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難過時的依靠

第二天依舊豔陽高照,但是我對陽光的恐懼已經滲入了骨血,我的身體逼我不得不承認自己體內漸長的陰冷與黑暗。

昨晚高燒,今天還是有些疲憊,我只得靜靜躺在床上看書,脖子的咬痕已經褪去了,早已沒有了痛感,但是被咬那刻的痛苦卻永世難忘。

“阿北,開門!開門啊……”門外郁可南焦躁的敲着門,我出去開門。

他風塵仆仆般進來,順手關上了門,緊張的看着我。

我被他盯着渾身不舒服,小聲問道:“阿南,你怎麽了?”

他突然将我攔腰抱起,直接進了卧室,一把将我壓在了床上,鋪天蓋地的吻排山倒海般襲來。

他從來不會這麽饑渴的對我,帶着顯而易見的粗魯和霸道,讓我頓時難以招架,迎合不了他的瘋狂,拒絕不了他的沖動。

他的手甚至探入了我的衣內,他在摸我的內衣扣。

“不,阿南,不要……”瞬間襲來的驚慌失措讓我止不住哭了起來。

這場□□太突如其來,無邊的緊張慢慢吞噬着我,可我的理智是清醒的,我還不願和郁可南這樣,即使我們很相愛,但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阿南,求求你,不要……”我哭着乞求他,一腳踢了他。

他的理智才被喚回,喘着氣擡頭看着我,眼睛通紅。

他看到了我的熱淚盈眶,突然坐起來重重的将我抱起,今天的他好奇怪,不言不語的沖動,他滿目的擔憂與欲望更是從未有過的真實深刻。

“阿北……對不起,對不起……”他只是害怕自己保護不了我,害怕會失去我。

昨晚他被浣沙耍得團團轉,她威脅他道:“哼!你女朋友不僅長得漂亮,還是處女,那鮮血可是非一般的美味呢……你說如果我初擁了她,她的美貌得多驚世罕見啊……”

所以他才會這麽反常,他以為只要我破了處,便不會有那麽深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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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好的,不會婚前性行為的……”我亦抱着他,略帶餘怕的說。

他松開我,心疼的擦去我的淚,語無倫次的說:“阿北,我們結婚,結婚,今天,現在……我們立馬結婚……好不好?”

我驚訝極了,滿臉蒙蒙的難過,我推開他,與他相隔一定的距離,不敢相信的問他道:“難道,你娶我只是為了得到我的身體嗎?”

“不是……”他懊惱自己表達偏激,自己錯誤的表述讓我誤會了,“不是這樣的,我愛你,我想娶你,我要讓你成為我的妻子!”

我掩面而泣,心底的難過再一次洶湧而至,身為一個女人,我連懷上自己健康的孩子都沒能力,又有什麽資格嫁人呢?即使可以選擇丁克,但是獵人家族必須有子嗣繁衍,何況是郁家這等千年世家,更不會要一個擁有吸血鬼特性且生育不了的女人。

他抱住我,我推開他,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問道:“如果我們哪天分手了,你覺得理由會是什麽呢?”

他不料我會把“分手”二字說出來,他狠狠擦去自己眼角的淚水,自行下了床,整理情緒說道:“你自己一個人住不安全,去我家吧,我媽媽也很想見見你……”

“你回答我!”我哭着叫道。

他一眼不眨的看着床上的我,說:“除非你死了,不然我都不會和你分手!”

我擡頭看着他,淚眼婆娑的問道:“如果,我死了,卻又活過來了,變成了僵屍呢?”

他握緊了拳頭,與我久久的四目對視,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那我會殺了你。”

我的心跳有一瞬間的驟停,糾結了多天的苦惱終于撥開雲霧了,只是見不了青天,只看到了血腥的結局。

“你走吧。”我無情的下了逐客令,心如刀割。

“你跟我走!”他抓起我的手,想拉我起來。

“即使是死,我也要呆在我父親一手建的房子裏。”我慢慢推開他的手,“我不會和你走的。”

同時也是我不敢,他父親縱使不是九節獵人,但肯定能夠一眼看出我的與衆不同,到時這場愛情要面對的,會比此刻痛苦萬分。

“好!你不跟我走,我就留在這裏陪着你!”說完他便出了卧室,到客廳裏開電視。

我癱軟在床上,外面的天氣說變臉就變臉,上一秒還是晴天,下一秒便陰雲沉沉了。

風雨将至,我站在窗前,聽着外面電視的聲音,突然好渴望久君,我自言自語道:“久君,你在哪?帶我離開好不好……”

外面頃刻崩塌的雨水落下,我看到一把黑傘在風雨中移動過來,我笑了,卻又哭了。

久君于遠處伸出手,我便騰騰飛出了窗外,然後快速到了他的跟前,他将傘移到我這邊,自己的後背都濕了。

“我不能靠太近,否則他會感覺到我。”久君一邊為我擦幹臉上的雨珠一邊說。

我回過頭看着那個木屋,裏面是我活至此所有的記憶所在,而此時我心愛的男孩就在裏面或生氣或難過的守着他以為的我,可是我已經不是我了,不能再無憂無慮的和他談戀愛,自從我知道他是獵人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一切都覆水難收,都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了。

久君帶我回了那座破寺廟,我不可思議的說:“我聽同學們說過,這裏鬧鬼,不會是你吧?”

他帶我下了地下室,那裏點着蠟燭,一副棺材的旁邊是一張光潔的石床,他一邊拿布攤在床上一邊說:“只是人類太膽小,經不起吓。”

我撫摸他的棺材,比我家地下室那副母親睡的還要好,他多點了幾根蠟燭,這裏便沒有那麽陰森了。

“謝謝你久君……”我輕輕的說。

他看着我,問道:“餓了嗎?趁現在下雨我出去給你拿點吃的,你要披薩還是螺蛳粉?”

他連我的口味都一清二楚,我摸摸肚子點點頭,說:“螺蛳粉。”

他轉身便想離開,我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埋着頭說:“快點回來好嗎?這裏……我害怕……”

他摸摸我的腦袋,我擡起頭看着他,他說:“你應該要對我的速度有信心。”

我忍俊不禁,松開他的衣袖,說:“你要小心,雨天獵人也會出沒的。”

“看來你父親那本筆記本裏面的內容你沒有好好記住,”他說,“獵人是不會對血族之祖動手了,否則便會打破世間平衡。”

“怪不得你那麽傲嬌……”我喃喃道。

他嘴角勾起,随即轉身離開,我坐在石床上,抱緊了自己的膝蓋,靜悄悄的地下室,我連外面的雨聲都聽不到了。

不久他便回來了,除了一份粉,他還帶來了一張嶄新的毛毯子和一個枕頭,放在床上,然後将粉打開放在棺材蓋上給我,旁邊放好了筷子勺子紙巾和一瓶礦泉水。

所有的一切他都默默的做着,我只要了一份螺蛳粉,他卻帶來了那麽多,猶如我要一滴水,他給了我汪洋大海,這種源源不斷的關懷讓我瞬間紅了眼。

這會是我有史以來最奇葩的吃飯方式,把棺材當成了吃飯桌。

他見我猶豫,從棺材蓋上拿起勺子放在粉裏,然後把紙巾和筷子放在我手上,自己端起粉盒坐在我旁邊,說:“吃吧,我端給你,太燙了你端不了。”

我有些過意不去,不知該如何是好,讓我在棺材蓋吃也真的吃不下,他端着給我又感覺怪怪的。

“你無動于衷是在暗示我來喂你嗎?”他說。

“不不不,我超愛螺蛳粉的,我自己吃自己吃。”我快速動筷,努力忽略掉這個畫面多麽奇怪。

我說:“你吃過嗎?很好吃的,我夾給你。”

他搖搖頭,說:“血族不吃熱食的。”

我尴尬笑笑:“我爸那本筆記本,我只是囫囵吞棗看了一下而已……”

“我所知道的比那本筆記本的還要豐富。”

我眉開眼笑的看着他,問道:“那我問你,吸血鬼為什麽那麽恨女巫?”

“筆記本裏是怎麽說的?”

“裏面寫的是,傳言吸血鬼是巫術帶來的。這是真的嗎?”我說,“既然如此,那沒有女巫便沒有吸血鬼,那血族應該對巫族頂禮膜拜才是啊!”

久君沉默了許久,看着我一邊吸鼻子一邊吃粉,這螺蛳粉是辣的,是我鐘愛的刺激。

見他久久不回話,我問:“你怎麽不回答啊?要說這吸血鬼所有的執念都來源于血族之祖,所以,是你恨女巫,才導致千百年來血族要将女巫趕盡殺絕,你還記得自己當初為什麽要那麽恨女巫嗎?”

久君呆若木雞,陷入了沉思裏的回憶,他說:“我所有的都忘記了,我只記得一張臉……”

“什麽臉?”

我卻看到他只盯着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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