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學習不僅使我快樂,還使我沉浸,時間像翻書的聲音一樣,嘩啦啦的流的飛快,開學的第一個月在炎炎的秋老虎中蒸發掉了。

月底的中秋節連着國慶,學校給高一放了八天假,高二放六天,高三放三天,假期歸來就是月考,又考慮到有些路途遙遠的孩紙們要回家,特意提前半天放假,中午放學鈴一響,楊思春合上教材,着重叮囑了好多遍“注意安全”才揮揮手,放任這幫子已經按捺不住的小可愛們炸開花。

闫諾在班裏鬧哄哄的襯托下顯得尤為超脫,慢悠悠的收拾桌肚,整理書本,該扔扔該留留,悠閑的哼着小曲兒,一擡眼,見後門口方樂正和一漂亮的女孩子在說話,那女生紮了個高高的丸子頭,穿着粉嫩嫩的直筒T恤裙,背着的熒光粉雙肩包綴滿了布靈布靈的亮片,紮的眼睛要眯起來,這是誰啊,這麽活潑。

青梅把方樂從上瞅到下,又從下瞅到上,“剛剛一路飛奔過來就在感慨你們的校服也太尼瑪的醜了,還好你拯救了一下我的眼睛。”

方樂沒搭理她的擠眉弄眼,“來找梁然?”

“是啊,你又不幫我打聽他在幾班,還是問他姐才問出來的。”青梅噘嘴,“你也來這個班找人?”

方樂“嗯”一聲,越過她正好看到闫諾朝着自己走過來,他不自禁的就彎起嘴角迎上去,“怎麽會有哈密瓜?”

“小雨兒他爸昨天從新疆回來,給我們帶的福利。”闫諾颠了颠哈密瓜,超沉,肯定很甜,方樂肯定喜歡,他看向青梅,微笑着打招呼,“方樂的同學嗎?”

青梅抓着書包帶子興奮的直跺腳,“卧槽!我的眼睛又被拯救了一次!帥哥我問你,在你們班,你和梁然誰是班草啊!”

闫諾:“... ...”這姑娘自來熟沒跑了。

方樂介紹到,“這是我初中同學,叫秦梅。”

青梅立刻伸出手,“帥哥你什麽名兒。”

闫諾禮貌的和她握了一下,報上大名後說,“梁然還在班裏,一起進去找他吧。”

梁然還不知道危險,正站在付路陽的書桌邊幫着他一起整理假期要複習的試卷,在青蔥的一片綠意中,陡然出現一抹突兀的粉色大叫着“梁然”直沖着自己奔過來,瞬間就投懷入抱,“梁然,卧槽,你穿這麽醜的校服都還是這麽帥!”

全班:“... ...”

闫諾坐回座位裏,拉了旁邊的空凳給方樂,“來,坐下看戲,哎呀要是有刀就好了,還能吃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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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樂懷抱着背包,接過沉甸甸的哈密瓜放在背包上,指尖順着紋理摸來摸去,一副饞的不得了的樣子,“我同桌那兒有一把美工刀。”

“那小憋刀能行麽,”闫諾笑道,“你忍忍吧,晚上回家再吃。”

梁然愣了有沒有一秒鐘,就把青梅從懷裏給摳了出來,握着她的肩膀保持一個胳膊的距離,簡直不可思議,“你...”

“我來找你呀!我們一年多沒見面,瞞着我跑來這個學校,還讓我一個女孩子主動來找你,你可真是渣男。”青梅仰着腦袋指責,“你姐幫你把票買好了,我現在是來接你的,今晚十點飛莫斯科。”

梁然生氣,“什麽鬼?!”

青梅噘嘴,一字一字的說,“家庭旅游啊!”她揮開梁然的手,往付路陽前桌的座位上一坐,“累死我了,特意翹了兩節課跑過來找你,晚上直接在機場和爸媽會和。”

梁然:“... ...”掃一眼把全班都在看戲的安靜狀态給“警告”了一番,大家識趣的收回目光各做各,班裏又重回鬧哄哄,他極度無奈的氣到笑,對青梅說,“我怎麽不知道旅游這事兒。”

“誰知道你成天忙什麽,我不要面子的啊,給你發了那麽多次消息你都回我,索性就不再找你了呗,他們說出去玩兒的時候,我就幫你答應下來了。”青梅一歪頭,看到了一臉懵逼的付路陽,又是咋呼呼的花癡樣,“卧槽,又一個帥哥啊,梁然,你班草地位不保啊。”

付路陽終于回神,不尴不尬的笑了笑,“你好,你是梁然的...?”

“我叫秦梅,是他的發小,大家都叫我青梅,你說是不是很可惜,梁然要是姓朱,叫朱馬,我們倆就真的是青梅竹馬了。”

“青梅,”付路陽腦袋快速轉了好幾圈,這要得力于梁然平時對他的思維調教,應該是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被提起,他說,“我叫付路陽,是梁然的室友。”

“哎,室友啊,我想去你們宿舍!”青梅扒在書桌邊兒,又仰頭和梁然賣萌,“我從現在開始要粘着你,不離開你半步,你得負責我的溫飽問題。”

梁然一聲嗤笑,“別,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這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我來都來了,你別想讓我回去,不然就等着你爸你媽你姐姐輪番收拾你。”青梅搖着身子得意洋洋的,“我這風塵仆仆穿越了大半個鳶蘭親自來接你,可不能讓你落跑了。”

付路陽低着頭不去看這個漂亮活潑的女生跟梁然耍賴,自顧的收拾着試卷教材,心裏一下子就悶的不得了,看來約好的補習計劃和去漫展的計劃還有去射箭俱樂部的計劃都要泡湯,他牙齒剛咬上舌尖,手腕就被人抓住,張予帆叼個棒棒糖,另一手轉着籃球,“小太陽,打球去不?”

秋天總是天高雲闊,太陽隐在層層濃雲之後,落下大片大片的陰涼覆蓋着球場,方樂抱着哈密瓜坐在榕樹下的石凳上觀戰,饞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又饞瓜又饞球。

闫諾和張予帆都能感覺到付路陽帶氣打球,撞人撞的毫不含糊,葉叢龇牙咧嘴的吼,“操啊,老子一個踢足球的來陪你打籃球,你疼疼人行不行。”

“待會兒請你吃冰。”付路陽彎着腰運球,這回特意避開了葉叢,卻被他諾哥和帆哥雙方防守,他索性帶球後退兩步,直接躍身來了個半場投籃,沒進,差遠了,連籃板都沒碰上。

闫諾揮揮手,撐着膝蓋大汗淋漓,“別打了,休息會兒,要命。”

張予帆呼哧呼哧的拍拍爆炸的小太陽,攬着葉叢坐到方樂身旁去了,籃球滾出去好遠,也沒人去撿,付路陽脫了上衣擦了把臉,不知道怎麽想的,身子一軟就往地上躺去,方樂都沒來得及喊出聲阻止他,他就被燙的熬一嗓子又跳起來,自嘲的連着罵了好幾句。

闫諾才不理他,個二百五,他朝方樂叫了一聲,“過來投兩個?”

方樂便把哈密瓜放下,走到中場線時正好接住闫諾扔過來的球,姿勢都擺好了,剛離手的球又被他勾回來,他轉頭對付路陽說,“要不要賭一個?”

“好啊,我賭你進。”付路陽叉着兩條腿坐在草地裏,腦袋靠在葉叢的膝蓋上,“我盯着你呢,不許故意投歪了啊。”

方樂笑道,“贏的請吃冰。”

付路陽沒多想的就點點頭,順嘴到,“沒問題。”

張予帆笑着揉上他腦袋,“贏的,聽到麽,人家都是輸的請客。”

“我樂意!”付路陽哼到,腦袋在葉叢腿上跟小狗撒歡兒似的蹭,“剛剛把我們小蟲兒給撞疼了,本來也要請冰戴罪的。”

葉叢聽罷好心的俯下身給他捏肩膀,“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闫諾在籃板下守着,看方樂運了幾次球後重新擺出投球姿勢,這還是他第一回 看他摸球,要不是腳踝的問題,想必兩個人早不知道對戰多少回了,好可惜。

第一球,穩穩當當的投進,又被穩穩當當的接住,觀戰的三人很給面子的鼓掌叫好,球又重新扔回到方樂手裏,付路陽喊,“我還賭你進。”

第二球,依然空刷,闫諾運球走過來,“深藏不露啊,戰帖我先下了,看你什麽時候有空。”

就這麽兩個球完全不夠過瘾,方樂搓搓手心,說,“那你有的等,痊愈了還得再去開一刀把鋼釘拿出來。”

闫諾不自覺就皺起眉,想到這事兒就心煩,上回去瑪雅,他腰上的那五針被褲腰擋住了一半,可還是跟紮在了他肉裏一樣,還越紮越深,越想越疼。

闫諾不知所謂的低低笑了一笑,話也說的暧昧,“反正來日方長,我還怕等不起麽。”

方樂看了他一眼,岔開話道,“我東西都帶好了,你呢,先回宿舍洗一洗,還是直接走?”

“直接走吧,”闫諾用衣領擦了把汗,說,“回家再洗。”

“走去哪兒啊,不是說好了去吃冰麽,”張予帆拉着付路陽起身,聽他諾哥說,“你們去吧,我們倆約好了去看看三花。”

“哎?對啊,哥,那貓被你給送到哪兒去了?”葉從問。

“送到...”闫諾一球扔過去,“都一個月了你才想起來關心關心它,就不告訴你。”

“我們也別去了,讓小太陽先欠着吧,”張予帆說,“這麽一身汗臭的,進店就得被趕出來。”

于是,幾人一道又回教室去整理書包,方樂懶得再爬五樓,就在一樓大廳裏等,叱咤鳶高的學霸懷抱着個哈密瓜坐在臺階上玩兒手機,引來多方側目,有一個小姑娘偷偷拍了照,傳到了校內網裏,标題:高嶺之花方學霸,你等的人又在幾年幾班?

跟帖:這特麽的不是明知故問麽,根據這一個月內某兩人同框出現的頻率來說,答案有且只有一個:高二六班。[闫王爺附圖.jpg]

跟帖:方學霸在孵瓜麽,懷抱着跟個寶貝似的,哈哈哈哈怎麽感覺好可愛!

匿名:你們是不知道,兩個人隔三差五就去校門口的水果店裏打包各種水果,晚上踩操場的時候邊吃邊走圈,碰見過好多回![走圈附圖.jpg]

跟帖:這麽寵是怎麽回事,我也好想得到校霸的寵愛,闫王爺,你看看我啊,看看我啊!我也可以陪吃陪走圈的!

匿名:學霸在給校霸補習,每次補習的時候,學霸的千裏冰封就融化了,補習完校霸就會掏出糖果或者布丁給學霸---來自第三節 晚自習堅持留班的同學的福利。[給糖果附圖.jpg][冰山噙笑附圖.jpg]

跟帖:卧槽卧槽卧槽...[就這兩位有很多人希望他們結婚.gif]

跟帖:載入鳶高史冊的狗糧[捧心風暴哭泣.gif]

... ...

闫諾抱着個鼓囊囊的背包下來,幾乎把和作業有關的書都帶着了,“好沉,不敢背,我總感覺書包帶要斷。”

“可以的,你抱書包我抱哈密瓜,”方樂擡起頭的時候眼睛還在笑,“我發現我們學校的同學們都還挺适合去當狗仔的。”

“你又被偷拍了麽。”闫諾毫無所謂的笑着寬慰到,“不要在意這些,權當娛樂大家了,從進了鳶高,我被消遣的都淡定了。”

方樂站起身,也完全沒當回事兒的樣子,說,“走吧,按照計劃行事嗎?”

“當然。第一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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