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高三能參加的活動有且只有一項,秋季運動會。
方樂在運動會的通知消息放出來的當天就去跟情聖請假,說那兩天有事要離校,他上次和闫諾見面還是半個月前的事情,兩個人都忙,學校一周就半天假,畫室更是沒有休息的時候。
上回見面是在周六的晚上,方樂翹了晚自習跑到闫諾家去,一起做了頓晚飯,又補習文化課到半夜,連親熱都沒來得及,兩個人沾了枕頭就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方樂想闫諾了。
情聖有些為難,去年是方樂和陳郁詞在主席臺上掌控全局,今年校領導還是點名了這兩人,情聖猶豫道,“非得請假不可麽。”
方樂點頭,“老師,市一統我考了第一。”
這是要拿分數壓人了麽,情聖還冒出點兒興趣來,故意問到,“嗯,繼續保持。”
“要是不批這兩天假,二統就交白卷。”
情聖:“... ...”
“批,這就給你批。”情聖決定要一字不漏的把原話複述給校長,大局面前,校內運動會不可與市統考相提并論。
于是方樂在運動會當天早上坐公交跑去畫室,這還是第一次去畫室找他,沒有提前打招呼,方樂看了會兒街景就掏出手機給闫諾發消息。
方樂:過早了麽。
等了好幾分鐘都沒有收到回複,方樂已經習慣,現在他的男朋友肯定是全身心投入在畫畫中,與世隔絕。他回想着他認真做事的模樣,滿心的喜歡,喜歡到沉迷。
公交到站,方樂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熱牛奶和虎皮卷,到畫室門口時看到前臺換了個接待,是個化淡妝的小姐姐,她放下豆漿招呼道,“你好,是來報名美術藝考生麽。”
方樂說,“不是,我來找人,可以進去麽。”
明辰抱着一摞畫本經過,看到方樂面熟,問,“來找闫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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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方樂趕忙回身跟明辰打招呼,雖然是穿長袖加外套的季節了,明辰那金晃晃的粗鏈子也沒藏進衣領裏,他說,“這幾天他在畫水粉,在素描室的旁邊,你自己過去找吧。”
方樂道了謝朝教室走去,透過落地的玻璃隔斷一眼就在十幾個學生裏找到了闫諾,即使闫諾今天不同尋常的戴了個黑色的棒球帽。
已經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方樂特意從後門進去,腳步放輕悄悄站到了闫諾背後,對着那副他看不出名堂的水粉畫低聲贊美道,“畫的真好。”
闫諾吓了一跳,猛的回過頭,吃驚的表情瞬間變為驚喜,他第一時間就想要去抱抱這個擅自跑來的寶貝,可是滿身的水粉顏料讓他頓住了動作。
周圍投來打量的目光,有的學生還沒開始拿筆,捧着包子油條邊吃邊醒神,方樂把虎皮卷從背包裏掏出來放在小桌上,“早知道能在教室裏過早,我就給你買熱乎的了。”
闫諾終于找回語言,“翹課?”
“運動會,”方樂樂兮兮的得意,“我用二統交白卷威脅老班争取來的假。”
闫諾一手拿起蛋糕,一手牽着方樂走出教室,走廊裏陸陸續續都是前來上課的學生,平時一個闫諾就夠看了,現在兩個帥氣的小夥子同框出鏡,一大早就賞心悅目的讓人心情好。
兩人坐在畫室外的花壇邊吃東西,方樂好奇到,“怎麽突然戴起帽子?”
“昨天沒沖澡就睡了,早上又有點睡過頭,頭發髒亂差到沒法看,不戴個帽子出不了門。”
方樂悶悶的笑了笑,“我上周特意回了趟家,就為了這兩天能降低些自己的負罪感。偷空了兩天,不回家看看弟弟妹妹,跑來和男朋友過夜什麽的。”
“我一定保密,不跟你媽媽說漏嘴。”闫諾笑道。
“所以,我在的這兩天你就稍稍放松一下?”方樂把還剩下的半瓶牛奶遞給他,“晚上回去後把畫板放一放,早點上床睡覺。”
闫諾仰頭把牛奶喝完,舔着唇笑的別有深意,“那是當然。”
直到方樂跟着闫諾回到畫室才明白過來,他坐在教室最後面的休息區裏刷題,刷完了一套數學後擡眼看闫諾的背影,陡然間後知後覺自己那句“上床睡覺”是有雙層含義的,他咬住筆頭,任憑腦袋裏巫山雲雨的幻想肆意翻騰,距離上次親熱已經過去好久了,不論哪裏都很想念。
方樂拿出理綜卷的時候,心猿意馬到有些下不去筆,連題目都要讀不進去。
闫諾卻與他截然相反,也許是方樂跑來刺激到他一直繃緊的神經,今天他畫畫的感覺非常到位,就像作家靈感爆發,日更兩萬不帶停的那種暢快感,他對着畫紙越看越滿意,調色盤放到一邊,放下筆,這幅畫完美完成。
闫諾回頭去看方樂,看到他攏着胳膊趴在攤開的試卷上,衛衣的帽子扣在腦袋上,一動不動似乎是睡着了,闫諾邊用紙擦手邊想着怎麽跟老師開口請假,老師就晃到他前面來了。
方樂的确是睡着了,帶着滿腦袋的旖旎睡着的,被輕輕喚醒時一睜眼就看到了船戲的男主角,一張臉害臊的微微熏紅,果然深埋他內心十九年的隐藏屬性是色字當頭的。
回家的那條路上鋪滿了層層的落葉,踩上去很有秋天的深意。
闫諾捉過方樂的手藏到衣兜裏,突發感慨,“一直沒有時間去紋身,去吧,現在去。”
“你下午不去畫室了麽。”方樂問。
“我跟老師請好假了,後天再回去上課。”闫諾捉緊他的手指,帶了些撒嬌的意味,“去吧,看看哪裏有紋身店。”
方樂不自覺的就朝着自己左手無名指看去,“以你的名字作為戒指”,方樂想起闫諾這麽說過,他笑起來,“好啊,那就現在去。”
兩人打車去了一家評價比較高正好又不用排隊的店,一進門就被要求出示身份證,有個膀大腰圓的紋身師老哥拉着面相看起來秀氣一些的方樂使勁兒推銷,“哥們,你想要什麽花樣我都能給你紋出來,我設計的賊好看,你看看。”
方樂一邊拒絕一邊把自己的手腕往回抽,“不用,我就簡單的兩個大寫字母。”
“越簡單越要求設計感。”老哥不放棄,還欲再安利就被闫諾給擋下來,“微軟雅黑。”
老哥:“... ...”這單生意我不接了。
于是換成兩個像在cos小醜女的小姐姐給兩人紋,面積小又簡單,沒多久便大功告成,因為半天時間內不能沾水,想要回家下廚這條劇情線走不通,改為去附近吃九號食堂。
闫諾心情好到炸,路過好幾個窗口都點了餐,橋頭排骨,章魚小丸子,驢打滾,竹筒糯米糕,天羅婦,堆了一大堆小吃端在餐盤裏,方樂不住的往手上看,雖然還裹着保鮮膜看不清楚,但心裏就是很喜歡。
“這以後要是吵架了鬧分手,得剁手。”方樂說。
“誰跟你分手。”闫諾心滿意足,跟剛被求婚帶上了鑽戒的新娘一樣頻頻擡手自顧欣賞,又說,“我們,是不是都沒有吵過架?”
“有什麽可吵的,直接幹架不好麽。”方樂随口說笑。
“好,等晚上回家洗完了澡,”闫諾終于收起手,壞笑着剝了一個糯米糕放到方樂碗裏,“洗完了澡,好好幹上幾架。”
這話沒摻半點兒水份,禁欲了一個多月的闫王爺在夜幕降臨洗白白之後,色 欲熏心的還玩起了花樣,把方樂做的什麽情話都求出口了也沒放過他,綁在手腕上的帶子美名曰怕蹭傷紋身,綁在下面的帶子美名曰怕洩漏智商,雖然被身體管理了,可方樂卻在讨饒之間感覺非常,身子異常的熱情,撩的闫諾欲 火焚身,抱着他沒完沒了的索取。
方樂憋的要壞掉,這是第二回 合了,要不是被束縛住的話他早就能發洩出來了,他淚眼朦胧的擡起腰身去迎合闫諾,希望能被溫柔的對待,“明天,明天還有時間呢。”
“是太多了,想要分到明天去,還是沒要夠,明天還想要?”闫諾叼着惡劣的笑問他,又俯下身去含弄他的胸口,惹得完全處于不利地位的人一陣陣顫抖。
方樂在無法抑制的呻吟中斷斷續續的拼湊出求饒,“是太多了,放開我吧,我...我受不了...”
“叫聲好聽的。”闫諾哄他,這句話幾乎已經成為了方樂能被放過的潛臺詞。
方樂也深谙這種套路,乖巧的嗚咽到,“親愛的。”
“不行,已經滿足不了我了。”
方樂氣的想咬人,帶着哭腔和顫音又開口,“哥哥。”
“真乖,哥哥疼你。”闫諾寵溺的輕笑着揉他,從胸口到腰肢,一直揉到大腿,手才摸上他敏感到不堪觸碰的下身,小心翼翼的将帶子松開,身後也配合的朝着他喜歡的地方用力頂 弄,沒幾下就讓方樂縮着身子到達高 潮。
可是作惡的人還高舉着兇器一副要繼續嚣張的樣子,方樂累的喘息不止,闫諾抽出自己換了個側卧的姿勢又深深埋進去,溫柔的從後擁着他,“給我看看手腕紅了沒有。”
方樂懶得理他,只斜斜的瞪了他一眼,可是眼角眉梢連着紅潤的臉蛋都飽含情 欲,這一眼除了誘人外沒一丁點威懾力。
闫諾捉過他還被綁住的雙手,解開帶子,親了親勒出來的紅痕,又親了親他左手的無名指,在那處已經結痂的紋身處啄了又啄。
“我怎麽會這麽喜歡你。”闫諾深深的嘆息,又低聲喃喃道,“寶貝兒,我好喜歡你,我好愛你。”
“我也是。”方樂反手撫上他的臉頰,又轉過頭去跟他接吻,在唇舌交融間回應到,“我也,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