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剛好經過

宋晚陽被警察詢問一頭霧水,當得知是他的U盤遺落在嚴诃房間時,他終于些許想起了源頭,當時韓晚拿錯的U盤。

“韓晚。”宋晚陽沒心沒肺地回憶說,“Mt的記者,當時拿錯了U盤,這是我的。”

而那頭,王興也有了新的發現。王興的新發現,是在監視器裏發現了一個男子的身影,那個男子就坐在之前姜敏秀和葉廷的不遠處,在他們沖進去的時候,那個男子神色自若,不像其他驚吓到逃跑的客人,沒有絲毫慌張。那個人正是楚晗。

當楚晗被再請到警察局,無辜地摸了摸鼻梁,他的解釋是:“剛好經過。”

可是楊聰等人偏生不信。李算還道出一個事實:“陳載宇的咖啡館,你每天下午三點準時到那裏。”

“我不過是喝喝咖啡而已。”楚晗哭笑不得,無力辯解:“難道去那裏喝咖啡犯法?”

“我喜歡喝咖啡。”

他說的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在監視器裏,其他人的證詞裏,楚晗的确沒有和陳載宇,姜敏秀,甚至葉廷有過什麽交流。不過是單純地在不同的地方,喝咖啡。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巧合。就他的理由來說,他是一個作家,喜歡去清幽靜谧之處也是正常的。

張齊跑完步,醍醐灌頂,智商是被發掘出來了一般,跑去和楊聰說道:“老大,我終于知道有什麽不對勁了。”

楊聰還在細細思考,這幾起案子的聯系,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理張齊。

張齊也不惱自己被無視,和他說出自己的疑慮:“大蒜頭壓根不是一個煙瘾重的人,一天難得抽上兩只,而且……我幾乎沒見他抽過除了黃芙蓉以外的煙。”

楊聰按了按自己被吵得痛的太陽穴,望着他問:“所以呢?老板娘不是說只有藍硬?”

“可是……”張齊低低思索了下,不甘心地問:“可是不遠處就有便利店啊。”

“你以為人人都是你?”王興也聽不下去,推着他往外,還直說有線索,帶他去看看。

葉廷被停職,整日閑在家裏,還時不時得忍受警局裏幾個人的跟蹤調查。只是他沒再見過姜敏秀,即使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狀态。而葉笙最近也總是不經意提起當年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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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知道的,當年我說謊了。我壓根沒看清是誰,我只是害怕,我說謊了。”葉笙鄭重地望着葉廷,冷靜道出。葉廷知道她在自責,她想彌補,自己也是。他無法告訴她當年的真相,他也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可是他又矛盾地要去忏悔。

當葉笙第二天來到學校時,卻看到公告欄上圍着的人,很多人對她指指點點,她一頭霧水,擠進人群。

公告欄上醒目的告示:

校長夫人的風流債,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而裏頭的主角正是她葉笙。她什麽時候成了校長夫人的私生女了?

葉笙一把把告示撕了,四周圍着她的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她只覺得頭陣陣抽痛,直到,一個身軀攔在她前頭,把她拉出重圍。

待沒了路人,白子路才放開葉笙。白子路見葉笙低頭思索,和她說:“不要想太多。”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教室,身後是沒完沒了的竊竊私語。葉笙深吸一口氣,充耳不聞。

然而,華思琪做不到葉笙的視而不見,最近的她本來就覺得母親行為舉止着實詭異,再看到公告欄,以及手機裏的帖子後,一抹猜忌在心裏蕩漾開來。即使唐餘勸說她,這些都是無中生有的事,可是一向成績不好的她竟然道:“空穴不來風。”

華思琪待下課,便迫不及待要回去。她怒氣沖沖問沈瑾,沈瑾手指微微一滞,卻不否認。

華思琪不滿意沈瑾的沉默,急眼道:“你否認啊,說她不是。”

沈瑾欲言又止,望着華思琪的眼眸裏,是陣陣難以言喻的愧疚,她半天才道:“思琪,對不起。”

“對不起是什麽意思?”即使心裏已經肯定了猜測,華思琪還是不滿沈瑾的回答,憤憤喊道:“你怎麽能這樣?”她似又想到了什麽,冷諷道:“怪不得你對她那麽好。”華思琪拎着包就往外跑,早就料到的唐餘緊跟其後。

……

他的出現總是充滿了驚喜。秦玥坐在副駕駛上,歪着腦袋望着一旁的男人,卻聽他說道,他要離開。

“離開?去哪?”這個消息,秦玥無法理解,更加無法接受。面前的男人,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即使他拒絕她,她也不能對他視而不見。

他一言不發,她緊追不舍:“去哪?去多久?”

姜敏秀握着方向盤,深邃漆黑的墨瞳直盯着前方,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他只是來告訴她結果的。

“什麽時候回來?”

秦玥抛出的問話,石沉大海,回答她的不過是汽車呼嘯而過之聲。秦玥頓時心生悶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從沒有如此失态,可是面對不鹹不淡,淡漠寡言的姜敏秀,本來就是如過去那般,可是此刻他的沉默卻輕易點燃心裏的怒火,她幾乎是歇斯底裏吼出來的:“姜敏秀,你把我當什麽?”

良久的沉默,姜敏秀用他那慣有聽不出情緒,猶如山澗清泉的冷冽之聲開口:“對不起。”

秦玥也很讨厭自己的頻頻失态,以前的姜敏秀也很少會告訴她他的打算,甚至不喜歡說太多話,只是她在說,她在問,他要麽聽她說,要麽只是回答,只能說他是一個很有耐性的人。她總算習慣他的淡漠,也欣然接受,她知道他是個很難向任何人敞開心扉的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至少他相信她,把她當做朋友。所以她有的是耐心和時間。

可是是什麽時候開始她變得這般易怒易躁?變得敏感猜測,她甚至讨厭這樣的自己,她一直覺得人與人直接不該有猜忌,應該是信任的,這才是朋友間該有的不是嗎?也許是那個女孩的出現吧!源于女人的直覺,她感受到她對他的特別。也許是他對誰都是彬彬有禮,溫和紳士,但是也不會去理那些與他無關的一切。他不喜歡說話,也不會有過多的情緒。就算在他情緒過激,心情欠佳的那些時候,他只是沉默,或是避開她,很少會去表現出他的喜怒哀樂,更何況是表達出他的情緒與不滿了。

可她親眼看見,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時,他臉上泛起的微微笑意,像個青澀的大男孩。也看見他波濤不驚的臉上終于浮起一絲情緒,那是不滿與失望。他也會輕易表現在那個十七歲的女孩面前,他會直接告訴她,讓她看到他的不滿。

在醫院意外看見他的那次,秦玥以為他是來找她的,卻沒有提前告訴她,還是季耒告訴她。她驚喜十分地趕過去,他是為什麽那麽着急,連她叫他也沒有聽到,只是腳步飛快。跟着他,看到他停在一道病房門口,原本焦急趕來的他,停在了門口,只是杵着,就像靜止了般,那只手舉起,只與門有一厘米的距離吧,卻始終沒扣下去。

她第一次見到這麽不像他的他,他應該是果斷的,讓人捉摸不透的。可是她卻一眼看到他臉上的起伏,那是她從沒見過的,是擔憂。裏面是誰?她其實大概知道了的,只是沒有确認,她還騙自己是不是他還有親人在。就當有人無意地過去,路過他,狐疑的看了看,然後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才讓一直木讷的他有了些微動,過了也沒多久,就聽到他頗不滿的話。

“葉笙,你把我叫來就是為了看這出好戲?”平時一貫說話風輕雲淡,此時卻有些不滿的語調。

秦玥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只是見到他生氣地轉身,她下意識低下頭。

那個穿着病服的女孩跑了出來,貌似着急地連鞋也沒穿。

她叫他,他什麽也沒說,也沒有回頭,可是卻停住了腳步。要是換了別人,他肯定頭也不回地走掉。不對,是沒有人讓他有這樣的情緒。

他被她抓住胳膊,他只是盯着抓住他的胳膊的手,聽她說話。秦玥記得他是不喜歡別人觸碰的,可是這個女孩就可以對嗎?不知道她說了什麽,他生氣了,但是還是不忘把腳上的鞋脫下來,遞到她跟前,然後蹲下身子,一只膝蓋已經跪在了地上,伸手去碰她的腳,她腳往後挪了挪,可是卻還是被他抓住腳踝,拍了拍腳底,放進了他的鞋子。他的眼神,從秦玥的角度看,格外刺眼,不知道為什麽她看到他一絲笑意,即使只是一剎那,但是格外刺目清晰。

然後他恢複了一如往常她認識的姜敏秀,頭也不回的離開。

就算他依舊不善于表達,可是他下意識地把他的情緒表現于人前,這是對自己最深處最信賴人的本能反應,是怎麽也隐藏不了的。她從來不了解這個男人。他的一颦一笑,那個他單膝跪下為她穿鞋的姿勢,每每在她夢中出現。她承認,她在嫉妒,嫉妒地瘋了。

“停車。”秦玥有些激動地道。

他竟然乖乖地踩下剎車,穩穩停在路邊,她道:“我要下車。”

“太晚了。”

“我不想和你一起。”

“......”

沉默了半刻,他竟然也沒有一絲勸的意圖,秦玥甚至會惡毒的想要是面前和他鬧別扭的女人是那個葉笙,他還會這般格外平靜嗎?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想要下車之際,他卻拽住了她的胳膊,只是輕輕拉回她,便放開了,他認真道:“太晚了,車留給你。”他說完,便下車離開。

“姜敏秀。”秦玥無語地叫喚,他卻沒有停下。

他有沒有腦子?她生這趟氣可不是為了得到這輛車的使用權好嗎?仿佛最初生氣的人是他才對。等她下車,哪裏還有他的蹤跡?有的只是被黑暗吞噬的街道。

“混蛋。”秦玥死命踢了踢這輛黑色的跑車,給她的只是腳上的疼痛,還有車子的嘟嘟叫喚。

……

韓晚告訴楊聰,她的U盤丢了,至于之前拿的宋晚陽的盤,她承認她是想威脅嚴诃。她是一名記者,可是她有關嚴诃的一些報告一再被反駁,她的上司警告她,不要再查嚴诃那些事了。

“所以你是接到了投訴,還有線索才去查嚴诃之女撞人事件的?”

“是。”韓晚又點頭,細細想了想,道:“我被警告過。”

“所以當你得知你的U盤在嚴诃那裏,你便去過嚴诃那。”

“嗯,可是我沒找到。”

“什麽時候?”

“上個星期,在A省。”

“警告信是你寫的嗎?”一直默默觀察韓晚的楊聰突然問。

韓晚蹙眉搖頭。

當盛禮玮來保釋人時,楊聰還笑話他:“你侄女嫌疑大。”

“她是個好記者。”

“……”

……

當徐晴去了修理店兩次,門緊閉不開。徐晴都在懷疑老板是不是拿着她的東西跑了。她的手輕扣在門上,門卻是微掩,開了條縫。她困惑地推門而入,見着那個微彎的身影,她喊了聲:“老板,我來拿相機。”

那男人似乎是受到了驚吓,偏過頭來,徐晴詫異不已,走近時又看到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的男人,她困惑地碰了碰他:“老板。”

楚晗阻止不及,老板已經順勢倒在地上了。

伴随着徐晴的一陣尖叫,楚晗低吟:“他死了。”

直到被警局重點鎖定為嫌疑人,楚晗的解釋已經很牽強了:“我真的不是兇手。”

楊聰等人不會再信,巧合太多,便不是巧合。

楚晗百口莫辯,他覺得自己就是背鍋王,“我真的只是去有點事。修理店老板,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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