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按照一天十年的算法,我們已經差不多認識三百年了,”闫諾邊翻箱倒櫃邊說,“換成誰,誰都要羨慕。”

“當時是給你面子,請不要當真。”方樂拆臺。

“說話不算話呢你,就當真。”闫諾撈出來一件牛仔外套,方樂搖頭,“這件挺好看的,換一個。”

“這件呢。”闫諾又扯出一件衛衣,方樂接過來摸了摸,“軟和,可以,就這個吧。”

付路陽在洗澡,他們倆在給三花鋪窩,空鞋盒找到了一個,三花喜歡的不得了,撲過來跳過去,自己就跟盒子玩上了還玩的噼哩噗通的,方樂走過去一手撈起小家夥夾在臂彎裏,“不鬧,那是你的窩。”

闫諾又把秋冬的衣服一件件收回去,無意間翻到了某人的女裝,他抖開看了看,照着肩膀比劃了一下,“方樂,看我。”

方樂轉頭,一下子就笑出來,“這就是他的cos服嗎,這麽華麗,cos的迪士尼公主?”

“不是,cos的日漫女王,我記得還有一把佩劍來着。”闫諾動作頓了頓,回憶到,“當時有一張特別經典的照片,是他畢生的黑歷史。”

“怎麽經典?”方樂問,他把衛衣疊了幾層滿當當的鋪在鞋盒裏,三花兒都不用招呼就窩進去,露出肚皮讨摸。

“他撩起裙子露出穿着黑絲襪的小腿,一只腳踩在梁然的膝蓋上,兩個人擺了一個騎士跪地給女王穿鞋的造型,”闫諾在腦海裏場景重現,“結果付路陽單腿穿高跟鞋站不穩,摔了,摔得四仰八叉的,整個裙擺都翻過去了,好死不死還把絲襪的褲.裆給扯破了。”

方樂不厚道的笑着追問,“什麽顏色?”

“藍的。”闫諾說,“可惜他說要麽絕交要麽删照片,一張存檔都沒留下。”

被揭了黑歷史的小太陽還無知無覺,洗完了出來還在說,“哥,你用的沐浴露也太香了。”

“嗯?是嗎。”闫諾把他的蓬蓬裙放回衣櫃裏,偷空給還在偷笑的方樂丢了個“就偷偷樂不要聲張”的眼神,順手拿了一身換洗的衣服準備接班,他拍拍付路陽,“乖,把衣服都丢到洗衣機裏去。”

付路陽領命,回來時也蹲到方樂對面去逗貓,兩人一貓玩兒的不亦樂乎,他拿手機拍了好幾個視頻給梁然發過去,“可惜他不怎麽喜歡小動物。”

“他去哪兒了。”方樂順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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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發小兩家人去俄羅斯玩兒去了。”

“他發小是我的初中同學。”

付路陽第一時間就追問,“青梅學習好嗎?”

可能補習中的孩子對成績都很敏感,“還可以。”

“你都說還可以了,那肯定是挺不錯的,你就說她是不是也是個學霸。”

“你們怎麽定義學霸?”方樂反問到。

“唔,大概,就是,”付路陽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我也不知道,要不就說她和你差多少吧。”

“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方樂被逗笑,“她沒有比我差。”

付路陽:“... ...”他奶奶的,被碾壓。

方樂看他一臉心灰意冷,轉移話題道,“做個逗貓棒吧,看看有沒有什麽材料能用的。”

兩個人圍着屋子轉了一圈兒,付路陽拿了一雙筷子,頭尾相錯用寬膠帶固定在一起,拿着菜刀在一端來回磨出了一道小坎兒,而方樂發現,貓咪真的很容易滿足,只要線狀的東西,數據線,耳機,衛衣帽子上的帶子,三花都能伸爪子去勾,勾到了就往嘴裏咬,興奮的尾巴沖天,于是他就把自己的鞋帶拆了,綁在筷子棒上。

付路陽幾乎要和三花玩兒瘋了,方樂拿着他手機拍視頻,闫諾在衛生間裏就聽見外面又笑又鬧的,水還沒擦幹就開門出來,差點兒和蹦高的三花兒撞了滿懷,再看付路陽跟唱大戲似的揮舞着不知道什麽玩意兒,他滿頭問號,“你們...”

方樂笑得特別開心,“簡易逗貓棒。”

“哥,你要不要來,”付路陽把筷子遞過去,又去方樂那拿手機,“三花好可愛,我要發給梁然,熏陶熏陶他。”

付路陽:這麽萌,你沒有理由不喜歡,看,這是我和方樂一起做的逗貓棒。[/嘚瑟]

梁然:別誘惑我了,我要是現在落跑,我姐真能打斷我的腿。

此時此刻的梁然戴着耳機聽音樂,右邊胳膊被青梅502強力膠一樣抱着不放,他爸媽已經警告過他了,“你脾氣怎麽回事兒,青梅想靠着睡一睡就讓她靠,掉你塊肉還是怎麽的。”

青梅如願以償了,梁然煩躁的要死,他看着小視頻,越看越恨不得立刻回去,去他媽的旅游,去他媽的莫斯科。

付路陽:誰誘惑你了,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方樂說待會兒看完電影給諾哥補習的時候帶帶我。[/嘚瑟]

梁然:[你開心就好.gif]

梁然放下手機,看着嘈雜的候機室,煩躁能把他炸成一朵蘑菇雲。

闫諾也被拍了很多個小視頻,方樂舉着手機笑的無法抑制,“你都輸給它多少次了,總能被抓住。”

“是啊,哥,你還沒有我反應快呢。”付路陽損完了又想讨好處,“哥,你知道麽,你逗貓的樣子賊和諧,賊親切,我匿名去開個帖扭轉你校霸的形象,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匿名我就不知道是你發的了麽。”闫諾剛洗完澡就被折騰出一身薄汗,他單手叉腰歇一歇,這才仔細研究起這根逗貓棒,“這...這是誰的鞋帶。”

“我的。”方樂看到鞋帶已經被咬的亂七八糟了,也無所謂,倒是幫腔付路陽,“我也拍了好幾個,也去開帖子,這樣你就不知道是我們倆誰發的了。”

付路陽愣了一下,“那我還可以讓梁然也發,還有帆哥和小蟲兒,”他樂了,“哥,看你怎麽辦。”

“一個一個挨着個兒的收拾。”闫諾好笑,放了逗貓棒,蹲下身去安撫累到四仰八叉大喘氣的三花,又擡頭對兩人說,“我看你們倆才是虐貓,嗯?做了個這麽要它命的玩具。”

被挂上虐貓名頭的兩人裝模作樣沒聽見,方樂去開冰箱切哈密瓜,惦記大半天了,付路陽坐回沙發裏又去撩閑梁然,闫諾被晾在原地,張口,失笑,再張口,再失笑,索性轉身跟到廚房裏,也拿出一把水果刀擠到方樂身邊去,“你不會真發帖吧。”

“怕了?”

“怎麽可能。”

方樂自顧笑起來,老神在在的,“之前拍的付路陽喝醉了咬人的那個視頻,你後來用它換了什麽?”

“他為了讓我別發給梁然,答應戒煙。”

“哦,既然這樣,這些視頻我就先留着,等等看以後用在哪裏可以威脅到你。”方樂笑道,“剛剛鳶高一枝花的校霸真的超像扭秧歌的。”

闫諾氣笑,“我從未見過如此...”

方樂舉着刀看他。

“如此...機智之人。”闫諾妥協,用刀慢慢把他的刀壓到菜板上,“切瓜,快切。”

三花是真的玩累了,去喝了點兒水就跳到付路陽懷裏,踩了兩圈就團成團子打呼,這突然的臨幸讓他受寵若驚,“哥,方樂,我被翻綠頭簽了!”

兩人端着兩盤哈密瓜出來,闫諾說,“愛卿就保持這個姿勢別動,正好來看電影。”

電影在放片頭的時候,就隐隐有些不對勁兒的感覺,屋子裏所有的燈都關了,只有電視機發出白光,付路陽聽着詭異的配樂,終于往闫諾身邊兒靠了靠,“哥,這是恐怖片麽。”

“是啊,”闫諾使壞,瞎扯到,“片名叫做《貓看見死亡的雙眼》。”說完還故意伸手去順了順三花的毛。

某人頓時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主子在懷不敢亂動,他祈求到,“哥,讓方樂坐過來行不行,我在中間能有點兒安全感。”

方樂聽了輕笑起來,直接起身抱着一盤哈密瓜就坐了過去,“你看看片名。”

《新猛鬼街》。

被騙的人立刻就看殺使壞的人,慫人有慫膽,“卑、鄙。”見他諾哥還挂着笑,他抓緊機會又來了句,“無、恥。”

電影很精彩,可惜膽小的那個看沒看到一半直接就撤場了,方樂把睡的暈暈乎乎的三花抱到自己懷裏,一手紮着甜蜜蜜的瓜,一手順着滑溜溜的毛,還看着最喜歡的恐怖電影,還有同好邊看邊吐槽,美哉。

付路陽回了次卧也不敢關門,大字型趴在床上,把聊天記錄往上翻,一直翻到視頻電話挂斷後梁然發過來的消息:[白色棒球帽.jpg]

梁然:同款,讓店家郵寄到你家去了,這兩天注意收貨。

心緒不明,他盯着這條消息看了又看,越看越不知所想,把圖片保存下來後又點進了朋友圈,十分鐘之前梁然有一條動态:氣到上天。

只有四個字,卻讓他莫名的開心了一些,至少再次确定他是真的不想毀約的。

方樂在不知不覺間就吃完了一整盤哈密瓜,正好電影落幕,他看着滾動片尾,摸摸肚子,還是那兩個字,“糟糕。”

“嗯?”

“一不留神兒...”

闫諾看着他追悔莫及的表情,幫着出主意,“睡前仰卧起坐,一組四十個,做五組。”

“可以。”沒管住嘴的人生悶氣,把三花抱到沙發上,站起身搶過盤子,“給我,我去洗,站一會兒消消食兒。”

于是闫諾就去看半天沒聲的付路陽,看他抱着被子側卧在床上,似乎是已經睡着了,他放輕了腳步靠近,發現這孩子是真的抱着手機就睡着了。

闫諾退出來,給他帶上門,又去廚房靠在門框邊兒,“方老師,小的今晚不想學習,都快十二點了。”

方老師還沉浸在懊惱中無法自拔,“我記得在哪裏看到過,模特為了保持身材,可是又忍不住嘴饞,于是每次大飽口福之後就扣喉嚨嘔吐。”

闫諾:“... ...”

“我小時候自虐就做過這種事兒。你別瞎折騰,我去給你找健胃消食片。”

“好,去吧。”

闫諾腳下不動的盯着他,“等你洗完,你就不怕我自己回去卧室,弗萊迪從鏡子裏出來把我虐殺了。”

方樂笑道,“那你晚上上廁所怎麽辦,你家衛生間裏可是有三面鏡子。”

“那還不是得要方老師陪着才行。”

“那你還是被虐殺算了。”

“方無情。”

“闫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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