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流年不利

唐餘走在半路上,發現自己的手機落在了教室,他匆忙跑進了教室,看到平時不熱愛讀書的華思琪此時正坐在教室認真看書。他悄悄走進,在她身後大叫了一聲,華思琪果然受驚的大叫起來,這個教室回蕩着華思琪的叫聲,還有唐餘愚弄人後的快感。

剛剛驚吓過度的華思琪大小姐看到捉弄她的人時,吹鼻子瞪眼地罵他:“糖醋魚,你要死啊。”

唐餘卻仍舊享受在剛剛惡作劇的快感中,走過去瞥到她桌上的書,眼睛一亮,噙着略帶嘲諷的笑意:“不得了,華大小姐也會讀書了。”

“要你管?”

華思琪不想理他,收起書往外頭走去。

身後的唐餘看到她走後,拿起自己桌子裏的手機,小聲嘀咕道:“我才懶得管你好嗎?”

夜晚漸漸來臨,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暗示着A市的繁華。

站在收銀臺前,楊聰有些尴尬,他的錢包居然不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收銀員,又望了望一旁朝他禮貌笑了笑的女人,正在他不知所措之際,一張卡遞給了收銀員,他如遇到救命恩人一般看向那個男人,看清人時有些詫異,那個人正是盛禮玮。此刻的他褪去了一身白大褂,穿着深色的風衣,更顯身長,也褪去了那層清冷,多了份人情味。

“盛醫生,太巧了,這次謝謝啦。”

楊聰朝他道謝,盛禮玮上下打量他,又偏頭看向身旁一直在等楊聰,又對他笑得春意盎然,打扮地很妖嬈,搔頭弄姿的女人,回過頭接過收銀員還給他的卡放在皮夾裏,又放回口袋,對楊聰不鹹不淡開口:“相親怎麽能不帶夠錢呢?”

“你怎麽知道我在相親?”

楊聰疑惑問,看到盛禮玮視線在他和女人身上來回打量,臉上浮現一股淡淡的笑,他第一反應不是覺得盛禮玮竟然笑了,而是覺得這男人絕對在鄙視自己。

他壓低聲音道:“我是被逼的。”

盛禮玮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楊聰着急解釋:“我不是沒帶錢,而是錢包丢了。”

楊聰的解釋,換來盛禮玮狐疑一瞥,楊聰又怕他不信似的,掏出自己的口袋給他看,強調說:“真的。”

盛禮玮點頭,若有所思說:“一個警察,錢包竟然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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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宋晚陽已經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盛禮玮站在前臺,狐疑問:“舅舅。”

盛禮玮見到宋晚陽出來了,也不再理會楊聰。

楊聰卻是不自然地低頭小聲朝他說:“把你電話和賬號給我,我把錢還給你。”

“算了。”

盛禮玮毫不在意地直接拒絕他,和宋晚陽走出門,楊聰跑出去時,盛禮玮已經開車離開。楊聰有些氣結地看着早就絕塵而去的車,此刻,和他一同吃飯的女子對他說:“能不能把電話給我?”

楊聰有些故作淡定地朝女子說:“手機給我。”

女子輕蔑笑了笑,朝他說:“我想你誤會了,我要剛剛付賬那帥哥的電話。”

楊聰:“……”

宋晚陽坐在車內,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燈紅酒綠,嘴角一直洋溢着笑意。在車拐角時,他後知後覺發現這是自己家的路,連帶笑意也僵在臉上,他疑惑問:“舅舅,這不是去你家的路。”

“嗯,小陽,你該回家了。”

“舅舅,我不能在你那多住幾天嗎?”

宋晚陽試圖勸阻盛禮玮,車子卻已經穩穩停在獨棟房子跟前,已經到家了。宋晚陽卻不想下車,盛禮玮朝他細聲說:“今天我在這裏陪你。”

宋晚陽這才松了一口氣,朝他一笑。兩人下了車,并排走着,盛禮玮又問他:“你一直傻笑什麽?”

宋晚陽立馬冷着臉,面無表情又有些自然地摸了摸後腦勺,朝他說:“我哪有笑?我一直面無表情啊。”

盛禮玮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思忖了下開口問:“因為上次那個女孩?”

“舅舅。”面對盛禮玮要麽不說話,一說就直擊要害,讓他無法招架。

宋晚陽加快步伐推開門,羞澀地避開盛禮玮的疑問,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的父親竟然坐在沙發上。

他怔怔站在那,還是盛禮玮把他往裏頭推了推,宋晚陽有些別扭,偏頭朝盛禮玮說:“我先回房了,舅舅不許走哦。”

“知道了。”

盛禮玮也只有對這個唯一的外甥才露出他的笑容,摸了摸他的頭,宋晚陽這才滿意地上樓。對于他的父親,他硬是連一眼也沒有再給。

盛禮玮看着上樓的男孩,立馬恢複了一貫的清冷。沙發上的宋斐就這麽打量着他,半天才道:“這是你這幾年第一次進家門。”

盛禮玮聽了,嘴角勾勒出一股涼薄的冷笑:“你都要把研究室關了,我能不回來嗎?”

“過了這麽久,你還是那麽恨我嗎?”宋斐略帶沙啞的嗓音萦繞在他耳畔。

明明還是一副英俊的輪廓,臉上,頭發上,卻布滿歲月的痕跡。此刻的宋斐哪還是白日裏威嚴地不可侵犯的市長,此刻的他就好似一個孤獨寂寞的老人。

盛禮玮淡漠看着他,兩道隐忍的目光相撞,良久的沉寂過後,盛禮玮冷冷一笑,無任何感情地開口:“何止一個恨字?”

他說完,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拳頭,轉身不看宋斐,他怕自己忍不住下一刻就揍他。

宋斐自嘲地笑了笑,盛禮玮已經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他一個人在空蕩的客廳裏。

這樣的夜漫長得沒有邊際,這樣的夜,他獨自一人過了許多年。

……

楊聰真的覺得自己今天流年不利,應該看看黃歷再出門的,先是錢包被偷,再是與相親的女人不歡而散,那個女人竟然找他要盛禮玮的電話?即使他是被迫相親,可是這讓他面子往哪裏擱?他遵守交通規則好好在紅燈時停下車,卻硬是有車碰上他的車子。

他無奈又氣憤地下車,拍了拍沒有下車,把頭埋進方向盤的男人,那個男人卻如裝死一般。楊聰不耐地再一次敲了敲車窗,蘇靜這才打開車窗,只露出半張臉來,語速頗快地說:“對不起,我趕時間。”

楊聰已經被逼到氣憤了,面前的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他眉頭緊鎖,沉着臉不悅說:“這裏誰不趕時間?你闖紅燈還撞上我的車,你趕緊下車。”

“你是交警嗎?”

“那個……也差不多。你先下車,哦,把駕駛證拿出來。”

楊聰才說完,蘇靜立馬又匆忙發動車疾馳而去。氣的身後的楊聰直接大吼:“我可是記得你的牌照了,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

一如往常來到教室,大家看到葉笙便低頭私語,交頭接耳,令她怪異。雖然她入學那兩天也是這般,過了兩天便沒有人再去議論她。葉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經過的林江突然站在她面前,道:“弟妹。”

“……”

葉笙莫名其妙地看着這個歡快朝她打招呼又離開的男同學,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旁邊的白子路看了她一眼,卻是明顯的不悅,昨天還好好的男孩,今天就自動變成了一副冰冷模樣,甚至更嚴重,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得罪他了。

氣氛總覺得哪裏不對。

“聽說宋晚陽在追你?”

葉笙擡頭,身旁的人卻似乎很淡定地在看書。讓她覺得那是她的幻聽。

她要低下頭的時候,那人又有些不耐煩開口:“問你話呢。”

“哦,我嗎?我怎麽不知道。”

葉笙平靜回答他,也是學的白子路剛剛問她時那副清淡模樣,翻了翻書。

“葉笙。”

她的桌子突然受了重重一擊,她擡頭看見宋晚陽買了很多吃的放在桌上,臉上的谄媚一覽無餘。

“拿走。”

葉笙看着擺在她桌子上的食物皺眉道。

“給你的零食。”

宋晚陽毫不在意葉笙臉上的難看,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心大沒發現。此刻的他就這麽坐在她前頭的位子上,散發着燦爛陽光的笑容望着那個有些冰冷的女孩。

“我不喜歡吃。”

葉笙看着桌子上堆成小山的食物果斷拒絕。

“我送給你了,我就不會再要回來。”宋晚陽霸道說。

一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過來,剝開巧克力包裝紙,把巧克力放在嘴邊咬了一口,點點頭,滿意回答:“嗯,不錯,挺好吃的。”

那人正是唐餘,他又叫上一邊的林江,借花獻佛般喊道:“林江,嘗嘗宋晚陽買的零食,他品味變好很多了。”

說完還伸了伸手上的巧克力丢給林江。

宋晚陽壓根擋不住土匪一般的兩人一唱一和。什麽是坑一樣的朋友,說的就是唐餘這些人。

“不是給你們的。”

宋晚陽瞪眼,有些氣急敗壞想要攔住唐餘再一次伸向零食的手,卻被唐餘眼疾手快躲開,吸引了更多的同學圍過來。

“要吃的就拿,別客氣。”

就連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白子路也偏偏在這個時候插一腳,正好韓夏經過,他塞給她兩塊巧克力,淡漠說:“別客氣。”

韓夏狐疑看着被強迫塞在手裏的巧克力,又看了眼白子路,然後便是聚集而來的哄搶。

“喂。”宋晚陽的聲音瞬間被掩埋。

……

警局的楊大隊長,憑着自己的記憶,把當時撞他車的車牌號給了張齊。當張齊見着一串數字時,詫異不已,還以為是什麽線索,楊聰尴尬地咳了咳,“這個反正你查出來。”

于是張齊屁颠屁颠跑了出去。最後張齊什麽也沒查到,因為那是個假牌照。

不過楊聰也沒有精力去查那個敢碰他車的人,因為又有人死了。

城郊外,一個常年在江灣晨跑的老人報的案,那輛車撞在欄杆上,男人趴在方向盤上,沒有了氣息。

那人穿着西裝革履,是參加什麽宴會回來,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經過屍檢,初步判斷為酒駕。這起案子引起了大的波瀾,因為……這個人,是不久前因為貪污被開除的外交部部長馬潛。

記者蜂擁而至,警局都突然熱鬧了許多,有的猜測是情殺,有的猜測酒後駕車,自殺,各種版本席卷在報紙上。

“敏秀哥,有人先動手了。”蘇靜看着報紙上的頭條:外交部前部長意外死亡?

他狐疑不已。

姜敏秀右手指腹輕輕扣在桌面,一下一下發出有節奏的砰砰響,陽光并沒有給他冷硬的線條平添多大的柔和。他擰眉思索着,那堵困頓最後化為虛無。

蘇靜又連連嘆息:“那筆賞金豈不是泡湯了?”

“……”

“偏偏這時候死,白白浪費我這麽多時間。”他還想着大撈一筆,以後去馬爾代夫呢。蘇靜頓時怨恨起那個阻擋他財路的殺人兇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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