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節課,就開始布置教室
的臉。
“這是什麽情況啊?告白失敗了?”姚歆關切道。
她搖搖頭,“我還沒告白呢。梁亦澤已經有女朋友了。”
姚歆擰了擰眉,什麽情況?昨天還是光棍一條今天就有家室了?
“怎麽可能?昨天我還問他有沒有女朋友呢。我去問他。”
陳裏夏急忙拉住她,“不用了。我都看見他和他女朋友拉手還有......”
“算了,這事兒就這麽過去了。還好我沒告白,不然我就尴尬死了。”
語氣帶着些許幹脆,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陳裏夏深深呼吸一口氣,低頭轉身走進包間,進門的時候撞上一個人。她捂了捂腦袋,低聲說了聲“對不起”,也沒有擡頭看看是誰,只是一味徑直地往包間裏走。
姚歆跟在她的後面,懷裏抱着那張裱起來的畫。
進門碰見梁亦澤,氣沖沖地問他,“梁亦澤,你今天有女朋友了?”
梁亦澤不明就裏,愣了幾秒,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什麽情況。
也沒等他回答,姚歆甩着馬尾就走開了。
喝酒成為了釋放壓抑情緒的方式,一箱箱的啤酒搬進包間。
很多人都喝高了,就連曾鳴也被灌得東倒西歪地坐在椅子上。
一群人在包間裏瘋得不成樣子,就跟哪吒鬧海一樣。
陳裏夏窩在包間的角落裏,旁邊挨着姚歆,困意愈來愈深,頭直接枕在姚歆的腿上睡着了。
這一個晚上,她拉着姚歆一起,喝了很多瓶啤酒。
許朝陽走上前,問,“陳裏夏今天有點不對勁啊。她這樣子,怎麽跟失戀了一樣?”
姚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閉嘴。”
許朝陽一臉見到鬼的表情,咋咋呼呼,“我操,還真失戀了?”
酒喝到最後,很多人已經找不着北了。
快要散夥的時候,曾鳴用最後一點清醒意識提醒他們回家注意安全。
五個人裏面,就梁亦澤和周遠安最清醒。
陳裏夏和姚歆,還有許朝陽都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接下來怎麽說?”周遠安問梁亦澤。
“太晚了,先送他們回去。你送姚歆吧,許朝陽和陳裏夏他們家正好順路,我送他們倆。”梁亦澤對周遠安說,想要從沙發上撈起陳裏夏。
“陳裏夏,起來了。”
“別吵我睡覺。”陳裏夏這時睡得正香,被吵醒了,語氣很不耐煩。
梁亦澤無奈,只能強制把她拉起來。
她站了起來,渾身發暈,身體搖了搖,快要摔倒的時候跌入梁亦澤的懷裏,一身酒氣。
陳裏夏是在中午的時候醒來的。
前一天晚上喝了太多酒,這時頭疼得特別厲害。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是睡在自己的房間。
“醒了?”李桦站在門口,兩手抱臂。
陳裏夏捂着腦袋,龇牙咧嘴的,問她,“媽,我是怎麽回來的?”
李桦一臉嫌棄,“忘了?”
“嗯。我只記得一喝完酒我就睡着了。”
“趕緊起來吃午飯了。”說完轉身走進了廚房。
飯桌上,李桦吐槽起昨晚上陳裏夏的英勇事跡。
“昨天是你那個男同學背你回來的。”
陳裏夏這才有那麽一點點模糊印象,好像是有個人一直背着我回來的。
“哪個男同學?”問完也覺得白問,李桦除了認識姚歆,也不認識其他人。
“就那時候坐你後桌的那個男生。他說他叫梁什麽澤的。”
陳裏夏手上的動作一頓,“梁亦澤?他送我回來的?”
“你呢,一直抱着人家不撒手。我和你爸當時就想把你直接扔出去睡大街。”
陳裏夏一聽,猛地擡頭,用震驚地眼神看着李桦,什麽鬼?
後者則是一臉“自行體會”的表情。
陳裏夏吃完飯回到房間,發現自己的那副畫不在了。
“媽,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帶着一幅畫啊?”
“沒有。”簡短的回答。
那副畫去哪兒了?難道在姚歆那裏?還是落在飯店了?
她打個電話給姚歆,本想問問那副畫,結果姚歆話鋒一轉,侃侃而談,聊起了別的話題。
這幅畫被遺忘在了過去,不知所終。
高考後的那段日子,煎熬又漫長。
這天吃着午飯,陳裏夏又在李桦面前發出不符合她年齡的嘆息聲。
“你要是閑得無聊,你就出去找同學玩兒去。老聽你在我耳邊唉聲嘆氣,我都想把你嘴給縫上。”李桦不耐煩道。
陳裏夏悶聲回答,“外面太熱了,我不想出去。”
高考分數還沒出來,志願也還沒填。雖然她自認為考得還不錯,但是依然沒有想出去玩的心情。
陳紹明在一旁問,“過幾天你們就知道分數了吧?”
陳裏夏點點頭。
“那你就再在家熬幾天,看看劇,看看小說。等填完志願,浩林也就放假了。到時候你去找他玩。”
熬過最後幾天,分數終于出來了。
陳裏夏發揮得不錯,和自己預估的分數沒多大出路。
志願填報結束的那天晚上,姚歆叫她出來玩。
姚歆告訴她,梁亦澤考得很不錯,報了南京。
許朝陽這個半吊子被他爺爺強制留在家門口讀警校,周遠安則是打算去蘇州學醫。
雖然大家分散各地,不過還好,都在南方。
“姚歆,你呢?你是要和周遠安一起去蘇州?”陳裏夏問。
姚歆搖搖頭,“沒,我填了河南的學校。”
“河南離蘇州有點遠了吧?你們到時候可是要異地戀的啊。”
姚歆不置可否,說道,“你不是老說距離産生美嘛。”
“我那說的是朋友之間,你們倆已經超越了這種界定。”
姚歆回她,“我們在不在一個城市不重要,反正我們現在還是互相喜歡。未來的事未來再說呗。”
陳裏夏抖了一地兒雞皮疙瘩。
“你們可一定要在一起啊。我都準備大學一畢業就給你當伴娘了呢。”
姚歆笑,“你怎麽就知道我會比你先結婚?”
“師範大學的男女比例嚴重不協調。你覺得我脫單的幾率能有多少呢?”
“誰知道呢。”
兩人相視一笑。
未來,就是因為它不可知所以才令人期待。
“倒是你,你那時候不是說你想去四川嗎?怎麽跑福州去了?”姚歆轉頭,認真地問她。
陳裏夏回答,“我爸媽說太遠了。而且我的分數去那兒也夠不着什麽好的大學。”
“到時候我帶你去廈門看海啊。”
這天才剛結束所有攢下的事,第二天陳裏夏就被李桦催促着買了去北京的火車票。
在李浩林這個免費導游加提款機的帶領下,陳裏夏游了故宮圓明園,看了鳥巢水立方,逛了北大和清華,還吃了北京烤鴨炸醬面。
整個旅途疲倦,但很快樂。
“欸,李浩林。李健是不是清華的校友?”陳裏夏和李浩林坐在返程車上閑聊。
“嗯。他好像也是電子工程系的,算是我的直系學長了。”
陳裏夏瞬間兩眼就冒光,激動地抱住他的胳膊,說,“啊,真的假的?那你有沒有見過他?”
“沒。他又不回母校,可能回了我也不知道。”李浩林鄙視地看了她一眼,用力掰開她的爪子。
“你趕緊離我遠一點。知道這幾天在學校,你擋了我多少桃花嗎你。”
陳裏夏白了一眼回去,“嘿,你自己找不到女朋友還怪我啊?”
李浩林挑挑眉。
他們倆與其說是情同手足的兄妹,不如說是整天都喜歡鬧的歡喜冤家。
一路上,在李浩林把大學生活描述得風生水起的時候,陳裏夏開始對大學生活有了真正的期待和憧憬。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你的閱讀。
高中時代正式結束。
☆、章節 14
周末,涼爽的下雨天。
校園裏,一派安靜祥和。
室友徐瑩瑩坐在桌前,突然悶聲問,“下星期國慶放假,3號好像還是中秋節。你們都要回家嗎?”
斜對床的吳楠轉過頭,說,“我不回。我家太遠了。”
吳楠的家在西南,回一趟家需要橫跨整個中國。路途實在遙遠。
住徐瑩瑩對床的王靜雅也從床上探出一個腦袋,沖她搖搖頭,說,“我也不回。雖然我家離得近,但是暑假我已經在家呆了三個月了。這才過去多久?”
“那,陳裏夏,你呢?”
沒人應聲。
這時的陳裏夏還在隔壁床做白日夢呢。
徐瑩瑩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十點五十三分,“嘿,你們說,陳裏夏怎麽就那麽能睡呢?”
其餘兩人相視一笑。
徐瑩瑩站起身,慢步走到隔壁床,對着上鋪的人喊了一聲,“陳裏夏,起床了!”
陳裏夏“嗯哼”了一聲,又翻了個身接着睡。
徐瑩瑩嘆了口氣,不得不爬上一邊的梯子,俯下身在她耳邊吼,“陳裏夏,起床了!”
陳裏夏被這一嗓門吓了一大跳,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睡眼惺忪,頭發淩亂。
“幾點了?”
“十一點了。我說你怎麽那麽能睡呢?”
陳裏夏撓了撓發癢的頭皮,半睡半醒地回答道,“我昨晚上兩點多才睡的。”
“叫你別老熬夜看言情,怎麽老是不聽?你不知道女人熬夜容易變老啊?”
徐瑩瑩作為519宿舍的寝室長,北方姑娘,性情豪爽,也是宿舍裏最貼心的。
陳裏夏展顏一笑,說,“我們天生麗質難自棄嘛。”
“別老逮着機會就誇自己哈。趕緊下床吧。你,還有王靜雅。”
“對了,陳裏夏,國慶節你回家嗎?”
陳裏夏正站在洗手臺前刷着牙,聞聲轉頭回她,“我沒買着票,不回了。”
徐瑩瑩會心一笑,朝她挑了挑眉。
“那咱們四個人一起去廈門玩吧。”
就在519宿舍決定國慶去廈門玩的那天晚上,姚歆打來個電話。
陳裏夏一接電話就聽見她問,“國慶節你不回家吧?”
“嗯,不回。怎麽了?”
“那正好,我們一起去南京找梁亦澤玩吧。周遠安和許朝陽他們都會去。”
自畢業聚餐那一晚之後,陳裏夏就再也沒見過梁亦澤。暑假的時候,姚歆約她出去玩,她都會問梁亦澤是不是也在。如果他也在的話,她定是不會去的。
姚歆表示很不懂陳裏夏的腦回路,為此還老說她,“你這不是沒表白嘛?那你還幹嘛老躲着他呀?此地無銀三百兩。”
“國慶去南京吧?”姚歆又問了一遍。
陳裏夏沉默了幾秒鐘,說,“不去。”
姚歆嘿嘿一笑,“你這是要躲梁亦澤躲到什麽時候?我聽周遠安說,他和他那個女朋......”
還沒等她說話,陳裏夏就打斷了她,說,“今天我剛答應和我室友一起去廈門玩。”
姚歆“嘶”了一聲,“廈門?廈門太熱了吧。”
“......大姐,南京還是四大火爐之一呢。”
“行吧。有人現在有了新室友,就要忘了我這老同桌了。唉,人不如新啊。”
陳裏夏眯起眼,笑,“你這兒都哪兒跟哪兒啊。咱們時間還長着呢,等下次放長假的時候再一起去玩呗。”
久違的國慶黃金周。
廈門,被贊美稱作是“東方威尼斯”,這是一個有着濃厚異域風情的地方。
雖然黃金周時間裏的廈門到處都是人山人海的景色,但是也阻擋不了陳裏夏對這個地方的熱愛,尤其是對廈門的海鮮,還有大海的熱愛。
因為一直都是在內陸城市生活,所以陳裏夏她從小就對大海有一種美好的憧憬。
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一美好生活更是讓她不由得向往。
在鼓浪嶼游玩了兩天,陳裏夏在島上的曉風書屋給姚歆他們挑了幾張明信片,圖案都是大海。
洋洋灑灑寫下幾十字的寄語,卻在最後寫地址的時候犯了難,她打電話給姚歆。
“喂。”電話裏傳來嘈雜聲。
“你在哪兒呢?怎麽這麽吵?”
姚歆大聲吼了一句,“我在蘇州啊。”
國慶七天小長假,中國哪兒哪兒都是黃金周。
“你和誰啊?”
“周遠安。”
陳裏夏這才想起來周遠安去了蘇州。
“就你們兩個人啊?啧啧,孤男寡女的。”她勾起唇角,不懷好意地說。
姚歆在電話那邊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甕聲甕氣地說,“什麽孤男寡女?陳裏夏,你的思想怎麽這麽不純潔?梁亦澤也是和我們一起,好嗎?”
陳裏夏心裏腹诽,那你倒是早說啊。
“所以,你們就這樣抛棄了許朝陽過上了三人世界?”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明明是你,抛棄了我們四個去了廈門。”
等了幾秒,陳裏夏沒說話,姚歆嘿嘿一笑,“梁亦澤就在我邊上,你要和他說話嗎?”
“滾蛋。”
“哈哈。”
閑扯了幾句後,陳裏夏才問她和周遠安的學校地址,還有他們的專業班級。
姚歆和周遠安,還有許朝陽的明信片很快就寫好了。
“那個,姚歆,你有梁亦澤的地址嗎?”陳裏夏思索了一會兒,發短信給姚歆。
沒過多久,姚歆一個電話打過來。
“姚歆,你有梁亦......”
“我學校的地址,等會兒我讓姚歆發短信給你。”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梁亦澤。
陳裏夏呼吸短暫一滞,簡單回了他四個字,“嗯,好。再見。”
然後立馬挂了電話。
很快,陳裏夏就收到了寫有一串地址的短信,地址後面還附上了姚歆說的一句話,“還喜歡的話就接着追啊,他現在可是單身待解救青年。”
陳裏夏呵呵一笑,沒有再回她消息。
埋頭寫梁亦澤的地址的時候,坐在一邊的徐瑩瑩好奇地湊了過來。
“梁亦澤是誰?你男朋友?”
陳裏夏瞥了她一眼,“不是。高中同學。”
本以為徐瑩瑩不會再追問,哪知她好像聞到了什麽八卦氣息。
“不對啊。你這上面寫的話寓意很深刻啊。”徐瑩瑩又伸過腦袋,仔細看了一眼陳裏夏寫的話。
“My life grows tired , hungry to no purpose. ”
“You are so far.”
徐瑩瑩将明信片上寫的英文念了出來,然後自己歪頭想了會兒,問,“這不是聶魯達的《我在這裏愛你》嗎?”
陳裏夏擡頭,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問,“你知道?”
“我的生命日漸疲憊,無由的渴求。我愛我所不能擁有的事物,而你又如此遙遠。我的憎恨和緩慢的暮色對峙。但是黑夜來臨,并開始為我歌唱。”
随後徐瑩瑩一臉戲谑道,“欸,你把這段話抄上去是變相告白吧。”
陳裏夏睨了她一眼,“徐舍長,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了?”
“我這還不是被你給帶壞了。”徐瑩瑩繼續說,“不過中文翻譯聽起來就是比英文版有詩意多了。咱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還真不是吹的。”
“聶魯達是智利人,西班牙語版本才是這首詩的原版。你可以寫成西班牙語版原文。”
徐瑩瑩笑眯眯地說,意味深長的笑意。
陳裏夏不以為意地說,“不過是一首詩的節選而已。能不能寄得到本人都還不一定呢。”
“你這是在質疑郵局大叔的辦事兒能力嗎?”
很快就到了二〇一〇年的二月份,正是學生放寒假的時候。
李浩林在家閑得無聊,便來找陳裏夏玩。
李桦端來水果盤,問他,“浩林,我聽你媽說你交女朋友了?”
當事人還沒發言,倒是陳裏夏在一邊接腔,“媽,李浩林怎麽着也是大三的學長了。肯定是勾搭了哪個小學妹。哈哈。”
李桦嗔了她一眼,“怎麽說話呢?”
李浩林從她懷裏搶過抱枕,笑眯眯地說,“陳裏夏,都說戀愛是大學的必修課。我估計呢,你這門課肯定得挂科,沒準還是負分。”
陳裏夏随即就瞪了他一眼,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李浩林和陳裏夏耍着嘴皮子,沒個消停。
他突然問,“陳裏夏,哥哥請你看電影怎麽樣?”
陳裏夏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裏剝着橘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不去。”
“你就當是陪我出去玩,不行嗎?”
“有什麽好處嗎?”陳裏夏眯起眼,看着他。
“你想要什麽好處?”
還沒等陳裏夏說話,李浩林就強拽她去了電影院。
到了中山路的電影院,櫃臺前排着長長的隊伍。
“走吧,人太多了。而且還都是情侶。”陳裏夏擡眼望去,偌大的電影院裏幾乎都是情侶。
她剛想轉身就走,李浩林扭過她的肩膀,看着顯示屏,“咱們來都來了。等會兒看完電影,哥哥帶你去吃中山路口的那家韓國料理,怎麽樣?”
李浩林見她有些動搖的表情,笑問,“咱們看哪部電影?《錦衣衛》怎麽樣?”
陳裏夏随即擡眼一看顯示屏,“打打殺殺的有什麽好看。《鼠來寶·明星俱樂部》怎麽樣?”
李浩林嘴角一抽,說,“你怎麽不說《虹貓藍兔火鳳凰》?”
“快過年了,就看喜慶一點的吧。”
最後陳裏夏拍板,決定看《全城熱戀》。
離電影開場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李浩林遞給陳裏夏一大桶爆米花和兩杯可樂。
“你幫我拿着。我去洗個手。”
陳裏夏低着頭玩了會兒手機,電影就要馬上開場了。
她站在放映廳門口等了一會兒,李浩林還沒有回來。
剛想進放映廳,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陳裏夏。”
陳裏夏虎軀一震,緩緩轉過頭。
梁亦澤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他的右手牽着他的女朋友。
“欸?你也來看電影啊?”陳裏夏呵呵一笑,如果她的面前有一面鏡子,她一定會知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有多尴尬。
梁亦澤點點頭,反問,“你是和姚歆一起來看電影?”
“不是。和我......”
這時,李浩林很适時地出現,從她手裏接過爆米花和可樂。
“你站這兒幹嘛?電影馬上就開場了,快進去吧。”
說着便推着陳裏夏往放映廳裏走。
梁亦澤站在原地,微微勾起唇角。
整場電影,陳裏夏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态。
坐在一邊的李浩林早就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平常看電影最喜歡咋呼的人今天竟然如此安靜,有貓膩。
他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人,然後又看了一眼陳裏夏,開始笑。
鐵樹,難道已經見過春天開過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你的閱讀。
☆、章節 15
正月初七一過,該上班的上班,該補課的補課,剩在家的應該只有處處被嫌棄的大學生了。
對于大學生在家被嫌棄這件事,陳裏夏有着深切的體會。
“陳裏夏,你看看現在都幾點鐘了,怎麽還不起床?”
“陳裏夏,起床的時候能不能把你的被子疊一疊?”
“陳裏夏,能不能把你的房間給我收拾好了?”
“陳裏夏,快去幫我買瓶醬油。”
“陳裏夏,你什麽時候開學?”
當陳裏夏在電話裏和姚歆吐槽的時候,姚歆很淡定地回了她一句話,“別說了,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
聊着聊着,姚歆話鋒一轉,“裏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啊?”
陳裏夏一臉困惑,反問,“什麽什麽事?”
姚歆也不跟她拐彎抹角,直問,“你是不是瞞着我談戀愛了?”
“欸?為什麽你這語氣,聽起來跟我媽一樣的。”
“別轉移話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趕緊從實招來!”
随後陳裏夏毫不猶豫地“哼哧”一聲,腦海裏立馬浮現出姚歆一臉八卦兮兮的表情。
“我要是談戀愛了,太陽應該就是從西邊出來了。”陳裏夏無語,說,“你這從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
“前幾天我們幾個人出來聚,你沒來,我們就聊起你。然後梁亦澤就說上次看見你和一個男生去看電影去了。”
陳裏夏仔細回想了一下,春節前和李浩林看過一次電影,還碰見梁亦澤和他的女朋友。
“他怎麽不說我那天還碰見他和他女朋友了?”
姚歆沒理她,直接問她和她一起看電影的那個男生是誰。
“我那天跟李浩林去看的電影啊。你不是認識李浩林嗎?”
“你和李浩林在一起了?!”被震驚到的語氣。
陳裏夏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聽這話,哭笑不得,無奈地回答,“李浩林是我表哥啊,我怎麽跟他在一起?”
姚歆恍然大悟,原來李大神和陳裏夏是親戚,随後她在電話那邊哈哈大笑。
“不過,梁亦澤跟你說這事兒幹嘛?”
“難道是吃醋了?”
陳裏夏覺得姚歆說話越來越離譜了,連忙制止她,“滾滾滾。你怎麽跟許朝陽一樣了,盡喜歡瞎扯?那天我還碰到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
假期從來都是短暫的。
元宵節一過,陳裏夏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返校的車,繼續自己三點一線的單調生活。
和很多大一新生不一樣,她鮮少參加社團活動,也沒有在學生會裏謀得一官半職。交際面不廣,所以除了上課,其他時間都用來窩在宿舍對着韓劇犯花癡。
這天晚上,陳裏夏雷打不動地窩在宿舍看韓劇。
宿舍長徐瑩瑩從外面回來,問,“裏夏,你一晚上都在宿舍?”
陳裏夏“嗯”了一聲,依舊聚精會神地盯着電腦屏幕,時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宿舍四人,徐瑩瑩和吳楠周末都要去兼職做家教,王靜雅要去上日語班。每到周末,宿舍就剩下陳裏夏一個人在宿舍無所事事。
徐瑩瑩剛放下包,她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幾分鐘後,她挂斷電話,搬椅子坐到正在看電視劇的陳裏夏身邊。
“裏夏。”
“嗯?”
旁邊的人微微偏過頭,然而眼睛依然往屏幕上瞥。
“你想去兼職嗎?”
“不想。”陳裏夏想也不想就回了她兩個字。
徐瑩瑩不死心,繼續說,“剛才我做家教的那個阿姨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同學可以介紹給她朋友家的小孩做家教。”
“嗯。”陳裏夏往嘴裏塞了顆蜜棗。
徐瑩瑩忍無可忍,這懶人根本就不搭理自己。随手就把她的電腦給關了,問,“你想不想去?”
“去哪兒?”
徐瑩瑩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問你想不想去做家教。”
“瑩瑩,我這人特懶還沒耐心,當老師也只會誤人子弟。要不你去班群裏問問,咱們班好像挺多人想做家教的。你去問問他們。”
陳裏夏給她指了條明路,可徐瑩瑩硬是跟她杠上了。
“有句老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個學生是個女孩子,還在上初一,主要輔導她的英語和數學。裏夏,這份家教的工資也挺高的,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裏夏,前幾天你不是還說你想攢錢去旅游的嘛?”就連剛從外面回宿舍的吳楠也勸道。
徐瑩瑩算是拿出了畢生的口才,再加上吳楠的助攻,最後終于說服了陳裏夏這個宅神級的懶人。
陳裏夏的家教工作從大一下學期開始。
她輔導的學生叫洪薇薇,家境殷實。
父親管理着自己的公司,日程繁忙,陳裏夏難得能見上一面。
母親田立欣是全職太太,是個溫柔可親的女人。
五一勞動節,陳裏夏沒有買車票回家,而是選擇駐守在學校。
這天,陳裏夏正躺床上補覺。
突然手機鈴聲在耳邊大聲響起來。
“田立欣阿姨來電。”
“阿姨好,是有什麽急事嗎?”陳裏夏急忙接起電話。
“裏夏,是這樣的。本來不是說你明天上午來給薇薇輔導功課嗎?你看看能不能改成今天晚上來?”
陳裏夏也沒問原因,直接點頭答應。
這天晚上,陳裏夏到達洪薇薇家,比約好的時間還早了十五分鐘。
在門口摁了幾秒門鈴,很快門就打開了。她低着頭準備脫鞋,一擡頭,被站在眼前的男生吓了一跳。
擡眼看去,眼前的男生看起來和她一般年紀,有着和蠟筆小新一樣濃厚的眉毛,正用打量的目光看着他。
陳裏夏愣了幾秒,沖男生點了點頭,“你好,我是洪薇薇的家教老師。”
“你好。”男生也笑着沖她點了點頭,轉頭往客廳裏喊,“洪薇薇,你的老師來了。”
小姑娘聞聲匆匆地跑到門口,男生側過身,讓洪薇薇領着陳裏夏到客廳。
“老師,還沒到七點呢。我們先休息會兒再補課吧。”洪薇薇看着陳裏夏,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讓陳裏夏不由地心一軟。
“好。”
這時,田立欣從房間裏走出來,看見陳裏夏,笑着對站在餐桌旁的男生說,“洪揚,把餐桌上的水果拿過來。”
被叫“洪揚”的男生往陳裏夏眼前一伸手,将水果盤直接放在她腿邊的茶幾上。
洪揚對她說,“吃水果吧。”
“謝謝。不用了。”陳裏夏見着陌生人依然有些拘束,笑笑說。
田立欣見她和平時不一樣,有些拘束,估摸着是因為不認識洪揚,便笑着給她介紹,“裏夏,這是我的兒子,洪揚,和你一樣也是大一的學生。”
洪揚又沖她笑了一下,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休息了一會兒,洪薇薇便被田立欣先趕去做作業。
“薇薇,你先去寫作業,我跟老師說會兒話。”
田立欣坐到陳裏夏旁邊,說,“裏夏,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明天我們一家子要去她奶奶家,所以臨時改了家教時間。”
“阿姨,沒事。我放假在宿舍也是閑着無聊。”
“前幾天薇薇的月考成績出來了。相比上次有了進步,阿姨要謝謝你。”
“不用不用,那是薇薇自己勤奮努力。”陳裏夏擺了擺手,說。
“薇薇跟我說他們老師講卷子講得特別快,有些題目她都沒來得及看步驟就跳過了。阿姨希望你等會兒能夠再給她講解一遍。可以嗎?”
“當然可以。阿姨您放心,之前我已經看過她的試卷了,也正準備再給她講一遍錯題。”
田立欣欣慰地點點頭,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說,“那就好,麻煩你了,裏夏。快進去吧。”
等陳裏夏進了房間,洪揚随口一問,“媽,她叫什麽名字?”
“她叫陳裏夏,是師大的學生。”
田立欣轉過頭,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洪揚,問,“怎麽?喜歡她啊?”
洪揚一臉黑線,無語道,“......媽,我就問問人家叫什麽。你這都想到哪兒去了?”
“我也是開玩笑嘛。”
房間裏,短暫的十分鐘休息時間。
洪薇薇自顧自地跟她說起了洪揚,“老師,剛才那個人是我哥哥,叫洪揚。他在廈門讀書。”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
洪揚手裏拿着兩聽可樂,外加一杯牛奶。他将牛奶放在洪薇薇的手邊,然後把可樂遞給陳裏夏。
陳裏夏本想搖頭拒絕,便聽見洪揚說,“你就喝吧。這你都客氣?”
行吧,那我也不扭捏了。
陳裏夏接過可樂,說了聲“謝謝”。
洪揚沒有馬上離開,反倒是靠在一邊的牆上,問,“陳裏夏?”
陳裏夏一愣,擡頭看他。
“我直接叫你陳裏夏,應該沒關系吧?”
“沒關系沒關系。”
“你是師大的?”
“嗯。我聽薇薇說你是在廈門讀書?”
“嗯。”
“那......你是學什麽專業的啊?”陳裏夏不想讓氣氛變得尴尬,便自己找了個話題,問起他的專業。
洪揚笑了一聲,“音樂。”
“噢。”
倆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田立欣把洪揚叫走。
陳裏夏接着給洪薇薇輔導功課。
到了九點半的時候,陳裏夏準備結束家教回學校。她拎起自己的書包,對洪薇薇說,“薇薇,剛才我用紅筆标起來的那幾個數學題目記得抄到錯題本上去哈。過幾天再見。”
路過客廳的時候,跟田立欣打了聲招呼。
田立欣笑說,“裏夏,等一下。我讓洪揚送你到公交車站。”
“洪揚,快出來。幫我送送裏夏。”
陳裏夏一聽,連忙推辭,“不用了,阿姨。公交車站離這兒挺近的。”
“不行,今天不比平常,現在太晚了。這會兒路上都沒有什麽人,不安全。”
陳裏夏也不好拒絕田立欣的好意,只好點頭感謝。
在電梯裏,陳裏夏和洪揚相對無言。
有句歌詞是怎麽唱的來着,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公交車站離洪揚家有十分鐘的路程,為了不再這麽尴尬,陳裏夏只好自個兒找話題。
“你一般放假都會回家吧?離得這麽近。”
洪揚搖搖頭,回答,“也不是每次放假都回。這次是因為家裏有事才回來的。你呢,你怎麽不回去?”
“假期太短,我家又遠。三天假,一半的時間都是在路上。”
洪揚點點頭,“也對。”
短暫的聊天,也能讓兩個同齡人很快就能找到共同話題。
公交車站很快就到了。
231路車一到,陳裏夏就連忙沖他擺了擺手,“謝謝你送我,麻煩你了,你快回去吧。拜拜。”
洪揚點點頭,臉上露出笑容,也沖他擺了擺手,說,“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你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