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小松和邬童了,放我條生路,把他給我吧!”

而新轉學的男裝藍小螢就這樣跟了邬童N天:教室、操場,連廁所也不放過。跟到後來,連邬童都有點兒不習慣沒有他的存在了。有一會兒沒聽到他的動靜,邬童忍不住趴在窗戶上,想看看剛剛在走廊上截堵他的班小松還在不在了。結果他看到班小松正蹲在角落裏,隔壁班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擺不脫、打不死的中二“少年”(他早就發現了是少女),真讓人又好氣又好笑。邬童突然壁咚了藍天螢, “你最好坦白交代!”

藍天螢不吭聲。

“喂我問你,你到底是誰?藍天螢,藍宇集團的二千金,不受父母哥哥和姐姐的待見,長郡中學出名的美女學霸,班小松的腦殘粉……”

“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你那個人盡可夫的媽跟我爸爸勾搭在一起,還讓你爸爸染上了毒瘾,呵呵,算她有眼光,知道你家公司不行了,我就不明白了,尹柯為什麽喜歡你,不是圖你那個瘾君子老子的那點錢吧?”

“你少胡說!還有,你為什麽來學校不在乎,我要你幫班小松重建小熊隊!”

“憑什麽?”

“我可以你讓你父親收購我們家的公司,她不是我媽媽,也不會是你媽媽,她和你爸爸的事我不會在乎,你也不會在乎的,但是從此我們在小熊隊就是兄弟了!”

邬童沉默了幾秒。

反正父親的公司也和他沒有關系。

“成交,我就是要看你為了他能做到什麽程度,呵呵……”

“等等!”

“又怎麽了?”邬童對這個妹妹實在是無語了。

“不要說出去!”

班小松遠遠地看着邬童,思考着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身為一個男生,長得太帥了,會不會也是一種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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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裏的邬童正被女生包圍着。左一個問:“邬童,你為什麽要轉學啊?”右一個問:“邬童,你棒球怎麽打得那麽好?”前一個問:“邬童你最喜歡哪個學科啊?”後一個又羞澀地問:“邬童,你要不要看各科的筆記?”

被包圍着的邬童反應一直淡淡的,好像什麽也沒聽見,但是也沒抗議,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奇怪的是,他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澆熄那些女生的熱情,她們反而更加花癡地咯咯笑起來:“好酷啊!好帥啊!”

天哪,這就是女人!

不過這些女生再怎麽花癡也沒用,邬童有多難追,只有他班小松最清楚。可是和藍天螢交易後的第二天,邬童突然松口了:教他打一天棒球,就一天。

一大早,班小松就拉着邬童到公園草地上兌現承諾。他還叫來了小跟班譚耀耀,譚耀耀吭哧吭哧地扛過來一堆棒球工具。班小松迫不及待地問邬童:“你今天準備教我什麽?先從投球開始?那是快速球、變速球,還是曲線球?要不下墜球也行!”

邬童卻說:“你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班小松一頭霧水地伸出雙手。

邬童仔細觀察了他的手心,說:“你從前的練習方法都是錯誤的。繭子起的位置都不對。”

“哇!邬童,你好厲害!看繭子就知道問題在哪!”這下班小松更是對邬童佩服得五體投地。

世界上哪有輕而易舉的成功?也沒有真的不必付出的天才。

以信仰為契約,任虛僞和利益重疊。這光芒為利劍,指向依稀可見的終點。

☆、守護家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喧嚣聲,聽起來是同齡人發出的,好像還摻雜着他們熟悉的聲音。班小松循聲望去,對邬童說:“那不是尹柯嗎?他好像被人找麻煩了!”想示意他來個“give me five”,可邬童就是酷酷的不搭理他。可班小松一點兒也不在乎。經過了這麽多天,他已經有點摸着了邬童的路數:這家夥就是一愛耍酷二正義感爆棚嘛,和自己這樣英俊、正義、才華橫溢的隊友搭檔起來正好!

不管怎麽樣,邬童這一關,總算是搞定了。

說着,他迅速朝尹柯的方向跑去,邬童和譚耀耀立刻跟在後面。跑到近處,邬童停下,意外地看着圍住尹柯的“首領”:“江狄?”

果然,圍住尹柯的正是中加銀鷹隊的隊員。江狄聽到聲音回過頭,正好對上班小松的眼睛,不屑地嘲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長郡中學的傻瓜隊長。哦,聽說你們的棒球隊已經解散了,那就不是隊長了,只是傻瓜。”

銀鷹隊隊員一起大笑起來。江狄又發現了邬童,疑惑地說:“邬童?你怎麽在這?”他想了一下明白過來,“原來你一聲不吭地,是跑去了長郡。懦夫,出了事就轉學。”他明知道邬童轉學是因為自己,卻毫不感到羞愧,因為他一直對這個“最佳投手”又嫉又恨。

班小松捏緊了拳頭。邬童冷冷地警告江狄:“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裏挑事。”

原來尹柯今天在草地上寫生,銀鷹隊後到,卻看上了這塊草地,硬要讓尹柯讓地兒。面對這種明顯欺負人的事,尹柯的聲調不高,卻沒有半分要退讓的意思。班小松他們此時也都站到了尹柯身後,用姿态擺明了和尹柯共進退的決心。

江狄算是看明白了,氣呼呼地說:“既然你們不讓開,我們就用棒球來解決問題。如果你們贏了,我們二話不說立馬走人。如果你們輸了,以後不管在哪兒,見到我們就乖乖讓地兒!”

班小松立刻回應:“我來。怎麽比?”

“你攻,我守,你擊出兩個好球算你贏,不然就算我贏。”江狄毫不客氣地提議。

“行!”班小松痛快地同意了。

江狄投球之前,邬童偷偷在班小松耳邊說了句攻略:“江狄是專職捕手,投球水平并不高。他是個暴脾氣,最好能激怒他。”

班小松心領神會。江狄投出第一個快速球,班小松故意不屑地說:“原來銀鷹隊隊長就這水平啊!”果然,江狄聞言,氣得連頭發都豎了起來,接下來的兩個球都失了水準。他眼珠子一轉,有了歪招。

江狄再次投球,這次瞄準的卻是班小松的膝蓋。

擊中後,江狄假惺惺地:“不好意思。”再次投球,仍然擊在班小松的膝蓋上。兩下高速重擊讓班小松疼得跪倒在地。

這招數太下三濫了。邬童和尹柯無法再置身事外,他倆幾乎同時将手伸向了球棒。邬童搶先奪過班小松手裏的球棒,說:“我來!”

江狄眼見不好,張口阻攔:“這是中加和長郡棒球隊之間的事,不關你的事!”

邬童昂起頭,回答得清楚響亮:“當然關我的事,我是長郡中學棒球隊的隊員,你欺負我隊長,我當然要替他好好教訓你!”

這個回答就像一道晴空霹靂,将所有的人都震驚了。最震驚的人要數班小松,他連疼也忘了,一骨碌從地上站了起來,激動得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江狄也回過神來,指着班小松說:“你們學校不是沒有棒球隊了嗎?”

邬童輕松地說:“重組一個不就完了。”

班小松激動得蹦了幾下,受傷的膝蓋在邬童的這句話面前根本不算個事,他高興地喊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他這會兒覺得,如果自己的膝蓋受傷能激起邬童的正義感,讓重建棒球隊的夢想成真的話,那這兩下挨得可太值得了。

邬童聳了聳肩,好像他剛才宣布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我可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她,還有我爸的那個破公司。

他轉向江狄,目光冷冽地掃了他一眼,“你不是要繼續比嗎?開始吧!”

江狄被邬童這一眼掃得有點兒怯了,但又不願意顯露出來,故意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說:“今天就算打了個平手,場地讓給你們,我們先走了。”說完,就想帶着銀鷹隊隊員離開。

“站住!”邬童的聲音像是帶了冰碴,“你把人打成這樣,想就這麽走了?沒那麽容易!”

江狄停下腳步,雙眼瞪着邬童:“那你想怎麽樣?”

邬童上前一步:“道歉。”

江狄脖子一挺,硬着頭皮:“我要是不道呢?”

“不道?”邬童突然走近江狄,冷不防一拳打到他臉上。中了拳的江狄愣了一下,随即大喊一聲:“你居然敢打我的臉?”迅速撲到邬童身上,兩個人瞬間扭打成一團。

見邬童和江狄打起來了,銀鷹隊隊員全都一擁而上,尹柯和譚耀耀也急忙趕去幫忙,就連班小松也瘸着腿加入“戰局”。

他們正在一通混戰,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暴喝聲:“全都給我住手!”

大家錯愕地回過頭一看,只見陶西正站在不遠處。切,大家又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厮打成一團。陶西就這樣被無視了,不過他倒也不惱,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機,慢悠悠地說:“當我是空氣,是嗎?是不是想等着視頻上傳到網上,被學校記大過啊?”

這下大家才怕了。江狄惡狠狠地丢下一句:“這事沒完!”就帶着銀鷹隊隊員飛快地閃了。

班小松的膝蓋在疼,剛才打架時被對方扭住的胳膊也在疼,不過此刻他的心裏面只有喜悅,他又興奮得跳起來想慶賀一下,被邬童一把按在膝蓋的傷處,“哎喲”一聲從半空中摔下來。

“啊!”班小松龇牙咧嘴地跌坐在地上,一邊揉着膝蓋一邊表揚尹柯,“平時看你那麽文質彬彬的,沒想到打起架來也不是蓋的!”

尹柯剛才在三觀丢失的銀鷹隊面前失去了他平時自以為傲的冷靜自持,現在又找了回來。他淡淡地回答班小松:“你看錯了,我只是給大家拉架。”

班小松“嗤”的一聲,笑出聲來:“哪有你這樣拉架的?你這是拉偏架吧?”

尹柯無聲地笑了,眼角微微翹起。

班小松追尋着邬童的眼睛,想示意他來個“give me five”,可邬童就是酷酷的不搭理他。可班小松一點兒也不在乎。經過了這麽多天,他已經有點摸着了邬童的路數:這家夥就是一愛耍酷二正義感爆棚嘛,和自己這樣英俊、正義、才華橫溢的隊友搭檔起來正好!

不管怎麽樣,邬童這一關,總算是搞定了。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她用什麽代價換來的。

藍天螢回到家就看到了那個和她一樣妖豔的女人,“你,跟我搬家!”

“啥?”

“跟我搬家,你爸剛才已經和我離婚了,邬總給了你爸還有你哥哥姐姐夠多的錢了,我們搬到他家去!”

“我不去!”

邬童搞什麽啊?不是讓那個女人真的和他爸爸在一起啊啊啊啊!

可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小螢火你看,這就是我們的新家!你整天賴在那個出租房裏熬夜學習有什麽用……喂!”唠叨了很長時間,她才發現了她的發型,“你頭發怎麽回事?”

“剪了呗。”藍小螢沒好氣的回應。

“你你你你……你這個樣子怎麽嫁的出去!”

“拜托我才上高中好嗎?人家家長都是不讓談戀愛的好嗎?再說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非他不娶,您這個大美女就不用替我操心了,您就好好想想怎麽讨好邬童吧,他可是剛轉到我們學校,他要是把這事說出去,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呢!”

“邬總……”她嬌滴滴的對走過來的那個男人說,“我家閨女是不是很漂亮啊~”

“沒有,怎麽可能比你漂亮~”

這狗糧惡心死了!

“小螢火,這就是你爸爸~”

“才不是!他是邬童的爸爸,邬總,您不知道他現在到長郡了吧?”

“你說什麽?他跑長郡做什麽?”男人怒了,“這小子就是不安分!還偷偷黑了公司的電腦,現在圈子裏莫名出現了我們公司收購藍宇公司的合同,還有我的簽字……”

那個女人瞬間慌了,“邬總,你不要這樣嘛,人家愛你嘛,不要把人家家的公司收走了嘛……”

“知道了吧?你還是趕快換個王老五吧,她是不會和你住在一起的。”

是藍天螢的哥哥藍天一。

“我們回家。”

“你确認你有喜歡的男生?他就長這個樣子?”

“是……”藍小螢嗫嚅着。

“沒我帥。而且我可是聽說了這事逃了高數課從上海趕回來的,你以後可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萬一高數不是滿績,獎學金可就泡湯了。”

“我不要你幫,滾回你的魔都去。”

“生氣啦?有了男朋友就忘了親哥了?難道你真想認那個總裁當爸爸,你真以為你是千金小姐啊?”

“抱歉,我還真沒有這麽想,霸道總裁這種男人絕對不會和我有任何關系!”

最多算是霸道隊長吧……

下一步,就是尹柯了,尹柯要是不歸小熊隊,小松心裏的坎就是過不去的!

明明知道他對她的感情,而且 她知道他家庭的破壞也和她脫不了幹系,可是沒有辦法!

畢竟世界上最可怕的四個字就是心甘情願!

人們都說,是媽媽雙手給了我們一個溫暖的家,所以我們長大以後要守護她。

怎麽會這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小螢火即将開始一人分飾兩角……可憐的尹柯居然不知道……

☆、青春修煉手冊

搞定了邬童,還要闖第二關,那就是陶西。

本來,班小松已經打算放棄陶西這個廢柴教練,可新來的安主任說,根據學校規章,所有社團都必須由教師提出申請。他又找了班主任白舟,可是白舟說自己對棒球一竅不通,如果他申請的話,一定會被“教條”的安主任否掉的,所以班小松還得去找陶西。

班小松有點兒怵。邬童不知道,陶西對棒球,那是極度的缺乏感情,上次自己在大雨裏那樣哀求他,也沒能激起他的同情。這個陶老師就是一個心如止水的冷血中年。他猶猶豫豫地問邬童:“如果陶老師不肯幫忙,那我們不是無路可走了?”

邬童卻胸有成竹:“那就讓他也無路可走。但是我們需要一個人的幫忙。”他附在班小松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班小松震驚地瞪着他:“啧啧啧,邬童,沒想到你口味這麽重。”

“說誰口味重呢!就算要搞定尹柯,也不用我們出手。”

“什麽意思?”

班小松你這個戀愛白癡,沒救了!

于是在少年宮的繪畫班,尹柯驚訝的發現自己被女神纏上了!

當然藍天螢帶着假發,就和原來沒有任何區別了。

她不是轉學了嗎,為什麽還要和他過不去?

尹柯躲了幾天,還是終于被藍天螢堵住了。尹柯試圖繞過她,可他向左走,她左移堵在前面;他向右走,她又向右移,還是堵在前面。

他以為是自己的帥氣征服了美女學霸,結果——居然是叫他幹這麽重口味的事!

而且求人的高冷态度簡直就是女版的邬童!

他皺了皺眉,堅持說:“小螢火,你這個忙我幫不了,這樣做不好。”

可是笑着露出一排閃亮的牙齒,“謙卑”地說:“好不好都和你沒關系,事兒是我一個人做的,你只要動動手指就行。”

尹柯還是不松口,搖了搖頭,再次繞過她向前走去。突然聽到身後“撲通”一聲,她躺在地上打滾,哎喲哎喲地呼痛,可憐巴巴地說:“哎呀我大姨媽來了,我放棄做壓軸題來求你容易我,你怎麽就不能滿足一個弱小女子的簡單的要求……”

大姨媽什麽鬼,這貨要是有姨媽估計顏值也差不到哪裏,還要不要雄性生物活了!

算了算了,班小松算你前世修得八百輩子的福……

尹柯一邊接過電腦,一邊問,“你為什麽那麽喜歡他?”

“沒有為什麽。”她淡淡的回應,“非要說為什麽,因為他可愛!”

可愛?

“可愛,呵,就是指整天纏着邬童嗎,你說你要顏值有顏值要才華有才華,幹嘛吊死在一個基佬身上呢……”

“你和邬童才是一對!他不知道,我可是從初中就知道你們倆的那些破事!”

尹柯只能怒其不争。他抱着電腦坐到旁邊的臺階上,運用自己的美術功力,不一會兒就完成了女神拜托他做的事——PS陶西的LUO照。

藍天螢只看了一眼,就歡呼:“太棒了,和真的一樣!照片再往下截取一點!”

現在的照片截取到了胸肌,尹柯移動鼠标,問:“露出腹肌?”

她眼冒精光:“再往下!”

“我說你是不是腦補班小松是這個樣子啊?”

“你閉嘴!”藍天螢感覺整個人都要發燒了。

反正男人的身體神馬的,這還是第一次看,沒辦法,只能怪學校的破規定!

尹柯試着往下再移動一點:“人魚線?”

她興奮得直拍手:“再往下!再往下!”

尹柯停住手,無奈地看着他:“小螢火,不能再低了。”

藍天螢不情不願地說:“好吧,那就P上一條泳褲吧。”

班小松第二天來到學校,發現自己座位周圍圍滿了人,而且絕大多數是女生——什麽情況!這是邬童級別的待遇吧,她們一定是花癡邬童的……

“小松沒想到你對陶老師有那個意思……”

“是啊,居然收藏陶老師的LUO照,而且居然是陶老師送給他的,背面還是情書啊啊啊!”

“原來他倆才是隐藏CP,夠深的啊!”

“我家邬童吃醋了嗚嗚嗚……”

班小松才看到他桌子上的東西。

是個男人的LUO照。一沓。

背面寫着幾行字,字體清秀整齊。

跟着我左手一個變速球,

右手曲線球重播。

小熊隊,給我快樂。

小松樹有沒有愛上我。

班小松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就被邬童拽到了一邊。

“好啦,談判的事就交給你啦!”

“不會是你吧?”

“怎麽可能!”

“那這話是什麽意思呢?就是《青春修煉手冊》那首歌,又和小熊隊有關……”

“不管怎樣,你現在做的就是重建小熊隊!”

是的,天助我也!可是這照片是尹柯P的,那話不會是他寫的吧?

啊啊啊啊啊,他居然誤會了腫麽辦!

不過,至少這證明了一點,尹柯心裏還是熱愛棒球的。

他會加入小熊隊的!

于是,班小松再次信心滿滿地去和陶西談判了。他把陶西約到了教學樓天臺上,陶西之前正在辦公室裏打盹,突然被叫醒了,頭腦還不大清醒,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問:“班小松,你是在和我玩無間道嗎?”

天臺很空曠,放眼望去只有灰牆藍天,風獵獵,确實有那麽幾分無間道的感覺。班小松也情不自禁地帶上了一點兒匪氣,一手插袋,一手冷冷地遞出一沓照片:“如果你再不答應出任小熊隊的教練,我就把這些照片發給全校的同學和老師!”

陶西伸長脖子看了看那沓照片,一下子清醒了:“這是你P的?”

班小松不回答,揚了揚手中的照片,威脅他:“答不答應?!”

陶西面孔一板,語氣突然變得很嚴肅:“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叫作敲詐勒索,是違法的?”

“啊?”班小松正被陶西的話吓住了,突然看見對方臉色一變,滿臉堆笑地說:“不過P得這麽好看,我就不追究了。技術不錯啊!有底版嗎?發張高清的給我留個紀念呗!我不白要你的勞動成果,照片我都給你簽名!等等,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就告訴他們是你給我寫的情書,你已經暗戀我很久了,你不重建棒球隊是為了和我玩欲擒故縱……”

“算是吧。”陶西淡淡的回應。班小松有這麽個大美女對他窮追不舍,而他卻攤上安谧這個神經病!

啊啊啊,不公平啊!

不會吧,那麽淡定?

“我當你默認答應了哦……”班小松無語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你這人簡直沒有底線!”反正大家都已經看到了,不過是威脅而已!

陶西眨了眨眼:“底線是什麽東西?”說着就從口袋裏拿出筆,去拿班小松手裏的照片準備簽名。班小松下意識地躲閃,兩人争奪起來。争奪之間,班小松不小心失手,照片飛了出去,沿着教學樓如雪花般飄落。只見半空中,無數個陶西露着巨大的胸肌和一直到人魚線上方的腹肌風騷地看着他倆。

陶西的LUO照飄得滿校園都是,校長和安谧一起傳喚了他。安谧問他為什麽要在校園裏傳黃傳毒?沒想到陶西滿不在乎地回答:“這只是我私底下的個人愛好。自戀不違反校規吧?”

自戀确實不違反校規。安谧氣得無言以對,只能暗自再罵了他一次:“變态!”

可是照片後面的話是什麽意思呢?

“我可以接受處分,可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要查清剛轉走的那個長郡預備狀元藍天螢,和新來的那個貧困孤兒藍天螢之間,到底有什麽關系。”

陶西當然查不出來了,除了扒褲子,沒有辦法證明她的性別。

是的,藍天螢是自己媽媽和邬童爸爸的私生女,這個秘密,兩家人都知道,除了她自己。

所以邬童雖然讨厭那個女人。可是非常喜歡這個顏值爆表又霸氣的妹妹!

由于和尹柯的種種,他真的害怕她被尹柯這小子拐走了才來到長郡。

可是他終于知道世上有一顆松樹,在夢想的土壤裏倔強生長。

可是後來的事情真的就是故事轉了個彎變成了事故——陶西居然當了高一六班的班主任!

高一五班的藍天螢不淡定了。

啊啊啊,陶西看到了她給小松寫的情書,會怎麽想?

不過,我的勇敢充滿電量,昂首到達每一個地方。

這世界的太陽,因為自信才能把我照亮。

作者有話要說: 這歌詞改的木有違和感啊……

☆、樣YOUNG

陶西突然“師出無名”地成了高一(六)班的班主任,他自己和同學們且不說,家長們根本就接受不了——由體育老師出任課業緊張的高中班主任本就少見,更何況聽說這位還是個一貫吊兒郎當的體育老師!

家長群裏像炸開了鍋一樣,家長們坐不住了,紛紛相約到學校裏來一探究竟。正好那天是體育課,陶西正帶着全班同學在操場上跑圈,一群家長出現在操場上,圍住他七嘴八舌地問:

“你就是陶西?”

“有你這麽上課的嗎,讓學生玩命跑步。”

“你以前當過班主任嗎?”

……

說來也奇怪,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陶西在家長的包圍中,顯出了罕見的局促,居然只知道憨笑,一句貧嘴的話也說不出來。他心裏清楚:在家長們的心裏,孩子的事比天大,怎麽關心都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就連自己都不放心自己,憑什麽讓別人放心!

這時,救星來了。

這時班小松才反應過來,那個長發及腰的藍天螢不是長郡中學的學生了!

“各位家長們不要慌,我現在手裏拿着我撰寫的《棒球運動與運動生物力學的聯系》,大家也可以在中國知網上查到完整論文,而論文的指導老師就是陶西老師。棒球運動可以在實踐中提高對受力的分析判斷能力,所以說尹柯媽媽,”藍天螢故意停頓了一下,“您不是疑惑為什麽尹柯這次月考物理成績沒有中等生班小松高嗎?麻煩您下次武斷的判斷尹柯所謂浪費時間的事之前先好好研究一下我的論文吧。”

她說完就想走,突然被氣急敗壞的尹柯媽媽喊住,“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

“阿姨您說。”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就跟你媽一樣是賤小三,要不是你那個人盡可夫的媽勾搭人家老總,我老公也不會……”

“夠了媽!她再怎麽樣也沒有直接勾搭到你老公頭上,還有,您看看管不好您老公那是您的問題,我不是替你過你期待的人生的,今天當着大家的面我就把話說清楚了,我尹柯喜歡藍天螢,既然她喜歡棒球,我會加入小熊隊的!”

很快家長的關注焦點就從陶西轉移到這突然的告白上了。

當然很多女生心中自動發起了一個話題#邬童失戀了#

可是邬童很淡定,“尹柯你不能強迫人家……”

“要你管!”

“因為她是我妹妹……”

可是這嗫嚅大家都聽見了!

……

之後陶西的事早就進了汪洋大海,大家議論的話題是#原長郡中學準狀元居然是私生女#

尹柯一直糾結藍天螢的身世,相反當事人倒是很淡定——就他看到的情況來看。

她心裏只想着一件事,和班小松、邬童的想法一樣,就是重組小熊隊。

“陶老師,我是邬童。我要和你做一個交易。”

雖然藍天螢暫時轉移了話題,可是安谧不是吃素的,她要求陶西寫一份詳細的教學計劃。畢竟論文當然是藍天螢自己寫的,和陶西沒有半毛錢關系,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邬童卻承諾說,他可以幫陶西搞定教學計劃,效果保證讓家長們滿意。交換條件是——陶西答應重建棒球隊。

陶西考慮了一下,倒不是相不相信邬童能夠搞定教學計劃的事。雖然打交道的時間不長,他也看出了邬童是那種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輕易開口的人,而是……他忍不住問邬童:“你之前不是一直躲着班小松嗎?為什麽突然這麽在意重建棒球隊的事?”

邬童一如既往酷酷地回答:“我在意的不是棒球,只是不想讓班小松沒完沒了地纏着我。”

陶西笑了一下,一針見血地指出:“是不想讓他纏着你,還是不忍心看他的夢想落空?”

還是為了她。

其實藍天螢從來沒有離開他,不是嗎?

電話那頭的邬童沒有回答。他不想嘴硬,也不想就這樣輕易承認。

昨天晚上,他去了班小松家。這是他第一次到同學家做客。準确地說,是第一次到非邬家世交富二代的家中做客。之前他也去過邢姍姍的家裏,見識過邢家父母對女兒的無限寵溺。但是班家卻是全然不同的感受。

在那棟溫馨的、樓上住人樓下開面館的小房子裏,他見到了班小松的爸爸媽媽,聽班爸爸講過去那些打棒球的故事,也吃到了班媽媽親手做的“全壘打元氣牛肉面”。現在他終于知道,班小松那份甩不脫打不死的陽光來自何處。

從來沒嫉妒過任何人的他,居然有點嫉妒。但随即,嫉妒被理智壓下去,他決心守護班小松的陽光。因為這份陽光不屬于任何人,而只屬于愛。

他也知道了為什麽班小松會讓小螢火那麽癡迷。

他千年不遇地主動撥了爸爸的電話,請爸爸讓常青藤畢業的秘書小王寫一份教學計劃。爸爸喜出望外,當然立即就答應了。

臨挂電話的時候,爸爸問他:“你什麽時候接受她做你媽媽?”

“我不可能接受她的,但是藍天螢是我妹妹,你除了給她DNA之外什麽也沒有,希望你不要打擾她。”

邬童當晚就将小王發來的教學計劃郵件轉發給了陶西。常青藤的高材生果然不是蓋的,條理分明、言簡意赅,還中英文雙份。陶西也不得不承認這份教學計劃寫得真是高明!比自己寫得高明多了——只除了這一句:“向家長們承諾期末全班成績全B以上。”

陶西打電話問邬童:“你這也是在給我挖坑嗎?”

邬童難得耐心地解釋:“教學計劃寫得再好,也不如給家長們一個承諾。”

這說得倒也有道理,陶西接受。畢竟,全B聽起來也不是那麽難的一件事。

人在年少的時候,更多的是通過看自己來看這個世界。我們并不真正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的。但我們很清楚,我們希望在這個世界裏的自己,看起來是什麽樣子的。

其實活到後來你會發現,這一生,你無須對任何人交代,唯一需要交代的人是你自己。無論你選擇怎樣活,不過走過短短的數十年,在宇宙的永恒中猶如蝼蟻、猶如昙花,不值一提。

但于你自己來說,這就是全部了。如雲般絢爛也好,如泥般愚昧也罷,時間一到,都如燈滅,再也無法挽回。即使如佛家說的有輪回,再世為人,又不知要待多少個輪回之後了。

既如此,走一趟,總要走得神志清明。而要神志清明,不揣一顆糊塗心混過這珍貴的一世,就非得靠學習、靠知識不可。

就算黑夜太漫長,風景全被遮擋,也要相信,擡頭就有一片星光。

☆、愛出發

是的,邬童和尹柯早就認識。不僅認識,而且他們曾經是朋友,是隊友,是中加銀鷹隊的正副隊長,是配合最默契的投手和捕手,是如風一般自由奔跑的兄弟。

回想在中加初中的日子,當時的尹柯和現在判若兩人。雖然那時尹柯的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但那時的他,輕松很多,笑容很多。

初三那一年,尹柯突然變了。不參加訓練、對比賽消極應付。邬童去責問他,他卻反問邬童:“這麽努力地打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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