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若棠想不到夫妻閑聊的話,真被蕭策放在朝堂上一本正經提起。
“國之四維,禮、義、廉、恥。三綱五常,君臣、父子、夫婦。
一朝顯貴抛棄微時發妻,見色而丢智,忘仁,失信,無禮,不義。
還能指望這樣的人忠君愛國,孝順父母嗎?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諸位回去好好想想私德的重要。”
朝堂上的事早有內侍回報給若棠聽。
沒想到蕭策如此雷厲風行,當堂竟然還下了明旨。
“有爵位,有世襲的,只能原配嫡子承繼。即便休妻續娶,也是原配之子承位。
庶子不能承爵,過繼與嫡母需母族,宗族,有司會審通過才可認為嫡子。”
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多年的規矩。他到是直接把長給廢了。到是幹脆。
估計這樣一來,當初太上皇不要錢撒豆子似封下的不少勳貴就一代而止了。
這一箭雙雕,為朝堂為皇室求忠求正求誠後,他到是又為後代子孫減了不少麻煩。
不管最後為了誰,得利的又是誰,若棠還是為了獎勵蕭策如此重視自己的話,做的事更是如此符合自己心意。‘興高采烈’親自張羅了午飯。
簡單幾種涼面,5、6種味濃醇香拌醬,七、八碟小菜新鮮爽口。
如今剛入了流火的7月,天上紅日灼灼的象下火。
下了朝,蕭策脫了上朝的大禮服,喝了杯若棠親自端過來早備好的溫茶。
坐在桌上看這一桌子明顯不是禦膳房風格,而清爽開胃的飯食,心裏有數。
頓時美滋滋的大快朵頤。
兩大碗面下去,躺在臨床大榻上吹着涼風,聽着可人的誇獎,蕭策心裏就一個字能形容。
爽。
心情都十分不錯的兩人閑聊,三言五語說起千古英雄身邊的紅顏知己。
正無聊的若棠忽然斜了他一眼打趣道。
“自古美女配英雄,英雄愛美人,陛下你少年成名,身邊有過多少紅顏啊,紅袖添香的雅事說來聽聽。”
一本正經的詢問,眼底卻閃過戲谑的笑意。
聽了這類似夫妻親密打情的話,蕭策心旌一蕩,彎了眉眼含了笑。
“我記得若若可誇過我是蓋世英雄的,既然蓋世,那些庸脂俗粉怎麽配給爺紅袖添香。
在沒遇見若若前,我可是一直守身如玉。若若怎麽可以懷疑我的清白。
若若不是親自檢驗過的嗎?要不在驗一驗,你今兒這麽說一定是有所懷疑了,那就再驗一驗?”
調情的話漸漸帶了暧昧,房間裏清新的花香暈染出甜膩的輕軟。
看着抿唇含笑,眼角眉梢帶了點點妩媚羞意的心肝寶貝。
隐隐浮動的炙熱情思,讓蕭策眸光漸漸幽暗。
喉結猛然地滑動着,忽然擡手,一把将若棠頭上華麗的紫玉牡丹花簪拔去。
簪子一被抽離,烏鴉鴉的滿頭青絲如水流瀉在肩頭。
蕭策啄吻着剛剛過肩的冰涼發絲,聲音漸啞。
“若若,好若若,我好想你,我要脹死了,幫幫我。若若。”
這家夥死活不肯在孕期親熱,如今已經禁欲幾個多月了,看這情态是即将爆發了。
被吻的氣喘籲籲的若棠,看在他這些天的滿分表現,沉下心來乖巧順從着。
小手随着他的大手往下探入到蕭策腿間,在那早已挺立發顫的灼熱上輕輕、重重的滑動。
“好乖,用力,好若若,就這樣,對,好乖。”
埋在她胸口的蕭策漸漸說不出話來,呼吸越來越重,淺淺的呻-吟聲從喉嚨中逸出。
矮榻下輕薄的紗衣,在揚手間飄然随風飛下。
殿外流光溢彩的琉璃瓦下,低眉順眼的宮女垂手而立。
瑛姑凝神聽了兩聲大殿裏小夫妻的甜蜜動靜,為自己養大的丫頭害羞的拍了拍臉,趕緊吩咐碧螺幾個準備溫水。
被大手,唇舌,帶到酣暢淋漓舒爽中的若棠,沉沉睡了個午覺。
在清雅馥郁的果香中醒來,正看見碧雲姑姑守着她,坐在窗前揉搓燙洗過的三梭軟布,準備給孩子做小衣。
見她醒了叫丫頭們進來服侍。自己親自端過來碗荷葉甜湯。
“皇上看娘娘累了,特意吩咐的。說您醒了吃點東西,就在殿裏走走動動。
外面太陽還毒,等他晚上回來陪您晚飯後在到湖邊散步。”
懶洋洋的起身,擡手把溫度正好,清香甜淡的湯一口喝了。
換了身舒服點的大袖短衣服。沒起身離開床鋪的她有一下沒一下撥弄着蕭策落在枕邊的玉帶扣。
高高在上的天下至尊,血氣方剛的青春年紀,健美結實的身體,鮮妍如雲的三千後宮,只要他肯。
甚至不用蕭策親自開口,只要他不要拒絕,自然有數不清的千嬌百媚,主動的萬種風情供他纾解舒服。
可這家夥卻情願在她的手下,繃緊顫抖,喘息不止。
想到當時蕭策黑發汗濕貼在泛起緋色的胸肌上,眸光的風情潋滟,若棠除了想到男色無邊外,竟然很有幾分心酸生憐。
正心思難解間,聽瑛姑說延平有消息來報,幹脆不去想那些糾結煩惱,去外間隔了屏風聽回禀。
延平的效率很快,不過2天就把趙剛的事調查的一清二楚。
細致的就連他幾歲斷奶,身邊原來通房丫頭如今嫁到什麽人家,曾經有沒有受寵,有沒有孕育,都細細呈上。
怪不得蕭策把大內安危交給他管,到真是個得力的。
“趙剛是個性情堅毅的人。臉上的傷不過是戰場上醫治不及時,從耳側到下巴有條三寸長的疤痕,并不太影響男人容貌的。
長的雖然粗狂些,性子卻是粗中有細,屬下看了看,算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聽了他中肯的評價,若棠點點頭。
等他退下,陪着的瑛姑也問了那天跟蕭策同樣的問題。
“顏二小姐出身詩書世家,怎麽沒選也許前程遠大的書生,反而選了個粗魯小武官還是個破了相的。”
不等若棠解釋,旁邊碧雲姑姑淡淡開了口。
“那書生20多了,能沒有大丫頭通房嗎?
說是不納妾,不等于沒有別的女人,不去睡別的女人。
大家子裏,那些從小伺候少爺的丫頭們,手段心思往往比外面擡進來的正經妾室更厲害。
那些所謂的詩禮人家,裏面的龌龊更多。還都是讓人有苦說不出的冠冕堂皇的酸楚呢。
相比之下,武官家簡單多了,也不會介意她奸生子的出身,能安穩過自己小日子誰不願意。”
碧雲姑姑早就從丫頭們那裏,聽了關于顏家二小姐事情的因由。插了句話,又挑挑眉接着道。
“沒想到歹竹出好筍。那個不要臉的惡毒女人,還生出來個知道輕重事理的女兒。
可惜,命運不公,他那樣的人還有了兒子,就該無人送終斷子絕孫才是。
好在,如今流落到了外海,老天要是開眼,就該他将來不能落葉歸根,客死異鄉也算便宜他。”
聽姑姑這麽直言大膽詛咒皇後娘娘的生身父親,丫頭們都不敢接話。跟父族本來不親近的若棠也沒怎麽介意。
碧雲姑姑從小服侍母親,一心為主子。
不然不能終身又不嫁,繼續服侍自己。
聽了父親又有得力的妾室打理中饋,又生了兒子。為主子憤恨不平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咒罵兩句那個出海在無蹤影的顏三爺也沒什麽,不說他該不該,這天底下的詛咒要生效,世間早就沒活人了。
但不管她如何憤恨,世事就是如此的無奈與現實。不光是此間,就是現代社會也多如此不公。
不管當初男人做了多少孽,只要有兩個錢,總會在有女人軟玉溫香,生兒育女,持家理事。
而年輕枉死的母親,名譽盡毀,纏綿病榻終生苦熬的如棠母親,卻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這就是冷酷的男權社會啊。
“娘娘,您為什麽施恩顏家那個姑娘?”
很擔心若棠會照顧顏家的姑姑帶着點委屈問。
“放心,雲姑姑。我不是為了別的。”
頓了片刻,若棠才低聲感嘆。
“那姑娘也是個好的,為了不見皇上做可以一步登天的皇妃,故意掉坑裏給自己弄了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被五公主強拉着見了皇上後,規矩守禮,頭也不肯擡,話也不多說一句。就算怕的要死也說自己不肯為妾。
明明二十歲老大的年紀,又被退過婚,她的婚事自己和親人都要愁死了。卻還能如此也算難得。
女孩子有這樣的風骨,我能幫的都會幫一把。
不論出身,不論是誰。”
話音落下,身邊各有心思的丫頭們,心弦輕撥,念頭微動。
還算敏感的若棠微不可見的搖搖頭。
她很清楚自己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在盡興侍寝。盡管宮裏沒有宮妃,可這大明宮中所有的女人都是皇上的。
皇上想臨幸誰,都是理所當然的。
更何況年輕的帝王,又生得極好。
至尊的威勢,潇灑的氣度,女孩不心生愛慕才奇怪呢!
再者,又有一步升天,成為人上人富貴尊榮的機會,有點志氣的也想搏一搏了。
她在如何勸,有心思的也攔不住的。
這幾天,她已經敏感發現這些時候大明宮中有些芳心蠢蠢欲動。
雖然因自己有孕,蕭策下令全宮不許帶香。那些女孩更燦爛的笑臉,更婉轉輕快的腳步,比暗香浮動還要說明一切。
男人的心與身守不守得住,從來不在女人的引誘。
清楚這一點的若棠對這些姑娘們的舉動不以為意。
她只是不能讓自己的丫頭打着所謂給自己固寵,替自己分憂的借口,行惡心斷恩之事。
反複提醒碧雲姑姑,碧螺幾個敲打她們,省的到時候伺候她一場卻落到個沒下場。
可惜,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領會到她的這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