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Chapter 65

周垚是真的下了狠勁兒了。

她連蹬帶踹, 手上也沒客氣,指甲特別的尖銳, 扣住肉就用力劃, 就是仇紹皮糙肉厚也被劃出好幾道血痕。

掙紮時, 周垚不喊也不叫, 咬緊牙關,把力氣全留在四肢上。

但饒是如此,她也掰不開仇紹的鉗制。

他把她的腰锢的很緊, 她快要被勒斷氣了。

而且她背對着他, 只能向後掙吧,大部分力道都被空氣卸掉。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 周垚的動作漸漸慢了,精疲力竭,喘着大氣,低着頭,頭發蒙了一臉。

仇紹這才松了力氣,架着她放到角落的矮櫃上, 原本在那裏的咖啡杯被他撥到一旁。

周垚的臀部一挨上矮櫃,雙手向後撐住,擡眼間,手上摸到一個杯子, 抄起來象也不想就往他潑去。

仇紹下意識閉眼,餘下的那口咖啡全都招呼在臉上。

他吸了口氣,将臉上的咖啡漬抹掉, 舔舐着手指,又苦又澀。

随即他夾緊雙腿,像上次在他家裏一樣,用這樣逮小雞子的姿勢把周垚固定住,雙手撐在她兩側,胸膛劇烈起伏,也累得要死。

一擡眼,仇紹愣了,身體跟着一僵,目光鎖在周垚臉上。

周垚瞪着他,眼睛睜得很大,眼眶紅彤彤的,眼裏泛着水霧,層層疊疊的湧上來。

她咬着嘴唇,一臉執拗,這是從未有過的神情。

……

以往的她,或妩媚,或勾人,或嬌嗔,或挑釁,或調皮,或不屑,或虛張聲勢,每一副面貌都清楚的印在仇紹的記憶裏。

他夢裏撞見了,就抓過來一頓欺負。

他晚上睡前,想起她對他的評價——好聞的帥哥。

他不禁也聞了聞自己,聞不出味道,但她說喜歡,他便覺得心癢,總覺得床上有點空了,晚上少了個人。

他白天出門,遇到她,想親近,想将夢裏的景象付諸實現,可總歸只有那麽幾次。

這個女人,無論睡多少次,她都有本事下床不認人。

仇紹知道,不能這麽耗下去。

直到老柴出現,帶來一絲曙光。

原來,自己想要的東西,早就抓在手心裏了。

……

…………

等周垚上了樓,仇紹就站在她身後,看着她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進來,走向那幅畫,她看得出神,一動不動。

他将她驚醒。

她一下子回過頭,一雙大眼既茫然又驚訝,仇紹心裏也跟着一緊,像是被她用力捏住了。

生平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結結實實的掌握了所有情緒。

他成了她手裏的舵盤。

可是這一刻,仇紹撞見她眼裏那一片水光。

心,騰的一下就空了。

……

仇紹有些恍惚,擡起手去蹭她的眼角。

緊繃的肌肉一下子松懈下來,薄唇微張,想說話,卻卡在喉嚨裏。

粗粝的手指剛碰到她的臉,一顆淚珠就摔了下來,正砸在他的手背上,瞬間散開。

無聲無息。

他心裏卻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周垚別開臉,頭發披散下來,蓋住了一邊,更多的眼淚沾到發梢上,滴落下來,落在膝蓋上。

她的肩膀細微抖動,卻偏偏就是不出聲。

仇紹雙手握拳,又松開,一聲嘆息,輕輕地握住她的肩膀,怕她再反抗,一步步小心試探。

他動作很輕,周垚沒掙脫。

直到被密密實實的壓進他懷裏,嗅到他胸膛上淡淡的清香,周垚整張臉都埋了進去,眼淚和鼻涕一起浸濕了衣襟。

她壓着聲音哭,肩膀和背脊卻止不住的抽噎,一下跟着一下,還打嗝。

背上輕輕拍着一只大手,還幫她順氣。

周垚也不知道是因為這件事哭成這樣,還是因為長久以來的憋屈。

糟心的事太多,每一次遇到都顧不上發洩,久而久之以為忘了,以為翻篇了,沒想到這一刻全都湧上來。

很久,很久,周垚的情緒終于緩和,哭聲也小了,也不打嗝了。

她雙手一撐,挪開和仇紹的距離。

仇紹只覺得胸口濕漉的地方一片冰涼,再看周垚還是低着頭,不肯看他,但肯定很狼狽。

他索性将T恤一把脫下,換了個幹燥的地方去給她擦臉。

周垚一抖,像是要躲,下一刻擡手接過,攥着T恤,往臉上蹭。

仇紹去撥她的頭發,露出一張委屈的臉,紅腫的眼睛,紅紅的鼻頭,連兩頰也是一片酡紅。

仇紹漸漸退開兩步,走到角落從紙箱子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折回來時擰開瓶蓋,将瓶口遞到周垚嘴邊。

周垚喝了兩口,拿走瓶子。

仇紹嘆了口氣,聲音又輕又柔:“打過了,哭過了,可以聽我解釋了麽?”

仇紹以為,周垚會說“不聽”,會拒絕。

可她只是靜了兩秒,極輕的點了下頭,只是依然不看他。

雖是如此,仇紹卻松了口氣。

他抿了抿唇,擡起一手,輕揉着她的耳垂,那裏冰涼,很快被他焐熱。

“我說過,我曾經畫過畫,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不再拿畫筆。那時候,我所有作品上的署名都是Leif。”

“但這個不是我的英文名,後來不畫了,就不用了。”

“我一直沒說,不是刻意隐瞞。因為我并不知道,Leif對你有特殊意義。”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早就說了。”

仇紹的語速很慢,很輕很緩,讓周垚有足夠的消化時間。

周垚雖然一動不動,但仇紹知道她都聽到了。

他說完了,便耐心的等,等她接受,等她原諒,等她提出條件,或者等她報複回來。

又是半晌過去。

周垚終于有了動作,她擡起頭,臉上是大雨過後的冰冷,眼眶依然有些濕潤,眼裏如蒙着一片氤氲的水霧,看着他的模樣讓人心裏撲通撲通的跳。

她開口時聲音沙啞:“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崇拜Leif的?”

知道是一回事,聽到她親口說是另外一回事。

仇紹唇角微揚,有些壓抑不住。

他輕聲道:“上禮拜老柴無意間說的。”

周垚看着他臉上細微的神情:“就是問你要畫的時候?”

仇紹“嗯”了一聲。

周垚別開臉,想了想,又問:“我約Leif那天,你為什麽沒來?”

仇紹一頓,終是嘆了口氣。

此時此刻是不能說謊的,善意的謊言也不行。

她将來知道了,吃定他了。

思及此,仇紹輕捏着她的耳垂,說:“我去了。”

周垚倏地轉過臉,有些震驚的瞪着他。

隔了一秒,她眼神一動,似乎明白了來龍去脈,“啪”的一下把騷擾她耳垂的手打開。

周垚氣的胸脯起伏,一手戳在他裸|露的胸口,指甲陷了進去,戳得他鑽心的疼。

“你那天一直在?”

仇紹忍了忍,動作頗為讨好的握住她的指尖,低垂着黑眸,聲音很輕:“我一直在。”

周垚一把抽回手指,腦袋還是發蒙。

剛才哭了一場,腦細胞大規模耗損,如今又獲悉他的圈套,思路一下子就繃斷了。

好一會兒,她才從牙縫裏龇出一句話:“好啊你,玩的一手好套路啊!”

……

下一秒,她雙手用力一推。

仇紹猝不及防,被推開一步。

周垚就勢跳下矮櫃,健步往門口走。

“周垚!”仇紹喊道。

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

聲音又低了幾分:“去哪兒?”

周垚沒回頭:“回家,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除非他是白癡,才會讓她一個人。

決不能放她走。

仇紹手上一緊,纏了上去:“你要是生氣,就找我撒氣,別一個人悶着,把自己氣壞了。”

話落,周垚側過頭,一臉不善斜睨着他。

“怎麽,你還要禁锢我?”

仇紹薄唇微勾:“是怕你靜的太久,判我無期。”

周垚眯了眯眼,原本勾人的眼睛此時還是腫着的,眼角上揚時,透着一股的狠勁兒。

她不痛快,別人也別想痛快。

他這麽玩,她不可能輕易原諒,否則下回不定怎麽刷下限。

這個男人果然和她開始預估的一樣。

思及此,周垚也不較勁了,輕慢的開口:“我記得以前,我曾和熙熙說過,有三種男人我是不招惹的。”一,有婦之夫。二,容易較真的男人。”

周垚刻意一頓。

只見仇紹緩緩挑眉:“我是第三種?”

周垚眨了下眼,說:“善于記仇,睚眦必報,心狠手辣,以牙還牙,而且數學很好,很會計算利息。一旦招了這種人,他會想盡辦法的折磨你蹂躏你。”

明明都是貶義詞,可仇紹卻越聽越入耳,唇角也不禁勾起,壓抑不住。

他的嗓音又低又沉,身體緩緩靠過去。

“我記得,我也說過,你這個女人,心腸歹毒,見異思遷,潑辣蠻橫,張揚跋扈……你看,咱們多般配。”

他的手一寸寸下滑,順着她的手臂,握住那柔軟的手。

聲音就貼在她的耳畔,像是要将人融化了。

周垚知道他是故意的,她肩窩和耳垂都是敏感帶,他逮着點機會就撩撥,擺明了是讓她趕緊消氣,趕緊原諒他,這事趕緊翻篇。

呵,哪這麽容易?

周垚指尖用力一掐,掐進他的掌心。

仇紹瞬間蹙起眉,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時,周垚側過頭,冷冷的看着他:“我記性不好,是不是我以前哪裏招惹,或者得罪過你?如果有,我道歉,今天的事就當扯平了。”

仇紹不禁一怔,眉頭這回是真的擰起了。

“什麽意思?”

周垚冷笑:“字面的意思。你不是要道歉麽,不是要我原諒你麽,這就是我的條件。”

仇紹眯了眯眸子,指出重點:“你要撇清。”

周垚不語,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仇紹吸了口氣,提醒她:“咱們簽過合同,一年為限。”

周垚說的很輕巧:“好,那我毀約。”

仇紹沉默了。

……

彼此瞪着對方,誰也不肯讓步。

很久,周垚先開口:“毀約賠償條款是什麽?合同呢,拿出來看看。”

仇紹薄唇抿緊,手上的力道漸漸撤離,松開了她的手。

他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到角落矮櫃,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紙。

折回來時,他微微擡手,将那疊紙遞到周垚面前。

他的手端得很穩。

事已至此,他沒有賴賬。

周垚垂下眼皮一看,接過那疊紙,翻開看了兩眼,的确是合同,上面還有她沾了油彩後蓋下的指印。

毫無預兆的,下一秒,只聽到空氣裏響起刺耳的“嘶啦”聲。

那份合同瞬間被周垚撕成兩半。

然後,四半,八半……

直到碎成很小的一疊。

周垚手一揚,讓那疊碎紙在空中炸開。

白色的碎片飛落下來,仇紹高大的身軀紋絲未動,就立在那些碎片裏。

碎片落了一地,落在他腳邊。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拳,薄唇微啓,聲音輕柔:“滿意了?”

周垚沒說話,看着他冷笑。

“扯平了。”

輕慢的三個字,從那紅唇吐出。

下一秒,周垚挪開眼,轉身就走。

仇紹一把扯住她,下了狠力了。

周垚手腕生疼,皺着眉,卻忍着沒叫,她回頭瞪住仇紹。

仇紹面色很沉,黑眸銳利。

“我讓你走了?”

周垚從鼻子裏哼出一聲,腳下一擡,毫不客氣的朝他裸|露的腳面踩下去。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偏不信。

她穿着鞋,他光着腳,看誰怕疼。

周垚不僅踩了,還用力碾壓。

仇紹眉頭早就打結,眼皮子一抽一抽的,雙眸卻依然死盯着她,手上越發用力。

她知道他疼,一定是鑽心的疼。

可他不放手,還勾着笑說:“可勁兒的踩,踩爛了也不許走。咱們今天非得把事情摘清楚。”

周垚橫眉:“你還有理了?”

仇紹咬着牙:“我沒理,我認錯,你說什麽我認罰,就是不能兩清。”

他這樣,還真不會罷休。

周垚咬了咬嘴唇,正在想要不要用力踹下去,摔得他腿軟。

但仇紹卻比她快了一步,伸出雙臂一把鉗住她的腰,将人舉高,但只是一下,就将她放下,任由她雙腳同時踩在他的腳面。

周垚站不穩,只能伸出手去抓他的肩膀。

她全部的重量都落在他裸|露的腳面上,兩人身體貼得嚴絲合縫,她矮了他大半個頭,仰着頭瞪着他。

仇紹也低垂着雙眸,眼裏裝滿她的影子,眼裏的光柔和極了。

他扯着唇:“這樣你省力。”

周垚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又軟又酸,又疼又麻。

她生氣啊,卻已經不氣他了,氣自己,氣自己不争氣。

她咬了咬唇,小聲說:“你放開我。”

她邊說邊扭,要從他腳上跳下來。

他被這番動靜踩得更恨,疼的五官都扭曲了,雙手就是不放。

周垚瞬間急了:“玩苦肉計,有意思嗎!”

仇紹低垂着頭,埋在她肩窩。

“跟你,幹什麽都有意思。”

周垚忽然有點想哭,錘着他肩膀。

“你放我下來,有話好好說。我不罰你了。”

仇紹喘着粗氣,手上一刻不松。

“還走不走?”

周垚搖頭。

仇紹閉了閉眼,又問:“不兩清了?”

沒見過這麽無賴的。

周垚似是輕“嗯”了一聲,輕的仿佛不存在。

但仇紹卻聽到了。

他抿唇笑了,終于松開了手。

……

周垚跳下他的腳背,低頭一看,眼淚差點就出來了。

踩得厲害那只,都出血了,模糊一片。

周垚急了:“都流血了你怎麽不知道出聲啊!逞什麽能!”

仇紹看着她那樣,怎麽看怎麽喜歡,勾着笑,一屁股坐下去,一雙長腿微微曲着,雙手向後撐着木地板,揚着弧度堅毅的下巴,吐了口氣。

陽光灑在他光|裸的胸膛,流暢的肌肉線條,收窄的腰身,寬闊的肩。

周垚卻無心欣賞,瞪了他一眼,問:“醫藥箱呢?”

仇紹以下巴示意。

周垚走向矮櫃,從裏面翻出醫藥箱,折回來,開始清理傷口消毒止血。

她時不時問一句:“疼麽?”

仇紹只說“不疼”。

她若擡頭,必然會對上那雙黑眸。

他的目光一直定在她身上,片刻未挪,只瞅着她笑。

周垚剜了他好幾眼。

……

等一雙腳都包紮好了,仇紹健臂一攬,從後面摟住周垚,一同看着挂在牆上的底稿。

周垚不再繃着,靠着他的背,背部的衣料漸漸被他的熱量滲透,很快就覺得有點熱了。

他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很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終于熬幹了彼此的力氣,累了,靠在一起,誰也不想分開。

周垚這才漸漸靜下心來。

所有情緒沉澱了,彙聚到一起。

她半合着眼,身上出着汗,有點黏膩,卻懶得去擦,他擡手擦着她的額頭,撥開她的頭發,她也沒躲,就靠着,歪着頭。

她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緩緩摩挲着那肌理。

這樣的感覺有點陌生,有點躁動。

這個男人,就是Leif。

他騙了她,又極盡所能的讨好她。

他是她一直以來,認為此生都無緣見面的男人,她第一次見到他做的雕塑,她就對老柴說,他們一定會相愛。

後來離開美國時,她又一次經過教學樓一層,最後看了那雕塑一眼,想起那句話。

當時的她,只是漠然的想,全是扯淡。

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終于遇見了。

她幻想過,如果遇到了Leif,她第一句話該說什麽才能引起注意,她該怎麽笑,該怎麽看他。

Leif呢,他會說什麽,會用什麽樣的眼神看她,會對她感興趣麽?

她想過很多,但最終知道,她也就只能想想了。

……

不知過了多久,一記輕吻落在她的鬓角。

窗外,日頭漸漸落下去了,屋裏漸漸暗了。

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牙齒輕咬着她的耳垂:“在想什麽?”

他的下巴上泛出了淡淡的青渣,紮人的很。

周垚縮着肩膀,躲着他,在他懷裏轉了個身,依然靠着,擡起一手去摸他的下巴,真的很紮。

她來回摸着,聲音迷蒙:“在想,你是Leif的事。”

仇紹淺笑,握着她的手帶到嘴邊,啃咬着指尖。

“覺得不真實?”

周垚點頭:“嗯。”

然後,那紅唇漾出一朵花。

“你這個騙子。”

最後一個字似有若無的吐出,被他含進嘴裏。

他吻着她,恨不得把人吞進去。

她舌根都在疼,嗚咽出聲,擡手抓着他的肩膀,換了個姿勢,跨坐在他的小腹上,兩唇依然緊緊黏在一起。

周垚的身體比平時更敏感,一手顫抖的順着他的胸肌往下摸,滑過腹肌,探過褲腰,解開,将藏在裏面的猛獸放出來,握着,安撫片刻。

他的喉嚨深處發出悶哼,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只聽到周垚說:“這回,我在上面。”

她說着退開距離,快速踢掉牛仔褲,又坐了回來,拉掉內褲上的系帶,握着那熱源摩擦片刻,随即小心翼翼的沉進去。

哼了一聲,她難以适應,只進了一半,就想向上退,卻被他雙臂勒住了腰。

她擡起眼,咬着唇,望進那雙深眸。

他像是在瞪她,雙目能噴火。

下一秒,那眸子一眯,掐住她腰的手,用力向下一按。

她一下子睜大眼,仰起頭,微張着嘴,像是被頂到心裏。

半晌,她才喘出一口氣。

她低頭又去吻他的唇,然後将他推着躺平,眼神漸漸妩媚,雙手撐在他的胸上,緩緩騎坐起來。

……

作者有話要說: 考慮到尺度問題,我決定分開兩章,降低風險賠付~

我機智吧!!!~(@^_^@)~

ps,沒有兩更,明天畫室見again~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