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神秘的X
葉笙匆匆跑到最近的商鋪報警,但她帶着警察回來的時候,早就沒了姜敏秀和那黑衣男子的蹤跡,地上躺在的只有陳載宇。
葉笙四處尋找,也沒有他的蹤跡。
陳載宇沒多久就從醫院醒來了,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便是楊聰。
“為什麽綁架人?”
“那個人在哪裏?”
幾經詢問,陳載宇只覺得頭疼,他木木望着楊聰,“他殺了我叔叔。”
“誰?”楊聰望着他質問。
老半天,陳載宇才道:“姜敏秀。”
他很艱難的道出這三個字,像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楊聰看到他眸光泛着的淚光。
……
徐晴的攝像機因為那場車禍,徹底壞了。她只能送到離公司不遠的修理店,三天後才能拿到。
細細去想這幾次的飛來橫禍,當時面帶猙獰的男人的警告,她卻并未想通自己到底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真相。腦袋順了順,她只是去了幾處大廈,因為匿名的信件,打探了錦城高中的資金往來,可是她真的什麽也沒查到。而她的攝像機也好巧不巧,壞了。
就連吃飯也在神思,白子路叫了她幾聲,她也恍然不知,白父推了推她,徐晴解釋:“我的攝像機壞了。”
“再買一個。”白父毫不吝啬,徐晴卻又把眸光落在低頭靜默吃飯的白子路身上,“兒子,兒子。”
白子路仰頭望向她,徐晴問:“你們學校是不是資金周轉不過來?”
白子路頓了頓,淡然回答:“媽,我只是學生。”他又不是學校的財務人員,更不是高管,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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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晴見自己白問了,微微嘆息,又陷入了新的沉思,她突然想到了那個救過她幾次的男孩,直覺告訴她,那人沒那麽簡單。
……
楊聰很喜歡把自己的破案進度告訴盛禮玮,時不時還會詢問他的意見。奈何盛禮玮對楊聰時不時的不請自來,置若罔然,一心撲在所謂的病毒研究上,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搭理他兩句。
“姜敏秀?”盛禮玮難得搭理他,有些疑惑。
楊聰只是和他說,陳載宇親口說的,不像說謊。雖然還沒有充分的證據,可是鎖在姜敏秀身上了。
……
葉笙一直記得那人說的替他殺一個人。不管怎麽樣,她不能讓他殺人。她不敢告訴警局的人,可是她知道他已經成了通緝犯。她不知道怎麽聯系他,腦袋突然閃過一個女人的身影來。
葉笙心不在焉地上完課,一個人魂不守舍,聽得身後一陣熱情的招呼,葉笙狐疑偏過頭,看到那個充滿熱情的女人,正是白子路的母親,徐晴。
此刻的徐晴朝她招了招手,葉笙有些頭疼起來,這個阿姨雖然可愛,卻讓人有些難以招架,她還沒有挪動步伐,徐晴便快一步來到她跟前,葉笙問:“阿姨,你是來找白子路的?”
徐晴搖頭,“我兒子又不可愛,找他做什麽?”
葉笙無法回應她的話,又聽徐晴問:“小笙,你要去哪?”
“食堂。”
“那我和你去。”徐晴頗為感興趣地挽起葉笙的胳膊,讓她無法拒絕。
而就在兩人才坐下不久,徐晴又叫了聲白子路,一臉戲谑無辜:“好巧啊,兒子。”
白子路看着自己母親此刻一本正經的打招呼,巧什麽?這裏是學校,又不是她的采編室。他又淡掃一眼一旁低頭不看他的女孩,微微蹙眉,徐晴又叫喚:“兒子,過來坐。”
葉笙就知道徐晴沒有那麽單純想和她吃飯,這麽幾次接觸,她有點明白徐晴的意圖了,雖然自己也很喜歡她,可是……白子路最頭疼的不是他母親大人突然的大駕光臨,而是她現在已經可以不用通過他,就去找葉笙這件事,生怕她又出什麽亂子,只得坐到葉笙的對面。
“小笙,這個周末陪阿姨出去逛街?”
葉笙滿是疑惑,又聽徐晴故作遺憾地嘆息:“唉,兒子有什麽用?冷漠又不陪母親逛街,難得看到個喜愛的姑娘……”
“好,阿姨,我陪你。”葉笙頭疼打斷徐晴的滔滔不絕。
“葉笙。”宋晚陽坐到了葉笙旁邊。看到白子路時,他帶着挑釁道:“喲,白子路,你也在。”見那人一如往常的冷漠不語,他也不在乎。把自己碗裏的菜直接夾給葉笙,葉笙有些無語,宋晚陽卻夾得起勁。
“我吃飽了。”白子路淡淡一說。葉笙現下看清白子路不太和善的黑臉,手裏的盤子頓時被抽空,白子路悶悶道:“你也別吃了。”便不管葉笙的無語與宋晚陽的氣憤,端着兩碟餐盤離開。
“喂。”葉笙不知白子路一天下來搖擺的陰晴不定的心思,徐女士詫異看到自己兒子這一幕,立馬眉飛色舞起來。
宋晚陽則氣憤不平,道:“葉笙,你吃我的。”他把盤子推給她,葉笙卻是蹙眉,還沒說話,便被徐晴推開餐盤,朝葉笙道:“算了,別吃了,葉笙,你陪阿姨到處逛逛吧。”
“……”
葉笙和徐晴閑晃在校園,徐晴無意識回頭瞥了一眼,剛好和她的兒子四目相對。本應該老實待在教室的人,卻躲在她們不遠處,她臉上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可她一向不茍言笑的兒子絲毫沒有跟蹤被抓包的尴尬。
“阿姨。”葉笙一聲叫喚,她卻攔住了葉笙的視線,開口問:“葉笙,那個在食堂裏那個殷勤的男生是誰?”
葉笙雖然納悶她突然提及的人,還是告訴她:“宋晚陽?”
“完了完了,你都記得他名字。”徐晴無奈感慨,連連嘆息。
葉笙有些頭疼地告訴徐晴:“他是我們班上的。”
“完了完了,你們班的。”徐晴又是一陣擔憂的感嘆:“那豈不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葉笙:“……”
“他那麽熱情開朗,長的也好,又對你那麽好。”徐晴頓了頓,問道:“你不會接受他吧?”
“阿姨,你想到哪裏去了?”葉笙頗無語又頭疼。
“真的?”徐晴問的時候眼睛往後看了看,哪裏還有她兒子的蹤跡。
“阿姨,你在看什麽?”葉笙感受到她的奇怪,也下意識四周看了看。
“沒呢。”她解釋,又攔住葉笙的視線,又開口說:“我只是在想我們家兒子有多少情敵。”
葉笙被徐晴突然的話弄得有些尴尬,她正想開口說什麽,便感覺到一股大力沖擊着她,她倒在地上的瞬間,被人抱在懷裏,只聽到什麽東西破碎的聲音。而那個懷抱,令她熟悉又心安。
不用看到人,她便猜到是誰,卻疑惑萬分。
“你沒事吧,小笙。”徐晴反應過來,看到被抱在懷裏的人,以及一邊破碎的花盆。
“姜敏秀,你怎麽在這?”葉笙蹙眉疑惑問橫空出現的男人,雖然面上是面無表情的神色,可是心裏卻夾雜着幾分雀躍。
“你沒事吧?”姜敏秀上下打量她,問。
“我說你怎麽在這?”葉笙再一次疑惑問。
他卻并不打算回答她,只是提醒她:“走路小心點,太晚了不要出門。”
沒頭沒腦的話讓她奇怪詫異,可是她沒心思管這些,見他要走,她狠狠拽住他的胳膊:“你知不知道現在警察局的人在找你?”
姜敏秀淡淡望着抓住他的胳膊,要不是他眼底的詫異出賣他,從他風輕雲淡,冷硬的臉上看不出他絲毫動容。
“你不能殺人。”
葉笙小聲朝他警告,姜敏秀就這麽怔怔望着她,看到她眼底的堅定,他的心房正在漸漸瓦解。
他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眸間暈開他無法察覺的深情,低頭望着手機裏的紅色坐标,大步而去。
徐晴看到這個人的莫名出現,又莫名離開,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視野裏,這個人,她實在說不上認識,可是他救過她兩次。
“小笙,這人你認識嗎?”
沒有人回話,徐晴看到一旁有些失神發呆的人,她又叫喚失神的女孩:“小笙。”
“啊~”
“我突然覺得我家兒子的情敵異常多。”她感嘆一聲,瞥見不知又何時出現的兒子,她興奮道:“兒子。”
她朝自家兒子走近,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對葉笙道:“小笙,我下午還有工作,先走了。記得周末陪我逛街。”
等到這位折騰的阿姨離開,兩個人并排走在操場,葉笙才問:“阿姨剛說什麽呢?”
“她說你很受歡迎。”
他的語氣平靜,可是徐晴的原話明明是:兒子,你的情敵分外多,還這麽不上心,真想急死你娘親啊。
葉笙從他嘴裏聽到這句話,也不知道哪裏怪。
姜敏秀站在錦城高中的籃球場裏,回複短信:
我已經到了。
來到錦城高中,他看到坐标的位置在變動,他走了過去。卻才到目的地顯示的教學樓前,便看到了她,她正在和一個中年夫人在一起,那個夫人他以前見過,她正在說着什麽,貌似有些木讷尴尬,那個夫人看起來很活躍,有點像記憶裏的一個人,不過他卻記不太清了。他還沒靠近,便看到頂上掉落的花盆,應該說被人推下的花盆,那是個女學生,那個穿着校服看不清的女學生,低頭的時候和他四目相對,然後匆匆離去。他沒有思考便跑了過去,把她攬在懷裏,倒在一邊,還在地上滾了兩圈。看到她安靜地躺在胸口,他的心情很複雜。他恨她,也擔心她。
他突然不明白起來,冷冷警告葉笙一番過後,眼看着坐标在變化,他又離開,他壓根不清楚這個神秘人。
他的手機突然震了震,是一個被隐藏的電話,他蹙眉接起,那頭是被變聲器改變的聲音:“姜敏秀。”
“你在哪?”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笑,并不說話。
“你想幹什麽?”
“已經兩天了。”
姜敏秀心生疑惑。那頭又道:“我們見過了,你要替我殺人。”
“是你?”
“……”
“你是誰?”
這個人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朝四周張望,除了一波波青春洋溢的學生,并沒有其他可疑的人。
那男人又道:“我幫了你,不管怎樣你欠我一次。”
姜敏秀蹙眉聽不懂那人的話,電話那頭又立馬解惑:“陳起村……”
一貫聰穎的姜敏秀只這三個字,瞬間便把一切連起來了,卻似乎更加不解,他問:“周現的事是你幹的?”
“那天要不是你昏迷,你會比我策劃的更完美。”算是默認姜敏秀的質疑。
姜敏秀沉默不語,那頭的人又繼續說:“我是讓你看清你所保護的人是怎麽對你的。怎麽樣?有興趣和我合作嗎?”
姜敏秀蹙眉問他:“剛剛的花瓶是你找人做的?”
那頭頗為贊賞姜敏秀的反應,笑了笑說:“可惜了……就差一點點。”
“別動她。”
“姜敏秀,她把你害得還不夠慘嗎?”
這個神秘男人竟然連他的名字都知道,還知道他的過去,他臉色沉了沉,問:“你到底是誰?”
“一個和你一樣,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的人。”
“你是誰?”
姜敏秀又耐着性子重複問了一次,那頭已經挂了電話,嘀嘀兩聲,彈出一條短信,是剛剛那個男人:我是X,我會用我的誠意打動你,不過我最讨厭不信守諾言的人。
姜敏秀擰眉思索之際,又彈出一條短信,是蘇靜。
跟蹤不到IP地址。
……
再競選事後,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嚴诃被人謀殺在了酒店。嚴诃死于A市的銀河酒店,死狀很詭異。他跪在浴室裏,右手腕搭在浴缸裏,血流成河。作為警局被派遣去保護嚴诃的李算難辭其咎,被大罵一番。
而浴缸的地上用鮮血寫着幾個字:
殺人償命--X。
屍檢報告出來以後,屍體體內有蒙汗藥,是有人在他的藥裏動了手腳。
張齊對他的死差點拍手鼓掌了。警局裏掌握的嚴诃的線索,一一被打下來。嚴诃的女兒撞死人,卻好生生地在國外好好活着。
嚴诃的一些罪證,以匿名信的形式寄到警局,可是被打下來了。
李算一改之前對張齊幼稚行為的嗤之以鼻,這次竟然同仇敵忾,大家未免驚訝。
“身為官員,貪污腐敗,死的好。”李算這般說,有些破罐子破摔,對于自己将有的處分沒有絲毫在意。
酒店的茶幾上,放着一疊警告信,沒有署名。都是說什麽為民除害,什麽自己犯下的錯,就應該以命抵償之類。字寫的清秀有力,卻又有些潦草,有的地方劃得有些重,信紙都劃破了。不免看出這個寫信人對嚴诃的恨意。
“查查嚴诃在A市聯系密切的人,以及他的仇人。”楊聰手捏着信,交代王興。
“這是什麽?”張齊的腳踩到一個硬物,他拿起是一個U盤,他坐到茶幾上打開電腦來。
只聽得張齊受驚的一聲尖叫,楊聰幾人狐疑過去,“怎麽?”
視線落在顯示屏上鮮紅的血,還有血手印。
“電腦被黑了。”李算朝幾人解釋一番。
一旁的葉廷把視線落在被水浸濕的木板,他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洗手間裏的地上。
X……
記憶陣陣襲來,就好似又看到了那個邪魅冷豔的男人。
“葉廷,你必須殺了我。不然,我會讓你後悔。”
“葉廷,你不要讓我失望。”
如影重疊,葉廷難以置信,就這麽看着浴缸裏的水把血跡慢慢銷毀。
多少年前,被害的人,那些鮮紅的X标記,那些執迷不悟的笑聲……
“其實你和我一樣痛快,你就是虛僞,他們都該死,只是你們警察無能罷了。”
“你該感謝我,葉廷,我是在幫你。”
辛理,你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