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韓飛絮沒有立刻給她答複, 她把這件事告訴梁杼，梁杼想了想, “确實很有誘惑力。”

在這個時候，不管韓飛絮去哪個公司，甘宗明都不會滿意，但如果她去的是葉明心工作室, 哪怕他還是不滿意, 他也只能憋着。

人家要和老婆一起工作，他就是手比觀音長, 也管不到伴侶之間去。

而且葉明心挂牌在甘氏, 梁杼跟着過去, 也不算違約, 葉明心還能幫她把手下的那些藝人都推出去, 這樣, 她的發際線也保住了。

最最重要的一點，葉明心的團隊啊，那可是齊宇帶領的，齊宇在圈裏混了十幾年, 一共帶過三個明星, 一個是常年混跡好萊塢的國際級別影後, 一個是人們耳熟能詳的歌壇天王，最後一個, 就是葉明心。帶的每一個都是大咖, 除了超強的業務能力, 運氣也是別人八匹馬都趕不上的好。

要是韓飛絮過去，是不是也能沾沾齊宇身上的星氣。

在娛樂圈混久了，梁杼這個地道的天主教信仰者都變得有些封建迷信= =

梁杼問她：“那你覺得呢，你想去嗎？”

韓飛絮也說不清楚，“她給我的條件特別高，我聽完以後，看了看八年前和甘氏簽的合同，支付我的簽約費用多了三個零，而抽成，直接降成了0，其他的附加條件也全沒了。”

梁杼默默吸了一口煙，“正常，大款泡妞的時候都這樣。”

韓飛絮：“……”

她咳了一聲，“但是，我還是不想去，公事私事不能混為一談，混了就分不開了，到時候我要是想解約，花的就不是錢，而是沒法還的人情。”

“那你的意思是？”

韓飛絮也沒有把話都說死，她抿了抿唇，“我再看看吧。”

梁杼原本把胳膊放在辦公桌上，聞言，她撤下胳膊，靠向椅背，辦公椅在慣性作用下向後挪了二十公分，她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好像有什麽事要跟你說來着……”

“哦對，有個電視劇正在找演員，我幫你問了問，是古裝劇，已經和三個電視臺簽了約。劇本我拿回來了，你看看，要是你覺得可以，我就幫你接了。”

韓飛絮沒有那種電影演員的傲氣，對她來說，是工作就沒有高低貴賤，只要給錢合适，劇本有邏輯，她就願意考慮。

梁杼在桌子上一通亂翻，“我早上剛打印出來的，放哪去了……”

找了半天，梁杼眼睛一亮，“找到了，就是這個。”

接過薄薄的劇本，韓飛絮翻了下頁數，發現才不到七十頁，還是單頁打印的，“這個電視劇這麽短啊，看着比電影劇本長不了多少。”

“這不是劇本的正文，這是大綱，場景列表，還有角色列表，正文太長了，都打印出來我這辦公室的A4紙就得告罄，等你确定你想演，我再幫你打印。”

什麽大綱，能有幾十頁那麽長？

韓飛絮翻開裏面，發現大綱也不長，就一頁，非常省略，場景列表也不過兩頁，大部分都是內景，外景像花園、鬧市、大漠等等，占幅不足半頁。

那後面的這些……

韓飛絮瞪大眼睛，“全是角色介紹啊？！”

梁杼優哉游哉的喝了一口茶，“後宮劇嘛，娘娘們才是主角，每個娘娘又有那麽多的小太監小宮女，娘家人還得出場好幾個，如果膽子大，有一兩個奸夫，那引申出來的人就更多了。還有另外的皇子、皇女、著名大臣、著名文人、大反派們，全部加一起，能組成一個加強團。”

韓飛絮：“……”

這部電視劇叫《鳳回還》，以康熙王朝為背景，時間長度上橫跨六十年，從康熙十二年，一直演到雍正十一年。

主角毋庸置疑，就是康熙皇帝，和最後母憑子貴的德妃娘娘，配角裏單重要配角，就有三十多位。

什麽佟佳貴妃、溫僖貴妃、小佟佳貴妃、惠妃、榮妃、宜妃、成妃、定妃、良妃，還有著名的九龍奪嫡裏的九位龍，大臣們就更多了，阿靈阿、遏必隆、鳌拜、隆科多、年羹堯、于成龍、姚啓聖……

韓飛絮眼都快看花了，她一頁頁翻過去，翻的時候還問梁杼，“我能演什麽？”

“除了主角，哪個女性角色你都能演。”

韓飛絮擡起頭，“主角是誰演？”

梁杼搖頭，“不知道，好像還沒定下來，導演正在和他看中的幾位演員談。”

她從辦公椅上站起來，走到韓飛絮身邊，“我提前看過了，我覺得，你可以去演那個榮妃。她出鏡多，雖然幹了一點壞事，但還不算太壞，而且她壽命長，雍正五年才死，比主角活的都長！”

韓飛絮：“……那為什麽不演宜妃，她活的最長，大結局才死。”

“你看沒看大綱，宜妃是這部劇裏最大的反派，和主角德妃從一開始就不對付，電視劇預計84集，她倆鬥了80集，到最後主角殺青了，她還得在冷宮裏拍一段特別凄慘的臨終鏡頭。”

韓飛絮又翻了兩頁，指着一個名字，“那這個呢，這個名字好聽。”

韓飛絮沒看過清宮劇，也沒讀過清朝野史，她的心智才十六歲，在今天之前，問她雍正的娘是誰，她都不知道。

梁杼看着溫僖貴妃四個字，“你和她人設不符，溫僖貴妃溫良端莊，你扪心自問一下，你長得符合這四個字裏的哪一個。”

……讨厭。

“再說了，溫僖是谥號，活着的時候她又不叫這個名字。”

韓飛絮又指另一個，“佟佳貴妃呢，張揚恣麗、美豔絕倫，這我沒問題吧。”

梁杼暗中翻了個白眼，“死的太早，四十多集就挂了，而且太壞，她是全劇裏面最壞的一個，心狠手辣，你挑個正能量一點的行不行。”

韓飛絮默然無語，“這裏面正能量的就倆，一個德妃，一個定妃，定妃也不是正能量啊，因為她長得不好看，皇上不喜歡她，所以她才安安穩穩活到了最後。”

她嘟囔了一句，“我就喜歡演壞人，壞人才有挑戰性呢。”

梁杼：“……”

反正最後去演的是韓飛絮，不是她，梁杼改口，“好吧，你願意演誰就演誰，溫僖貴妃還是佟佳貴妃？”

韓飛絮擡起頭，眨眨眼，“佟佳。”

還真是挑了一個最壞的= =

無所謂了，拍電視劇是為了過渡這段時期，綜藝一周只拍兩天，總不能剩下的五天她什麽都不幹吧，綜藝第一集 播出以後，她就該給韓飛絮接代言了，手裏有正在拍的劇目，代言商才會更放心。

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韓飛絮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等電梯的時候，電梯門剛打開，任霜走了出來，看見韓飛絮，她笑了笑，“韓姐也來啦。”

韓飛絮也對她笑笑，“這就走了。你是來找梁姐的？”

“嗯嗯，我明天要參加一個活動，想來問問梁姐活動方有多少人，順便替毛揚均送點東西。”

她揚了揚手裏的文件袋，韓飛絮了然微笑，任霜往梁杼辦公室走去，韓飛絮則走進電梯裏。按下一樓按鈕，韓飛絮在心裏感慨一句，新人之間的關系好像挺不錯的，沒有勾心鬥角哎。

回到家裏，《我是主角》的微信群又一次炸了，江靈雁公布了下周拍攝地點，河間。

【張昊：河間驢肉的那個河間？】

【聶開元：這回不會是要賣驢肉火燒了吧？】

【池秋：……如果還是上回的模式，江導，我能派我的替身去嗎？】

【江靈雁：不能。】

然後，群裏就沒人再說話了。

恭喜江靈雁，成功解鎖一句話冷群成就= =

韓飛絮上網查了一下河間的地點，發現在河北滄州，離得倒也不是很遠，開車兩三個小時就到了，地點不是問題，問題在于地點後面暴露出來的可能性。

比如，江靈雁會不會讓他們去養驢？

江靈雁在想什麽，一般人堅決猜不到，她抓心撓肺的猜了半天，最後還是進行了場外求助，“你知道下期是要幹什麽不？”

葉明心坐在沙發上看電影，聞言，她轉過頭，“不知道，江靈雁沒告訴我。”

不告訴他們是因為他們是選手，可葉明心是評委啊，韓飛絮還是不死心，她坐過去一點，雙手撐着沙發，“你問問呗。”

看她一副好奇的要命的表情，葉明心笑了，“那，我問問？”

“嗯嗯！”

葉明心非常爽快，直接拿起手機，當着韓飛絮的面點開微信，然後找到江靈雁的頭像，她轉過身，正對韓飛絮，把手機放在兩人之間。

微信電話撥打出去，點開免提，江靈雁接起電話。

“怎麽？”

韓飛絮屏住呼吸，不敢出聲，葉明心摸摸她的頭，示意她放松，然後語氣自然的說道：“沒什麽，就是想問問你，下期去河間要做什麽，比賽的形式和規則，能不能透露一下。”

韓飛絮連連點頭，然後伸出雙手，對葉明心豎起兩個大拇指。

葉明心把食指放在唇邊，無聲的噓了一下，手機裏江靈雁的聲音有些失真，不過還是非常完美的表達了她此時的情緒。

聽着她的聲音，韓飛絮好像真的看見江靈雁看透一切、帶着冷笑的小表情，“韓飛絮讓你問我的吧？”

韓飛絮：“……”

她趕緊擺手，兩個手腕晃動幅度之大，如果放一瓶可樂上去，過幾秒再開蓋，裏面的氣能沖暈一頭牛。連連擺手之後，她還指了指葉明心，然後雙手合十，哀求的看着她，意思是，希望她能把鍋接過去。

葉明心微微勾唇，語氣帶着恰到好處的驚訝，“跟她有什麽關系？是我想知道。”

“這句話，也是韓飛絮讓你說的吧？”

韓飛絮：“……”

為什麽江靈雁這麽了解她。

實際上，江靈雁了解的不是她，而是葉明心，葉明心才不會問這種無聊的問題，接到任務以後，她只會哦一聲，表示知道了，如果有什麽問題，到了現場她才會提出來。

坐在自己家的花房裏，江靈雁轉着剛收來的一對文玩核桃，再次語出驚人，“韓飛絮是不是就在旁邊聽着呢？”

……江靈雁不該叫江靈雁，也不該叫江扒皮，她應該叫江半仙。

那邊沒人回答，江靈雁嗤笑一聲，“不說我也知道，肯定聽着呢。行，就沖你這通電話，我決定了，下一期的時候，好好照顧一下你媳婦，放心吧，肯定給她留下一段難以磨滅的回憶。”

“沒別的事，我就挂了。”

電話挂了，韓飛絮也傻了。

她呆滞的擡起頭，問葉明心，“她會怎麽折騰我啊？”

上回池秋不過是跟沈桑落搭了兩句讪，就被江靈雁送去當了乞丐，而且後來她才知道，那個鐵杆粉絲也是江靈雁派過去的，哪有那麽巧，一條流量不大的街上突然出現一個女學生，要知道，那天可是周三，學生都在上課呢。

這是葉明心告訴她的，江靈雁睚眦必報，心眼比針尖大不到哪去，她作為總導演，有無數種方法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池秋抽到乞丐那個任務，同時，還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這是背後有人在搞鬼。

當時韓飛絮只覺得，池秋真可憐，現在，她覺得這周的池秋，就是下周的自己。

韓飛絮的表情看着實在太可憐了，葉明心沒忍住，笑了一聲，聽見她笑，韓飛絮的臉色立刻變得不好看起來，葉明心連忙嚴肅下臉，“沒事，別擔心。”

韓飛絮的眼睛多了一點光彩，“你會幫我說情？！”

葉明心想了想，“我會幫你放水，肯定不讓你被淘汰。”

……

呵呵，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女人都是豬頭焖子！

這天下午，漪漪就要回家了，韓飛絮沒去接，她等在家裏，聽見門開的聲音，韓飛絮立刻站起來，張開胳膊就要迎接自己的小棉襖。

“寶貝！想不想媽媽呀？”

小棉襖拔腿向她跑來，然後把一個分量很重的錦盒放到了她手裏。

“太婆送我的，媽媽你快幫我放起來！”

對媽媽張開的懷抱熟視無睹，漪漪茶灰色如水晶的眼睛，已經變成了兩個金幣的模樣。

……

韓飛絮打開錦盒，發現裏面是一條寶石項鏈，款式很誇張，看上去像是上世紀的風格，項鏈長度不過五十厘米，有三十厘米的地方都帶着翠綠色的墜子，而且每個墜子都比大拇指的指甲大，項鏈正中是一塊極品綠松石，溫涼的手感一摸就知道不是凡品。

乖乖……這是王妃才能戴的東西吧？

然後，韓飛絮的眼睛就和漪漪一樣，也變成了兩枚金幣= =

也怨不得她們母女，這條項鏈，确實滿滿的都是錢。被金錢暫時蒙蔽了大腦，韓飛絮呆了兩秒，很快反應過來，“不行，這個你不能要，太婆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她随手送給你這麽貴重的東西，說不定就是病犯了，咱們不能趁人之危啊，對不對？”

“很多事都不記得了，”漪漪嘟囔着，“那不就是和媽媽一樣麽。”

這能一樣麽，她是失憶，太婆可是阿茲海默症，有時候她連磚頭和饅頭都搞不清，更何況一條寶石項鏈，說不定她以為這是一根面條，而漪漪是家裏新招的童工傭人，于是當垃圾扔給了她。

韓飛絮把項鏈放回去，然後又把錦盒放到漪漪手裏，“過幾天去太婆家的時候，把項鏈還給太婆，知不知道？”

漪漪很不情願，可媽媽的話她又不得不聽，“可是，太公都答應了，他說太婆給我，就是我的了……”

韓飛絮一愣，“太公答應了？”

“嗯，太婆給我的時候，太公就坐在旁邊，他說我要是喜歡，剩下的也全都給我。”

短暫的沉默過後，韓飛絮一把将錦盒拿回來，她一只手拿着錦盒，一只手摸着漪漪的頭發，“那媽媽幫你存起來，等你長大再還給你，好不好？”

“好呀好呀！”

漪漪太小，尚不知人心險惡，更不知道“媽媽幫你存着”，是一句騙走多少小朋友血淚壓歲錢的謊言= =

把項鏈放回自己房間，韓飛絮準備過兩天存銀行去，據梁杼說，她的古董珠寶全都存在銀行的保險櫃裏，漪漪也有自己的一個保險櫃，她還有一個成長基金，每年韓飛絮都會定期存一筆錢進去，等她成年，那筆錢就歸她了。

打開筆記本，她翻出財務經理人發來的電子郵件，這時候的韓飛絮英語沒那麽好，看全是金融專業詞彙的郵件還有點吃力，不過查了幾個單詞以後，她就看懂了。

韓飛絮撐着下巴，她是不是應該見見這位財務經理人，她的大部分資産都被這位經理人打理着，而賬戶裏具體有多少錢，她都不知道。

點開郵件回複，韓飛絮敲出一行字，她正想着該用什麽措辭，登登登的聲音傳來。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韓飛絮用訓斥的語氣說道：“說多少遍了，不許在樓梯上跑，摔倒了怎麽辦！”

一個急剎車，漪漪乖巧站好，“媽媽，你不是說你拍節目了嗎？我要看我要看！”

“還沒開始播呢，等開播了，咱倆一起看。”

“哦。”那她先去看看媽咪演的電視劇好了。

漪漪邁着小短腿走了出去，韓飛絮繼續寫郵件，寫到一半，梁杼的電話打了過來。

“梁姐，什麽事？”

“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韓飛絮默了默，“好消息。”

梁杼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輕快，“好消息是，電視劇那邊我已經談好了，如果你覺得沒問題，下周就可以簽合同。”

确實是個好消息，“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佟佳貴妃這個角色已經定了，是殷嘉荷來演，他們連合同都簽了。”

韓飛絮動作一頓，手從鼠标上拿下來，“那你給我談的是哪個角色？”

“你不是喜歡演壞人嗎？”

“嗯。”

“除了佟佳貴妃，就屬宜妃最壞，所以，我幫你定的是宜妃。”

一時之間，韓飛絮想不起來宜妃的人物特點有什麽，她只記得，宜妃是女二號，活的比女主角德妃還長，從第一集 演到最後一集，只有中間有幾集的空缺。

佟佳貴妃最出彩，宜妃上鏡率最高，兩者真要比的話，還是宜妃這個角色更好，梁杼幫她談到女二號，這怎麽能算壞消息，絕對的好消息啊。

這麽想，韓飛絮也這麽問了，“梁姐，這不算壞消息吧？”

“啊，呵呵……那個……葉明心在你旁邊麽。”

韓飛絮蹙眉，梁杼怎麽吞吞吐吐的，這可不像她的風格，“不在，怎麽了？”

梁杼沒說話，她的壞消息，不是針對韓飛絮的，而是針對葉明心的。

梁杼含糊其辭，“壞消息只是一個客觀說法，主觀個體如果覺得不是壞消息，那它就是好消息。”

……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先挂了，今天回去，我還有個視頻會議，一會兒我把劇本的電子版給你發過去，你把自己的戲份看一遍，也不是直接就能簽合同的，還得和導演見見。雖說這事八.九不離十，可萬一導演覺得你不過關呢，所以，還是要好好準備一下。”

挂掉電話，韓飛絮也沒在意梁杼的奇怪态度，繼續寫剩下的郵件內容。

那邊的梁杼就沒她那麽平靜了，握着手機思前想後半天，她還是撥了葉明心的電話號碼。

接到梁杼的電話，葉明心聲音帶着明顯的意外，“梁杼？”

梁杼連笑三聲，“葉影後，最近過得怎麽樣，身體還好吧？”

葉明心的聲音略顯冷清，“梁杼。”

“啊？”

“你又幹了什麽好事。”

“……”

好事兩字被她加了重音，知道自己瞞不過去，早晚得攤牌，幹脆，她也不醞釀氣氛了，直接把實話說了出來，“我幫韓飛絮接了一個清宮劇女二號的角色，《鳳回還》，田成賢是總導演，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田成賢一年就一部電視劇，每年都是大制作，去年他的死對頭拍了一部都市男女題材的電視劇，口碑大爆，搞得田導一整年都有點神神叨叨，估計就指着這部劇翻盤了。

葉明心演過的電視劇就兩部，一部《寒風夜之滿月》，因為韓飛絮喜歡這個系列，她才接了，另一部則是韓飛絮的媽媽，鐘雅作家的獲獎作品改編的底層題材電視劇。

電視劇流程太長，葉明心不喜歡拍，她半阖着眼睛，坐在涼棚下面看其他演員拍戲，梁杼又問，“那你覺得，韓飛絮接這個劇，怎麽樣？”

“挺好的。”

田導的口碑在那裏，這部劇拍出來肯定不會太差，過渡期拍一部這個，的确挺好的。

梁杼笑了，“我也覺得挺好的，所以我跟那邊已經定了後天就和導演見面，到時候兩邊沒問題的話，我們就簽合同了。”

葉明心覺得梁杼的話還沒說完，果不其然，她繼續笑道：“那個……我今天去的時候，還碰上一個人，林漪。”

葉明心：“……”

聽那邊沒動靜了，梁杼心裏咯噔一下，她的語速立刻調成了三倍快，“我還納悶林漪在那裏幹什麽，原來是跟田導敘舊，你也知道啊，林漪和田導是老熟人，她見我來了，就問我來有什麽事，我不能不說呀，于是我就說了，于是，林漪也決定在這個劇裏友情出演一個角色。這回我跟你報備過了，再有什麽事你可別再賴給我，你還忙吧？那我就不打擾了哈哈哈哈再見！”

葉明心：“……”

挂了電話，葉明心的臉色比榴蓮還臭，她攥着手機，陰沉的看了一會兒地板，然後突然扭頭，看向正在旁邊打王者榮耀的齊宇。

“田成賢是不是找過你，讓我去演他下一部電視劇的女主角。”

齊宇懵然擡頭，“是，可你不是不喜歡演電視劇嗎？”

葉明心一本正經的改口，“我現在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