃過被窩裏暖意的誘惑,沒等靳嵘反應過來,它就一頭拱進了斐川的懷裏,毛絨絨的身子挨着斐川半裸的胸口,尾巴還掃在他頸間嫣紅的吻痕上。

靳嵘鐵骨铮铮的一個戰将,正大光明的跟一個還沒斷奶的幼狐吃起了飛醋,也就是斐川摟得緊沒讓他搶去,不然他真的能直接拎起沙狐的後頸扯它出來再扔下樓,斐川紅着眼眶軟着身子,情事過後的酸痛來得很快,他護着懷裏的小東西一個勁的往床裏的牆邊上靠,靳嵘拗不過他只得認栽。

斐川倦意上來也不敢松懈,靳嵘抱他起來喂他吃了點東西,他困得點頭但還是牢牢抱着懷裏的沙狐不敢撒手,生怕被靳嵘趁機搶過去,靳嵘看他這樣又不忍心跟他較真,午飯吃完,他擁着斐川躺下,暫時勉強接受了兩個人之間橫着一只毛團。

斐川很快就睡熟了,腰上漸漸堆積的不适感讓他睡得有點不安穩,靳嵘這回射得太深,有一部分精液沒清理出來,他迷迷糊糊的還覺得腿間泛濕,想動動身子卻被靳嵘橫臂摟了,力道始終的按揉讓他慢慢的放松了神經。

半個時辰之後斐川睡得臉頰泛紅,身體徹底放松之後也沒再那幺緊得摟着懷裏的沙狐,靳嵘蹑手蹑腳的把同樣睡熟的小東西拎下了床,又撿起床頭的外袍将它徹底蓋住,任它抓撓嗚咽也不為所動,只是小心翼翼的用手掩住了斐川的耳朵。

斐川傍晚才醒,到底是底子不好,靳嵘半天時間從早到午連着折騰了他三回,他腳底發軟整個人都虛得厲害,房裏點了燭火,靳嵘依靠在床頭讓他枕上自己的腿面,斐川呆呼呼的順勢摟住了他的大腿,細瘦白淨的腕子擦過他腿間的東西,差點讓他又有反應。

提前被撈上來的小沙狐蜷縮在床尾氣勢洶洶的瞪着靳嵘,素來不茍言笑的沉穩男人氣定神閑的跟斐川挽起頭發又扶他起來,圈着少年人的纖瘦的腰身吻了個夠本之後才毫無愧疚之心的開始惡人先告狀。

“小斐,它把我衣服弄壞了,還尿上去了。”

夜裏風涼,雖說才只是秋天,靳嵘還是讓斐川裹了自己的披風,深黑的獸毛披風斐川根本架不起來,衣擺滾落在地得用手提着才不至于弄髒,斐川本就白,深色的毛料一襯更是讓他顯得異常單薄白嫩,靳嵘牽着他的手再三跟他強調這東西耐髒用不着那幺小心,斐川還是不聲不響的用另一只手堅持抓着。

夜裏的集市也依舊熱鬧,商販不比白日的少,賣吃食宵夜的尤其多,斐川同白日一樣不說話,想吃什幺了就輕輕一扯靳嵘的手,靳嵘言聽計從的買給他,走了大半長街,買到的都是糖糕之類的零嘴,新出爐的糕點到底是讓斐川總算不再糾結于身上的披風,他拿着龍須酥小口小口的咬着,糖粉黏在嘴角也不自知,靳嵘心癢難耐的湊過去幫他舔淨。

月懸天邊,人流熙攘,燈火通明的街頭斐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騰得一下燒紅了臉,靳嵘眸光帶笑一不做二不休的咬住了他的唇瓣,一邊認真的吮去上頭殘留的甜味一邊伸手将斐川摟進懷中擋住了旁人的視線。

他們只逛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了客棧,斐川初次在長安駐留,瞧什幺都新鮮,靳嵘拎着買給小沙狐的牛乳讓夥計去煮開,他将還有點依依不舍的少年從客棧門口抱進來,随口告訴他過些日子洛陽那邊會更熱鬧,斐川扯着他的衣襟沒松手又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澄亮的眸子裏透着些許好奇,靳嵘失笑吻上了他的眉心抱他上樓,快進房間之前才輕描淡寫的許諾了一句到時帶他去玩。

牛乳煮開放涼,斐川窩在床裏一手抱着小沙狐一手沾着牛奶喂給它,暖黃的燭火籠在他身上,似乎是連發梢在內都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靳嵘洗了把臉脫去新換的外袍,又把油紙包挨個打開拿着糕點喂斐川,兩人一狐安生的湊在一起待到深夜。

小沙狐打了個奶嗝舒舒服服的往斐川懷裏蹭,斐川嘴裏咬着最後一塊糕點,手上耐心輕柔的給它撫着肚皮順氣,靳嵘驀得心尖一軟,像是有什幺幼苗破土而出一般,他撩起斐川鬓角的碎發幫他攏到耳後,他想着若是有一日他們有個孩子,大抵也會是像現在這樣。

他們在長安停留了五天,之後的幾日氣溫驟降霜寒露重,靳嵘就沒敢讓斐川再出去,好在還有個小沙狐能幫斐川解悶,靳嵘也沒什幺要忙的,除去出門去買糕點零嘴之外,他幾乎就沒離開過斐川,耳鬓厮磨幾日下來,斐川偶爾會主動跟他搭話,人也稍微活潑了一點,夜裏熟睡就往他懷裏鑽,溫軟纖瘦的身子蜷縮成團待在他懷裏,有時候口水還會弄濕他的衣襟。

第六日的清晨靳嵘帶人啓程,斐川抱着沙狐,他抱着斐川,馬車裏放了兩個手爐,還沒走出兩條街斐川就靠在他懷裏繼續睡了過去,小沙狐早已習慣了自己的待遇,沒等靳嵘伸手拎它,它自己就掙開斐川的手跑到了角落裏趴在墊子上縮成毛團。

靳嵘從來都行事利索,無論是調遣出兵還是戰時的部署指揮,他極不喜歡拖沓,無論做什幺都是斬釘截鐵,久而久之他身邊的人也都養成了習慣,令出必行,幹脆利落,可斐川不一樣,他眯了一個回籠覺之後掀開車簾往外看,他們還沒走出長安城,馬車駛過他沒見過的街巷,靳嵘看着他眼底的光亮就知道自己是徹底栽了,他讓人找地方停車又抱着斐川下去逛。

一天的時間都沒夠他們離開長安,他們走走停停了很多次,後來斐川看見侍衛臉色不對才明白是自己拖延了靳嵘的腳程,再上馬車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的靠着車壁垂着腦袋不再往外看,靳嵘攬過他的腰身往他頸上系了個紅繩串着的玉墜,水色極好的籽料被打磨成水滴的形狀,指甲蓋大的墜子花去了靳嵘大半年的饷銀。

斐川揪着自己的袖口薄唇緊抿,他剛才只是在店裏多看了一眼,店家說過價錢之後他就一個勁的扯靳嵘袖子示意自己不要,靳嵘逗他要是能說出口就不買,他急得差點跺腳也沒能成功開口,靳嵘便揚着眉梢買下了墜子,笑得合不攏嘴的掌櫃樂颠颠的送他們出門。

斐川上馬車之前還挨了駕車護衛的一記眼刀,他自己也知道靳嵘是個生活簡單到有些糙的人,根本不可能這幺大手大腳的花銀子,靳嵘幫他系好繩結又把玉墜塞進他亵衣裏,溫涼的玉石貼着肌膚,斐川頭一回覺得自己這個毛病真的是很煩人,他喉嚨酸得厲害,整個人隐隐發抖恨不得立刻縮進一個沒人能看見的地方。

靳嵘撫上他的眼角硬是讓他擡頭跟自己目光相接,又抓着他的手讓他停下折騰袖口的動作,靳嵘牽過他的手讓他摸出來自己胸口揣着的錢袋子,裏頭還有俨然五六根黃澄澄的金條,他抱過斐川一下一下的給他拍背順氣,冒了小胡茬的下巴故意把懷裏人白皙的頸側紮得有些癢,斐川到底是忍不住的輕哼出聲,靳嵘又趁機吮了他小巧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告訴他自己的媳婦本特別殷實。

長安往楓華谷的一路上能路過不少小城鎮,斐川知道靳嵘是要去楓華谷布防,前些日子楚戈被人暗算重傷,中路下路兩線潰敗撤軍,唯獨上路堪堪穩住了情況,楓華谷成了三線之中最靠前的據點,也注定是浩氣盟下一次進攻的重點。

因而他就更不敢耽誤靳嵘的腳程,靳嵘征戰數年對各地都算熟悉,他還特意問斐川幾次要不要下車轉一會,斐川都一個勁的搖頭拒絕,整日做馬車一是悶得難受,二來是身子窩着不舒服,靳嵘平日趕路一直都是騎快馬,只要馬能受得住,日夜兼程都不是問題,可這回他帶着斐川,他惦記着斐川年歲小怕悶,也覺得他身形還沒長開,多活動一會日後應該還能竄竄個頭。

靳嵘後來就不再問了,路過那個地方有好玩的東西好看的風景,二話不說的就抱斐川下車,逛完了再回來繼續趕路,先前瞪過斐川的護衛也被他私底下教訓了一頓,大多數人都覺得他他是一時起意新奇勁過了就好了,斐川長得是好看,但實在是太過嬌弱無用,凡事幫不上靳嵘,而且還曾經跟楚戈牽扯的不清不楚。

到楓華谷之後布防的事估計要忙許久,再加上盯防浩氣動向,很可能還會就地開戰,靳嵘知道自己到時候肯定沒時間再陪着斐川,所以只想着在還風平浪靜的時候先盡可能的待他好一點,他對斐川喜歡歸喜歡,但終究只是源于情愫的念想和癡迷罷了,他還是只把斐川當成籠中的鳥雀,他空閑時的好生照顧,只是單純的想讓他多開心些時日,提前為日後的忙碌賠個罪而已。

路上足足耽誤了小半個月,靳嵘這般照料的成果就是斐川能容他在馬車裏胡作非為了,車裏備了兩層厚褥子墊着,又有兩個軟墊當靠背,斐川後幾日容易犯困,動不動就迷迷糊糊的被靳嵘兜進懷裏吃幹抹淨,馬車吱呀的聲響能被車輪聲掩飾住,斐川一路上被他困在車廂角落做了三回,每次都被欺負到眼眸紅腫泣不成聲。

雌穴食髓知味之後就越來越會迎合收絞,濕熱的穴肉緊緊箍着經絡畢顯的柱身,靳嵘也着實是蓄意放縱,一心想将斐川先揉搓着肏熟了再說,他還沒自信去期待以後,只是想着先從身體上熟絡親熱,感情上的事情可以日後再說也不遲。

斐川的身體似乎是比之前還敏感,只有性器沒什幺太大的變化,靳嵘嘗試過專門給他套弄前頭不碰別處,斐川還是會把自己憋到喘不上氣,連同腳尖在內都繃緊打顫,雌穴裏會因而滲出不少粘膩的汁液,但他還是射不出來,靳嵘的手活其實不錯,他自己常年靠手解決,斐川又屬于沒什幺經驗的,興許當真是身體的緣故,斐川的性器無法正常射精,只有在雌穴也高潮的時候才會吐出稀薄的精液。

這樣一來靳嵘就更憐惜他,每每都要做到他下身水漬泛濫才肯作罷,斐川前兩次還好,最後一次在車裏做得時候他沒撐住,靳嵘鉗着他的腰往深處撞,叩到宮口的時候他雌穴裏溢了大量的汁水,似失禁一樣的沖刷出來,甚至将靳嵘的性器都往外推了一小截,他眼前發黑,瘦削的肩頭隐隐顫了幾下,繼而就是腿根痙攣,令人失控的羞恥讓他連身體的不适都沒察覺到,他埋進靳嵘的肩頭無法面對下身像女子一樣潮吹的境地,靳嵘被他夾得進退維艱,猶豫之間斐川哭也似的呢喃着他的名字,靳嵘腦袋發熱沒忍住欲望,他吻了斐川的唇先沉腰撞開他宮口宣洩幹淨之後才想着再去好生安撫他。

清理的時候斐川下身見了點血,靳嵘衣服都顧不上穿,赤身裸膀的幫他清理上藥,離楓華谷還有一天的路程,靳嵘在辦事之前會把小沙狐遞給了外頭的護衛,斐川這會被做得有點慘,躺好之後還難受直哼哼,靳嵘就沒再讓人把沙狐送進來,而是倚着車壁一直專心守着他。

斐川有點低燒,到楓華谷是第二天中午,靳嵘剛扶他起來幫他披上衣服,就被趕來的駐軍叫了出去,離紫源澤還有段路,主道有拒馬布防,靳嵘是要表明身份才能進據點,而且還要順帶着先看一下外圍的布防,他們路上耽擱的時候浩氣動向頻頻,盡管已經有人專程從惡人谷裏來盯着,但他也得立刻着手軍務。

靳嵘先下車上馬,他再三叮囑護衛走得慢些,免得路上颠簸讓斐川難受,斐川掀開車簾偷偷往外瞥了一樣,靳嵘盡管還沒着甲衣,但已經重新回到了那種肅殺淩厲的氣場,跟這些日子陪着他的時候完全不同。

馬車沿着紫源澤沿岸往裏走,慢吞吞的駛進了據點正門一路往內院去,斐川等馬車在二道門外停穩才起身下車,他右手抱着已經跟他混得很熟的小沙狐,左手撩開厚實的車簾又往外伸腳,他還在戰戈的時候有自己的小院子和住處,楚戈知道他怕生人,所以定下了閑人不得進他院子的規矩。

斐川眼下還是第一次進到正八經備戰的據點裏,他看着外頭忙着布防操練的兵将們愣住了動作,一時間外界所有的聲音都争先恐後的鑽進了他的耳蝸裏,順帶的還有來自四面八法的或探詢或鄙夷的目光。

小沙狐迫不及待的從他懷裏蹿出去落到了地上,蹬腿的動作讓斐川身形一晃,他身子還沒恢複好,僵着動作半個身子懸在車外,稍一愣神的功夫就讓他腳底發軟,整個人都直直的往車外栽去。

縱身從箭塔上躍下的男人像是能翺翔天際的雄鷹一樣身形矯健潇灑,陪在他身邊的白色鷹隼穩穩的落在了車頂,斐川眼前發黑只顧得上先護住腦袋免得磕到,半身雲龍刺青的男人伸臂将他穩穩的兜進了懷裏抱穩,少年人溫軟又精致的樣貌讓他怔了一下,但他轉而又因斐川頸上露出的痕跡而微微蹙起了眉頭。

靳嵘從外門進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幕,斐川頭暈得厲害,尹遒攬着斐川低頭正說着什幺,手臂橫在斐川腰間撐着斐川的身子,他們湊得很近,尹遒同靳嵘差不多高,張揚肆意的龍紋刺青配上麥色精悍的身形,這樣抱着斐川湊近言語倒還當真讓人生出一種般配的錯覺。

靳嵘沉下臉色上前去牽斐川的手,他用的力有些大,斐川被他扯得腳下又一軟,幸虧是被他接住了,不然當真能栽倒地上去,散落的長發遮去了少年有些蒼白的臉色,靳嵘像是被侵犯領地的野獸一樣正惱在氣頭上一時也沒注意。

靳嵘帶着斐川往內院的客房走,他一言不發的抓緊了斐川的腕子,斐川似乎是想說什幺又開不了口,只能一個勁的試圖讓他停下,先前蹿到地上的小沙狐沒一會就被吓得直哆嗦,據點裏來往的人多殺氣重,它又不敢穿過那幺多人跑去斐川身邊。

他跟靳嵘亂掙的時候尹遒注意到了車底的小家夥,他彎腰将它撈出來抱進懷裏,一直在扭頭往回看的斐川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靳嵘的耐心突然就消減幹淨了,他攥緊了斐川的腕子也不顧他能不能跟得上,他恢複了以往走路邁步的速度和步伐,斐川腳底踉跄跟在他身後,一路被他扯到了內院裏最靠山腳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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