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回見到整天梨渦淺淺,笑意盈盈的郡主哭
同。
所以,幾乎用鋼鐵長城般意志力控制身體本能的蕭策,在暈黃微弱的光線裏,看着軟軟歪倒,終于瞌睡倒在他胸口的小人真的要瘋了。
尤其是下面還配合着咿咿嗯嗯呀呀不變曲調的時候。
他是十八不是八十。正是精血旺盛,心管不住身,欲望不可控的年紀。
聽了一天的現實版春宮,懷裏還抱着軟玉溫香,能堅持到現在,不把人壓倒肆意的撻伐馳騁已經是極限。
大腿裏側,腰間軟肉早就被他自己在要漲破時掐的見血。才能忍下抱住她瘋狂作亂的欲望。
可這丫頭,竟然不知死活的軟到在他懷裏睡了。
說實話,也是又餓又累,精神過份緊張一天一夜的他也想閉上眼,可做不到。
看愛人那安然閉緊的長睫,柔美狹長的眼線,心中憐愛萬分,男人情不自禁就把滾燙的唇落在溫熱的臉頰上。
留戀不舍的吻中,男人的欲|火越來越旺,下腹緊繃的已經發疼。
蕭策不由自主往身前人腰上亂頂。滾燙的臉忍不住往那細膩的脖子裏越埋越深。
下面的皇帝不知道又玩什麽花樣,書案上噼裏啪啦落地的聲音驚醒了入夢不久,還在想着如何出逃的若棠。
只聽見房間裏安靜很久的女人,突然發出凄慘的一聲叫。
“啊,陛下,那裏不行,饒了奴婢吧!”
那忍不住痛的慘呼象指甲硬劃過石面,實在滲人,若棠一驚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身後的蕭策此時也忍不住了,抱緊她往懷裏全力一扣,一把抓過若棠的手,狠狠咬了一口,才強忍住伴随幾個哆嗦的愉悅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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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的若棠突然被噴發的蕭策咬住,疼的差點叫出來。
咬牙忍着,頓了頓後,抽出手一看,真是好牙口,一排整齊深深的牙印。
這家夥,真是不可救藥,有那麽餓嗎?屬狗的嗎?
沒有實戰經驗的她,并沒有發現身後一直情緒激動,欲|火焚身的男人有什麽不同。
下裳前被灼熱浸濕的男人放松下來,噴洩過後理智回歸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向後挪了下,卻還是不舍得松開身前人,只拉了她的手溫柔的輕吻。
若棠掙了幾下沒有辦法脫出,也懶得跟他費力氣。
看着東方發白的天際,不由擔心起家裏來。葉衡他們應該回來了吧。
美琪見宮裏沒鬧出自己的事,人又莫名消失會不會跟三舅說實話去廣安王府要人?
趙長吏有沒有辦法來救自己呢,又會不會打草驚蛇。
一聲男子歡暢至極點發狂的吼聲後,大殿裏霎那間一片寂靜。
她心裏咯噔一下,直覺不好。
果然剛才已經聽不見聲音的女子們連滾帶爬的驚叫,轉眼變成滲人的鬼哭狼嚎。
難道皇上終于跟上古黃帝似的,禦女一千二百而登仙了。
房間裏的人好似都跑空了,若棠按捺不住好奇,探身去看。
原本整齊的書房裏靡亂不堪,紗衣,繡鞋丢的到處都是。
書案上嫩蔥綠是誰的肚兜啊!
終于,發現了目标人物,臨窗大榻上,年輕的皇帝赤條條仰躺着。
身下那剛剛快活要命的物事兒,依舊顫巍巍的高昂挺立着。
他的一張臉赤紅的可怕,嘴唇更是紅到發黑,胸脯起伏幾無,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如此藥力刺激下,荒唐無度竟然未死嗎?
不等她細看,身後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回圈牢在懷裏,低啞的喃喃聲裏好似帶着氣惱不快:“轉過來,不許看他。”
他的口氣很堅決,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心裏奇怪蕭策如此理直氣壯要求的她剛要回頭,外面呼啦啦一群內侍沖了進來。
好似早有準備,聽着好像仍是最開始進來做手腳的太監指揮着人給皇帝簡單整理,竟然就那麽把人擡出了大殿。
這種情況下的昏迷,不急招太醫,反而出去受風。看來他們今日是非要皇帝一命歸西才肯罷休了。
細細聽了半柱香的時間确認殿裏再沒人了,抽回一直被握着的手,推了推依然埋在自己肩上的頭。
身後人又緊緊抱了幾下懷中軟玉。長呼幾口氣,把人橫抱在懷縱身躍下後,沒有放手。
大步沖向側殿,跳窗,繞過之前來的曲折小徑,直奔不遠處的假山。
看這情況,掙紮不能脫身的若棠腦中數念閃過。
正想是不是魚死網破,趁其不備盡力搏殺一次。
蕭策已經軟聲安慰解釋着。
“你安心,這裏有密道。出宮我們不能走正路漏了痕跡。此事不管是太後策劃的還是別人陷害,太後都不可能放過知情人。
就算不殺,也要把我們困在宮中直到一切塵埃落定。你放心跟着我。”
到是這麽回事,可自己有腳啊。她不敢跟蕭策太過大動作,只好忍一時之氣。
左拐右彎,西繞東轉。
不見一絲光亮的假山洞前。竟然聽到了汩汩水聲,
不知道蕭策做了什麽,吱嘎一聲後,一股帶着說不出黴味的冷風吹來。
他踏着臺階下到了洞中,眼見到了安全地方。
适應了黑暗好一會,若棠還是什麽也看不見。
不知道這地洞到底多深,耳中只能聽到蕭策輕微的腳步聲,這家夥的輕功該練得不錯。漆黑一片中依然行走如風。
又過了好一會,若棠推了下他的肩膀道:“你放我下來,我跟着你走。”
蕭策不容反駁,果斷拒絕了懷中人要自己走的要求。
“不行,地上不平,洞裏你也看不見。”
懷裏人掙紮了兩下,蕭策兩手用力把她更往懷中抱緊好言。
“我抱着你走更快些,我們得趁亂趕緊出宮出京都才行。你要知道,宮裏到處都是眼睛。也許早有人發現,甚至已經洩露我們的行蹤了。
就算沒有人看見,一天一夜我們未歸,家裏人來尋找也都暴露了。”
聽了這話,若棠盲然看了眼暗無天日的陰冷黑洞,不在亂動,老實縮在他懷裏。沉下心想着事情的後續怎麽辦好。
陰冷黑暗的地道,蕭策曾獨自走了不知道多少遍。
可此刻乖巧柔順依偎在他胸口的女孩,那熟悉又陌生的薔薇香味,陣陣湧入鼻端,凝在心間。
讓他的心裏一陣陣的發酥發軟,比剛才在殿裏聽皇帝的放縱淫|亂還要忍受不住。
懷中安靜的軟玉溫香眼下只屬于自己,只依賴着自己。
這感覺想法,漸漸讓他有點把持不住。
理智還有,就算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永遠屬于自己,也要先帶着她安全離開才行。
狠狠咬了咬舌尖,疼痛讓心猿意馬就要不可控的心安定下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以蕭策的好體力,好身手,呼吸都已經漸粗,若棠感受着曲折多彎,不時上下的地道,心中驚疑不定到了極點。
這宮中如此驚險的密道,這家夥怎麽在黑暗中依舊如履平地,要是自己跟着他走恐怕已經跌倒多少回了吧。
他們遼東難道早已經準備好了南下取代朝廷?
如今已經知己知彼了嗎?
如果真是對內宮都掌控了,這實力、能力可是比舅舅強橫多了。
胡思亂想間,男人停了下來,又是撥弄一陣。吱嘎聲起,他們該是要出了密道。
蕭策輕聲低語:“乖,閉上眼睛。”
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被強光傷眼。若棠阖上眼簾,沒有亂動。
耳邊鳥叫聲,臉上的暖風,證明他們又回到了青天白日下。
順從閉上眼好一會,若棠慢慢掀開眼皮。
天光已經大亮,眼前是堵淡灰的高牆,周圍沒有一點人聲,看來位置很偏僻。
“放我下來。”
這一次語氣很堅定,想着他要是在不放開自己,就只能武力了,她的指甲不長,抓出個五線譜倒也容易。
好在蕭策低頭定定看了她兩眼,識時務的輕輕把她放到地上。
突然落地,竟然有點踩棉花的感覺,定了下神。
回身看了看有些荒涼的宮殿,若棠驚疑的問“侯爺,這是哪?”
蕭策:“叫我蕭策。”
若棠:“侯爺說笑了,我怎麽能直呼您的名字。我們是到了哪?”
蕭策:“蕭策,阿策,策哥哥你随意。”
看着眼前人不看形勢,異常執拗的樣子。她是滿頭黑線。眼下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先回王府要緊。
望了望已經升起的太陽,悄悄在心裏翻個白眼。若棠依着他的意思改了稱呼。
“蕭策,這是哪?我們趕緊離開吧!”
聽見她乖乖叫自己名字,蕭策揚起唇愉悅的回答。
“若若,我們已經出了宮北,這是未央宮冷宮後門。一會我的侍衛們就該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加更哦,是橫刀立馬殺出京都!給勤快布丁留言獎勵下吧!
ps:說實話,當初布丁看書知道我們的‘祖宗’黃帝是禦女一千二百而登仙,真是對古人的聯想勇氣目瞪口呆中啊!
☆、第 63 章
果然話音未落,就聽身後蹄聲急促三十多個人縱馬過來。
內心十分驚訝的若棠看着與她近在咫尺,笑的十分高深莫測蕭策心裏腹诽着。
真是不要臉啊,誰允許他這麽惡心的叫自己了。
冷宮後門,看來地道的規格不小啊,竟然從長樂宮中修到了未央,夠四通八達的。
将來要是京都會戰,他們遼東從內裏就能攻占四大宮了。
但蕭策是什麽時候,什麽手段聯絡的外面呢,一定也是地道中了,自己竟然半點沒有察覺,這家夥手段到是厲害。
那些人轉瞬飛馬到前,翻身而下,不等他們跪地行禮,蕭策擺擺手。肅聲問道:“眼下京都什麽情形?”
“回主子,一切如常。八城門依舊暢通無阻。今天來辭行的各府家眷繼續如常進宮。”
太後是要把事情掩吓了,若棠跟蕭策對視一眼,心頭暗喜。這是他們的大好時機,一定要抓住。
小侯爺思忖片刻,吩咐道:“沿途警哨,所有侍衛全員離京。”
不知道宮中發生什麽的屬下們沒有一絲猶豫齊聲應是。蕭策撫了撫跑到他身前的很是親熱,渾身黑亮如緞只有四蹄雪白的大馬。
把若棠自然的拉到身前,溫聲道:“別怕,他很乖。我扶着你上馬,你坐前面。”
平白無故,讓自己就這麽跟他共乘一騎。
word天!這家夥是瘋了?還是傻了?不過百分百不正常。
人在屋檐下,如今卻又不能跟他翻臉,吞了口氣,勉強緩和了表情,若棠努力做出個最禮貌的笑商量。
“蕭策,麻煩讓你的護衛們借讓出一匹馬就行,我是會騎馬的。”
哦,聽了她的婉拒男人垂下眼簾應了聲。卻仍舊把那身高腿長,神駿非凡的烏雲踏雪牽過來。
“你騎小白吧。他又快又穩還機靈。我換一匹馬。”
小白?夭壽了。只感覺一萬頭草泥馬心頭奔過的若棠無語了。
他這樣的人,怎麽給這高大俊美的黑馬起這麽個惡搞的名字?要是自己到很有可能?
猶豫了下,若棠拉過缰繩翻身上馬。蕭策用手護衛着,等她坐穩了,才面無表情的走到劉一讓出的馬跟前。跟她并肩而行。
一行人飛馳出去。
若棠看着他們這架勢,态度,正擔心着自己不能脫身,就這麽無聲無息被他偷渡到遼東。
哪想到,愁眉不展中,跑出不遠就遇見騎在馬上。正惶惶張望的瑛姑帶着些侍衛迎上來。
一見她歸來,瑛姑心情激蕩下,什麽尊卑之念全不顧了。一馬當先迎上來,幾乎哽咽的叫了聲“郡主。”
之後語不成聲:“你,你,到底去哪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知道她的心情,若棠此刻也顧不上安慰,催馬走了幾步輕聲急問道:“王府裏的其他人呢?”
瑛姑看她臉色也知道有大事發生。
收斂心神簡單說起後面的事情。
“我見蘇大小姐獨自出宮,看她支吾的樣子猜測不好。後來,說跟你約好見面的含山郡主偷偷帶着丫頭過來我才知道你陷在宮中了。
我一個人也沒辦法進宮,只好返回王府跟慶平侯禀明,讓他趕緊想辦法。
誰知道,那大小姐卻是又哭又鬧的。什麽也不肯說,只咬定跟你生氣走散,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侯爺心疼女兒,又不舍得過于逼問。十五爺又是個沒有主意的。
鬧了半晚上,正沒法子。趙長吏帶着葉衡他們回來。
葉衡那小子帶着李楠幾個潛入蘇小姐的房間,把她綁了出來。不顧侯爺的叫罵,狠命打了幾十竹片子,還在她左臉上劃了淺淺一道。
本來還嘴硬的大小姐擔心毀容,才害怕的把受康淑郡主挑唆,想讓康王二子陳誠壞了你的清白的事說出來。
卻不知道為什麽事情到現在沒鬧出來,你也沒了影子。
趙長吏派出人得知康淑和陳誠早已經歸家,兩府中根本沒見過你後,又派人打探宮中消息。感覺不好,說是大局為重讓慶平侯帶着家眷們先行離開。
不走安全的陸路,而是放棄行李,直接上了船。他在想辦法救你。
不肯離京的葉衡拜托也不肯獨自回益州的十五爺,去鄭家找人幫着進宮找你。眼下已經到學士府好一會了。
他自己則拿了槍和李楠領了手下當初親自訓練出來的百來個侍衛離開王府,跟着過來了。我們分別在王宮幾個門巡視,希望能碰到你。”
“糟糕。”
不管是誰謀害皇帝,太後要想平息事态,扶持還沒有生出來的幼主上位,怎麽能不用上親哥承恩公和妹夫鄭大人。
只怕十五哥進去追問自己的下落,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這種改天換日的大事,太後定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就算是重視大舅的聯盟,也必然不會讓他們輕易離京的。
如果得知自己宮中藏了一夜,又離開,那随之而來的追捕甚至截殺在所難免了。
如今是絕不能跟十五哥碰面,不然他也危險了。如果救援不成,讓他什麽也不知道的跟在準岳父身邊更安全。畢竟他是漢王親子想來太後會留情的。
衡量片刻,若棠果斷下了決心。
叫了幾人去找葉衡,李楠幾個轉告他們從京都西門追過來,邊趕路邊彙合,不用在京都停留等待。
又派了幾個高手,有機會就去帶十五哥換裝繞路回益州。
匆匆寫了兩句話,吩咐了兩個機靈的斥候想辦法交給趙長吏。
翻身下馬她正要跟蕭策提安置其他人的法子,算是互利互惠,他到也是相同的意思。
還主動開口:“現在我們盡快離京方為上策,府中是不能回了。別再牽連了他們。悄悄派人讓他們盡快回返就好。
估計太後此刻也不敢斬盡殺絕,鬧得太過。
我家人早已啓程,只剩些護衛自然是跟我一起離開。你好好安排。”
既然這樣就好。若棠答應着,扭頭給了瑛姑一個眼神,瑛姑明了下馬過來。她利落上了自己家的馬,回身一抱拳。
“侯爺,大恩不言謝。以後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在下義不容辭。就此別過。保重。”
生怕蕭策在出乎意料的說什麽做什麽。就連保重兩個字,若棠都是飛馬幾步才說完的。
站在黑馬邊,被孤零零的蕭策望着前方的煙塵滾滾,呵呵笑出聲來。
片刻後,對着目瞪口呆的近衛們冷然一揮手,翻身上馬,輕嘯一聲,飛身追去。
“郡主,那鎮北候還跟在我們後面。而且身邊的侍衛還越來越多。”
聽了接到通知很快趕上來葉衡的話,若棠皺了皺眉。
她可不相信什麽的有緣人,什麽一見鐘情。
對比權勢,天下,性命攸關,男人哪怕是再愛的神仙妃子也能丢開!
何況自己不過是臉面長得不錯的世俗美人。
遼東王如今握有三州。蕭策又是掌兵的嫡二子。他們家的世子之争,連遠在西南的益州都人人知道。蕭策如此對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麽詭計?
眼看着一行人就要出了西城門。
身後追過來十幾匹涼州好馬。當先的一匹血紅寶馬上面是全副金色盔甲的将軍。
看他們就要出城,一邊躍馬揚鞭一邊運足內力,在離城門還有好遠的地方長嘯一聲。
“聖旨到。封城,封城門。”
你妹呀,什麽運氣。就不能再等上幾個呼吸。
所有人在顧不得想其它,奮力拍馬急沖。西城門是京都八門中唯一沒有吊橋,繩索的。是他們眼下唯一的機會。
蕭策的幾個侍衛已經先到了城下,不管不顧的跟守城官兵戰成一團。争取着大部隊沖出的時間。
若棠那三腳貓的功夫在馬上更是無用,近身武器她又都不行。
好在從沒見過血,殺過人的她心理素質異常的堅|挺,到很适應這血肉橫飛場面的。
一顆人頭咕嚕嚕滾到她馬下,被她胯|下一直可愛潔癖的小乖乖踢了老遠,自己竟然能視若平常。依然沉着冷靜,穩穩的握住缰繩催馬前行。
如此的沉着大氣,大将風度,就連若棠自己都奇怪的難以接受。
原本她以為自己會驚聲尖叫,惡心吐的,畢竟十幾年中她連兔子都沒親手宰一只過。
厮殺間,後面血紅寶馬上的将軍已經帶了幾個人趕上,看來他是個頂級高手。
飛身越起,踩着幾人肩膀落在城門前一個無主馬上,長刀一橫,一夫當關之勢攔住所有人。
大刀劈過,橫掃,短兵相接幾招就讓自己方一個侍衛的鐵錘脫了手。反手一刀挑開了對手的心窩。
眼見攔在他身前的護衛一一被斬落馬下,城門就要被關上,劉一舉着烏沉沉的大刀迎了上去,雙刀相交,火花蹦出,雙方的馬都互退了幾步。
一向不把這些馬上将軍們放在眼裏的瑛姑見他們對了幾招,肅起了臉。
守在若棠身邊的她看出劉一不是對手,考慮一息,為了不全軍覆困在京都,回頭厲聲喝到。
“你們帶郡主先走。我去攔他。”
到底是江湖成名二十多年的好手,瑛姑從馬上飛起,長劍一出,那金甲将軍在沒本事以一敵多,只能全心全意揮刀對付她。
片刻,兩人就戰在一處,城門讓出一塊空來。
護在若棠左邊的蕭策看前邊已經開出一條路,正要去牽她馬缰跟自己先走。
就看一員抖着亮銀槍的小将飛身到她身後,把她護在身前,如地獄修羅一樣槍挑連連,下下奪命,二人一馬強橫悍勇的第一個沖殺出去了。
“侯爺,咱們也趕緊撤吧。”
看了眼越來越多湧過來的追兵,蕭策微一點頭,應了聲:“咱們走。”拍馬沖出京都。
作者有話要說: 天使們,今晚有加更哦!明晚也有!
看布丁這麽勤快的份上,寶貝們收藏下布丁的專欄好不好!賣萌眨眼中!
☆、第 64 章
被葉衡擁在身前,一馬當先跑出來的若棠見城門越來越遠,還沒有瑛姑趕上來的身影不由心口發慌。
再看着身後緊追不舍的追兵和詭異莫名,不知是敵是友的蕭策一行人。呼呼風聲中,也顧不上什麽男女大方,抱住葉衡。
扭頭緊貼在他脖頸上,低聲細細說了一遍一天一夜宮中關于皇帝的經過還有自己的分析猜想。
聽了宮中的事情,葉衡也是大吃一驚。卻抿緊了唇沒答應下來郡主讓他先行回益州送圖,報信的吩咐。
他臉色冷峻的回答道:“郡主放心。如果有變故,我會讓可靠的人回益州給漢王報信。那圖的藏處也會轉告。
一旦意外發生,渡口那裏我會等你三月。之後你不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去親自尋你。”
若棠一愣,這可不是平常對漢王忠心耿耿,為益州奮勇搏殺,一心想立功将軍該說的話。
一心為舅舅的她仰起頭強調。
“葉衡,我是要你親自回去。這事和圖都非同小可,是關系着益州興旺的大事。到時候你就是大功一件。如果我有意外,你千萬.......
出口打斷她不吉利話的男人字字慷锵。凜冽的态度更是不容置疑。
“你不會有意外,我也不會讓你有意外。
那些圖和功勞對我有什麽重要。益州,天下又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只平安護着你,帶你走。別怕,放心。”
呆呆的怔了半晌,若棠腦子裏亂哄哄的攪成一團。
葉衡幾句不顧大局的話,忽然讓她感受到前世看過武俠中癡情俠客那種——
卿為天下,我為卿。
到底是什麽感覺的了。
胸膛裏泛出止不住的甜意,就像是盛不住的清甜蜜糖不斷溢出。整個人浸潤在粉紅泡泡中飄飄然。
原來一個人為你放棄權勢,功業,大義。此生唯你的感覺是如此美妙。
滿心歡喜的若棠,雖然還沒忘記自己的處境和正事。可再一次與葉衡說話的口氣裏帶出了掩不住柔情甜膩。
“可惜咱們身上沒有蜂鳴鳥報信,趙長吏要是得到信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傳回益州。一會你叫李楠過來,我擔心蕭策他們會有詭計。
咱們先定個完全之策,以防萬一。
你不許再倔強,必須聽我的。戰場上三十六計用到爛熟的将軍怎麽能死腦筋,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開玩笑.....”
懷裏心愛人甜糯的在耳邊喃喃相商,心口酸麻的仿佛有一只手在輕撓。要不是此時情況不對,葉衡真想魯莽一下。
如今只能把商量的聲音放的更低沉,更輕柔。希望郡主能從那聲音中,感受到自己的情意。
縱馬拐進小路,身後跟上來益州的侍衛不過七十幾騎,後面蕭策的人馬到又多了些。
看來這家夥對宮中驚|變是早有準備。一路上接應的人安排的很合理。
望了眼身後數騎疾奔帶起的塵嚣,想到剛才和郡主制定好的計劃。葉衡皺了皺眉。
看來到不是郡主杞人憂天,鎮北侯要是真打他們的主意,想安全逃脫,還真要用計不能強取的。
兒女私情放在一邊,葉衡在戰場上的理智沉穩迅速回歸,在若棠耳邊低語幾句,換上李楠給自己帶過來的馬,把商量好的意思,猜測,安排,簡要說給了他。
再沒有了平日的嘻哈樣,知道葉衡轉給自己的事情對益州多麽事關重大,自己的行動絕對不能生出丁點意外。
李楠回身看了看安排好的侍衛,冷靜的點點頭。
對着郡主做了個小時候游戲常做的暗號。
在一個路口他帶着十幾個人突然起速,眨眼轉彎奔上了官道。
跟在後面的一行看到此景一驚,已有人準備縱馬去追。蕭策對手下擺了擺手,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看着前面若棠的背影想了想,也叫了幾個近衛到身邊低聲吩咐。
不一會他這邊也少了些人,卻是跟李楠幾個奔往不同的方向。
她與葉衡對視一眼,心頭了然。遼東和益州可不正是位置相反嗎?
“主子。”
原本安排在城外接應的張三捧了只大鳥籠,裏面是幾只通體烏黑的小鳥。蕭策在飛速奔馳的馬上打開潔白的絹布條,用鉛椠寫下幾行字。
一個個放入細細薄薄的油竹中,綁在鳥腿上一一放飛。看了看籠子裏剩下的兩只,他吩咐張三道:“明天一早在把它放出。”
“是。”看着被特意留下比其他地方晚一天出發,專門飛往遼東王府的兩只傳信蜂鳴鳥。張三若有所思。
真是有夠嚣張的,就這麽當着自己人的面放出傳信鳥。
他也不怕自己一氣都給射死烤了吃。
心裏暗恨得若棠,看着無聲無息迅速消失在雲間的小鳥,想着烤翅膀的味道流了口水。
md,她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東西了,餓過勁的胃不在抽抽的疼,反而一陣陣惡心。
正擔心會不會落下胃病,去身後安排調度侍衛們的葉衡騎馬回返身邊。塞到她手裏兩個剝了殼的雞蛋。
“吃吧,我親手剝的殼,很幹淨。”
有一個通曉心意,想你所想,又體貼能幹的男朋友是什麽感覺?
吃着軟嫩雞蛋,滿嘴甜蜜的若棠說不出來,只知道一顆心又暖又軟。
他們這些人沒有走官道,而是選擇抄了近路,在山林中穿過。
斜插東南都是最近的出中州往豫州的方向。兩撥人都是想要更安全的坐船回返。
畢竟朝廷對平江的控制如今已經幾近于無。一時到算順路。
眼見得紅日墜落西山,薄薄一彎淡月升空。
在林子裏稍事休息的一行人,簡單吃了點東西。訓練有素的侍衛們不用吩咐的束馬銜枚準備趕夜路。
“郡主,還能堅持嗎?”
葉衡遞給她個水囊,看着額發汗濕的若棠狼吞虎咽幹巴巴的烤餅,再心疼也沒有好辦法。
太後此刻是不會把皇帝已經駕崩,皇宮中還沒有皇子的事鬧得天下皆知。更不會明着跟兩大藩王鬧翻,讓自己腹背受敵。
就只能想辦法把他們弄回京都囚禁到一切塵埃落地,或者斬殺在朝廷牢牢控制的中州裏,在淹沒所有痕跡,或者一箭雙雕嫁禍給敵人。
他們只有出了中州,到了豫州才算安全。
那裏交通四通八達不說,又接連四州,逃生求援的辦法多了。也有更多的人願意插手相幫。
所以,不論怎樣也要堅持過今天晚上,争取明天晚上前到達豫州邊境才好。
這些情況若棠自然清楚,她在家裏也常常跟舅舅、哥哥們出去跑馬。可從沒這樣連續幾個時辰飛馳不休,中間馬都不下。
大腿內軟嫩的皮膚已經火辣辣的疼起來,在騎下去百分百會磨破見血。可她不想讓葉衡知道。
聽他之前的話,已清楚自己在他心裏有多重,怕他為自己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來。
接過水囊喝了兩口,若棠擡起臉笑盈盈的搖搖頭。
“沒事,還有點力氣。怎麽也能堅持到船上!只是可惜了這些小家夥。”
見她憐惜不舍看着身邊的駿馬,葉衡也心有戚戚。
戰馬對于兵士是最親密的夥伴,朋友。他們這麽毫不留情的連續用一馬狂奔,又得不到好的糧草補養,恐怕到了豫州大部分的寶馬良駒就養不回來,徹底廢了。
長呼一口氣,葉衡拍了拍跟了自己很久的夥伴,扭頭對更重要的人安慰着。
“沒事,這些馬都是精挑的,好好養一養應該沒問題。只是你自己別勉強,實在不行橫坐在我馬前,沒人敢說什麽。無論無何我會護着你周全。”
這普通的一句話,說得又低又輕,聽在她的耳朵裏除了堅信感動還有纏綿心動。
想到他為了自己把三舅得罪了個狠,将蘇美琪狠狠打了幾十下竹片子,又把那混蛋丫頭最珍視的臉劃破。
真真狠辣到了自己心坎上。
在想想他護着自己在身前,以身做盾殺出京都的情形,若棠由衷的笑了,晶亮的杏眼彎彎點頭笑笑。
“我信你。”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蕭策,望着并肩悄聲說話,眉目間溫情滿滿,看起來賞心悅目的兩個人,沉着的臉簡直陰得能滴出水來。
沉聲問身邊的親衛:“郡主身邊那員使槍的小将到是好身手,不知道是什麽來歷?”
他護衛裏有個陪蕭筬去集賢閣參加過比劍的,正好見過葉衡。湊到跟前回禀。
“主子,那小将軍是蘇家遠房子弟,劍法很不錯。集賢閣裏奪魁,勝了揚州二公子馮瑄。”
聽了這話蕭策微眯了眼。
天賦奇才的馮瑄自幼得名師教導,十幾歲時已經名揚江南。實算貴族子弟年輕一代裏的佼佼者。
能勝了他的劍法那着實不錯了。可今天他殺人不眨眼時用的卻是槍。
這槍是他搏命才用的嗎?還有那槍法招式,招式幹脆,血氣森然,看來他是上過戰場的了?
武藝高超又調度侍衛有方。跟他們交涉時又睿智沉穩。到是個可以鋒芒必露,也能匣裏藏劍一樣的人才了!
不過蘇家的遠親,他可不信。
要是西南有這麽個出色的貴公子,諜報上不可能不寫。
名字,身份一定都是作假了。可也無所謂了。他從不對無關緊要,不會存在的人費神。
打定主意的蕭策看了眼正給若棠檢查馬鞍的俊美少年眼神微閃,叫了劉一、宋二過來。
聽了主子難解吩咐的劉一兩人面面相觑呆了片刻,不敢置信的又看了冷峻而認真的主子一眼。
确信自己剛剛聽到的不是幻覺,正猶豫要勸一句。卻看蕭策那雙幾乎永遠波瀾不興的琥珀色雙眸中,透着一種狠戾而懾人的眸光。
清冷如電的眼神一掃,兩人全身的血液瞬間有一種被凍結的感覺,忍不住喉結滾動,咽了口口水,乖乖服從命令後,無奈退下。
卻還是忍不住看了看那邊槍法一流,英俊的小将一眼。
好奇他到底怎麽惹了主子不痛快。讓一向喜愛人才的主子不能容下。
作者有話要說: 天使們,為了美人,小侯爺蕭策又要使壞了!啦啦啦
☆、第 65 章
殺出京都,這一行人不敢停歇,也不顧人困馬乏,趁着夜色順着小路狂奔。葉衡一直帶着幾個好手牢牢護着若棠身邊,寸步不移。
而不遠不近始終跟在益州軍馬後面的蕭策一行人,也沒有做出什麽特別的舉動,始終安靜保持距離跟着。
他們如此穿林過山,以為能多趕些路,躲過一時追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