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考成績秦歌又成為了年紀第一，輕輕松松高出第二名程昀40多分，林夕成績亦是不錯在班裏排第五，沒想到秦歌預測題目竟然出奇的準，連帶着柳蝶也跻身班級前十之列。
她真是打心眼裏感謝秦歌這幾個月的補習，之後的一段日子秦歌脾氣好了不少笑容也多了，周末閑暇他會騎着山地車載着她去舊書店買書，去半月湖旁的半月齋吃她最愛的棗花糕，去一些鮮少有人去的小胡同找個窄窄的門店吃一碗西紅柿雞蛋面，他似乎特別喜歡吃這個。
周末經過中心廣場時遠遠看到劉耀和李曉，李曉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戴着白色的毛線帽手裏拿着兩串糖葫蘆，為了避免他倆尴尬他們索性沒有過去打招呼，臨近拐彎的一瞥劉耀正在彎腰為李曉系鞋帶，她俏皮的笑着，林夕心中微微一暖。
“要不要？”秦歌轉頭問她，林夕看着糖葫蘆搖搖頭又點點頭，說着摘下手套掏出一大把零錢，大多都是一元的，他看着旁邊稻草靶子上插滿的一串又一串的糖葫蘆問道“多少錢？”
“三塊錢一串，兩串五塊。”老伯伸出三個手指頭。
“大爺，便宜一點吧，兩塊五好了，他不愛吃這些東西，我們買兩串浪費。”
“小姑娘，你看這大冷天的老頭我也不容易。”
秦歌在一旁無奈的看着她樂此不疲的讨價還價，從兜裏掏出五塊錢遞給老伯“兩串。”
她看着他問“你也要？”
“恩。”
“你不是不愛吃這些？一會不許浪費，不許扔掉，更不許讓我替你吃。”
某人苦大仇深的皺着眉頭，她一樂從零錢堆裏扒拉出兩塊五遞給老伯“大爺，給您，您看他真不愛吃。”
老伯笑眯眯的接過錢把五元還給秦歌“看到這姑娘笑眯眯的老頭心裏開心，就兩塊五了。”
林夕認真的挑着糖葫蘆，拍了他一下“哪串比較好？幫我挑挑。”
他笑着搖了搖頭，伸手摘下一串“這個吧！”
“好。”她接過糖葫蘆走了幾步轉頭遞給他“你吃一個嘗嘗？”
“我？”
“我還沒有吃，你要不要這麽潔癖？”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他當做如果凍、土豆一般的朋友，果凍經常搶她的東西吃，她啃了一半的蘋果掰了幾瓣的橘子撕了幾口的面包，所以此舉她并未感覺有什麽不妥反而讓秦歌微微一怔“我不嫌你髒。”
秦歌感覺好笑，張口咬了最上面的一顆糖葫蘆咀嚼了幾下皺着眉頭十分痛苦，她哈哈大笑指着他道“不許吐！”
看他吃完并未說什麽，她樂滋滋的吃着手裏的糖葫蘆，秦歌推着自行車迎着夕陽慢慢走着“有那麽好吃嗎？”
“你不懂得欣賞。”
“晚上還要把稿子送給主任審批。”他拍了拍後座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走吧。”
“哦，好。不好意思，我又忘了。”
聖誕節那一天校門口擺滿了包裝精致的平安果，柳蝶挑來挑去挑了一大兜遞給林夕一個問道“你不買？”
她往右挪了幾步“老板，來一斤蘋果。”
“噗，你也不怕寒摻。”
“我送給你們難道還需要這些講究？我很窮的。”
“好，怕你了。”
半路遇到王賓她拿出一個蘋果遞給他“呶，給你的。”
王賓直接用手擦了幾下啃了幾口“甜！還是我家夕夕實在。”
“你不去送你家楊陽一個？”
“老夫老妻了還講究這個。”王賓輕哧一聲繼續啃了幾口看了那個塑料袋中一堆的蘋果笑着說“哎，我告訴你我們班今天可熱鬧了。”
“熱鬧？”
“秦歌桌子上一堆的蘋果，都快趕上門口的小攤販了，那五顏六色的包裝紙不知道的還以為賣花呢，啧啧，有這樣的朋友也給我長臉啊。”
她撇撇嘴這個結果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從塑料袋中挑了一個賣相好的“雖然他也不缺這一個，替我送他一個吧。”
“得咧。”王賓湊過頭去又拿了一個“這個買一送一哈。你知道秦歌什麽反應嗎？”
“不知道。”
“雖然初中也有送秦歌情書的，但如此壯觀還是頭一次，他把我的校服鋪在桌子上把蘋果一股腦全放了上去。”王賓輕咳幾聲模仿秦歌的聲音說道“今天平安夜，我請大家吃蘋果。哈哈，真是絕了，也就他能辦出這事。”
“啊？我無言以對。”
後來這件事一直被當做9班每年聚會的談資，王賓感嘆，此舉不知道傷了多少實驗女生的心。
春節放假前夕宣傳部一行人吵吵嚷嚷要去吃飯慶祝，依稀記得那天特別冷，找了臨近校門口一家小店，秦歌一向不愛這些聚會耐不住李曉林夕的軟磨硬泡。
席間劉耀李曉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紙杯說道“謝謝諸位這半年來的支持和包容，更感謝上天把曉曉送到我身邊，敬大家一杯。”
“劉耀，這不是啤酒就罷了，怎麽着你也要和嫂子來個交杯酒吧！大家說，對吧！”
“對！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幾位學長拿着手裏的筷子敲着盤子起哄，李曉倒是毫不扭捏，在大家起哄中和劉耀喝了一杯交杯酒，幾個男生吹着口哨打趣個不停。
“怎麽了？小傻瓜，哭什麽？”劉耀放下杯子溫柔的擦拭着李曉眼角的淚水，她抹了一把淚水嘟囔着說道“高興不行麽？”
“喲，小嫂子害羞了，部長大人快點哄哄。”
“你說十年之後我們都在哪裏呢？”
“參加部長大人的婚禮啊！是吧，部長。”
“好，十年之後無論在座的人在哪裏，收到我們的結婚請柬一定要趕回來，到時一醉方休。”
李曉梨渦淺淺聽着他們拿着他們倆人開涮矛頭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道“林夕，你如果不來估計秦歌也不來了。”
林夕看着李曉依舊兩眼放光看着秦歌笑着說道“有你家部長大人在還不知足？”
“那也不耽誤我欣賞帥哥啊，你可得給我守住了，恩！這個偉大而又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我可承受不起，如果十年之後是你們的婚禮我要當你的伴娘可好？”
“哈哈，好呀，好呀，把我家秦大帥哥帶着哦，其實我知道現在說這個問題有點可笑，林夕，我很認真，我真的想和他生活一輩子，以前感覺很矯情如今時時刻刻都惦念着，我想我和他的婚禮有鋪天蓋地的玫瑰花，我喜歡粉色的，要有水晶的珠簾蕾絲白紗的拱門，我要長梗紫粉色玫瑰做捧花，穿着至少有兩米拖地的婚紗，還要有皇冠……但願我家部長大人會讓我像個公主一樣出嫁。”
後來這些果然都實現了，魚尾婚紗，足足三米的拖地長裙，鑽石皇冠，鋪了一地的紅色玫瑰花花瓣，鋪天蓋地的玫瑰花灼傷了人的眼睛，可惜新娘不是她。
吃完飯出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天上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地面上鋪了薄薄一層，遠遠可見幾盞昏黃的路燈，可惜一點也不浪漫冷得厲害，李曉笑呵呵把手伸進劉耀的懷中取暖“部長大人，天公作美讓我們一路走到白頭呢。”
李曉個子比較嬌小，穿了一件淺綠色的短款羽絨服愈發顯得身體單薄，劉耀高高大大不怕冷似得拉開羽絨服直接把她包在了懷中笑着說道“你們自便，我們先走了。”
“哎呦，我們什麽也沒有看到。”
隐隐聽到李曉擔心而又甜蜜的問道“你冷不冷？這樣太冷啦！”
“有我家曉曉在，不冷，你抱一下就不冷了。”
陸陸續續三兩結伴向學校走着，反正已經向主任請過假倒不是特別着急回去上晚自習，林夕一向怕冷奈何那天穿的棉鞋特別的滑只能小心行走，落在了最後，腳下又一滑時秦歌及時扶住了她，她笑着回頭“吓死我了，以為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吻。”
“慢慢走。”秦歌并沒有放開她，小心翼翼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得特別慢，看着前面紛揚的雪花，看着他們拿着白雪團成雪球打雪仗，他們也挨了幾彈都被秦歌拿胳膊擋住了，林夕順手從冬青上抓了一把雪笑着說道“秦歌，你帽子上好多雪，你下頭。”
他盯着她看了幾眼溫順的低頭，她裝腔作勢拍打了幾下誇張道“好多雪啊，你還是把帽子戴上吧！”
他皺了皺眉在她不察之際松開了扶着她的手，她本就得意忘形腳下一滑又往後倒去，下意識大聲一叫倒沒有摔疼被秦歌扯進了懷裏“走吧！”
她分明看到他奸計得逞的笑意“反射弧真長！”
“如果你想讓我以彼之計還之彼身的話我想很容易。”
“我錯了，對不起，真沒有幽默細胞。”
她踮起腳尖伸手打算給他戴上帽子倒讓他把自己的帽子扯下，她摸了摸發頂抱怨道“我很冷的。”
“我扶着你走的這麽慢，你陪我淋一下雪怎麽了。”
“哦。”
由于鞋底是泡沫底的緣故到了臨近校門口被人踏過的地方越發滑的厲害只能依靠秦歌的支撐“我以前很少看到這樣的大雪。”
“我聽王賓說了，你家在上海，你初二才回來陪着爺爺奶奶住，話說大城市教學條件比較好，你爸媽也真放心你回來小地方。”
“我爸媽對我的智商很有信心，在這裏我有很差？”
“沒有。”她無奈的撇撇嘴只好岔開話題“那今年寒假你回上海過年？”
“恩。”
“聽說東方明珠很漂亮，過年放煙火會更漂亮吧。”
“還好。”
一路說了一些有的沒的已經到了教學樓下，他看她的手凍得通紅從脖子上摘下圍巾纏在她的手上“手套又忘了？”
她尴尬笑笑，他低頭看了看她的鞋沾了一圈雪花“教學樓地面是大理石摔上去更疼，你以後穿防滑的鞋比較好。”
她扶着他跳了幾下直至雪花融化“這樣就好了，我怕冷啊，媽媽牌棉鞋最暖和了，謝啦，回去上自習。”
他走了幾步想了想回過頭來“林夕。”
“恩？”
“我……晚自習放學你在教室等着我。”
“有事？”
“圍巾。”不等她急匆匆從手上解下圍巾他已經大跨步離開，他看着窗外不見收勢的大雪，晚上不能再摔跤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