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7)

求不卡文,求完結。。。 T T........

HHHHHHH

........我在這絢爛中喘息,掙紮,退後。 shu shuwu.ne

情潮欲海裏一身細汗,在額角化成汗滴緩緩流入滑下鬓角,我空蒙的睜着眼,耳邊是他的缱绻問話:“如意扣,無憂扔哪兒去了?”

冰冷的手指已在肌膚相觸中溫熱,柔情蜜意的摩挲着我的脖頸:“如意扣呢?”

我什麽話都說不出,他俯在我身上,遮去我的視線,一雙阒黑的眼沉沉的瞧着我。

我知道自己的眼神空洞,麻木,灰暗,他撫着我的臉龐,貼近我,半響平平靜靜的問:“如意扣呢?”

早就沒有如意扣了。

他冷淡的收了視線,從我身上直起身體。

外裳,腰帶,長靴,中衣,深衣,亵褲,一件件慢條斯理的脫下來,扔在地上發出輕微聲響。

腿被打開,被推高,被擺成容易接納的姿勢扣在他臂間。

我咬着唇,高高的仰起頭顱死死盯着頭頂的素帳,手指深深摳進掌心,等待着這一刻的到來。

炙熱的,堅硬的性器頂在我滑膩的,濕潤的腿心,厮磨着旃微微的紅豆泛帶起羞人的水聲回蕩在帳間,我抑制不住這噬人的顫栗,顫抖着去推開他。

我願意以一切,換下這種極致而違心的至樂,給我永無止境的痛苦,也好過于身心不一的煎熬。

他控着我的臀,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直直的擠壓,沖入我體內。

我睜着赤紅的眼扭着腰肢往上聳,卻被他按住,暧昧輕笑:“還沒完全進去,嗯。”

挺着腰在我體內拓開,仔細研磨,再一分分的往裏去,破開我最柔軟的地方,嚴嚴密密嵌合在我的身體裏。

他粗重的喘着,難抑的呻吟着,讓它在我身體裏繼續膨脹,繼續高熱,享受這緊致的包容,身體卻俯上來銜我的唇。

唇冰涼,柔軟,清甜,攪動着我舌尖混沌的苦,是我熟悉的,曾經沉迷的記憶。

等到無可包容的炙熱,他盡數抽離而去,我控制着緊繃的身體,他熾熱的目光緊盯着我:“我知道無憂喜歡的。”

他再重重的闖進來,牽展腰肢在我體內抽動,撞着,研磨着,馳騁着,深深淺淺,随心所欲,睥睨傲然,好像這就是他的國度。

風雨亂,春潮急,幽澗深深落花啼,我受不住這樣的疾風驟雨,交合之處一片泛濫,身體的水意在訴說,在放縱,在急切的、渴求的吐納他,在期求他的暴戾和魯莽。

他不斷的貫穿了我,撞擊着我最隐秘的花心,床榻發出輕微聲響,素帳随着他的動作抖動,在這麽嘈雜暧昧的夜裏唇齒咬不住呻吟,我緊緊掐着自己的手,将破碎的淩亂的淫靡的歡愉,抵擋在身體裏。

腰肢如水,越拱越高,扭成一座低低的橋,我被他托腰抱起,攬着他的脖頸坐在他懷中,深深的坐在他的猙獰上,失神的任他蹂躏。

交頸而坐,胸膛貼着,肚腹貼着,腿交纏着,腿心接納和入侵,他掐着我腰頓頓挫挫大力迎湊,周而複始的貫穿撞擊,一波一波的情潮湧入堆疊,把我越推越高,越飄越遠。

我嗚咽一聲,死死咬在了他的肩頭。

他痛了,清亮的巴掌拍在我臀上,在那水光潋滟滋滋作響的淫靡聲中拉着我,锢着我,把熾熱的白液留在我的身體裏。

結束了,激情結束了,我和阿椮的一切也都結束了,我一直艱難抵禦的人生結束了,我又做回了星河苑的那個無憂公主,在他的懷裏。

絢爛的眩暈停歇,溫熱的液體順着甬道下滑,又被他堵在身體裏,他枕在我肩頭,撫着我汗津津的發。

“你知道我是愛着你的,對不對?”他吻着我的背,“你敢和我鬧脾氣,你敢不聽我的威脅,你敢從觀星臺上當着我的面跳下去,不過是因為,無論你做什麽,我也拿你沒有法子,我總歸還是愛你的。”

“你終究是那個想要我給你糖吃的孩子。”他低語:“你能做的這麽理直氣壯,不過因為...無憂...心底也愛着我罷了。”

---------------

天了嚕,寫寫H就夠了,還寫什麽劇情........

HHHHHH

........愛嗎?

哪裏有答案,朝夕說,愛與不愛有什麽關系呢?既成的事實永遠無法改變,破鏡難圓,覆水難收,已經走下去的路,從哪裏可以回頭?

催情香迷離的氣味還萦繞在腦中,恍惚間有些飄離的空虛,他捧着我的雙臀一點點從我身體裏抽離,黑紫色的猙獰裹着濕漉漉的蜜液緩緩撤離,膻腥的乳白液體混合着晶亮的黏膩的水澤追逐着他的離去滑過腿間,迅速的洇潤入身下早已淩亂泥濘的絲褥。shushuwu .ne

我的腿張着,疾風驟雨後深深淺淺的嬌豔,被撐開被蹂躏的盛放,淌着蜜,滴着露,在太過明亮的燈下顯露出嬌寵淫靡的色澤。

用身體最羞澀最隐秘的部分,用最親昵相纏的方式,獲得極致的快感,并借此傳宗接代繁衍後代,這是陰陽相諧。

高熱的身體漸漸冷下來,我木然的盯着這處紅紅白白緋緋,盯着他潔白的指握着帕子輕柔拭去彼此腿心水漬,再挪轉到他一張一合豔麗的唇上。

從快樂和混沌中跌回平靜,我無法躲避的意識到---我做過一個不潔的少女,如今,我做了一個不貞的妻子。

他不斷張合的嘴唇停下,微斂起的眉攢在眉心,舒展的眼卻流淌着餍足的春色,平靜的,篤定的看着我。

“去浴池裏洗?”慵懶的嗓音低柔的拂着我臉頰,“床上也都該換一換了。”

我什麽都沒說,腦子裏徹底的一片空白,過去和眼下斷在兩個不同的時空,身體開始顫抖,那日在景福殿的感受的寒冷又重新回來了,無可把握的恐懼和心灰又從記憶裏浮現出來。

他摟住我的腰:“冷了?”

我嘴唇顫抖,雙眼發熱,盯着他嘶聲道:“如意。”

阒黑的眸漸漸縮緊尖銳,他凝視着我,扣着我的肩把我撲倒在榻上。

涼薄的唇,溫熱的唇,鮮豔的唇,貼在我顫抖的欲語未語的唇上,輾轉碾壓,厮磨揉搓,柔軟交纏黏為一體,細致含吮以此充饑,甜膩的舌頂開唇齒滑入口中,輕掃柔軟腔壁,一分分舔舐吸嘬,纏着舌,纏着魂,又吸又咬,疼的發麻,疼的失了聲失了抵抗,咂咂吸舔奪走所有津液空氣,再印上他的氣息以舌尖遞過來。

靜室是俱是鼻息的粗喘和唇舌暧昧聲響,唾液從相纏的舌尖悄然滑下唇角,光裸胴體相錯交纏,他溫熱身體熨慰着發抖的我,一手松了我的桎梏,指尖從我柔軟的胸膛往下撩撥。

唇被迫迎着他,肩落在他懷中,腰肢扭過去,就着未幹涸的蜜水,他又一次擠入我身體。

輕柔的,緩慢的,堅定的進去。

足夠濕潤,足夠敏感的身體,高潮裏打開過身體熟悉他的入侵,欣喜再一次的融合。

在他挑逗的舌尖我發出一聲含糊的嗚咽,我扭動身體,抵着他的額頭擺脫他的禁锢,無助的哭道:“如意,你殺了我吧。”

我俯在枕上淚如雨下。

“傻孩子,我疼你都來不及。”他親吻着我肩頭那朵鮮豔的妄見花,“多疼一些,無憂才會乖一些。”

壓着我的身體挺腰沉沉填滿,不留一絲縫隙,循着我最敏感的嫩肉緩緩研磨戳動,刮蹭攪動着緊縮的內壁,手指揉捏着充血挺立的花核。

身體受不住這樣的酥和癢,自發蠕動着含吮他的猙獰,顫抖着要有力的撞擊和疼愛,我意識模糊的在他身下掙紮,他卻松開我,從我體內退了出去。

下一刻,他把蜷縮一團的我摁趴在榻上,拉開我的腰肢從後面突然撞入我的身體一插到底。

這樣的撞擊如此強烈,饑渴的花心每一處都在嘶聲叫嚣,微小的痙攣從他入侵的每一塊肉壁開始,扭動着竄動着在身體裏延展,直直的沖上腦海。

淚水逼出眼眶,我不知道自己的呻吟如此...如此不堪入耳,身體最深處洩出出一股激烈的清流,他的喘氣聲如林中野獸,身體卻開始了劇烈的貫穿,滋滋的水聲伴着肉體擊打的啪打聲,從花徑口到達最深的花心,如此反複抽插搗舂。

幾近失神的極樂之巅,我覺得自己像個破碎的人偶,提線在他手中---他操縱着我。........

洗澡澡~~

........我以為這會是個刻骨難眠之夜,醒來卻在他懷裏。.shushuwu . ne

他散着烏漆漆的發,支着肩俯在我上方,目不轉睛凝視着我光裸的肩頭。

不知是誰驚醒誰的目光,他擡睫見我醒來,面上換了神色微微一笑,攬着我一把厚重的發柔聲道:“醒了?”

我俯在枕上不言語,他連人帶被環抱着我:“水已經備下,我抱無憂去洗洗。”

床帷被輕輕撩起,榻下設了小風屏和浴桶,他只虛虛敞着一件銀白綢衣,露出半個白玉色澤胸膛----肩背處俱是我昨夜癫狂中的抓痕和牙印,托着我的腰從床榻上赤足跨下去。

我瞥見幽蘭垂着頭捧着金盆栉巾站在小風屏一側,被他瞧見輕漫道:“這兒不需要伺候了,你且下去罷。”

她低着頭回道:“是。”弓着身體悄然無聲退下。

我裹緊身上東西,冷然偏着臉盯着熱氣騰騰的水面,被他從後頭親昵攔腰摟住,輕吻着耳後頸線,修長的手指從肩頭褪去錦綢,連帶着從身下扯下來。

我盯着前方,慢騰騰的道:“她看見了。”

“什麽?”他蜻蜓點水觸着我的發,将我剝的如新生兒,赤條條站在他身前。

“幽蘭,她剛剛回頭,瞥了你一眼。”

他輕笑一聲不予理會,褪下身上綢衣。

滑溜溜衣料堆在腳面上,沾了氤氲水汽,迅速失去體溫的熨暖,冰冷冷傳入身體。

“她不是你的對食麽?”我平靜的垂下眼,“對食者,亦同民間夫妻也。”

“那只是當年為了...”他停頓,托着我的臀,“她是從小我身邊伺候的丫鬟。”

水裏混了真珠玉屑和蜀水花,倒帶着一點甜,滑入其中被溫柔舒适的包圍托舉着,我微微有片刻的失神,全身的酸痛和肌肉痙攣多次的疲憊被水溫一點點釋放出去,他卻随着一道進來,在水中環住我的腰肢。

我俯在浴桶邊緣躲着他的觸碰,卻被他扣住:“折騰了一夜,我知道無憂累了。”

他把我環在桶壁與他身體中間,揉捏按揉着着我緊繃的腰肢,在我耳側輕聲道:“睡一會罷,我來伺候着。”

倦意沉沉上湧,我半旸半酥睜着眼,任由他在身後洗清着我的發,茉莉香氣的發露彌漫在水面,沉甸甸的托在他手中,又水藻似得飄散在水面上,他的手帶着香氣,漸漸撫過我的脖頸,肩頭,背脊,腰肢,再慢騰騰挪到我胸前。

我睜開眼,那手停留在丘峰間,虛虛攏住,嗓音裏倒帶了些濕潤水意,托着一絲笑:“倒是,又長了些。”

胳膊拐開他的手,“不鬧了,我們好好洗。”他斂住笑,手慢慢下滑,手指掠過腰腹,慢慢停留在我雙腿間。

我木然站在水中,他的身體又往前挨了一分,濕淋淋的貼緊我,在氤氲水汽裏低聲道:“做了好幾次都洩在裏頭,怕是都凝住了。”

那聲音在水汽裏又魅惑又沙啞:“這一會兒也不知漲開了沒有。”

修長手指撐開小小口徑,在入口刮繞一圈,帶來鈍鈍的痛感,我皺着眉頭唔了一聲,感受着他的手指裹着溫熱的水流鑽入其中。

“我幫無憂洗幹淨些。”他貼着我的耳垂啞聲道,“別緊張,放輕松。”

手指觸摸着花壁裏每一分嫩肉,輕輕摩挲刮蹭,又輕輕曲起在裏頭旋繞攪動,我挺腰躲着他的手,被他按在腿上:“倒是不少啊。”

最深處緩緩澀澀流下一股細流,順着水流淌出,消弭在溫水中不見蹤跡。

他手卡的太深,觸在我身體最深處攪動着曲壁褶皺,指腹摩挲着凸起的一小塊壁肉,喑啞的問:“這是什麽?”

我軟了腰肢,夾緊他的手指:“出來。”

他輕笑,震感從胸膛隔着相貼的皮肉傳來:“這是無憂最甜的地方。”

體內又鑽入一只手指,他曲叩着我體內層層疊疊的軟肉,攪動水流進出抽插,舔着我的耳道:“再來一次,嗯?”

我緊繃身體緊緊絞住他的抽動的手指,喘息道:“滾。”

倒是乖乖的從我體內退了出去,濕淋淋的兩根指頭也不知是水還是別的,拖着我的腰肢對面向着他,眼角滿是春意媚态:“不做也罷,無憂摸摸小如意,疼疼它罷。”

他拖着我的手摁向他的腰腹處:“這幾年裏無憂不在,它也沒個人形了。”

那裏毛發稀疏,顏色卻紫黑異常,底下綴着一片深深淺淺瘀疤,此刻勾挺在清淩淩在水中,顯得異常猙獰勃發。

我縮回自己的手,他卻不依,扣着我的肩膀嚴嚴實實貼上來。

........

HHHHH

........地上蜿蜒出大片水澤,我們肩貼着肩,額抵着額,缱倦又缱倦的溫熱肌膚相觸,他嘴角舒展帶着笑,氤氲黑眸情情切切的睇着我,笑吟吟:“喜歡麽?”

唇息落在我唇上,十指相扣藏在水裏,他低聲道:“無憂,我很快活啊。【書【書【偓”

我閉上眼,任由他半是憐愛半是挑逗的揉挲着抱坐在他膝頭,親昵的,不知餍足的吻着我的臉龐。

休說肉身凡胎,女娲娘娘攪泥甩繩造出來的鈍靈,墜在這熱騰騰的水裏,脂滑膚膩落一身淺緋,他挺腰在水裏可有可無的磨蹭着,若即若離的試探着,最後沉進去,像找到最後歸宿的藏進去。

即是肉體凡胎,只需生老病死混沌一世即可,又何須這麽些情愛愁人,折騰出那許多故事,讓人不得好過。

水徐徐漫出,無聲的流淌在地,兩人的發絲浮在水面上,覆蓋住水裏的一切,他攏着我的腰順着水流,平平靜靜,直來直去來回抽動,這速度極其緩慢,棄了技巧,棄了挑撥和壓制,并不圖歡愉爽利,只是一種反反複複的确認,确認我在,确認他在我身體裏。

“好孩子,睜開眼看看我。”

我閉着眼。

并不強求,只是捉住我的一只手,不容抵抗的,堅定的放他在胸膛上。

這胸膛并不厚重,潮濕,溫熱,細膩,低下是他起伏的,有力的心跳,在我的手心裏,噗通,噗通的跳躍着。

他從我身體裏退出,複又進去,退出,再進去,兩個節奏交疊着,綿延着,像什麽?像咒語。

有沒有那麽一個瞬間,我想起了什麽?

無數個片段在腦海裏碎成齑粉,紛紛揚揚從指間滑過,抓不住握不住,只能隐約感知其中的色彩和觸感。

從哪年哪月開始故事不應該是這樣的走向,哪年的人群中我牽住他的衣角,哪年的雪夜裏他吻住我的唇,哪年他教會了我男歡女愛,哪年我們開始了扭曲的愛和恨。

只要我們活着,這始終無解。

我們在水裏做了很久,緩慢的,平和的,退出,進入,分開,融合。自責自厭和愧疚羞辱已然被他整夜的沾染弄得麻木,如果他執意要帶領我走向深淵和永暗,那我只能馴從。

他托着我的臀,埋頭啃咬着我的胸脯,像嬰兒一樣,吮吸着蠕嘬着,水在蕩漾,他的眼在蕩漾,我的身體在蕩漾,在水裏好像有一種與世相隔的的孤寂和排斥,逐漸漫出一點點的快感,輕柔拍打,漸漸湮沒。

我繃着腿坐在他腿上,顫抖着等餘韻過去,

“怎麽辦?”他啃着我的脖頸,聲音有一點點熏然,“太久瀉不出來了。”

他捉着我的手從胸口下滑,滑過他平坦的小腹,滑過叢林,滑過兩人交合相纏之處,停駐在那片瘀疤上:“這裏,很喜歡...”

那裏是一片垂墜的皮肉,摸上去坑坑窪窪有如蟲啃的創口,他牽着我繞到最底端,手指過處有團柔軟的褶皺,鈍鈍的傷疤裏是一團混沌的柔軟。

他牽着我的手摩挲着那傷口,揉搓着按壓着,喑啞的道:“這兒是男人的寶袋...當年沒割幹淨...”

他在我身體裏抽動着,手指引導着我,在他最脆弱最疼痛的地方溫柔揉捏,徐徐刺激,宛如最親密的愛人,憐惜着彼此的一切,守護着彼此的秘密。........

幽蘭

........“很美。!”他把我抱出浴桶,布巾擦幹我身上的水珠,目光黏在我身上,贊美道,“很美。”

沾染情欲的身體布滿青紫吻痕、指印、紅淤,赤條條的站在他面前,承受着他的目光。

我伸着手任由他為我穿衣,是他舊時的一件亵衣,白錦料子熨貼着肌膚,錦帶束出纖細一捧腰,長長的袍角沉甸甸的拖在腳面上。

“晚些我再回來。”他揉按着我的腰,“等我回來。”

隔着軟羅花帳子,他穿了衣,幽蘭垂首從外間進來,旋即不知從何處捧着一個小匣子在手中,伺候他就着茶水吞服。

他回頭,隐隐綽綽的望我一眼,又低頭叮囑幽蘭幾句,逆着光出了門。

窗子底下種了一溜含笑,正午過後俱顫立在枝頭幽然吐露,香馥馥甜膩膩順着風挾進屋裏來。

花中他獨愛含笑,香氣濃郁熏人,樸素的六瓣白花開至最盛幾要墜落之時,香氣亦是最烈時分,他說,這花不清淨。

我憑窗而立,看見幽蘭俯在花圃中,挽着衣袖素白的一只手澆着花叢,頗有花中仙子的姿态。

許久之後她瞥見我,複低下頭去,再擡起時,停了手中花灑走了出去。

我叫住她:“幽蘭。”

其實也沒什麽話要說,誰心底都不快活。

“你是不是喜歡他?”我問。

她不說話。

我幽幽嘆一聲:“他辜負過你,你還愛他麽?”

“大人從沒有辜負過奴婢。”

“你們一道入宮,患難與共,你又救過他的命,那時候----我猜,他是不是許諾過你什麽?把你送出宮,為你置宅子,把你當貴婦人養着,和你結過對食,可如今呢?你還在這宮裏頭呆着,什麽也沒有。”

“奴婢心甘情願。”她道,“大人對奴婢很好。”

“心甘情願到看着他和我在床上滾來滾去?”我踩着他的亵衣在冰冰涼的地上,“你知道他是能人道的吧,他根本就不是個宦官。”

她聳着肩膀默然以對。

“為什麽不恨他?”我黯然問,“你在星河苑說的那一通話,無非是想讓我對他徹底死心,我亦如你所願,可如今-----我這樣回來,你心底沒有一點怨麽?”

她良久不語,最後道:“當時是奴婢貪心了...其實只要在大人身邊,奴婢便心滿意足了。”她垂首,“殿下出嫁那日,奴婢心底本是開心的,可大人獨自在屋裏坐了一天一夜,走出屋的時候勾着背,頭發都花了,他不能喝酒,卻時常借酒澆愁...看見大人這樣痛苦,奴婢的心比他還痛苦百倍,後來,殿下要回來的時候,大人經常高興的在城樓上北眺,臨了又對奴婢道,有沒有能讓白發變黑的法子,他怕這樣子見殿下,殿下會嫌棄他老了醜了不肯看他一眼....不管奴婢心底如何,看着大人高興,只想着,這樣才是最好的....”

他從晚風中歸來,衣袍鮮亮,眉眼透澈,傀俄玉山濯濯春柳的男子,不管別人口中的他如何,我沒見過他曲意殺人,沒見過他陰狠毒辣,沒見過他落魄無助,在我面前的那個他,和別人口中的他都不一樣。

他從捧着一個金絲紫檀匣進來““今年新鍛的金步搖,喜歡麽?”

紫磨金琢,菱花堪露,以翡翠為毛羽,水晶為華雲,六朝而下伏成鳥獸花枝,白珠珰繞,行步間叮咚作響。

女子的第一支步搖多是丈夫親手簪在發間,他握着這支簪輕輕插在我發間:“我送無憂的第一支金步搖。”

我望着鏡子裏的自己,脂粉不施面容平淡,裹在他的衣裳裏卻有妩媚旖旎之姿,烏黑發間一柄華貴金步搖輕輕作響,他站在我身後,眼神綿長的望着我,兩人偎依在一處好似一對璧人。

------------------------

幽蘭是助攻

打算在2W字內完結掉,

大家介不介意來個開放式的BE?........

母後

........晚間纏綿的時候,他喂我水喝。shushu wu .ne

只是躺在他懷中,甘甜的水從他嘴裏渡來,一點點清涼滑入喉中,最後得了一個迷蒙深吻。

沿着我的頸子細細啄磨,手已經探入衣內大力揉捏。

我止住他的動作,仰着頸子問:“剛才你吃的那是什麽?”

幽蘭送上來小小一盞雙耳簋,他慢騰騰的吃完了,漱了口,這才解衣回來。

他停頓,觑着我不說話,指尖在我裸露的肌膚上摩挲。

他執意要一場歡愛。

身體幾乎對折成半,他屈身跪着,目光灼灼的盯着交合處。

身體濕潤的很快,在他肆意的撞擊中發出滋滋的纏綿水意,他臉上有連綿笑意,把我架在他肩頭,俯身上來親我。

其實彼此都受不住這密集的歡愛,緊繃的身體一直在餘韻裏沉浮,痙攣無數次的肌肉已然開始酸楚,我只想他放了我,讓我能好好的睡一覺。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着的,輕柔的聲響和低語低低掠過,夢裏有人貼在我身後,手擱在我腰間揉按,絲滑溫熱的身體相觸,彼此溫暖,彼此守護。

這夢時而甜,時而苦,時而輕柔如歌,時而喧鬧尖銳,時而繁花似錦,時而零落成泥,歸結至最後,卻是綿長幽然的清寂。

不知什麽小蟲極輕柔的一聲低吟,伴着滴漏的滴答聲墜在半空中。

這蟲鳴聲我在書本裏聽過,在我小時候聽過,在北宛聽過,此時此刻,在他的懷裏,我又聽到了。

輕柔的吻落在頸間,落在臉頰上,落在我發間。

他的眼清亮又朦胧,似睡似醒,吶吶的望着我傾身過來:“無憂。”

冥冥裏跋山涉水的一眼,自亘古至永劫的悸動,明明滅滅走不出的永暗,萦萦回回在水一方的雎鸠。

我放松自己,讓他雙臂貼住我的脊背,把我完完整整的,無一絲罅隙的擁入他懷中。

柔軟的,乖巧的,順從的。

“不要為難銘瑜、母後。”我貼在他胸口,“我并不感激你扶銘瑜登基,但既然他已經在,我想讓銘瑜做他應該做的事情。”

“好。”

“別勾結烏邪奉來為難阿椮,阿椮自己可以做成他想做一切。”我攀住他的肩,“我欠他良多,此生已無顏再見,你別為難他。”

“好。”他的手在我身上流連,溫柔應聲,“我都答應。”

我花了許久力氣,做了許多事情,度過無數個無眠的夜晚,一直在告訴自己,我不愛他。

我淡薄自己對他的恨,淡薄自己的情感,無非是因為----恨有多深,愛就有多少。

喜歡他喜歡到連自己都絕望的地步,無論他做了多少錯事,只要一個纏綿眼神,一個甜膩尾音,就能輕而易舉把我拖入無法自拔的泥沼,在他的情感裏,逐漸窒息,失去自我意識。

人常說,女子目光短淺,無他,一為見識短,一為多情故。

我承認。

只是愈掙紮愈無可自拔,愈深陷愈痛苦,愈痛苦愈掙紮。

也許死,才是最好的解脫。

我又回到了星河苑。

幽蘭跟着我一起同來的,靛兒遲遲未歸,我問他讨,他只是說,小丫頭年歲已到,該收拾收拾嫁人去了。

“我陪無憂一道去給太後請安。”他站在我身後看着我梳妝穿衣,皺眉道。

“不用了。”我平靜道,“我和母後自然有些體己話要說,也不須旁人在。”

我知遲早會有這麽一日。

母後神情異常憔悴,歸寧的公主突然在宮中銷聲匿跡,見到我時卻分外平靜,許久之後才顫抖着嘴唇道:“這是真的?”

我沉默。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母後顫聲道。

“在兒臣還沒長大的時候...”我答道,“很多年了。”

冰冷的,顫抖的耳光落在我臉上熱辣辣的,衣袍的掠動打翻了桌上的茶水,滾滾的傾在我裙上,洇濕了一朵繁複的牡丹。

“你可知道,他是個宦官,他是你的奴才。”母後顫抖着指着我道,“一個堂堂正正公主和低賤的內侍狎情,你可對的起自己,對的起列祖列宗?”

我昂着頭:“我知我負了所有人,可----我喜歡他,從我小的時候開始,我就喜歡他,母後,你知道麽?”

“你喜歡他,你知道什麽是喜歡麽?你知道他是什麽人麽?你知道他做過事情麽?”母後怒道,“他背恩棄主時,你忘記你哭成什麽樣了,他與皇後帷薄不修,你可知道,他篡權擁兵,你可知道?”

我點點頭:“我都知道。”

母後失望的看着我良久,頹然道:“你當時遲遲不肯擇婿,是不是因為他?”

我木然的點頭。

“無憂,你瞞母後瞞的好苦啊。”母後落下幾滴淚,“天下好男兒千千萬萬,你何苦來哉?”

“那阿椮呢?”母後道,“你已嫁為人婦,你将阿椮置于何地?”

我擡起頭望着母後,目光澄透:“兒臣自會給他一個交代。”

-----------------------------

一覺醒來留言好多啊哈哈哈哈....把小夥伴都炸出來了。

既然不愛BE。那我就寫HE呗,有小包子有相守

好期待完結啊........

回家

........他背身而立,逆着光在殿前等我。=

面上掌印未消,他瞧在眼裏,平靜對宮人道:“先送公主回星河苑。”揚袍進了內殿。

“那是我的母後。”我在他身後道,“如意。”

他微微一笑:“我知道,只是有幾句話要對太後說道說道。”

回到星河苑裏,梅花包子被舅母攜着送過來。

我有點詫異,看着蔚然站在門邊扣雕花:“這是?”

舅母笑吟吟的道:“這小皮猴整日裏鬧得家裏雞犬不寧,本來是想送去太後處讓他聽聽教誨,他倒讨巧,眼巴巴的道,奶奶,我想去公主姑姑那,這不,就給帶過來了。”

我朝着梅花包子揚手:“蔚然。”

他扭捏着站在門口,偷偷的瞥我一眼,又瞥瞥舅母,蹬蹬的撲進我懷裏。

順帶的還有表哥托送進宮的卷宗,是阿椮外祖當年入獄罪狀,不久前才從州尹陳卷裏提了出來。

我抱着蔚然打開陳舊的卷宗,外祖姓陳,是我皇爺爺時期的舉子,大半生在維揚城裏當個安分的教書先生,教書之餘只寫過一本閑散的集子,也正是因此被人檢舉入獄,這本集子名叫《明佛論》。

前朝乾時,佛為國教,舉朝信仰,朝中亦設國師,可協助皇帝參政。此鼓風氣一直彌漫到我朝開國,直至皇爺爺那代開始擡仰道法,此後佛教式微,名剎古寺荒廢,道觀一時煊然于世。

梅花包子玩着手中的香橙,我分神去看他:”只需抱在手中玩,可不許放嘴裏頭。”

他乖巧的點點頭,卷宗裏一行泛黃的字赫然跳入眼內:“以佛論政...屢贊掌燈功勳.....”

香橙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咕嚕咕嚕的滾遠了,我掩了卷宗好笑的看着他蹒跚去撿:“姑姑帶你出去玩。”

星河苑裏有新修的秋千架,他腿短肢圓,胖滾滾的似個球,攀了半日趴不上去,眼巴巴的回頭求助:“公主姑姑。”

我抱他坐上去,戳着他軟棉的小臉蛋:”蔚然啊,你是不是很愛吃包子。”

“蔚然不愛吃包子。”他鼓着臉,“蔚然愛吃肉,愛吃大雞腿。”

我慢騰騰的引着秋千:“蔚然還愛吃什麽?”

“愛吃...蒸豬頭肉、炸丸子,乳炊羊、雞鴨簽子...還有魚,還有大螃蟹,還有糖餅兒,石榴大梨棗子烏李...”他颠來倒去的數了半日,最後掰掰手指頭,“姑姑,我餓了。”

我蹲下身子:“那蔚然現在想吃什麽?”

“蔚然什麽都想吃...”胖乎乎的手指頭豎在我眼前,“蔚然保證,只吃一點點。”

花柳疏影裏,我牽着蔚然的手說笑着,他站在外頭,微微的笑,看的出神。

夜裏他與我同眠:“你若喜歡,以後就把蔚然放在宮裏養可好?”

“不必了。”

他的手指在我肩上流連,慢騰騰滑進腰間摩挲。

“如意,我累了。”我閉着眼背對他。

他的指停頓住,輕緩的抽回去,低聲道:“睡吧。”

帳子裏寂靜無聲,許久他突然輕飄飄的道:“後幾日若無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