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即使韓飛絮連山東口音都用出來了, 那位客人還是視若無睹的走了過去, 開張不利, 韓飛絮的眼神一直跟随着那位客人,看她買了兩個小面包離開, 她才垂下眼睛, 理了理自己的圍裙。

此時旁邊沒生人, 聶開元問她,“為什麽用山東口音叫賣?”

“我剛打聽了一下, 老板娘是山東人, 我不是老板娘娘家表妹的女兒嘛,從老家來,自然要操一口山東口音。”

節目組讓他們扮成各式各樣的底層人物,打工妹、小農經濟者、假藥販子、乞丐,這些人都是社會底層或者社會邊緣人群,扮演這些角色并不是讓他們學會怎麽賣東西, 而是考驗他們的角色塑造能力,很多配角就一兩句臺詞, 可要讓配角的形象立起來, 就需要這一兩句臺詞。

臺詞,永遠是演員必須長年累月訓練的一項技能。

優秀的演員, 連扮相都不用做,直接往那一站, 氣質立現, 即使他長着一張原繼澤那樣的影帝臉, 人們也不會認,反而會驚嘆,天哪,那個打工仔長得好像原繼澤。

這才是節目組把他們帶出來當小販的初衷。

聶開元舉着一把大菜刀,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還是女孩子細心,我要向你學習。”

韓飛絮笑笑,沒再說話。

接下來客人還是很少,十一點開始,菜市場就變熱鬧了,這個店在這開了兩年,本來就有固定客流量,節目組也沒難為他們,就讓他們賣出師傅在時的平常量就行,沒給他們加量。

畢竟節目組的目的不是讓他們真的化身打工仔與打工妹,而是讓他們扮演好打工仔與打工妹的角色。

今天周二,客流量沒有周末大,附近是居民區,沒有辦公樓、也沒有商圈,來買烤鴨的客人大多數是大爺大媽、家庭主婦,韓飛絮和聶開元忙活一中午,中途還出了點小差錯,好在沒人認出他們來。

期間有個大媽一個勁和聶開元聊天,問他多大了,在哪住,有沒有對象,聶開元也太實誠,直說沒有,搞得大媽跟看見一塊狗頭金一樣,倚窗戶邊唠叨了十幾分鐘。

韓飛絮就站一邊看熱鬧。聶開元出名挺早的,一路紅到現在,他是實力派,不是偶像派,當然,他這樣的體格也當不了偶像派= =

大媽特別熱情的跟他說,“我打眼這麽一婁,就你這體格,站當院,不說話都有小姑娘屁颠屁颠來找你。我們那兒,适齡女青年多了去了,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聶開元趕緊婉拒,大媽樂了,“別害臊啊!你看你長得多俊,我覺得你特別像明星,哎,前一陣那個抗戰劇叫什麽來着,有個小隊長,跟你特像……”

聽見大媽說這話,聶開元冷汗都要下來了,上個月他演的一部抗戰劇剛播完,他在裏面演男二號,就是一個結局前壯烈犧牲的小隊長。

他心裏一急,正好急中生智,他叫了一聲,“大媽,不用麻煩您,我師父已經說了要幫我介紹對象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起來有點腼腆,而且眼神時不時就往旁邊快樂吃瓜的韓飛絮身上瞧,大媽之前經常來買烤鴨,剛發現這裏有倆生人,她就已經打聽過他倆的身份了。看見聶開元的眼神示意,大媽心裏一轉,明白了。

“嗨!看這事鬧得!”

韓飛絮:???

介紹對象不成,大媽很快就走了,一中午過去,他倆也不過賣出了八只半烤鴨,素菜鹵菜倒是賣了不少,可加一起也就六百多塊錢,距離五千的目标還很遙遠。

節目組說過,一日三餐全讓他們用自己賺的錢買,韓飛絮默默盯着外焦裏嫩、切一刀下去就肥的流油的鴨子,最後還是頂住了美食的誘惑。

她不止自己頂住,還幫搭檔頂住了,“我來之前,帶了一行李箱的零食,夠吃好幾天的,中午這頓咱就省了吧,回去我把那些都拿出來。”

對演員來說,餓一兩頓沒什麽,只是,能看不能吃的痛苦太難受了。

菜市場七點半關門,從下午四點開始,尤其是五六點的時候,人特別多,烤鴨窗口前始終聚着七八個人,韓飛絮要記得誰先來、誰後來,哪些人要了哪些東西,還不能算錯賬。有的客人買只烤鴨跟買套房子一樣傲氣,有些客人等急了就開始對服務員發火,韓飛絮都得忍着,她要是不忍,吵起來,這一天賺得就更少了。

有時候韓飛絮真想操起一口吳語,把那些大爺般的客人全罵回去。

七點半,韓飛絮和聶開元打道回府,聶開元還好,她的腿受不了了,站了整整一天,還沒吃什麽東西,她早就想趴下了。

面對着鏡頭,韓飛絮只是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也不能不抱怨,那樣賺不到觀衆的同情分。

回到酒店,還要拍攝睡前鏡頭,然後今天的鏡頭就全拍完了,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下了車,韓飛絮和聶開元等在電梯前,旁邊慢吞吞的走過來兩個人,韓飛絮神色如常的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

連看兩眼,韓飛絮都沒反應過來,一秒以後,她猛地瞪大眼睛,“池秋?!”

聽到她的聲音,聶開元也轉過頭,看清旁邊兩位正是池秋和張同輝,聶開元很不厚道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秋穿着一身極其廉價,估計十塊錢就能買一身的棗紅色印花衣褲,薄薄的布料垂墜在池秋身上,上衣很長,垂到了屁股,而褲子又很短,九分褲直接被她穿成了七分褲,露着皮膚的地方,上面都有一層淡淡的灰,包括池秋的頭發,現在也被灰籠罩了。

也不知道她從哪弄來一副墨鏡,她戴着墨鏡走過來,動作緩慢的像是個老太太,看見韓飛絮和聶開元的造型,池秋一驚,摘下墨鏡,想仔細看看,結果她一摘墨鏡,直接引來了烤鴨二人組的一陣爆笑。

見過忍者神龜嗎?他們的眼睛上系了一塊布條,臉是綠的,系上布條的位置是藍色的。

而池秋,就和他們相反,臉是灰的,墨鏡底下是白的。

在聽到他們的笑聲以後,池秋的臉也快變綠了= =

韓飛絮他們也沒笑太長時間,就半分鐘,然後他們想到自己的處境,就笑不出來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回到自己房間,韓飛絮拍完睡前鏡頭,然後趕緊把行李箱拉了出來,沒過多久,她的搭檔過來了,還帶了兩個小尾巴。

池秋和張昊進門不看主人,只看零食,也不用找地方坐,今天大家都累慘了,直接就坐地上,二話不說,開吃!

一時間,房間裏只剩下各種零食包裝袋的摩擦聲,還有咔嚓咔嚓的聲音。

安靜了十分鐘以後,大家差不多都補回了元氣,張昊還是第一個吐槽的,“我以後再也不來江導的節目了!”

池秋一臉滄桑,“一般情況下,我不想說別人的壞話,但今天我不吐不快啊,江扒皮……真的名不虛傳!”

聶開元三兩口就把一袋餅幹幹掉了,“我倒是覺得還不錯。”

韓飛絮也沒說話,雖然累,但其實還好啊,就是站在那裏賣賣烤鴨嘛。

另外兩位無言的看着聶開元,很快,就展開了對聶開元這種“何不食肉糜”說法的強烈唾棄。

張昊:“你去賣一天大米試試,騎三輪車,車上放500公斤大米,500公斤你知道什麽概念嗎?四舍五入,那就是六點三個你啊!”

聶開元:“……說幾遍了,別拿我當計量單位行不行。”

池秋:“賣大米?呵呵,讓我賣空氣我都願意!知道當乞丐有多煎熬嗎?累是其次,受別人的白眼才是最凄慘的,而且我明明不是乞丐,人家給我錢的時候,我都想鑽地縫裏去算了。”

張昊:“一想到明天還要去賣我就頭疼,我那搭檔的表演心過于旺盛,來個主顧,她先上去編一段凄美的故事,拜托,人家是來買大米的啊,都是經歷過風風雨雨的老大爺老大媽,誰願意聽她從那賣慘。”

張昊的搭檔是盧爾思,聽他說起盧爾思,池秋幸災樂禍的笑了一聲,“誰讓你倒黴,抽中了她。”

張昊:“……那是我抽中的嗎?我才是被剩下的那一個。”

韓飛絮拿着一袋海苔,她回憶了一下早上的事情,“早上我出門的時候碰上盧爾思,她對我特別熱情,一口一個飛絮姐。”

韓飛絮也是外向的人,但她不喜歡別人對她過分熱情,這有拍馬屁的嫌疑,而且盧爾思對她不是拍馬屁,她的樣子……怎麽說,好像在演給誰看一樣,用張昊的話說,就是用力過猛。

這裏都是自己人,池秋知道張昊和聶開元的人品,于是開門見山的就說了,“盧爾思業內風評不好,她愛搶戲,但是吧,她的演技又不是那麽厲害,能把對方壓得死死的,于是,她就總是挨導演的批評。”

這樣的演員,觀衆緣可能不錯,自身人緣就不行了。

張昊跟着附議,韓飛絮剛要說什麽,那邊,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從床上把手機拿過來,發現是葉明心給她發的微信。

【葉明心:出來一下。】

韓飛絮眨眨眼,連忙站了起來,“我出去一趟,你們慢慢吃。”

她說完就離開了,張昊仰着頭,看她離開以後,一頭霧水的問池秋,“她幹什麽去了?”

池秋拈起一片薯片,頗為惆悵的說道:“有人疼就是好啊。”

張昊咂摸了一下這句話,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聶開元看他倆打啞謎,他捅捅張昊的胳膊,“什麽意思?什麽人疼?”

張昊把他扇一邊去,“這是我們姐妹間的話題,你這一袋半的大米湊什麽熱鬧。”

……啥?啥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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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明心的保姆車就在後門停着,韓飛絮一溜煙跑出去,藍竹提前給她拉開車門,進去以後,韓飛絮望着小桌板上滿滿當當的熱飯菜,驚呆了。

葉明心遞給她一雙烏木筷子,“聽江靈雁說,你們拍了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餓壞了吧,慢慢吃。”

韓飛絮接過筷子,她從嗓子裏冒出一聲嗚咽,“嗚……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她激動的過去抱了一下葉明心,兩人一觸即分,葉明心都沒來得及感受,韓飛絮就已經轉頭奔向了美食的懷抱。

葉明心保持着同一個動作兩秒鐘,她默了默,不禁無奈的笑起來,“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零食終歸是零食,不能代替飯菜。因為不知道第二天情況如何,所以大家今天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除了戚清和韓伊人。

有戚清這個高材生在,他倆假藥賣的相當好,忽悠了一大片老頭老太太,金額任務早就完成了,可以随意的吃。

原本零食就已經吃了個半飽,雖然剛聞到飯菜香的時候韓飛絮覺得自己的胃都在瘋狂顫抖,但吃了幾口以後,她風卷殘雲、像是要把小桌板都吃下去的樣子就沒了。

喝一口湯,韓飛絮突然想起來,“漪漪有沒有鬧?”

跟孩子相處時間長了,她也知道家裏的小丫頭不是那麽容易帶的,她也會哭也會鬧,鬧起來的時候,韓飛絮恨不得把她放腿上啪啪拍一頓,但她下不去手,就算大聲訓漪漪幾句,過後她都會心疼的要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虐待兒童。

葉明心從前面抽了一張紙過來,她幫韓飛絮擦了擦沾上蝦油的手指,看着青蔥玉指在自己手裏重新變得白淨,她才回答道:“沒有,她喜歡去太公家,太公寵她,太婆雖然糊塗,但也是什麽好東西都給她,每去一次太公家,她的小金庫就得翻一倍。再說了,那裏有玩伴,比家裏好玩多了。”

玩伴?

韓飛絮表情放空,好一會兒才從記憶的角落找出那個小男孩的名字,以及和她的親屬關系。

她又低下頭,繼續喝湯,“沒鬧就好,媽年紀大了,我怕漪漪鬧起來,把她氣着。”

葉明心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放心吧,有我這個先例在,漪漪就是把房頂掀了,也氣不到她。”

韓飛絮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她開口詢問,葉明心輕輕挑眉,她又下意識的去摩挲玉镯,“我以前……不太乖,又很叛逆,為了氣爸媽,我幹了很多幼稚的事。”

韓飛絮樂了,她就喜歡聽別人的黑歷史,她從小桌板旁邊挪過來,坐到葉明心身邊,一臉期待的看着她,“你幹了什麽,說說、說說。”

她這樣的表情,讓葉明心有一瞬間的恍惚,剛認識的時候,韓飛絮總用特別憧憬、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對她問這問那,恨不得把她過去二十二年的生活全打探出來,連最雞毛蒜皮的事都不放過。

葉明心問她為什麽要知道那些,韓飛絮不告訴她,後來被她問了好幾遍,才勉為其難的告訴了她,“我想參與你所有的人生,可那要用時光機才能做到了,那我就退而求其次,認識你的一生好了。”

聽到那句話以後,葉明心一晚上沒睡好,淩晨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即使睡着了,她嘴角也是帶着笑的,可見她心情有多好。

回憶起這段往事,葉明心情不自禁的笑起來,“小絮,你……”

“咚咚咚——”

江靈雁站在保姆車外面,見裏面沒人開門,她喊了一聲,“開門吶,外面熱死了。”

韓飛絮把門打開,江靈雁上來,看見小桌板上的飯菜,她笑了一聲,“呦,夥食不錯。”

韓飛絮不好意思了,她這也算是吃獨食,江靈雁明令禁止,不許人們帶吃的進去,其他員工更不能給演員送吃的,江扒皮有令,誰敢不聽?

葉明心敢= =

“江導,你們慢聊,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見。”

說完,韓飛絮就下了車,看她走進酒店,葉明心才臭着臉回過頭,看向發小,“江靈雁,你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

江靈雁撥弄了一下旁邊的儲物架,看清裏面擺的什麽東西以後,她轉過身,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怎麽了,你不就是來送飯的嗎,我特意給你們留了半小時才上來,怎麽,半小時都沒吃完飯啊。”

……吃飯是重點麽,吃完飯要做的事才是重點!

她們兩個在車裏聊着,韓飛絮獨自上樓,她沒坐電梯,在安全通道裏,她一級一級的往三樓走去,心裏一直想着葉明心剛剛對她的稱呼。

這麽長時間以來,葉明心很少對她用什麽稱呼,她都是直接說事,偶爾才會叫她一聲,叫的還是全名,而剛才,她叫她小絮……

會稱呼她為小絮的,只有父母和外婆。

韓飛絮站在樓梯的最右側,她往上走的速度很慢,心裏想着事,走的就更慢了。

她右手扶着牆,邁出下一步,久久的停頓以後,她低下頭,淡淡的笑了一聲。

她喜歡這稱呼,而且一想起來,還有點說不出來的高興。

……

接下來韓飛絮的步伐帶上了雀躍的意味,而在車裏的那兩位,顯然談的不是很好,已經隐隐往互怼方向發展了。

葉明心:“信不信我把你那點破事都抖落給沈桑落聽。”

江靈雁:“信,那你信不信我把你幹過的中二事也告訴韓飛絮。”

葉明心:“你這是準備跟我杠到底?”

江靈雁:“哈,來啊,互相傷害啊,都是見證過各自黑歷史的人,誰怕誰。”

藍竹:“……”兩位大佬,你們互怼的時候,能別忽視我嗎?

看她倆沒完了,藍竹怕一會兒她倆怼着怼着就真把黑歷史全說出來,她可不敢聽,于是,她趁這倆人不注意的時候,打開車門,一個閃身就溜了出去。

關車門的聲音傳來,江靈雁頓了頓,“剛才誰出去了?”

葉明心:“……”這麽大一活人,你都沒看見嗎= =

藍竹出去,倒是把她們互相揭短的話題給打斷了,江靈雁窩在座椅上,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她又不理我了。”

不用問,就知道這個“她”是誰。葉明心從車載電茶壺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哦。”

“哦?我找你訴苦,你就跟我說一個哦?”

葉明心倒水的動作頓住,她轉過頭,望着江靈雁的眼睛,“這樣啊。”

……

江靈雁默了默,也不指望能從她這聽到像樣的回應,“我給她打電話,她不接,給她發消息,她不理。你說我該怎麽辦?”

葉明心把右腿放在左腿上,兩條腿傾斜貼合,她撐着頭,嘴角噙着一點笑意,“涼拌,誰讓你每回都趁人家喝醉,就把人拐床上去了。”

這話說的片面,除了上一次,江靈雁都不算是趁人之危,好久以前,江靈雁就見過沈桑落喝醉的樣子,那時候她挂在江靈雁身上,一個勁的說她長得真好看,說着說着就強吻了她。

那次沈桑落是真喝高了,導致她最後一點都不記得了= =

江靈雁潔身自好,不論男女,她都保持着安全私密的界限,第一次和人接吻,還是被一個醉鬼強迫的,江靈雁以為自己會怒火沖天,可實際上,她很享受,甚至對這個醉鬼有了欲望。

第二次也不是江靈雁故意的,那時候好友要離婚,妹妹又跟打了雞血一樣揚言要好好撫慰韓飛絮受傷的小心靈,即使心裏藏着事,江靈雁也沒功夫去管了,哪知道,沈桑落自己送上了門。

再然後的第三次,才是江靈雁故意設計的= =

江靈雁篤定道:“她肯定對我有感覺。”

葉明心也是這麽想的,沈桑落喝醉以後沒別的特點,就是特別誠實,誠實的過了頭,敢當着她的面,把她一通數落。

一想起某回家宴,沈桑落勾着她的肩膀,如數家珍的跟她說自己在背後給她起了什麽樣的外號,葉明心就一臉黑線。

“想追人就好好追,動不動就把人拐上床,那不叫追求,叫約.炮。”

“我當然想好好追,可她不見我,如果我出現,她扭頭就走。”

葉明心一點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活該。”

江靈雁眯起眼睛,心情變得不爽,“需要我鄙視你一下嗎?有老婆卻沒性生活的葉夫人?”

“……不用了。”

提起韓飛絮,葉明心的心情也落了下去,她輕輕嘆了口氣,江靈雁沉默一陣,鬥嘴歸鬥嘴,論真心話,她還是希望她們兩個能好好的。

“你也不要顧慮那麽多,就當是重新來過了,當初你怎麽讓韓飛絮喜歡上你、怎麽讓韓飛絮心甘情願的嫁給你,現在就再來一次嘛,正好,還可以修複你們兩人之間的關系。”

葉明心垂着眼眸,這才是她最顧慮的地方。

當初結婚,是她趁虛而入。

韓飛絮沒了父母,心神不定,所有親人都去世了,唯一一個姑姑遠在海外,她想要家人,葉明心在這時候向她求婚,于是,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再大的傷痛,時間久了,也就漸漸平淡了,當需求和依賴消失後,她們之間的問題越來越多,直到現在,葉明心都不确定,韓飛絮喜歡的到底是不是自己。

聽完葉明心的話,江靈雁眨了眨眼,“那你現在确定一下,不就好了麽。”

葉明心擡頭,“什麽意思?”

“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江靈雁啞然失笑,“既然你一直不确定,那你就去重新追她啊,這次你們之間沒有任何障礙和煙.霧彈,如果她還能喜歡上你,而且願意繼續和你在一起,那不就說明,上一次,她喜歡的也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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