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吻了不知道多久,分開的時候,潼姬整個人都已經被熏染上熱氣,她看見女孩迷蒙的眼神專注地看着自己,然後松開她的脖頸,轉而去拉她的手指。
潼姬抿起發麻的唇,看着少女捏着自己的食指,然後一點點地與她的手交握,緊扣住她的手心。
認真地好像在做什麽精細活。
“Su!”潼姬絕佳的聽力讓她聽見有人在喊這位su小姐,她看着被握住的手,想要抽離,但是手卻死乞白賴地貼在熱乎乎的人類手心,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小姐。”潼姬伏下身,嗓音低而幹澀:“你的朋友在叫你。”
少女聞言,瞪大眼睛往邊上看了幾眼,她顯然沒有聽見,但是深信不疑,說:“那我們快快跑。”
法語莫名有點結巴。
潼姬被她拉着。
不遠處就有一個旅館,少女直接拉着她跑了進去。
幾分鐘後,房間的門被打開,少女拉着她走進去,一直背在身後的包被抛在地上。
潼姬看着她,少女站在黑暗的房間裏,扔下包後轉頭,用腳帶上了門,然後再一次在黑暗之中抱住了她。
潼姬想,她明明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心裏好像被抛了一把火,熊熊燃燒了起來。
熱度和力量纏綿,寂靜黑暗的房間裏發出隐晦的聲響。
兩人一點點從房門口往裏走。
總是不知道誰在上風,但是是Su小姐先被她推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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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喝醉了,少女被彈簧震了兩下後,還有點發愣。
在這幾秒的時間裏,已經着了迷的潼姬低頭解開了自己的高跟鞋帶,然後,她伸手按住少女屈着的膝蓋,傾身向前。
不一會兒,從床上掉下了兩只帆布鞋,歪歪躺到在暗紅色的高跟鞋邊。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借着白瑩瑩的月光,女人替已經沒什麽力氣的少女擦拭幹淨身上的痕跡,然後坐在她身邊,盯着少女的臉發了幾秒呆。
一室的瘋狂。
從少女身上坐起來時,少女抓着她的腿不讓她離開的蠻橫。
濕潤、幹淨修長的手指,探進狹窄但是微涼的縫隙,過于熟練的探索,還有她似曾相識的感知。
一度刺得她冰冷的身體顫抖的滾燙溫度。
盡管心情想要逃離,但是卻一次又一次罷工的身體。
嘗到了甜頭後,就恨不得用盡全力,時刻和眼前人嵌合的雙腿。
一切都那麽奇怪,那麽奇怪。
潼姬皺着眉,手帕被她握得皺皺巴巴。
過了很久,心情才慢慢平靜,潼姬回頭看了一眼昏睡的少女,起身準備離開。
可是就在她挪動身體的時候,身後卻像感應一般發出聲音
少女嘴裏喃喃:“冷”
是熟悉的中國話。
潼姬停住不動了。
“拉住吸血鬼說冷有什麽用。”也用許久未說的語言,女人說。
卻沒有再動了,她也悄悄躺進被子裏,伸手握住了少女蜷縮着的腳。
控制着能力,把原本能燒盡萬物的溫度稀釋了幾千幾萬倍,只用來給眼前的人暖腳。
不一會,少女似乎就舒服了一點,她轉過身,迷迷糊糊地抱住了潼姬。
“我不要什麽了。”她聽見少女說夢話:“只要你不要離、開,行不行。”
潼姬眨了眨眼。
這語氣怎麽那麽可憐巴巴的。
搞得她還真的不敢走了。
*
第二天早上,粟惜惜驟然睜開眼睛。
有過于不可思議的夢境時刻盤旋在她的腦海中,混亂地反複重播,每一次都有新的劇情。
但每一次的結尾她都和潼姬在一起--和她在不同的地方做。
這就是作為本來有妻之婦卻食素八個月的後果嗎?
望着虛空發了幾秒呆,粟惜惜的眼神聚焦,往地上看了一眼,卻在地上看到了零零散散的衣服。
衣服怎麽在地上這是哪啊?
粟惜惜想着,翻過身。
然後看見一雙暗金色的眼睛,正靜靜看着她。
“啊。”
粟惜惜停頓了一秒,睜大眼睛。
女人穿着眼熟的,質地極佳的絨裙,正坐在她的另一邊,側目看着她。
對上粟惜惜的眼神,女人勾了勾唇:“你醒了?”
潼
潼
潼姬?
粟惜惜懷疑自己的眼睛,她甚至不敢眨眼,直到眼睛幹澀到無以複加,才猛地坐了起來。
“哎。”潼姬皺眉,拉起被子擋在她的面前:“小姐,你還沒穿衣服。”
小姐?
粟惜惜被這個稱呼震得更加迷茫,她開始伸手掐自己的臉,懷疑自己是真的沒睡醒。
有人對自己格外地狠心,一掐就是一個紅紅的印子,潼姬看得皺眉:“你還沒醒酒嗎?”
“我想、是的。”粟惜惜自言自語,委屈卻又很生硬,像是有別別扭扭的脾氣:“不然我怎、怎麽會看見你。”
“你是中國人?”潼姬聽着她的語言,想起來了:“來這留學的?”
她叫她陌生的“小姐”,問她是不是中國人,甚至連她的眼神,都不像以前一樣溫柔,反而透露着一點距離感。
宿醉的頭疼和臉頰的刺癢侵擾着粟惜惜,此刻她相信自己醒酒了。
雖然她醒了,但是眼前的潼姬是不認識她的潼姬。
這就是潼姬消失了那麽久的原因嗎?
粟惜惜抱着潼姬塞給她的被子,擋住身體,面色凝重地看着潼姬。
女人被看得有些發毛,她蹙了一秒眉,咳了兩聲:“既然你是中國人,我就說你的語言了原本作為一個一夜的對象,我不應該留到現在的,但是我又有點問題想要問你。”
“”粟惜惜聲音沙啞:“你問。”
“你是誰?”潼姬說:“你的血液味道很熟悉。”
粟惜惜相信,以萊諾管家的工作進度,一定已經把她的事情告訴過潼姬了。
她沉默了幾秒,回答:“我是偷、花賊。”
“?”
“我偷了你、你莊園、的花。”粟惜惜說。
潼姬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就是偷花賊,從昨天她把自己的嘴唇撞破的瞬間就知道了。
可最讓她迷惑的是她對這個女孩血液的渴望和熟悉--還有就是,為什麽這個偷花小賊指名道姓地讓她來抓自己。
“我們以前認識嗎?”潼姬說:“為什麽專門找到我的莊園來,想要我抓你?”
粟惜惜沒有回答前面的問題,她固執地又說了一遍:“我是偷、花賊,你不、不懲罰我、嗎?”
潼姬:“你想要什麽懲罰?”
眼前這位神奇的女孩這麽話趕話地問她,但卻似乎也沒什麽計劃的樣子,她思考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來了一個。
“昨天如、如果你舒、服,我可以一、直幫你。”
?
“這是懲罰?”
潼姬震驚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昨天是這少女不情不願自己強迫她的,可是她明明狠狠壓着她,比血獵都大力。
看到潼姬變換莫測的表情,粟惜惜卻自顧自點頭,好像覺得這個提議很合理。
“當、當然是懲、罰。我自己一、一點都、不要的,全給你。”
“那您真是受苦了。”潼姬說。
“是啊。”粟惜惜認真地說:“所以你考、考慮嗎?”
潼姬被帶着下意識地回想了一整套晚上的流程。
她莫名有些幹渴,才想起早就過了自己的飯點了。
眼睛下意識瞥過少女的脖子,她的眼神停頓。
粟惜惜正等着回答呢,突然,女人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脖子。
少女抖了抖,下意識地拍住她的手:“幹、幹嘛?”
“你這兒好像有髒東西。”潼姬的手被按着,說:“兩顆黑點。”
粟惜惜看着她的眼神變得有點奇怪,半晌,才悶悶道:“那不是。”
“?”
“不、不是髒東、西。”粟惜惜松開她的手,摸了摸脖子,說:“是紋身。”
她移開手,潼姬也終于看清了她脖子上的形狀。
因為實在太小了,之前又被發絲遮遮掩掩,她還真沒看清。
這是一對黑色的紋身,兩顆月牙形狀,不知道是什麽意義的東西,相隔幾厘米紋在少女的脖子上。
就這?
潼姬有點迷惑,為什麽要紋這麽一個東西?
不過這個位置,幾乎是一個坐标了--只有吸血鬼才能知道的那種坐标,如果潼姬要咬她一口的話,牙齒大概剛剛好能嵌在那對月牙兒上。
潼姬就這麽随便一想,嘴上應:“噢,挺特別的,這個紋身。”
少女看了她好幾秒,才嗯了一聲,把頭發撩到身前,又一次擋住了那對紋身。
她起身,赤條條地站着,在潼姬避讓的視線下,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了起來。
等穿得差不多了,她說:“考慮好了嗎?”
這句話換成了法語,潼姬感覺她剛才那種傻乎乎的感覺消失了一大半,有種割裂的成熟。
對眼前的少女有太多的疑問,但是潼姬能感覺到,少女并不願意告訴她。
看着少女的眼睛,吸血鬼難得被蠱惑,點下了頭:“可以。”
“”
少女看着她,半晌,勾起了一個笑容。
“那留一個聯系方式給我吧。我要時刻能找到你。”
說完,穿戴整齊的少女再一次跪在了床上,傾身到潼姬面前。
她以略低的姿态仰頭,唇瓣輕輕碰了碰潼姬的下巴。
然後接近虔誠地說:“好嗎,我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