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節課,令狐就被光榮點名了
家裏了,反正是周末,正好可以出去打打球。”
“不用了!”他态度堅決。
沒法,令狐只好選擇妥協,“那我們只進去呆一會兒,就看看,不影響你複習。”
言玉扶門的那只手動了動,沉默下來,像是正在思忖。“唔……”目光忽然間移到了小北身上,短暫的打量過後,仍然搖頭,“有她在,我沒法認真看題。”又狀似嘀咕了一句,“我自制力可沒那麽強!”
先前的緊張又加劇了些,小北只覺得心髒都快跳了出來。
不明真相的令狐打抱不平起來,“小北是我們的妹妹,你幹嘛嫌棄人家?”還以為好轉了一些,沒想到他對小北還沒有改觀。嗳!令狐心裏一陣惋惜。
這樣一說,小北連耳根都紅了。她小心地擡眼望他,目光相觸的一剎那,心突突直跳,緊張地摳手指,慌亂轉移了視線。
他怎麽能那麽說呢?
小北如夢初醒,下意識地把頭埋了下去。
言玉看見她害羞,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可臉上仍然故作鎮定,“你們沒事的話,我就先進去了。”說着就把門合了上。
令狐抱怨地念了幾句,再看身旁的小北,心一下子軟了,忍不住寬慰說,“你別理他,他就這樣,其實刀子嘴豆腐心,心裏還是很看重你的……”
直到一起離開,他的話還沒停過,像是生怕她誤會傷心,在一旁使勁念叨。而小北呢?恍恍惚惚聽着,其實大半都忽略了,心底卻還在因剛才的事緊張。
撲通_撲通_
劇烈地讓人發慌。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知道有點扯淡,還是把言玉姓“榮”給擰了回來。
☆、珍惜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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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瞬即逝,六月份,高考、中考緊接着到來。最令學生和家長緊張的日子不過那麽短短幾天,熬過來,卻像是打了一場艱難的持久戰。
當所有人都在問言玉報考了哪個學校的時候,他笑而不談。小北記得很清楚,那天他對自己說的話。
“你想考北京大學是吧?”小北疑惑,參加高考的人好像并不是她,正發愣,又見他輕輕笑了笑,承諾似的開口,“我在那兒等你!”
直到一個多月以後,她才知道了“那兒”指的是“哪兒”——首都北京——言玉報考的城市。
言玉是小區裏頭一個考上清華大學的人,當喜訊傳來之時,樓裏迫不及待地挂滿了橫幅。喜悅之情難以言表,大夥兒紛紛誇贊他有出息,畢竟像那樣的高校,區裏也沒有幾個人能考得上。
家裏人樂得開懷,李家碧流着老淚抱住自家兒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饒是情緒不愛外露的蘇正華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對于這個家庭來說,沒什麽比這更圓滿了。
一家歡喜一家愁。
當這邊還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時候,令狐家裏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羅玉芬和令狐德強只是坐着嘆氣,看着兒子沮喪的模樣,實在不忍多加指責。只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看似強勢的羅玉芬才會抱着老公哭泣,心酸又無奈,她的兒子,以後該怎麽辦才好?
讀不讀大學,這是一家人最為發愁的問題。以令狐的成績,肯定念不上什麽好大學,可如果讓孩子就此出門工作,父母又怎麽舍得?
“唉!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令狐自己也尤為難過。
“沒想好的話,和我一起去北京吧。”言玉給他支招。
“北京?”
“對。你不是已經報了那兒的大學了嗎?”
“太遠了,就是一個專科學校,幹嘛不就在這兒讀?”令狐猶豫道。
言玉調笑一聲,“你不是還想進NBA嗎?去那兒總比待在這兒機會多。”
令狐埋頭沉思,好一陣才擡頭看他,眼裏閃現出點點光芒。
就這樣,兩個人一同踏上了離家之路。
小北也順利進入了市一中,生活如常,只是少了他們的陪伴,心裏偶爾會有些空落落的。言玉和令狐逢年過節才回一趟家,聯系少了,每次見到,小北覺得又陌生了。
網絡時興的年代,距離不再成問題。偶爾小北有空了,也用電腦和言玉聊天。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不在一起,對方卻仿佛就在自己眼前。
滴滴滴~
言玉的頭像又亮了。“在幹嘛?”屏幕上閃現着字樣。
“剛吃完飯,等會兒……”小北在鍵盤上慢悠悠地打字,還沒寫完,對方緊接着又發來了消息。
手下動作一滞,她怔了會兒,眉頭疑惑地皺起。
“下個周我就回來。”他這樣說道。
“不是還沒放假嗎?”而且最近也沒什麽假期啊!
“不放假我就不能回來?”小北大約能想象出他皺眉的表情,“你就一點也不想我?”
像是突然收到了刺激,顫抖的手一下子縮了回來,這是哪兒跟哪兒?小北的臉頰發燙起來,眼珠子盯着屏幕,連轉也不轉。那幾個字安靜地躺在那兒,觸目驚心。正慌張得不知如何回應,他的語氣無奈軟了下來。
“9號不是你生日嗎?我買了生日禮物,想親手送給你。”
“先不告訴你具體時間,到時候再給你驚喜。”
一個個糖衣炮彈轟炸過來,小北完全無力承受。她隐隐覺得,這種相處模式有些奇怪,可也不知道如何反駁,心裏不安的同時仿佛還有些意味不明的情愫,在慢慢發酵着。
2003年4月18日,星期五。
放學回來,小北就聽說了言玉回家的消息。
“這孩子可真孝順!還沒放假就知道回來看望家裏人。”父母驚嘆的同時,她卻沒來由地心虛。
小北忐忑地等待着,心想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過來,恍然間回過神,又驚訝于自己焦急的心情。
她這是怎麽?老盯着自家門口看?搖搖頭,拼命揮散心中的念頭,她轉過來,強迫自己專注于筆下的習題。
或許是因為最近太過疲勞,或許是因為屋裏溫暖的空氣,小北不知不覺地歪倒在沙發上,就這樣迷迷糊糊跌進了夢鄉。大約半小時後,門被推開了。
客廳裏靜悄悄的,言玉進來後四處地望,瞥見沙發上沉睡的人,忍不住笑了笑。這丫頭,什麽時候那麽粗心了?一個人在家還不鎖門?
茶幾上擺着一些試卷和學習用具,原來是在做作業!
他笑着嘆氣,目光柔軟地看了她一眼。明明三個月前才回來過一次,怎麽像是隔了三年似的?小北出落地更加漂亮了,五官透露出靈動的美,讓人挪不開眼,想要捧在手心裏,加倍珍惜。
不愧是他喜歡的人,言玉心裏贊嘆說。
替她蓋上薄被,又轉過頭來收拾桌面,他有條不紊地幹完了這些瑣事,在沙發一角坐了下來,忍不住目光又移到她的臉上。
白皙的臉頰一塵不染,原本晶亮的雙眸緊閉着,扇子似的睫毛乖巧地依附在眼睑上,不再生動,卻依舊光彩動人。像是被施了什麽魔法,言玉心裏微微發癢,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東西正在萌動,他傾身向前,又離她近了些,微微俯身,她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伸出手,止不住地發顫。他撫上她的臉頰,拇指摩挲,動作輕微,一種異樣的溫度随即暈開,目光來到她小巧紅潤的嘴唇,呼吸跟着一窒。
凝視片刻,他神游起來。
俯身而下的時候,心突突直跳。臉頰與臉頰靠近,那種窒息感愈加強烈。唇溫熱柔軟,輕輕一碰,像是果凍一般。他的心顫抖起來,一種莫大的喜悅将他席卷,腦海裏仿佛煙花綻放,噼裏啪啦,炸暈了頭。
這種想法大概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了,言玉潛意識裏是有些憧憬的。可真正發生了,又不可思議起來,吻上她,比想象中美好太多,歡喜又癡迷,簡直表達不出的激動。
緩緩遠離,抽身出來,竟是意想不到的慌張。神情微微一震,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寧靜仿佛一下子被打破,他下意識地站起身,離開時,腿腳差點被茶幾絆倒。
關門聲響起,小北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直到現在,全身還是發僵,她瞪大了眼,目光呆滞,仍舊沒有回過神來。緊繃的手腳無法動彈,可心髒卻在劇烈地跳,節奏雜亂,毫無章法,就像此時大腦,一團亂麻。
手臂終于能夠動彈,她撫了撫嘴唇,仍舊失神。剛才發生的一切實在讓人心驚,她恍然間醒來,感受到他的氣息,卻始終不敢睜開眼睛。如果四目相對,那該是怎樣尴尬的局面?其實最令她擔憂的,是不知道以後如何面對他。
親密的……接觸。
她以前從未有過這種體驗。
所以心慌,所以不安。可她卻并不覺得讨厭,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喜歡?
小北生日當天,收到了景深寄來的一封信。滿滿當當的幾頁紙張,敘述着他的生活,也表達着對她的祝福。十八歲的滿滿,終于長成大人了。
滿滿,無論如何,在我眼裏,你永遠是最值得寵愛的孩子。他在信的最後這樣寫道。
小北看了,心裏滿滿的感動。她的景深哥哥,一直都在關心着她。
“給我看看!” 言玉一把奪過了信封,仗着身高欺負她。一邊看還一邊皺眉,表情裏透露出大大的不爽。
最後差點又把人惹急了,他這才還給了她。
“裏面的照片呢?”她質問道。
“沒收了。”他霸道地回應。
小北無奈至極,噘着嘴和他賭氣。言玉沒法,最終還是妥協,觍着臉搭話,“昨天……我去你家了。”
一提這個,小北的神經立馬緊繃,“有嗎?我好像沒見到你。”
兩個人靠牆而立,同時打量着對方,目光驀地撞在一處,神情頓時變得不自在了。
言玉幹咳幾聲,沒敢看她,“我是下午去的,你确定沒看見?”
“沒有!”小北嘴快地否定,“沒有……就是沒有,你問那麽多幹嘛?”
他不耐煩起來,“別裝傻!那天我親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推開我?”
“我,我,我睡着了!”她局促起來。
“睡着了還知道我親了你?”他揶揄着反問。
“……”小北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當,頓時又羞又惱,臉紅得更火燒雲似的。
原本的試探居然得出了這樣一個結果,言玉心裏一陣竊喜,抿緊嘴唇,努力克制才不至于大笑出聲。看着她羞紅的臉頰、懊惱的表情,忍不住樂開了花。
心裏仿佛一下子安定下來,言玉知道,她也喜歡着他。即使沒有明說,也足夠他歡喜好一陣了。像是種下的種子,在某個瞬間開了花,他滿懷的期許終于得以實現了!
“喏~生日禮物。”他笑着遞了過去。
小北接得猶豫,表情看上去不大開心。
“打開看看!”他提醒道。見她慢吞吞的,索性自己拆開來,盒子裏裝着一條銀白項鏈,精致美觀。“我替你戴上。”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就自顧自操縱起來。離得近了,還是有些不習慣。他的氣息就在耳畔,壓得她喘不過氣。項鏈發涼,觸及肌膚,有細微的異樣。
小北的神情不自在起來,指尖摩挲了下頸上光滑的鏈條,“這個很貴吧?”
“還好吧。”他随口一答,“是用我自己兼職賺來的錢買的。”
到了這個地步,小北奇怪起來,他……為什麽對她這麽好?這種相處模式早就超越了界限,或許她該提醒一下?正陷入糾結之中,他卻沒來由地笑了笑。
有些晃眼,有些讓人覺得心慌。
“我也有一條,和你這個是情侶款。”他炫耀似的從衣服裏翻出了自己的項鏈,她竟然沒發現他脖子上戴了那麽相似的一條。
小北漲紅了臉,“情侶”二字赫然印在她腦海裏,翻雲覆雨,和稀泥一樣,攪得一團糟。“什……什麽情侶款?”說着就要解下項上的東西。
“不許摘!”言玉立馬阻止,手覆上她的手背,牢牢握住,力道不容掙脫。
迎上他堅定的目光,小北一下子慌了神。
“情侶是什麽意思,你難道不懂嗎?”他柔和地笑了起來,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我明天就該走了,接下來要好好準備考試,也別累着自己,有問題就跟我講……”
話題被他岔開,小北暈暈乎乎地聽着他的話,後知後覺自己有些犯傻。可……情侶是什麽意思呢?他們……又是什麽關系?
很久以後,她才發現了他的圈套。
靜谧的夜晚,她在微語的臺燈下,一筆筆寫着這段話——
親愛的水水,
我好像……談戀愛了。如果沒理解錯的話,他應該是這個意思吧!也有可能是我想錯了,可他好像就是這個意思。我也被繞暈了,他說他喜歡我,我想,我大概好像也許應該也是喜歡他的吧。發生得太過突然了!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直到現在,整個人還有些回不過神。
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慌張地想要逃走,卻又隐隐覺得舍不得。這算不算早戀?可我已經滿十八周歲了。嘻嘻!你呢?最近還好嗎?期待你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每天都要舉高高》正在存稿,不嫌棄的小天使可以收藏小窗的專欄,關注動态喲。
☆、完結章
2017年。
咖啡店裏,人流漸漸離去,環境靜谧了不少。談話進行一半,言玉忿忿不平起來。
“你還說!大學的時候去你們學校看你,還不承認我是你男朋友?鄰居?還哥哥?誰稀罕?”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言玉接着質問,“我就那麽讓你丢臉?”
小北啞口無言。其實,她室友都誇他好看來着。急着否認……也只是因為害羞而已。
水水詫異地聽着他們的對話,奇怪剛才還好好的人怎麽一下子幼稚起來。就跟……小學生似的,她有些忍俊不禁。
那一年,小北順利考入北京大學。範家夫妻倆特意請了假,親自送閨女遠赴北京報到。看到前來機場接機的言玉,可把兩人高興壞了,直呼他禮貌懂事。事先沒和自己打招呼,小北詫異之中有着略微的不滿。一路上只是和他保持着距離,生怕爸媽發現了什麽端倪。
言玉仿佛毫不介意,殷勤地帶着一家三人忙完各種手續,之後又領着他們四處逛了逛,玩兒了整整一天。
範啓安和李昭平尤為滿意,臨走還不忘囑咐他替他們好好照顧小北。
他說讓他們放寬心。
言玉仿佛越來越粘人了,距離又近,于是隔三差五就來找她。小北每每被周圍人戲谑,便羞澀地搪塞過去。她說得一本正經,熟悉的人也半信半疑,無話可說。大一進校,總是忙碌,有時候兩個人也會鬧點矛盾,可最終也都是言玉妥協。
有什麽辦法?看不得她傷心,更沒法直視她受委屈!
起初,感情總是朝一邊傾斜。
2004年一月,這是小北大學以來第一個假期。
回去的時候只有他的言玉兩人。“令狐哥哥呢?”她忍不住問。
“他呀!過幾天才能放假,我們不用等他。”言玉随口一答,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沒做思索,她淡淡地“哦”了聲。這樣的親密接觸,盡管還是有些別扭,可小北已經不再抵觸,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
正當言玉享受着和小北的二人世界時,苦兮兮的令狐卻還在學校裏等候。言玉的原話是這樣的:最近的機票有些緊張,我這班航班已經售空了,給你買了兩天後的,到時候家裏見吧!
他覺得奇怪,回家後,漸漸察覺出了什麽。直到有一天,驀然看見兩人相視而笑的場景,胸口頓時有些發悶。
令狐把言玉拉到一旁,神神秘秘的。
“問你幾個問題……海是什麽顏色?”
他斜了他一眼,看怪物似的。“藍色。”他無奈地答。
“耗子的天敵……”
“貓。”
“姚明穿幾號球衣?”
“11號。”
“小北的耳朵是什麽樣的?”
“薄薄的小小的,有點往外翹,右耳外廓上有一顆小痣。”他答得不假思索,引得令狐側目。
“怎麽了?”言玉皺着眉問。
令狐霍地一下站起身來,滿腔怒火無處可洩,顫抖着手指着他的鼻子,“你還是不是人?居然……居然勾引我家小北!”
“誰是你家的?”他連忙上去捂住他的嘴,制住他掙紮的身軀,“小聲點!想讓別人聽見嗎?”
好容易平靜下來,他開始拷問,“說!是什麽時候的事?小北是不是被你強迫的?”
“強迫個鬼!”言玉給了他一個爆栗,無可奈何地交代出來,掐頭去尾含混過去。令狐顯然不大滿意,還要去找小北核實,卻被他一下子逮住,武力恐吓一番,才暫時止了心思。
“你們也太不拿我當朋友了,害我還誤會了那麽久!”他撓撓頭皮,仿佛仍然想不通,小聲嘟囔說,“真不知道你們倆怎麽會走到一塊兒!”
又是一年除夕,舉家團圓的時候,小北卻想偷溜出去。
“去哪兒啊?”範家夫妻倆不放心地問。
“我初中同學,讓我去她家玩兒一會兒。”她忐忑地應。
閨女長大了,他們卻更加操心起來。怕她一個人出去會不安全,千叮咛萬囑咐,差點跟着她送到樓下。
言玉站在牆角背光的一面,跺着腳驅寒,有細碎的聲響。見到來人,眼裏的光頓時明亮起來。
“我來晚了,”話音剛落,小北就被他拉住了手,“你等了很久?”
她哎呀一聲,“手怎麽那麽冰?”
“幫我暖暖就好了!” 言玉笑得柔和,伸出手捧住她溫暖的臉頰,幸福全都溢在了臉上。
沒到淩晨,煙花零散,還沒綻放出最美的姿态。公園的草坪上,人流稀疏,兩個人找到位置坐下,周圍有成雙成對的陌生情侶,偶爾的親昵動作總讓他們莫名的尴尬。
也許是因為光線昏暗,小北掙紮許久,終于壯着膽子靠上了言玉的肩頭。分量很輕,可那樣的依偎讓人沒來由地心動,言玉愣愣地,不敢輕易動彈。
氣氛沒能維持太久,又被一對年輕夫妻破壞。在他們視線可及的地方,兩人親熱擁吻,小北只覺得耳膜發躁,甚至連唾沫交換的聲音也隐約察覺到,正想開口,言玉卻在這時出聲,“要不要去別處逛逛?”
“嗯。”她求之不得。
沿着河邊散步,兩個人手拉着手。小北從包裏接連拿了東西出來,“對了,這時我給蘇叔叔買的手套,還有,阿婆的手老是喜歡生凍瘡,這是給她買的藥膏。”
“那我的新年禮物呢?”他期待起來。
“什麽新年禮物?”她只是順便買了這些而已。
言玉的臉沉了下來,委屈的表情像是在說“為什麽連他們都有禮物而我卻沒有”。
小北為難起來,沒等到出言開解,他卻別扭地偏過頭來,“要不你補償我一下?”他暗示地點了點自己的臉。
遲疑一瞬,盡管害羞,她還是不忍心拒絕。左右張望了下,踮起腳尖,迎上他樂盈盈的側臉。一吻之後,言玉臉上的笑容徹底漾開。
捧着她的面頰,一切自然而然。唇與唇的接觸細膩美好,輕柔摩挲,心髒都顫抖起來,漸漸加深,牙齒會生澀地碰在一塊兒,悸動難耐。
彼此的鼻息也都那麽清晰,在心頭慢慢放大,劇烈地回響,仿佛要把人掩埋過去。小北昏沉的腦袋漸漸清醒的時候,兩個人額頭親密相抵。他的眼眸裏有閃爍的光,讓人不能平靜。
“小北。”
“嗯?”
“沒什麽,我愛你。”
好半晌,她才鼓足了勇氣,在他懷裏囔聲說,“我也是。”
“真的?再說一遍。”
“說什麽?”
“我都聽見了,你說你愛我。”
“你聽錯了!”
“你不說就要再親我一口。”
“……哪有你這樣的!”
煙火倒映在江水上,留下短暫的美的痕跡,也像永恒,刻在人們心裏。寒風肆意而來,卻阻擋不了熱絡的心。
2017年。
“她畢業後沒多久,我們就結了婚。”言玉回憶起那段時光,“當時我在國外參與酒店設計,婚禮上幾乎所有的事宜都是家人朋友一手操辦的。”
說起來還有些愧疚,他握了握妻子的手,“多虧你體諒我!”
水水說道:“當時我也收到了小北的邀請,可惜你們舉行婚禮的時候,我恰好在外地辦公。要不然,我們見面的時間可能會提前許多。”
“怪我,那麽晚才通知你!”小北笑着回應說。
水水笑了笑,“那之後我們好像漸漸少了聯系,再次收到你的來信,是你告訴我自己進了外交部工作的消息。”她感嘆說小北真厲害!
“不過就是個打雜的,也談不上什麽了不起。”
“那你也很厲害,嫁了一個這麽出色的男人。”她似是想起了什麽,“前幾天偶然看到了一個城市宣傳片,裏面有你老公吧?著名建築師。”
“就露了個臉。”言玉的語氣沒有多大起伏。事實上,有那個閑情去拍也不過是因為兩個兄弟在的緣故。彼時的景深已經成為了聞名世界的鋼琴藝術家,令狐沒能如願進入NBA,卻成立了自己的籃球俱樂部,見證了中國籃球最輝煌的歲月。
因為那個契機,幾個人得以重聚。
接下來的話細瑣而輕松,短短的時間內,竟像是早就熟識。到了最後,還有幾分意猶未盡。
分開的時候,仍有些不舍。從咖啡館裏出來,他們走向了不同的路。水水還沒走出幾步,忽然間想起還沒問他們家的地址,轉身一看,夫妻倆還沒走遠,嘴裏還在絮叨着什麽。
小北:“該去接孩子們放學了。”
言玉:“都多大了,還要我們去接!趕緊回家吧!”
“也好,我新學了幾道菜,回家就做給你吃。”
“還是我來吧!”
“這次絕對不會再搞砸了。”
“……還是讓我來吧!”
“真的,老公,我保證。”
“沒關系,我樂意給你一輩子的飯。”
……
對話聲越來越小,親昵的背影漸漸遠去。水水望着那邊輕輕笑了笑,好像也沒什麽必要去打擾他們了!
轉身,離去。
寒風迎面,她下意識搓了搓手,心底尚存着小小的暖意。今天,可真是聽了一個好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望預收,點進作者專欄收藏即可。
《每天都要舉高高》
【男主向】
愛寵消失以後,陸時衍沉迷于慈善無法自拔,秘書看到那一長串名單時,心裏忍不住汗顏——
動物公益基金會
小動物保護協會
防止虐待動物協會
……
陸總,您以前不是這樣的陸總啊!
【女主向】
自從變成一只貓,萌萌苦惱甚多。
為什麽外人眼中冷冰冰的總裁總喜歡對她親親抱抱舉高高?
為什麽隔壁那只公貓總喜歡追着她跑?
為什麽,為什麽她多叫喚幾聲,就會被帶去醫院做結紮?
“喵~”萌萌委屈不能言。
【雖然沒什麽人看】之依舊要總結:
《1999》到這裏就結束了,可能有些突兀,但和大綱設定沒有沖突。
本來是想寫得溫情治愈,一不小心就瑣碎無聊起來。
很喜歡韓劇請回答系列,所以很早之前就有了寫這篇小說的想法。雖然缺點一大摞,但還是希望有人能從中體會到歡快和感動。
下一篇想寫一個真正的甜文,希望自己能堅持下去。
2018,小窗的願望——評論多到看不過來,哈哈哈,不要嘲笑人家異想天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