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去見田成賢導演的路上, 仲圓圓一直叽叽喳喳的說着。

“田導專注電視劇二十年，從情景喜劇開始，一直拍到現在，中間只有他老婆懷孕那段時間沒拍過戲, 其他時間，要麽是在拍電視劇、要麽就是在籌備電視劇。”

“不過呢, 他雖然拍了那麽多作品, 但獲獎的不多, 即使獲獎、也是沒什麽含金量的獎，演員願意拍他的電視劇, 是因為他有名氣, 可要是沖着視帝視後的獎項，就不會找他了。”

仲圓圓就是個娛樂圈百事通，韓飛絮認真的聽着, 時不時提問一句, “為什麽他總不得獎啊。”

“前幾年爛劇太多啦, 那時候IP改編最熱，他也下海投資執導了兩部，用的全是當紅一線明星, 俗話說, 店大欺客、客大欺店，流量明星演技本來就不怎麽樣, 一個個還特別嬌氣, 角度不好的鏡頭不拍、丢臉的鏡頭不拍、有辱尊嚴的鏡頭不拍、受累的鏡頭不拍。這麽一通折騰下來, 好不容易播出了，因為劇本改編不得人心、演技又賊尴尬，最後被觀衆從頭罵到尾，田導都快抑郁了。”

想起什麽特別搞笑的事，仲圓圓笑了兩聲，“田導的死對頭，就是鄧導，倆人在上戲就是同班同學，從大一比到現在，一般都是有輸有贏，去年鄧導的《分手進行時》大爆，收視率破紀錄，田導都快氣瘋了，于是，今年他痛定思痛，決定再也不用小鮮肉和小花，只用口碑好的演員，徹底為自己正名翻盤。”

韓飛絮驚嘆的看着仲圓圓，“圓圓，你是我助理還是田導的助理，怎麽連田導的心理活動你都知道這麽清楚。”

仲圓圓很謙虛的擺了擺手，“哎，這都不算什麽，想當年我混跡天涯和八組的時候，你還沒中學畢業呢。”

梁杼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她看着手機，頭也不擡道：“上學的時候，她也是一枚純正腦殘粉，為了追星，差不多把整個娛樂圈都打聽過來了，因為追星用的時間太長，都沒考上好大學。”

發送完最後一句話，梁杼轉過頭，看向韓飛絮，“你知道她為了追星都幹過什麽嗎？給劇組送盒飯，兼職狗仔隊，最厲害的一回，冒充監制的老婆，拿走了劇組裏的拍攝時刻表，唬的整個劇組都信了。”

韓飛絮睜大雙眼，“這麽猛，你喜歡的是哪個明星啊？”

提起那段中二時光，仲圓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也不是什麽特別有名的明星啦。”

梁杼涼涼道：“張二寶，就是那個五十多歲的漢奸專業戶。”

韓飛絮：“……”

來到田成賢的辦公室，幾人坐在一起，田成賢沒有什麽架子，他長得胖乎乎，挺着個不大不小的啤酒肚，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挺和善。

除了田導，旁邊還有總制片人、執行制片、以及演員副導。畢竟是女二號，除了主角戲份最多最重的一個角色，大家還是很重視的。

除了不茍言笑的總制片人，其他人看着都挺和氣，坐下以後，田導讓助理給韓飛絮和梁杼倒水，總制片人則一直盯着站在韓飛絮身後的仲圓圓。

仲圓圓覺得莫名其妙，她回頭看了一眼，後面也沒人，再看過去，總制片人已經收回了視線。

田成賢：“拍這部電視劇，是我七八年前就有的想法了，那時候太忙，一直抽不出空來搞，今年覺得實在不能拖，我就找了四個編劇，一起寫本子，最後寫出來我一看，還行，可以拍一拍，哈哈。”

梁杼跟着笑，“這麽說來，您對《鳳回還》傾注的心血可真不少。我們飛絮也是一眼就看中了您的劇本，您也知道，她從沒拍過電視劇，一上來就能拍您的作品，她可高興了。”

田成賢：“哈哈哈，能請韓小姐來演文珊，我也放心多了。”

文珊是宜妃的名字，韓飛絮一直在旁邊抿唇笑，沒有插嘴，現在是客套環節，接下來田成賢就該問她一些關于劇本的問題了。

梁杼提前告訴過她田導可能會問什麽，比如對角色的理解，某一場的某個鏡頭你想怎麽演，你覺得劇情裏還有什麽可以改進的地方。

韓飛絮都準備過，但萬萬沒想到，田成賢一個都沒問。

他喝了一口茶，咂咂嘴，“韓小姐，我簡單問你幾個問題啊。咱們國家，儒學文化已經興盛幾千年了，那你知道清朝時期，小學之綱的第二個禮數是什麽嗎？”

這……就是簡單的問題？？

韓飛絮一時卡殼，只能搖頭，“我不清楚。”

“那你知道，及笄禮的贊者應該由誰來擔任嗎？”

尴尬的氣息漸漸傳出來，韓飛絮默了默，“不知道。”

執行制片的眉頭皺了皺，及笄禮是第一集 第三場的情節，如果她看過劇本，就應該知道答案。

然而梁杼根本沒把劇本的電子版發給她，她沒看過劇本，自然不會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沉吟片刻，田成賢繼續說道：“好，最後一個問題，宜妃的父親職位為佐領三官保，他在哪任職，你知道嗎？”

梁杼在心裏暗中哀嚎，韓飛絮怎麽可能知道啊，她歷史最差了！十年後的她看電視劇、看微博，還能補充點知識量，十年前她就會拉琴，課都不上，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冷門知識。

完蛋，田導問這些問題，肯定是想看看韓飛絮重不重視這個角色，結果三個問題一個沒答上，這件事不會就這麽黃了吧……

前兩個都說不知道，韓飛絮也覺得自己太說不過去了，她默了默，猜測道：“北京？”

田成賢沒什麽表情的看着她，嘆一口氣，他拍了拍腿，“行，就這樣吧，聽說你過兩天還要去拍綜藝，那咱們就下周三見，到時候再簽合同。”

梁杼急了，“田導，別啊，您再給我們一次機……诶？什麽，簽合同？？”

田成賢笑笑，“對啊，簽合同，別緊張，剛才那三個問題，我就是随口一問，不了解沒事，距離開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好好準備一下，不就足夠了解了嗎？”

梁杼立刻喜上眉梢，“沒問題，我一定督促她，惡補歷史知識。不過，半個月以後就開機了？上回您不是說，可能一個月以後才開機麽。”

“上回主角一直沒定，我才往後延了一個月，也是挺巧，這兩天男主角、女主角、女二號，全都定了，那就沒什麽可拖的了，早拍也早結束嘛。”

梁杼了然，不再問什麽，韓飛絮也站起來，和各位導演制片握手，事情談完，就可以撤了，臨走的時候，總制片人還是看着仲圓圓，他狐疑不定的開口，“這位小姐，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這位制片人年紀四十多，看上去都要奔五十了，仲圓圓一愣，“應該沒有吧，我沒見過您。”

田成賢認識仲圓圓，也幫她說話，“老金，你是不是認錯了，圓圓以前是跟着林漪的，林漪和你又沒有合作過，你上哪去見她。”

被稱為老金的總制片人撓了撓頭，歉意的笑笑，“看來是我記錯了，哎，我這也是老毛病了，總疑神疑鬼的。”

他看向韓飛絮，“你們不知道，好多年以前，我在《刀尖上的生活》劇組當監制，有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女騙子冒充我媳婦兒，騙走劇組所有的拍攝時刻表不說，還拿走了演員們的應急聯絡電話。打那天開始，劇組就沒消停過，總有女粉絲來找，經紀人們的電話也快被打爆了。我被折騰的夠嗆，出品人差點把我開除。”

說起當年的事，總制片人一臉憤懑，“從那以後，我監制的劇組，絕對是全中國最安全的劇組，我自掏腰包，請保安在片場外巡邏，絕不放進去一個可疑人物！”

他撓撓頭，“這位助理小姐，和當時片場監控拍下來的女騙子身影有點像，我就認錯了，不好意思啊。”

韓飛絮：“……”

梁杼：“……”

仲圓圓：“……哈哈哈沒關系，我不介意的，您不要放在心上。”

從田導辦公室走出來，韓飛絮和梁杼都沉默的看着仲圓圓，後者被她倆看的壓力山大，只好心虛道：“等進組以後，慰勞全劇組的時候，我給他的果盤裏多加一個火龍果怎麽樣？”

多年心理陰影換一個火龍果，老金要是知道這背後的真相，絕對能當場吐血三升。

她們走了，執行制片不理解的問：“田導，不是說這回人氣不看、長相不論，只要最認真、演技最好的演員麽，韓飛絮連劇本都沒看，你也願意和她簽合同？”

田成賢拿起桌上的茶寵，看了看茶寵身上的光澤，他又放了下去，“韓飛絮演技挺好的啊。”

“演技好不代表一切，你不怕她跟陸嬈一樣，耍大牌？”

田成賢好像聽到了什麽笑話，“陸嬈好歹還算大牌，以韓飛絮現在的人氣和地位，她頂多能算個二流明星，如果是以人氣和流量定位，她就只能算三流。這樣的人，怎麽耍大牌？”

“再說了，韓飛絮可是個吉祥物，我腦子裏有海嘯，才會把她放跑。”

執行制片不解，“什麽意思？”

田成賢神秘的笑了笑，卻不再回答了。

在這個圈子裏，日久天長的待下去，什麽秘密都不再是秘密，大家的關系全都盤根錯節，一來二去，知道的、不知道的，時間久了，就全知道了。

韓飛絮一個人能引來兩位流量巨星捧場，他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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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漪漪就要放暑假了，嚴月蓉想帶她去瑞士住一個月，韓飛絮同意了，葉明心卻不同意，她覺得嚴月蓉帶不了漪漪那麽長時間，一開始漪漪剛過去，肯定會玩的很瘋，等她玩夠，想家了、想媽媽了，就該上蹿下跳鬧着要回家了。

嚴月蓉卻一個勁的說沒問題。

韓飛絮回到家的時候，葉明心手裏拿着一厚本A4紙，正在跟嚴月蓉打電話。

“你帶她去玩一周不行嗎？為什麽非要去一個月，時間那麽長，你放心，我可不放心。”

嚴月蓉不知道說了什麽，葉明心不耐煩道：“別說了，你就是想帶漪漪過去，跟你的老朋友炫耀，你也不想想，要是消息傳回國內來怎麽辦，我們兩個倒是其次，漪漪的生活被打亂了，該怎麽收場？”

短暫的停頓以後，葉明心揉了揉額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韓飛絮坐到她身邊，她瞟了一眼葉明心手裏的文件，發現是《鳳回還》劇本，她瞪大眼睛，直接拿了過來，韓飛絮一頁一頁翻着劇本，葉明心又跟嚴月蓉說了一句，然後挂了電話。

韓飛絮擡起頭，“你怎麽會有《鳳回還》的劇本？”

葉明心淡淡一笑，“因為我是女主角。”

韓飛絮愣了，“那你前兩天怎麽沒跟我說？”

“那時候還沒定下來呢，今天早上剛定的，合同也沒簽。”

韓飛絮默默瞅着她，“你……不會是聽說我要參演，才定下來當女主角的吧？”

葉明心摸摸她的臉頰，鼓勵道：“別懷疑，我就是聽說你要參演，才想跟着你一起去的。”

沒想到她會直接承認，韓飛絮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她掩耳盜鈴般又翻了兩頁劇本，其實眼睛都沒往字上瞧，想起什麽，她又問道：“你檔期沒問題？”

“沒問題，現在這部諜戰片我的戲份還剩兩場就殺青了，下一部電影雖然現在已經簽了約，但要真正開拍，估計要推到年底，或者明年開年以後。”

說起自己的那部電影，葉明心靠在沙發上，偏過眼睛望着她，“我為你接了一部電視劇，你為我接一部電影怎麽樣，從《繁華如夢》以後，咱們都沒有再一起合作過了。”

葉明心的語氣頗為委屈，韓飛絮卻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不行，那就跟我原本的檔期沖撞了，綜藝拍完以後，不出意外，我就要去演電影了呢。”

葉明心說的那部電影她知道，就是當初她挑劇本時最先看上的那個電影，其實直到現在，韓飛絮還是更喜歡那個劇本，但她已經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堰塞湖》這邊了，而且她能演什麽，不是葉明心一個人說了算。

如果她說自己想演，葉明心肯定會想盡辦法把她塞進劇組，說不定還會把女主角的位置讓給她，但韓飛絮不想要那樣得來的角色，她要憑自己的實力争取，而不是搞一些歪門邪道、裙帶關系。

葉明心笑了，“這麽有自信，你确定自己一定能得到冠軍？”

韓飛絮頓了頓，“不确定，但我很想得冠軍。”

不管十年前，還是十年後，只要有了目标，韓飛絮就會傾注自己的所有心血、一心都放在目标上，不達目的、誓不擺休。

演繁如夢的時候是這樣，和她一起談戀愛的時候是這樣，想要離開她的時候還是這樣。

看着韓飛絮的側臉，葉明心油然而生一種，我的愛人就是這麽優秀的自豪感。

她輕聲道：“你一定能得冠軍。”

韓飛絮扭頭，好奇的看着她，“為什麽，你會預測？”

葉明心坐起來，好整以暇的為她分析，“不用預測。你的競争對手看起來一共五個，實際上只有兩個。”

“兩個？”

“嗯，”葉明心伸出如白色蔥段的手指，“先從你知道的這三個說起，池秋，她來參加不是為了能得冠軍，而是為自己打開大銀幕的通道。你想一想，《堰塞湖》女主角是個自小被拐的少女，氣質普通陰郁，長相瘦弱蠟黃，而池秋一米七五的個子，看上去跟弱一點不沾邊，所有女選手裏，最不适合出演的就是她，她也知道這一點，什麽時候被淘汰，她心裏都有數。”

韓飛絮愣了，“是這樣的啊，那剩下的人呢？”

“空降選手是殷嘉荷和李靜萱，殷嘉荷也是陪跑的，她來參加，是因為江靈雁和餘聽雪關系好，餘聽雪幫她争取到了這個機會，并不是她真想出演電影。”

韓飛絮聽着有點亂，“餘聽雪是誰？”

葉明心望着她兩秒，才想起來她不記得餘聽雪這個事，“餘聽雪是我和江靈雁的初中同學，也是殷嘉荷的……金主。”

想了半天措辭，最後還是用了金主這個詞，葉明心實在想不出其他能形容她倆之間的關系的詞彙了，總不能說包養人吧= =

不出葉明心所料，韓飛絮一臉震驚，“金主？！原來娛樂圈真的有包養關系啊？！”

葉明心失笑，“哪裏都有包養關系，殷嘉荷從出道就順風順水到現在，回回作品都是大制作，你覺得只是運氣好的問題嗎？”

“良家婦女”韓飛絮還有點緩不過神來，葉明心拿過手機，給她調出一張照片，背景是一張酒桌，葉明心指了指最左邊的兩個女人，“就是她倆。”

照片上的兩個女人顏值都很高，尤其右邊的女人，韓飛絮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她奪過去了，她發誓，這是她見過長得最明豔的女人。

她摟着自己身邊的女孩，女孩長相氣質都很文靜，兩人看起來年齡差不超過三歲，女孩把頭擱在身邊人的肩上，看上去很乖巧。

韓飛絮湊近手機，剛開始的時候，她的注意力在右邊人身上，後來她才發現，還是左邊這個年紀小的更耐看，有種靜水深流的淡泊感。

她不禁感慨，“果然被包養的都是很好看的，我要是金主，我也包養這樣的。”

說完這句話，韓飛絮才想起來拿手機的人是誰，她沉默一瞬，直起身子，只見葉明心溫柔的看着她，“是嗎，你想包養哪樣的？”

韓飛絮：“……”

“我就是這麽一說，”韓飛絮立刻改口，“我才不包養，我要是喜歡什麽人，肯定直接追，包養關系是不正常、不健康的，別看殷嘉荷乖乖的坐在她身邊，說不定心裏恨不得捅死她呢。”網絡小說都這麽寫的，等情婦飛升了，霸總就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開始回頭是岸了。

葉明心皺了皺眉，“乖乖的？”這個詞能和殷嘉荷扯上什麽關系？

不想再說她倆了，葉明心把話題又扯回去，“總之，這樣殷嘉荷也排除了，還有一個盧爾思，她倒是真想演女主角，不過可以忽略，演技不夠、人緣太差，唯一在線的是人氣，但盧爾思已經和爛片這個詞挂鈎了，為了口碑考慮，她肯定會被淘汰。不過也不用節目組費心，她自己就能把自己折騰下去。”

韓飛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也就是說，真正要競争的，只有我、韓伊人、李靜萱。”

“Bingo，而你，肯定是最後的冠軍。”

韓飛絮搞不懂她怎麽這麽有自信，不會是真要給她放水吧，她連連擺手，“你可不要給我放水，沒贏就沒贏，輸家也有輸家的成就和尊嚴，你要是給我放水，我就丢大人了。”

“想什麽呢，”葉明心無奈的看着她，“你那麽厲害，根本就不需要我放水，而且，我也不會給你放水的。不管你是贏是輸，你在我心裏都是冠軍，外面的評價是好是壞，我根本就不關心。”

韓飛絮這才放心了。

周一開始錄第二期，大家一起來到集合地點，然後坐節目組的車去拍攝點，兩人一輛車，韓飛絮和池秋在一輛車上，池秋一直很忐忑，上回她是被折騰最慘的，也不知道這回江導氣消了沒。

而坐在她旁邊的韓飛絮，也是一樣的心情，江靈雁那句“留下一段難以磨滅的回憶”，跟塊石頭一樣壓在韓飛絮心髒上，讓她根本激動不起來= =

車窗外的風景越來越荒涼，最終，車隊停在了一個村子裏，沿途狗叫聲不斷，好像所有的狗都知道村子裏來了生人，大家下了車，附近村民走出來，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的打量着他們。

都站好以後，副導演繼續舉起他的大喇叭，開場白過後，終于說到了比賽的正題上，“本期比賽形式與規則是，排練話劇！”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松了口氣，江靈雁站在旁邊，助理給她打着傘，她輕笑一聲，似乎在感慨他們怎麽這麽天真。

“本期排練話劇為，改編版《雷雨》，總導演為了娛樂大衆，給每位經典角色都加了一個極具特色的個人特點，特點不分男女、不分先後，抽到就是賺到，現在，請各位選手上臺抽取自己的特點吧。”

……

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