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好奇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案未破一案又起。A市在11月份發生了4起殺人案,其中兩起有關政府官員。一層層迷霧猶如亂麻,即使有新的線索,卻也只是增加楊聰的困惑而已。
嚴诃的死,讓李算也成了嫌疑人。畢竟作為保護嚴诃的警務人員,第一時間竟然不在,而是出去小賣鋪買煙去了。李算買煙回來後,在樓下的公園溜達了一圈,抽了兩根煙,便上去了,那時候嚴诃已經死了。
小賣鋪的老板娘證實李算在晚上8:30來買了煙,李算來的有些匆忙,只是店裏只有藍硬,男人也沒猶豫便給錢離開。耳李算身上也有抽掉幾根的藍硬。
報案人是在8:50報的案,他是銀河酒店的工作人員,是來給嚴诃送餐的。嚴诃習慣晚上7:30吃飯,只是那天晚上,他讓工作人員遲一個小時來送餐。也就是8:30準時敲響門,可是裏頭沒有應答,當時工作人員聽到了一絲聲響,以為是刮風,他敲門喊了兩聲,心生疑惑,正要開門時,便有一個穿着浴袍的男人出來,白色的毛巾捂住嘴不停地咳嗽。
工作人員推車只放在了門口,嚴诃便讓他離開了,他還擔憂地問要不要藥物,嚴诃擺了擺手讓他走了。
楊聰幾人總結了下,基本确定那個穿浴袍的人是兇手。
為什麽要推遲一個小時呢?這期間他要見誰?
嚴诃在案發前晚,去了江都小館,随後便有工作人員領着宋斐進去。
......
陳載宇貌似已經做好辍學的打算了,梁悅很多天在學校都沒有見過他,而每當她去找他,都會被拒之門外。梁悅細細思索,還去決定去找他,想勸他回學校。
咖啡館裏,陳載宇還是一如既往對梁悅不理不睬,即使她耐心脾氣和他說話,他也愛搭不理,以一句:“我在上班。”打發了她。
梁悅見着後頭低頭悠閑喝着咖啡的客人,心念一動,大剌剌坐在一旁,以顧客的姿态想也沒想就說:“一杯……熱咖啡。”
陳載宇詫異不已,他的印象中,老師可不愛喝咖啡,可是他不想多問,只是以工作人員的态度不輕不重問:“什麽咖啡?”
“熱咖啡。”
梁悅不經大腦說完,便聽得一陣讪笑,悅耳之聲瞬間在耳畔響起:“他問的是拿鐵,摩卡又或是美式咖啡。”
梁悅聞聲轉頭,沒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和煦如暖陽的面孔,梁悅沒有想過會在這裏碰到這個男人。那人正是楚晗,他坐在角落裏靜靜喝着咖啡,看着書。聽得兩人的對話,不由好笑,這才開口打斷他們陷入循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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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悅臉唰就紅了,尴尬說:“呃……拿鐵。”
她很少喝咖啡,所以剛剛就理所當然地……丢臉了。
陳載宇淡漠點頭,便轉身離開。
梁悅見着楚晗面上是難以掩蓋的驚喜,上次的匆匆一瞥,還讓她肖想了許久,沒想到還能如此重逢。她走過去,嬌小的身姿立于他身前,手足無措:“怎麽是你?”
“為什麽不能是我?”
楚晗聳了聳肩,又小酌一口咖啡,他的聲音如清晨的一律陽光,不深不淺,卻遺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梁悅就這麽呆呆站在面前,臉上是難以掩蓋的小女孩嬌羞,偷偷看一眼他,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曬得晶瑩剔透,也在他眼窩下投遞淺淺的陰影來。
“怎麽不坐?罰站嗎?”
楚晗手裏依舊捧着一本書,用餘光瞥了眼面前靜默的女人,開口清朗之音漣着淺淺笑意。
梁悅聽了,從發呆的神色裏抽離開,怔怔望着他,恰好迎上他那似笑非笑的墨瞳,她尴尬地笑了笑,坐在他面前的棕色小沙發上。楚晗又低頭專注看着手裏的書本,骨節分明的手觸碰到跟前的咖啡杯,在嘴邊小小抿了一口。
“你是他老師?”楚晗突然好奇問她。
“啊?”突然的問話,梁悅傻傻望着他,後知後覺地嗯了一聲。
“他真的沒有殺人嗎?”
面前這個太過好奇的男人,即使他很好看,梁悅頓時心生疑惑,狐疑看着他。
楚晗察覺到自己的失态,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用他慣有風輕雲淡的低沉嗓音開口:“別介意,我只是好奇心比較重。我是作家。”
為了讓她消磨疑心,楚晗還特意拿出自己的名片,梁悅看到那個筆名:涵沫。眼底一亮,問:“若知是你寫的?你是涵沫?”
梁悅一副小粉絲見到偶像的模樣,楚晗想起在警察局的碰壁,終于有人認識他了麽?
開口的話裏流露出他的好心情:“我是。”
陳載宇端上咖啡來時,看到的就是梁悅神采飛揚,滿眼崇拜望着楚晗的姿态。他放下咖啡,又去了前臺。
......
宋斐助理來交代,宋斐的确約了嚴诃在江都見面,不過是一種禮儀。宋斐助理什麽也沒說,楊聰幾人也無法問出什麽來。
一件件案子都未解決,李算也成了嫌疑人,一個個接二連三出現的迷霧。現場的x到底是什麽?
大家一籌莫展之際,葉廷竟然還請了兩天假,讓本來壓抑的楊隊長越發怨憤,張齊聽得李算說起最近案件的進展,頗為贊同:“姜敏秀曾經在B市待過,而且殺了人,陳起強是目擊證人。可是陳起強因為殺人判無期,只好找他兄弟報仇了。”
“你說什麽?”楊聰一頭霧水。
張齊把自己看到的卷宗上的資料原封不動告訴楊聰,楊聰眸色暗了暗,突然開口問:“葉廷呢?”
“請假了啊。”張齊沒好氣回答這個問題。
張齊還在看案發前夜江都的視頻,嚴诃晚上5:00到達江都小館的雅座,沒幾分鐘,一個工作人員領着宋斐進入了雅間,半個小時後出來。
攝像看了兩遍,一旁的張齊拍了拍腦袋道:“不對,那個工作人員壓根每有出來。”
所以這第三個是誰?!
......
靜谧閑雅的咖啡店裏的角落,姜敏秀姍姍來遲。他坐過去的時候,桌上的咖啡已經涼了,他望着面前這個不知道等了多久的男人,開口便是針鋒相對:“葉警官怎麽有時間找我?”
葉廷正襟危坐,不動聲色打量他,卻是答非所問:“我前幾天去了B市。”
姜敏秀小酌一口咖啡,涼下來的咖啡越發苦澀,又聽得葉廷問道:“陳起強曾經是指證你殺人的目擊證人。”
姜敏秀聽了,冷哼一聲,毫不諷刺說道:“你明明知道不是我。”
“小敏。”葉廷突然嚴肅地叫喚了他一聲,連同眼眸裏也透着鄭重其事,“小敏……”
他欲言又止,惹來姜敏秀的再一次嘲諷:“你在懷疑我?懷疑我報複?”
葉廷默默不語,緊盯着姜敏秀,接受他的冷嘲熱諷,他很聰明。自己不過開口說一句,姜敏秀便洞若觀火地猜到了他的來意。
兩兩毫不相讓的對視,姜敏秀勾了勾唇角,帶着他慣有的漫不經心,又不達眼底的笑,突然開口:“人是我殺人的。”
雖然有過懷疑,可是姜敏秀突然就這麽輕易承認了,令葉廷咋舌,他難以置信:“小敏,你……”
“怎麽,我如你所願承認了,你又擺出這副難以置信的面孔,難道葉警官在同情我?又或是自責了?”姜敏秀每一個清冷的字眼裏,無不透露着對他的嘲諷。
葉廷幾次想開口,可是觸碰到姜敏秀嘲諷鄙夷的眸光時,他一個字也道不出。
突如其來的喧嘩打斷兩人眸色的對峙。以楊聰為首的警察破門而入,引得一片嘩然。
姜敏秀見着警察,朝葉廷冷冷一笑,夾着失望敵意,可是他早就該料到了的。他冷冷說:“葉警官,這就是你找我來的目的。”
“我沒有,小敏。”葉廷蒼白的話略顯無力。姜敏秀起身一個閃身,子彈從他肩頭擦身而過,聽得一陣槍聲,呲呲作響,玻璃門瞬間破碎。
姜敏秀一個回旋踢,把楊聰手裏的槍踢開,而李算正瞄準姜敏秀背部的槍口,卻被葉廷輕易撲倒在地,槍打偏了,落在桌子上。
咖啡店突然混亂起來。在姜敏秀破門而出後,葉廷也束手就擒。
……
體育課上,跑了五圈便精疲力盡,葉笙和華思琪背對着背坐在操場上,氣喘籲籲。陽光還有些刺眼,宋晚陽和唐餘大步過來,詢問她們要不要喝什麽。
華思琪要了一瓶果汁,葉笙什麽也不想喝,葉笙又望了眼不遠處獨自坐着的韓夏,提着嗓子喊了她一聲,韓夏狐疑望着她,葉笙又問:“要喝什麽嗎?他們去買。”
那友好柔和的問話,仿佛她們都不曾鬧過別扭。
韓夏望着葉笙,流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來,最後說:“一瓶礦泉水。”
宋晚陽回來時,除了給韓夏帶回來一瓶水,還給葉笙帶了一瓶果汁。
華思琪八卦兮兮的神色在葉笙和宋晚陽身上穿梭,韓夏接過宋晚陽的水,不自然地道了聲謝謝,又把眸光落在不遠處葉笙的身上。
就在葉笙打開果汁時,白子路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吓了華思琪葉笙一大跳。
葉笙見他直勾勾望着自己手裏的果汁,狐疑:“你是不是口渴?”
“嗯。”白子路特別坦誠,葉笙把還未喝的果汁遞給他:“那你喝。”
白子路心滿意足地接過,大喝一口,才走開。
當李算把一疊資料遞給這焦頭爛額的楊聰時,見着他頂着一雙熬的通紅的雙眼,胡子拉碴。
“什麽結果?”
“額,您自己看吧。”
楊隊疑惑地看了一眼他,随即打開那疊資料袋。
姜敏秀,2003年其父姜一韬涉嫌一起殺人案畏罪自殺,于當年被當地B區刑警葉廷領養,并于2006年一樁綁架殺人案關押當地勞改所九年。
“姜一韬,當年轟動一時的大案子。還有2006年那樁案子葉廷的女兒也牽涉其中。”
“所以,葉廷哥是那個家夥的養父?”張齊連連感嘆道:“不過他很帥啊。”
他還擺了一個那個男子逃跑時帥氣的動作。卻被一旁的李算忍無可忍的制止住。
王興無視兩人,問:“現在怎麽做?是不是該和他談一談?”
因為葉廷妨礙公務,而被關押在一邊的禁閉室。
“葉廷,你單獨找姜敏秀是什麽事?”楊聰進了禁閉室便開門見山。
葉廷擡了擡眼眸:“只是随便聊一聊。”
楊聰加重語氣問:“那你為什麽襲警?”
“襲警?”
葉廷不明所以,一臉困惑道:“我是要追逃犯的,沒有站穩。”
“是嗎?”楊隊顯然不相信這拙劣的解釋。
“葉廷,你是一名刑警,應該知道說謊的嚴重性。”
“我沒有說謊。”
“葉廷哥,你當初在B局破了那麽多案子,連……”張齊滔滔不絕,卻被一旁的楊聰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你是否在九年前收養過姜敏秀?”
“是。”
“你們之間到底還有什麽糾葛?”
“他的好身手是不是葉廷哥教的?可以教教我嗎?”
張齊說完還做了那個他念念不忘的姜敏秀飛身回旋踢的動作。
“……”
“張齊。”楊聰沉着臉又一次警告。
“……”
“他是有前科的對吧。”
楊聰又說道:“當年他和你女兒一起卷入一場綁架案。那個案子的證人是你女兒。你領養了他多年,卻親手讓他入獄。是否存在你對他的恻隐之心?”
“難道他有前科,就是殺人犯嗎?”葉廷突然開口,又道:“何況他還沒有前科。”
葉廷突然的話讓楊聰一頭霧水,又開口:“葉廷,現在你被停職了。”
“楊隊,你怎麽能這樣?沒有葉廷哥,我們很難破案子的。”
張齊認真替葉廷辯解完,平時難得發火的楊隊終于不耐煩大聲吼他道:“給我出去,操場跑50圈。”
“什麽?”
張齊一臉困惑,擔心自己聽差了。
“沒聽清?100圈,還不快走。”
李算終于破譯出了遺落在嚴诃住的房間的U盤密碼,大家都緊緊盯住裏頭打開的文件。
原本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發現,結果裏頭就孤零零地躺着一篇比小學生還不如的讀後感,落名宋晚陽。
“這不是宋市長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