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 (2)

你初下山，還不懂。她既想借你之手殺我，此刻想必早已逃之夭夭了。”

卉香目瞪口呆，“花花……花花你不去唱戲可……可惜了？”

楓小咩想了一陣想不出什麽來，只好求助地看花途，“那，那怎麽辦？”

“無需擔心，她此次不成便會有一陣不會動作，我們早些離開這裏便是。只是她在暗，我們在明，須得随時防備。”

“花途你放心，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楓小咩拍胸脯保證，然後拉他，“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小咩咩，”花途未動，“她白日與你說了什麽？”

卉香大驚，“楓小咩，楓大爺，楓大人，楓仙人，你不要說啊，說了我就死定了啊！！！！！”

“啊對，我竟然把這個給忘了。哼，我居然會答應她不告訴你，簡直罪不可赦！”說起這個楓小咩就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卉香碎屍萬段。他取下腰上葫蘆穗子上的一顆卉香給的白色珠子狠狠扔到地上。

那珠子是個儲物法器，花途早已發現。不過卉香在上面設了只允許楓小咩才能打開的禁制陣法，他無法查看，雖能破除，卻要花些時間。

只見無數碧玉、瑩白、棕色的小瓶，十幾本藍色封皮的書籍，十幾種糕點，不少新奇好看的小玩意，無數金銀珠寶……憑空冒出散落了一地。

花途看了看藥瓶和書。

碧玉小瓶裏是治傷和提升修為的丹藥，瑩白小瓶裏是潤滑藥膏，棕色小瓶裏是春，藥，書裏是……床上秘術。

斷袖分桃之床上秘術，卉香竟然……

卉香扶額捂臉，恨不得現在就去魂歸城讓宋丞送自己去投胎轉世，“完了完了，花花要弄死我了。”

楓小咩的怒火幾乎要把整座小樓都燒起來，“這些都是她給的，那棕色瓶裏的藥，讓我沒事就給你吃一顆；白瓶子裏的藥膏，讓我脫了你衣服給你用；還有這個書……”他去拿，被花途攔了，“我翻了一本，裏面盡是些奇怪的姿勢，她讓我照着對你做……幸好花途你發現及時，不然我真照着她說的做了，你就死了。”

“我那是想讓你在上面啊，在上面啊！老娘的良苦用心全被你當成了驢肝肺啊卧槽！”卉香痛心疾首，恨不得把楓小咩吊起來戳着他鼻子罵，“還有我只是想看花花吃癟的樣子……不是要害花花啊！！！你不懂不要亂說啊，啊，啊，啊！！！”

“她還說我只要對你說我要吃你，你就會乖乖讓我吃……”想到剛才花途真是一副不反抗的樣子，楓小咩就更氣了。他去看花途，見他蹲在那堆雜物前一動不動，以為他是吓到了，急忙過去蹲到他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證，“花途你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他舉起手，“我發誓！”

花途撿起一個瑩白小瓶，“她可還說了什麽？”

“她還讓我天天脫光了衣服和你一起睡，說這樣過一段時間就會有小花途了……我問她什麽意思，她就回了一句什麽花兒授粉當然會結果了。”

花途不小心一個用力，手上的瓶子碎了。

卉香努力把自己縮小縮小再縮小，“花花你什麽都沒聽見，什麽都沒聽見，都是楓小咩自己編造的，不是我說的。”

楓小咩撓了撓頭，滿臉疑惑，“花兒謝了會結果我知道，可是這有什麽關系嗎？”他去看花途，“花途你知道嗎？”

花途看着手上白色藥膏，有些發怔。

楓小咩來回看藥膏和花途幾次，突然伸手去摸花途耳朵，“花途你耳朵怎麽紅……”

花途一個激靈，反射性抓住他的手，牢牢看着他，“小咩咩。”

那藥膏很滑很滑，楓小咩感覺自己的手跟泥鳅似的，随時可能從花途的手心滑出來。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些緊張，“在！怎……怎麽了？”

花途看了他一會，搖頭，“無事，我們走吧。”

“……哦。”

二人走後，卉香尚在慶幸花途未找她麻煩，就見“巷子深深”亮起通天火光，她及時降下瓢潑大雨都未能将其撲滅。

那一天，所有卉香城的人都能看到她毫發無傷地在大火裏哭得跟瘋子似的，“花花啊，我錯了，我錯了哇。我不該調戲你的。我錯了哇，你有什麽事沖我來啊，你放過我的‘巷子深深’哇。這是我全部家當啊，燒了我就只能睡大街了啊！！！！！”

【拾貳】封印

回山途中楓小咩特意跑去給那白月宮弟子道了歉，村長仍是看到兩人就說不出話，花途在“只在此山中”陪了他幾日，給他買了些零嘴存着，囑咐他未等到自己來接前不得出山，便又離開去抓蘇笑了。

蘇笑難得的安分。

花途不在的這些時日，竟未再殺妖殺人。

花途懶得去猜他心思，只加快了拆他狗窩的速度。這次他拆一個，便在原地留下了禁制，防止蘇笑再次在此挖坑。只是這樣會消耗他很多精力法力，這也是之前他不願意或覺得沒必要如此做的原因。

“這老頭雖然是個地仙，但卻收羅了不少好東西，不枉費老子花費數日辛苦破除禁制一場。”蘇笑躺在一塊大石上，甩着手裏一個錦囊，“啧，花途你這次下血本了啊，看老子過幾天趁你法力不足和受傷時打你個措手不及！”他翻了個身，又坐起來，煩悶暴躁道，“怎麽才數日不見，老子就跟好幾年沒見他似的，抓耳撓肝的想現在就把他壓在身下捅得他哭泣求饒。”

楓小咩無聊得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快把好好一小山羊養成一肥山豬。幾日後他開始懷念起“假”花途在的時候來。沒別的心思，就……至少他不會覺得無聊麽。

花搖了搖，發出點點紫光，卻無別的動靜。

這日，他從藏書屋裏拿了本書，專心地看了幾頁，一只紙蝶從天而降，悠悠落到他書上。

紙蝶有些破損，上面沾了不少水汽，像是歷經大難才找到他一般。翅膀上寫着：

下山來。

花途。

楓小咩抱起花把書随手一扔就沖下山了，見着花途他就撲過去，卻不想花途閃身躲了。

楓小咩根本沒想過他會躲，收勢不及差點摔了，有些回不過神地奇怪看他，“花途？”

花途愣了愣，輕咳一聲，走過來伸出手，“來，老……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楓小咩把手放到他掌心，“什麽地方？”

“去了便知。”

花途每次拉楓小咩手，必然十指相扣，這次卻沒有。楓小咩停下來把他手指掰開，再一根根扣好。

花途又是一愣，想說什麽，但忍住了。

“好，了！”楓小咩滿意地看看手，又看看花途，再看看面前的岔路，“走哪邊？”

花途帶着他往右邊走。

楓小咩：“花途你是不是怕我一個人孤單，所以叫我出來啊？”

“嗯。”

“那你是不是要帶我去買好吃的？唔……上回你給我買的我還沒吃完呢。你買的那個食盒真厲害，糕點放這麽久都沒壞。”楓小咩等了一會，沒聽見花途說話，又問，“你的事辦完了嗎？”

“……嗯。”

“那太好了，以後我就不用一個人待在山上了。”而後楓小咩就把這些時日在山上做了什麽與花途說了個遍，期間花途一直沒有說話。楓小咩奇怪，“花途你怎麽都不說話？”

花途看向別處翻了個白眼，随後才看他，“花給我拿吧，你應該累了。”

楓小咩義正言辭，“我是仙，你一介凡人都沒累我怎麽可能會累。”

“無妨，給我。”

楓小咩本能的有些拒絕和猶豫，而在這期間，花途已經把花接過去了。楓小咩有些不開心，可為什麽不開心，哪裏不開心，又說不上來。不知怎麽想的，他一把抱住了花途。花途被他撞得一個趔趄，剛要回抱他，“怎”字才出口，楓小咩就搶過他手中的花，盡全力一掌打向他。

花途忙避了抓住他的手，“小……”

“你身上沒有香氣。你不是花途！”楓小咩掙開他，後退幾步攤開手，一把閃着藍色流光的劍憑空出現在手中。他挽了個劍招朝“花途”攻去。

“啧，看不出來你修為不高，卻能這麽快看出老子是假的。”蘇笑不再僞裝，瞬時變回原本的模樣，視楓小咩攻勢為無物，直接劈手打落他手中的劍，再一掌将他打飛奪了花，滿臉不耐煩，“要不是為了離花途遠點，好多點時間抓你去威脅他就範，老子才不會廢這麽大功夫裝花途忍你這麽久帶你走這麽遠，這一路上聽你聒噪叽歪得老子都快煩死了！”

楓小咩吐出一口鮮血跌落在地，劍斜斜插落在他身旁。他試了幾次想爬起來都不能，扶着劍半跪着，“你是誰，為什麽也要假扮他？！”

“也？”蘇笑愣了愣。手中紫花在此時發出點點紫光，化作一個身影站在楓小咩面前。

“花途！”楓小咩又驚又喜，卻在花途去扶他的那刻搖頭，“不，你……你也是……假的。”

花途将他攬入懷中治傷，楓小咩抗拒。花途皺眉，“小咩咩。”

“他也是假的？”蘇笑像是一瞬間明白了什麽，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他上次受傷竟是元神受了傷。”他端詳了下手中的花，“這一部分竟是新的沒有受損的元神，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楓小咩驚訝不已，有些慌亂，“花途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沒告訴我？”

蘇笑撥了撥手中的花，心情頗為愉悅，“小妖啊小妖，真想不到，老子還得感謝你。”

楓小咩疑惑了，“謝我？”

“謝你殺了你所謂的假花途，哈哈哈哈哈。”

楓小咩激動得大聲怒道：“假扮花途的都該殺，他一樣，你一樣，”他握緊手中的劍朝花途揮去，“你也一樣！”

花途躲了，奪了劍緊緊抱住他，“小咩咩你傷勢頗重，莫動，我予你治傷。”

楓小咩不聽，掙紮得厲害。

蘇笑樂呵呵，“小妖，你覺得這花是什麽？”

花途看蘇笑，眼神淩厲。

楓小咩道：“除了是花還能是什麽？”

蘇笑看了看花途，“啧，花途沒告訴你，這是他的一部分元神？”

楓小咩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抱着自己的人，“花……花途是人，哪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蘇笑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愈發不可收拾，“花途是仙！枉費你修煉幾百年，人仙妖鬼都分不清。你剛剛不會以為老子也是個人吧？”

楓小咩不說話，算是默認。

“也罷，毀了這部分元神，老子就不信今天抓不到花途，心情好，就給你說一說。”蘇笑上前兩步，撥弄着花，“花途就是由這紫花修煉成仙。我猜他一定是不放心你，所以才給了你一株花，并分了部分元神進去方便随時照看你。聽你剛才的意思，怕是他上回受傷，就是因為你把他元神給傷了吧？”

楓小咩想說什麽，卻突然想起花途說的“他是花，花是他。花是我，我是花。我是他，他不全是我。”，那時他不明白什麽意思，現在卻似乎都明白了。他抓緊花途，牢牢看着他，“他……他說的是真的？”

花途沒有說話，只是用楓小咩佩劍的靈力布了個結界，“小咩咩，莫動一步，護好自己。”

蘇笑看着那結界，宛如看蝼蟻一般，“花途，你是不是忘了，你這小部分元神的宿體還在我手上？”

楓小咩朝他大聲道:“你敢傷他我就殺了你！”

蘇笑無視他，捏緊花枝。花途渾身一僵，臉色蒼白，“無妨，夠了。”

“花途！”楓小咩擔憂地看他。

花途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是嗎？”蘇笑眼中閃過狠厲，手中化出烈火，頃刻間将花枝連帶花盆燒了個幹淨。

花途瞬間消散在楓小咩面前。

“花途！”楓小咩驚慌失措地去抓，抓了個空。

“啧，元神一傷，就該立刻趕過來了吧？”蘇笑朝楓小咩走過來，“看來老子沒賭錯，他挺在乎你。不過這是好事，意味着只要老子抓到了你，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了。”

楓小咩抓緊劍，很想現在就朝蘇笑砍過去。可是他不能，花途說讓他莫動一步，他要聽話。

蘇笑随手攻擊了一下。結界晃了晃，未破。他“咦”了一聲，再一攻擊便用了十成力。

結界瞬間破碎。劍劇震，狠狠将楓小咩彈開。

本就是歸雲予他防身的本命劍，楓小咩胸口亦是劇震，捂着胸口趴在地上難受地吐了好幾口血。

“不好意思，力氣大了點，沒死吧？”蘇笑毫無歉意，伸手就去抓他。眼看要抓到，身後一道氣勁攜着雷霆之勢而來。蘇笑轉身擋了，再一回身，楓小咩已經被人帶離他幾丈遠。

“你在西邊，因而老子故意把他帶到東邊來，還設了結界，沒想到你傷了一半元神還能跑這麽快，花途你果然是屬狗的！”蘇笑冷笑地看着攬着楓小咩的人，“破老子結界對你來說就跟走路一樣，是嗎？”

“花途！”楓小咩眼睛紅紅地緊緊抱住花途，像是怕他消失了一般，“花途，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無妨，不必責怪自己。”花途氣息有些不勻，唇角鮮血尚未來得及擦拭。他先是施法去掉楓小咩一身髒污，再拿出顆丹藥喂進他嘴裏，又輸了些靈氣平複他體力亂串的靈氣，最後把手中紙傘放到他手上，“好好撐傘護着自己，莫再傷了。”

“花途，老子覺得你不适合在老子面前和人你侬我侬。”蘇笑舔着嘴唇惡狠狠道，“因為你一溫柔，老子就想起你那甜如蜂蜜的味道。你知道嗎，自那次嘗到你味道之後，老子想你想了無數個夜晚，做夢都在想着如何把你壓在身下操，操到你淫，蕩的求我快些，操到你哭，操到你呻，吟着向我求饒為止！”

音未落，花途的攻擊已至。

楓小咩受了花途治療，已好了許多，雖不懂蘇笑的意思，不過看花途如此生氣，便上前一步，一本正經理直氣壯地對與花途打得兇狠的蘇笑道：“花途要被，操也是被我壓在身下操，要快些也是要我快些，要操……要操他到哭也是由我來操，更該呻，吟着向我求饒！有你什麽事，你少越俎代庖了！”

話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對。

花途是生氣蘇笑說的話，還是蘇笑這個人啊。要是生氣他說的話，那他不是……火上澆油了？

花途耳朵微紅，雖未言嘴角卻是彎了一彎，心中怒氣降了不少。

蘇笑硬生生覺得胸口一堵，氣息不順，腳下一滞，差點就被花途一招打個正着。急忙避了道：“老子看你毛都沒長齊，怕是連老子說的什麽都不知道，還想把花途壓在身下操，也不怕笑死個人！”

楓小咩是山羊精，又是理所當然地道：“你才毛都沒長齊，我是我們家生得最好看的，生下來沒幾天毛就長齊了！”

蘇笑腳下又是一滞，一掌劈錯幾分，劈斷前方十丈遠的好幾棵大樹。他不知怎麽想的，就非和楓小咩拗上了，“喲，你毛長齊了，你連人仙妖鬼都分不清你還毛長齊了？”

“我毛長齊了跟我分不清人仙妖鬼有關系嗎？”

“……老子告訴你，你別以為花途看着冰清玉潔的，其實在我身下淫，蕩得很，每次都欲求不滿的。他現在生我氣不過是前陣子老子找了個女的操，他吃醋鬧別扭而已。看老子一會抓住他，壓他在老子身下操他到哭給你看看！”

“你記性不好嗎？我剛剛才說了，花途只能在我身下淫，蕩，只能向我哭泣求饒，只能被我……被我操！”

“……你就這麽相信他？”

“不信他難道信你這個假扮他的騙子？”

……

蘇笑覺得他還是不與楓小咩說話，專心與花途對戰為好，免得一不小心就被楓小咩氣死了。他吃了不少歸雲的丹藥，又拿了他好幾個法器，以為對上受傷的花途勝算很大，卻不想仍是很快敗下陣來，唇角流血，身上多處挂彩。

他這次可是真身出戰，繼續打下去，可能就真被花途捉住吃了。蘇笑看了看一旁執傘的楓小咩，心生一計，先是一式虛招朝花途攻去，随即便使出全力一扇朝楓小咩打去。

楓小咩下意識把傘擋在身前，花途也立刻瞬移過去攬住他急速後退了好遠。卻不想這一招是實招，也是虛招。等兩人腳落地，蘇笑已消失不見。

楓小咩四處看了一圈，沒看到蘇笑，“他人呢？”

花途皺眉，“隐匿身形，逃了。”

“這麽快？”

“嗯。”花途拉着他檢查他體內傷勢，“可有被傷到？”

“沒有。”楓小咩還是在四處看。

“他極擅于藏蹤隐匿之術，若非主動出現，否則極難找出。”

“不甘心啊。”楓小咩難過的撇嘴。

“無妨。”花途又給他輸了些靈氣，淡淡道，“我終會找出他，讓他償還欠下的累累孽債因果。”

“他假扮你，該殺才對！”楓小咩眼底藏着殺氣四處看。

花途是不想他殺氣這麽重的，摸了摸他眼角，“小咩……”

“啊，找到了。”楓小咩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往南邊走了十幾步，一劍紮在一只蛐蛐身上，并狠狠轉了幾下，“別以為變成蛐蛐我就不認識你！”

蛐蛐變成蘇笑，在楓小咩劍下一臉驚恐，邊吐血邊大叫，“卧槽你大爺，你特麽怎麽發現我的？”

花途亦是頗為意外。

楓小咩一臉嫌棄，“你那麽臭，傻子才聞不見你！”

蘇笑一時竟忘了掙紮逃走，生氣的罵回來，“老子天天洗澡，哪裏臭了。你才臭，你全家都臭！”

楓小咩聞了聞自己，認真道：“我不臭啊，我師父也不，花途身上還可香了。”

蘇笑這才想起來要逃，卻是晚了。剛掙脫楓小咩的鉗制，就被花途施法困在原地動彈不得。花途無視他的求饒，将其封在了一個半透明的拳頭大小的珠子裏。

楓小咩拿過去看了一陣，皺起眉頭，“花途，他變成這樣了，我怎麽殺啊？”

“不必殺他，扔了便是。”

敲打着珠子內壁研究怎麽出來的蘇笑聽罷，狠踹了幾腳，怒罵道：“媽的花途你要是敢随手扔了老子，老子變成鬼也不放過你！”

（旁白：你已經是鬼了。）

楓小咩不願，“可是他假扮你。”

花途解釋，“他殺了無數人，種下無數因，需償還了果，才能死。”

“那就是現在殺不死？”

“嗯。”

楓小咩又擔心，“那……那，扔了他，他……他又逃出來假扮你怎麽辦？”

“盛鬼珠極為特殊，乃這九天界之主朱公子所創。一旦進入，非償還種下因果不得出。等他出來，你再殺他不遲。”

“好吧。”楓小咩撇嘴，還是不太情願，把珠子抛了又抛。

“你他媽別抛了！老子要吐了！”蘇笑在裏面暈乎乎的腦子都快不靈光了。

花途拉着他往雲楓山走，“小咩咩是如何發現他的？”

楓小咩有些悵然，“我也有些奇怪，你不是說師父雲游去了嗎，但他身上卻有很濃重的師父的氣息，不知從何而來。”

搞半天是栽在這手上！

蘇笑憤憤不平，預備記下姓名秋後算賬，“山羊精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叫……”楓小咩剛開口，花途就拿過珠子随意扔出。珠子伴随着蘇笑的怒罵消失在楓小咩視線中，“花途你怎麽把它扔了？”

花途冷冷，“我瞧他不順。”

楓小咩“哦”了聲，忽的想起什麽，“花……花途。”

“嗯？”

“你……你該不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看他不順吧。”楓小咩心虛地看着腳下，聲音忐忑，“我……我剛才也說了來着，你會不會瞧我也不順？”

花途疑惑，不知他所說乃何事。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都是些什麽意思，就只是……就只是覺得，我該說些什麽來反駁他。”

“何話？”

楓小咩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幾乎沒聲，“就，你只能在我身下淫，蕩，只能向我哭泣求饒，只能被……被我……”

“不會。”花途停下，勾起他下巴，盯着他笑道:“不過我到是很想看你喘氣呻，吟的模樣。”

“啊？怎麽喘氣呻，吟？”

花途未答，拉他入懷，垂頭吻下。

【拾叁】因果

蘇笑罵花途罵累了的幾百年後，一個老道帶着一個小童路過。

小童甩着拂塵，蹦蹦跳跳左顧右盼極不安分。忽的，他踢到了什麽東西。那東西是個拳頭大小的半透明的珠子，裏面裝着個極小的人，那人還會說話。

“媽的，誰他媽的踢我？”

小童撿起珠子，開心地朝老道奔過去，“師父師父，我撿到顆珠子，裏面關着個小人，還會說話。”

“歸雲吶。”老道未看他手上的珠子一眼，仍舊老神在在的走着，“師父不是說了嗎，不要撿那些亂七八糟奇奇怪怪還沒用的東西。”

珠子裏面的蘇笑，“誰沒用了，你他媽說誰沒用了？媽的要不是老子被花途封進這珠子裏出不來，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歸雲舉着珠子到師父面前，指着珠子驚奇道：“師父師父，小人說要弄死你。”

蘇笑跳腳，“草，老子不叫小人，老子叫蘇笑！”

老道低頭，眯着眼睛看了珠子半天，又想了半晌，恍然大悟道：“貧道知道了，這是花途仙人用來封印厲鬼的盛鬼珠。”

“厲鬼？”歸雲撓頭，“這裏面關的也是厲鬼嗎？很厲害嗎？”

“厲害不厲害貧道不知，只是傳說能撿到此珠的人，都是與之有因果之人。”

“哦。”

“這盛鬼珠既然被你撿到了，便好好收着吧，興許你的前世或前前世，亦或前前前世，有這這厲鬼欠下的孽債。”

————————————《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我其實一開始是寫的是前情緣（道長）和自己（花哥）來着，雲楓谷也是設的劍三楓華谷來着。然後自己是只妖，還在糾結覺得寫耽美不合适的時候，對方主動死情緣了。

啧啧啧啧啧，然後突然就覺得可以放飛自我随便寫，背景地圖什麽的也可以随意更改虛構構造了，甚為美滋滋，甚為美滋滋。

倒數第二節卡了很久，不是很好，但是可能懶病犯了，不想改了也不想管了，我還有師父的那個坑沒填呢。

ε=(?ο｀*)))唉，最核心主要的還是《少顏天凝》這個有生之年系列的大坑啊，我寫了七八年了，都五六個版本了，不滿意，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