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誤上賊船

“他什麽時候走的?”韓靈玉道。

“少爺你是說少奶奶?”

“廢話。”

“小的不知道,小的出來時,少奶奶已經不在了。”

喬叔見人醒了,道:“外面不安全,還是快些進去罷。”

說罷,吩咐店家将馬車安頓好,一衆人進了客棧。

“少爺,我們報官吧,一定是那群黑衣人将少奶奶搶走了。”小團子焦急道。

韓靈玉:“……”你能給我個歹徒搶他的理由嗎?

小團子見世子爺一臉無動于衷,忙道:“畢竟我們少奶奶貌美如花,說不定是那些歹徒色膽包天,将少奶奶搶去了。”

韓靈玉:“……”很好,小奴才都學會用“貌美如花”了,難道只有我一個人看見他剛長出來還泛青的胡茬嗎?好吧,就算胡茬這種東西太細微你們看不見,那他那麽粗壯的身材,那麽粗犷的聲線,你們難道都沒有察覺到嗎?

“閉嘴!”韓靈玉腦子被“貌美如花”四個字刷屏了,“報什麽官,定是他……呃……水.性.楊.花,跟別的男人跑了,明天我就寫信告訴爹爹,定要休了他。”

對,一定要抓住時機,和他撇清關系。

喬叔忙道:“少爺三思呀。”說好的年底抱上大孫子,你讓我回去怎麽跟王爺交代?

“不必多言,本世子心意已決。”三思你個鏟鏟,不休他,等着被他搞大肚子嗎,笑話!

韓靈玉甩上房門,一群人吃了個閉門羹。

雖然衆人心裏不解,少奶奶失蹤難道不是個大事嗎,為什麽世子爺卻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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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想不通,衆人只好自我安慰,一定是少爺喜新厭舊了,畢竟這是少爺一貫的做派。

這裏衆人睡下不提,且說那時,李簡先是聽見金烏鷹的叫聲,心中暗道不妙,又聽見韓靈玉說夢話,知道她睡得正酣,不忍将她吵醒。

暗處的影衛發出警告的哨聲,李簡意識到那些刺客要出手了,若是繼續留在這裏,只怕會連累韓靈玉。

“此番多謝你救命之恩,大恩大德,來日再報。”李簡低聲道,将肩膀從韓靈玉的腦袋下抽出,見她仍舊睡得安穩,忍不住摸上她的臉頰。

若是有命還能再見,我一定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了。

李簡的心裏竟然生出不舍,聽見樹梢又響起一聲哨聲,忙壓下離愁別緒,跳下馬車。

那時夜色正濃,趁着沒人發現,李簡便跟着那五個影衛飛逃而去了。

————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沒有耽擱,繼續上路。

不出一月,便到了淮河沿岸的一座小城——臨陽城。

當時湯潮建都洛陽,韓靈玉從洛陽到淮河邊,原本要不了這麽多時日,只是她生□□玩,一路上走走停停,所以才耽擱了這麽久。

這晚在臨陽城裏落腳,仍舊在一家客棧住下。

恰逢五月五端午節,城裏張燈結彩,家家戶戶采了艾葉,做成人形挂在門外驅邪。

韓靈玉閑來無事,帶着衆家丁來到街上瞎逛。

微風襲來,一陣陣艾草香夾雜着粽子香撲鼻而來,恰好街邊有熱鬧的粽子攤,韓靈玉便打發了小團子去買。

日上三竿,韓靈玉嫌太陽曬,便移步到一條弄堂前,堪堪站着。

堂子裏坐着三五個閑人,穿着葛布衫子,頭戴青灰色方巾,一個個或躺或歪着,絮絮叨叨說話解悶。

“你說奇不奇,聽說征西将軍回京吊唁的路上,有人竟敢冒充太子,偷偷潛入将軍營……”

“噓……小聲點,一大把年紀,還敢信口胡謅!太子早跟着先皇病死了,哪裏還有太子?”

“我也這麽想,這賊人膽子忒也大。”

“将軍怎麽說?”

“将軍也不是個傻的,憑空冒出來個太子,可是要出大亂的。”

“說這些也是閑說,左右礙不着我們平頭百姓。”

礙不着你們還說,看來真是閑的蛋疼了,韓靈玉翻了個小白眼,握着扇子,刷刷地搖。

“哎,說起先帝駕崩,只聽人講,頭幾天裏,皇城腳下的昭天寺鳴鐘三萬,把個人耳敲得嗚嗚響。”

“別說敲鐘,就說那日國喪,把那紙錢燒的一片黑煙,整個皇城遮天蔽日,你道驚人不驚人?”

污染環境有木有,一群吃飽了撐的的京官,韓靈玉照舊翻個白眼,可憐他爹一大把年紀,還要穿着厚重的素服,吸着皇城黑乎乎的霧霾……

正在感慨之際,小團子抱着個油紙包,興沖沖跑來。

當下将粽子分與衆人,就聽不遠處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鼓點聲如雨。

韓靈玉伸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水岸邊,幾個彩色的龍舟擠在一處,岸上人嘻嘻哈哈的看熱鬧。

韓靈玉長這麽大,少見這樣的場面,當下棄了粽子,往岸邊跑。

鼓聲漸緩,幾個龍舟齊頭并進,舟上的水手光着膀子,一個個憋得臉又紅又青。

“好。”

韓靈玉最喜歡這種熱鬧場面,雖然看不懂是怎麽一回事,也跟着瞎喊。

“這位爺,莫不是外地來客?”一個帶着蓑立,一副漁翁打扮的老頭過來搭讪。

“管你何事?”韓靈玉被掃了興頭,不悅道。

“這位爺莫惱,原是小的沒眼色,只是眼下正是個熱鬧季節,來往賓客衆多……”

“你這老頭,說你沒眼色,你還這麽唠叨。”韓靈玉拍拍袖子起身。

“這位爺聽我說完吶。”老頭不依不饒,“老兒厚臉一問,爺明日可要過河?”

說起過河,韓靈玉想起來正事。

“若是要過河,客官聽我一言,明日要過河的商客衆多,這裏的渡船有限,少不得要等上十天八天。”

“爺有的是時間,害怕等這幾天不成。你這老頭快別擋路。”

“爺有所不知,若是平日裏還好,只是每年到了五月中旬,江水必要漲潮,到時候又要兩月才能退潮,豈不誤事。”

韓靈玉想了想,這老頭說的似乎有理,便道:“你有何法?”

“我這裏現有幾艘大船,原是運糧用的,今年收成不好,便擱在江邊拉客。”

喬叔見多識廣,怕這老頭有詐,“這裏客人這麽多,還用你在這裏拉客?”

老頭道:“客官有所不知,我這船是商船,比渡船大上兩倍,寬敞許多,所以要比普通的渡船多收一百兩,若不是大富之人,斷不舍得坐我這船,所以此時雖然是旺季,坐我船的客人卻少。”

韓靈玉這才明白,感情這老頭見她像是有錢的,特意來拉.客的。

韓靈玉揮霍慣了的,且人又單純,當下就要答應,卻被喬叔攔下。

那老頭只好讪讪走開,臨走時,将他住的地方告訴一番,叫他們若是有需要,盡可找上門。

喬叔拉着她回去,一路上唠唠叨叨,要她在外萬事小心,不能輕信,萬一那船是條賊船怎麽辦?

韓靈玉吐了吐舌頭,并未放在心上。

到了第二天,渡口人山人海,哪裏等得到渡船,又等了兩日,依舊是人山人海。

渡口的船商見客人等急了,順勢擡高船價,連普通的渡船都要五十兩了。

眼看着就要到了中旬,這麽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到了如今,喬叔也顧不上花多少冤枉錢了,問了問船家水手如何,老翁拍胸脯保證,掌舵的和水手們都是十幾年的老手。

喬叔見這老頭一大把年紀,總不至于為非作歹,當下咬了牙,交了五十兩定金,約好第二天一早出發。

韓靈玉此行一共帶了家丁十人,又帶着許多衣裳和盤纏,足足裝了三個馬車,幸好老翁家的船夠大,才将車馬和人一并裝上。

渡口邊人擠人,看着這艘大船開走,許多人忍不住咋舌,也不知道誰家家大業大,能坐得起這樣的商船。

韓靈玉站在船頭,照舊拿扇子呼哧呼哧地扇,眼睛打量着岸上的人群,看看在這裏能不能收獲幾個女粉絲。看了半晌,花癡女一個也沒看見,倒看見一個穿着華貴但面相猥瑣的公子哥對着他擠眉弄眼。

嘔——

蝴蝶沒招來,淨招來些蒼蠅。

韓靈玉胃裏一陣惡心感,急忙鑽進船艙。

韓靈玉在船艙坐定,喬叔等人也靜坐其旁,一幹人閑來無聊便同那老翁閑聊,不知不覺間船已渡至河道中央。

正說着話,船突然一震,像是觸到江底的暗石。

“諸位莫慌,待老朽出去瞧瞧。”老翁說着,徑自出去了。

喬叔吓得不輕,想要跟着那老翁一起出去看看,卻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年輕的水手,鎮定自若道:

“我們的商船在這裏來往了數十年,閉着眼也能過河的。這裏水淺,可能有些暗石,過了這段河道也就無事了。”

那水手說着,拉過一條板凳坐下,倒一碗茶,遞給喬叔,道:“這位叔伯不要站着,船不穩當,小心頭暈。”

喬叔接過茶,只好坐下。

“走了這麽多時,怎麽還不到岸?”韓靈玉有氣無力道。

“爺,別着急呀,這段水路兇險,急不得。”水手仍舊一副溫吞吞的樣子。

韓靈玉無法,只能耐着性子坐着。

眼看着到了晌午,衆人又急又餓又暈,韓靈玉忍不住站起身,卻被那個水手壓下,道:“不急,這幾天船多,不好走,就快到了。”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的人喊:“不好了,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暫時離開一下,很快就回來的。

話說最近審核要好久,昨天還網申了,闊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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