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強

“征克,你怎麽還在打邢真真的主意?”周後注視着一臉猴急的征克,不由得啞然失笑。

“母後,兒臣心中确實是喜歡邢真真,兒臣一向不麻煩母後,但是母後,兒臣可是你的親兒子呀!”征克跪在周後面前。

“克兒,俗話說,有你的就是你的,你幹嘛這麽着急,本宮任命邢真真為女官也是給你管教着這丫頭,等到這丫頭一副淑女的樣子,再嫁給我兒也不遲。”周後頓時欣然笑道。

齊王征克盯着在外侍立,有些戰栗,又袅娜的邢真真,輕笑一聲,離開了坤寧宮。

“王爺,今日怎麽有些生氣?”齊王的幕僚方凱瞧見征克一臉失落的樣子,不由得上前行禮道。

“方凱,本王年紀輕輕,便統領三軍,擊敗鮮卑,手持大钺,這水龍書人,誰敢違逆本王?可是就是這個邢真真,竟然膽敢數次拒絕本王的一片火紅的心,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征克瞪着方凱,一臉愠怒道。

“王爺,臣看邢姑娘這心中怕是已經有了心上人,而這個人也許就是榮王征程!”方凱捋須道。

“又是七弟,這個小子,本王若是殺了他,邢真真就在本王的手掌之中!”征克暴跳如雷道。

“王爺,征程王爺和馬明超,都參加了江南虧空案,所以王爺的底細,這些年招兵買馬,只有他們心裏明白,榮王征程要是真的不能跟咱們合作,那王爺必須居安思危,把這個潛在的競争對手除掉!”方凱狠毒地建議道。

“方凱,我等如何殺掉這個榮王?”征克豹眼瞪着方凱道。

方凱詭異一笑,對着征克的耳邊,唠叨了一陣,征克頓時得意洋洋。

水龍書人殿,刑部尚書齊進上書,說南省總督馬明超這些日子治理江南,讓江南的經濟恢複,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請榮王征程南下進行安撫。

“齊進,馬明超在金陵官聲很好,朕要是派王爺下江南安撫他,不是代表朕不相信他嗎?”孝乾對齊進的建議十分奇怪。

“皇上,這些天,京城在流傳一個謠言,說是京城的王爺正在替江南的總督還虧空,臣認為,馬明超必然有什麽重大的事,不敢禀報皇上,所以臣請皇上派親王下江南,仔細調查。”齊進見皇上已經産生了懷疑,十分狡狯地趁機騙道。

“齊愛卿,京城的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你也信,江南如何會虧空?就算虧空,又為什麽京城的王爺替江南補虧空呢?”孝乾怒目瞪着齊進道。

“啓禀皇上,是不是因為上次榮王下江南赈災的事,與此事有些因果?”內閣大臣方凱上前有意暗示道。

“榮王,你出來,這些日子京城傳播的流言是不是就說的是你?你說,是你要替馬明超還府庫虧空?”孝乾注視着榮王征程問道。

征程頓時如五雷轟頂,他暗中與馬明超商議,寄了信箋給馬明超,讓馬明超銷毀齊王招兵買馬的憑證,然後暗中補府庫的虧空,此事竟然在水龍書人殿上,變成了齊王心腹上奏的罪狀。

“父皇,江南府庫是有虧空,兒臣和馬大人準備嚴查。”征程高舉朝笏道。

“一派胡言!江南府庫問題,朕怎麽沒有聽你上次回京禀報?”孝乾頓時龍顏大怒。

“父皇,其實,這件事與齊王有關!”征程對征克惡人先告狀,颠倒黑白的無賴行徑十分憤怒,立即指着齊王征克大聲指認道。

“齊王,你是怎麽搞得?”孝乾很快盯住了在一邊裝無辜的齊王征克。

“父皇,兒臣也不清楚,七弟昨日忽然登門找兒臣商議,請兒臣幫助馬明超大人還了江南府庫的虧空,兒臣那是就十分的詫異,但是七弟就是不說原因。”齊王征克狡詐地一笑,上前裝模作樣地禀報道。

“征程,難道江南府庫的錢,是你和馬明超聯合貪污的?”孝乾頓時怒氣沖天,指着征程大聲斥責道。

“父皇,兒臣實在冤枉,江南府庫的事,确非父皇所想。”征程跪下道。

“征程,朕限你五日之內上書給朕把江南的事說明白,否則朕一定痛加懲處!”孝乾暴跳如雷道。

悻悻然回到承乾宮,對榮王征程的不谙世事,以及老實糊塗,他覺得十分痛心,雖然在水龍書人殿上,孝乾看出江南府庫虧空的事一定是另有蹊跷,但是齊王征克明顯早有預謀,安排他的一班心腹,連續攻擊征程,而征程卻支支吾吾,根本交代不清事情的原委,征程的無奈,使得孝乾對征程的做事能力感到了懷疑。

“皇上,已經太陽下山了,皇上還是用些晚膳吧。”柔情似水的秀貴妃華媚,明眸皓齒,娉娉婷婷地依偎在孝乾之右,勸慰孝乾道。

目視着一桌望不到邊的山珍海味,孝乾頓時感到心情越來越差,沖着秀貴妃發怒道:“朕今日沒有食欲,你們退下吧!”

秀貴妃見皇上目光黯然,一臉愠怒,不敢觸動皇上,只好帶着宮女,輕盈地撤下去。

“娘娘,皇上心情很壞,但是娘娘忘了嗎,淩女官的玫瑰露可以讓皇上心情舒暢,奴婢孟浪,娘娘是不是讓淩女官試試?”秀貴妃因為孝乾今日對她發火,十分的抑郁,這時,秀貴妃身邊的宮女燕兒,突然靈機一動,勸說秀貴妃道。

“對,本宮怎麽忘了淩小玉呢?上次因為喜月這個鬼丫頭出鬼點子,騙本宮把淩小玉貶稱了浣衣局的婢女,現在大難臨頭,她們一個個都閉嘴躲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宮不用淩小玉,如何讓皇上的心永遠在本宮心上!”秀貴妃朱唇一啓,頓時暗暗思忖道。

“燕兒,你讓淩小玉馬上換了衣服,到寝宮!”秀貴妃命令燕兒道。

須臾,憔悴不堪的淩小玉和紫煙,穿上了大紅的宮人服,步态輕盈地向秀貴妃欠身請安。

“小玉,前日是本宮聽了讒言,委屈了你,現在皇上因為皇子的事,脾氣十分的差,你想想,怎麽讓皇上消氣?”秀貴妃眉目欣喜,故意和藹地問淩小玉道。

“啓禀娘娘,皇上是傷心皇子們兄弟相殘,娘娘可以對皇上說,皇子們暗中使絆子,那在民間也是正常的,畢竟家裏孩子多,互相牽制,那才不至于把房子掀了,就像柱子,總不能合在一處吧。”淩小玉娥眉微蹙,輕啓丹唇道。

“小玉,你真是冰雪聰明,好,本宮命你立即調制玫瑰露,若是皇上真的高興了,本宮一定重賞!”秀貴妃不由得眉開眼笑道。

淩小玉與紫煙欣然回到廚房,正好碰着燕兒,淩小玉聽紫煙說是燕兒暗中幫了自己,頓時十分感動,向燕兒欠身感謝道。

“淩姐姐,你在這個宮裏,是最待人好的了,燕兒在宮裏這些年,還沒見過像你這樣待人真心,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女官大人,所以燕兒當然要幫助淩姐姐!”燕兒沖着淩小玉和紫煙莞爾一笑道。

“燕兒妹妹,總之多謝了,不過小玉有一事叨擾,請安燕兒妹妹,現在有沒有新鮮的梅花瓣?”淩小玉笑靥如花道。

“小玉姐,燕兒前些日子見那些梅花凋謝的可惜,所以暗暗的撿了一錦囊,現在恰好有了用場!”燕兒抿嘴一笑道。

此時還是初春,淩小玉得了燕兒的梅花瓣,但是為了有清晨的花露,所以淩小玉從禦膳房找了一個玉碗,準備淩晨接花露,用來制梅花露。

淩晨,承乾宮的外面,春風凜冽,冷香萦繞着廂房,紫煙正在睡着,忽然一陣早春的寒風,吹起了帷幕,紫煙頓時清醒,此時發現,身邊的床榻上,早就沒有了淩小玉的身影。

“小姐!”紫煙頓時十分焦急,找了一件大氅,莽莽撞撞地沖出了廂房,來到後花園,果然,眼前恍惚茕茕孑立,一道倩影,伫立在花枝下。

“小姐!”紫煙瞧見淩小玉不寒而栗,小臉凍得發紫,頓時嗚咽起來,立刻取着大氅,披在了淩小玉的身上。

“紫煙,你瞧瞧,碗中有花露了嗎?”十分憔悴的淩小玉,很興奮地目視着紫煙。

“小姐,有志者事竟成,花露有了!”紫煙的眸子裏滲着淚水。

辰時,皇上孝乾吃了承乾宮中,加了玫瑰露的梅花糕,頓時心曠神怡,秀貴妃暗暗竊喜,趕緊按照淩小玉的獻計,說了一番勸慰的話,孝乾不由得轉怒為喜,立刻心情舒暢,誇獎了秀貴妃一番。

興高采烈的秀貴妃斥退了喜月和小刀子,喜上眉梢地召見淩小玉,笑容可掬地問淩小玉道:“小玉,此次你可給本宮立了大功,說說,你要本宮如何賞賜你?”

淩小玉不由得柳眉彎彎,兩靥生紅,欠身言道:“貴妃娘娘,小玉有一個請求,就是請貴妃娘娘替榮王爺說幾句好話,讓皇上信任榮王。”

“喔,就這個事?本宮為了讨皇上的心,和為了太子,必然會替榮王說話的,對了,你自己有什麽要求?”秀貴妃和顏悅色道。

淩小玉羞澀地回道:“小玉請娘娘賜小玉輕紗,在觐見皇上是,蒙住面。”

“嗯,小玉,你果然聰明,本宮就領了你這份情!”秀貴妃舒然一笑道。

“娘娘,您是榮王的母後,榮王确實是冤枉的,請娘娘務必要替榮王爺說情!”坤寧宮,大清早,怏怏不樂的邢真真在回廊上,聽見一些宮人在嘲笑榮王征程,講榮王得罪了齊王,如今齊王安排他的黨羽,到處散布流言,企圖诋毀诽謗榮王,榮王的好日子到頭了,邢真真又羞又氣,立刻趕到周後的面前,哭哭啼啼地請求周後道。

“真真,本宮知道,征程是被冤枉的,你趕緊起來。”周後瞧見邢真真連臉上的胭脂都哭壞了,不禁立刻安慰道。

邢真真眼睛腫腫地出了坤寧宮,擡頭就看到,嚣張跋扈的齊王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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