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綠豆湯

吳媽還在想着宋澤明的事，這個她認定的未來女婿總是工作很忙。對于這一點，吳媽表示很理解，民警嘛，公務員，總是很忙的。不像自己的女兒，工作清閑，但工資也就那麽點。

“吳然。”吳媽喊了吳然一聲，語氣和平時不同，讓吳然知道又是有什麽事了。吳然在聽到媽媽叫聲之後立即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休息天窩在家裏幹什麽。來，給媽媽做事件。”

走出房間的吳然，看到媽媽手裏端着一個保溫桶，這是要幹什麽，是要去醫院看望病人嗎？

“把這個給小宋送去。”吳媽把保溫桶塞到吳然手裏，催着她快點去社區派出見宋澤明。見吳然還沒有明白的樣子，吳媽就說保溫桶裏裝的是冰過的綠豆湯，“你一定要告訴小宋是媽媽親手煮得綠豆湯。現在天氣要熱起來了，給他消消暑。你也真是的，這種事還要媽給你幫忙。快去。”

這是什麽跟什麽，吳然不是很情願去。到不是因為天氣熱，而是因為書看一了本。上次那本《我是貓》已經看完，現在換了一本《我與世界只差一個你》，她是正看到興致上被吳媽不一樣的叫聲給叫了出來。

吳媽的意思是吳然一點不主動，不知道怎麽去抓牢一個優秀的男人。吳然承認自己不主動，可宋澤明那裏好像也沒有多少主動。只停留在上次突然到家裏來，之後又是那樣。

就在吳然要出門時，又被吳然叫了回來：“回來回來，你就這樣過去，臉也不洗一下，衣服也不換。還要穿着拖鞋，成什麽樣子。去洗臉，換衣服，換鞋子。”

這之後，才是吳然正式出門的樣子。她原本只是以為送個綠豆湯，現在到好，變成了正式出門。社區派出所并不遠，走了幾分鐘之後吳然走到了派出所門口。在沒進去之間，就看到了宋澤明和他的另一個同事說話，不知道在說什麽，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只是吳然進去時，宋澤明馬上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問了句：“你怎麽來了。”吳然不喜歡宋澤明的這個說話語氣，好像自己不能來這裏似的。哪怕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就不能以一個老百姓的身份過來？

宋澤明的同事馬上說：“哎呀，這位一定是吳然。小宋跟我們說起過你。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要出去，你們慢慢聊。”他走時，拍拍宋澤明的肩。在經過吳然身邊時，還會吳然笑了一下。

吳然覺得哪裏怪怪，可又說出哪裏不對勁。“是我媽讓我送綠豆湯給你，說現在入伏之後天氣熱起來，想給你消消暑。”吳然幾本上是照搬了吳媽的話。

“噢，這樣。我還以為你來有什麽事呢。”宋澤明讓吳然坐着說話。

吳然輕聲說了句：“沒事不能來嗎？”其實她自己又不是很想來，連她自己也能感覺到，她跟宋澤明之間沒有在談戀愛的感覺。有時甚至覺得，連朋友也稱不上，可就是這樣，為什麽宋澤明還要登門送禮呢？

“沒有沒有，不是這個意思。剛才我還在跟同事說，想趁着下星期我有時間休息，我們去趟杭州。上次不是說要去看荷花吧，上次我同事的孩子剛去，說是很漂亮。”

“你幾號休息。”吳然問。

“你看看你的時間，我說不定哪天能休息，看看到時能不能請出假。”宋澤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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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然拿出手機低頭看日歷，今天是11號，周一，那麽下次自己休息應該是在17號和18號。如果沒有排班上的變動的話，就是這兩天。“17、18號。”

“那麽，我請請看，看能不能請出假。”宋澤明說，“我請好假的話會跟你說一聲，房間我會去訂。”

“有消息再通知我好了。”吳然說，“保溫桶先放在你這裏吧，有時間我會過來拿。”

“不用不用，太麻煩你了。等一下我找個碗之類的東西，你把保溫桶拿拿走。”說着，宋澤明轉身去裏面的房間找碗，很快就拿出一個搪瓷碗，倒出綠豆湯之後把保溫桶還給吳然。“要麻煩阿姨洗洗。”

“不麻煩。”吳然說，“我媽很樂意。”這到是真話。

“那麽你呢。”宋澤明笑着問。

他這個人，笑起來到是人畜無害的樣子，而且很有親和力的模樣。再加上因為制服的原因，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帥氣。有那麽一瞬間，吳然的心動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一下下。在接過保溫桶之後，她的內心就恢複了平靜。“我不介意這點事。”

沒想到，上班之後第一天，圖書館的食堂裏也有了綠豆湯。綠豆湯确實是消暑的好食品，很多人都很喜歡在飯後來一碗喝喝。看到綠豆湯，吳然想到了宋澤明，也不知道他的假請的怎麽樣了。

吃飯時，趙瑜坐到吳然對面：“前幾天你說你被關在門外，後來怎麽樣了。”趙瑜有在朋友圈看到吳然說自己被關在門外。

其實等到吳然發朋友圈的時候，早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當時是無網可用，不然到是會及時發朋友圈。朋友圈真是個好方，如果有對某些人不敢當講的話，都可以通過朋友圈暗示。除了對陳軒的感情——

“就等到有鑰匙了就進去了。”吳然沒有說起是陳軒的出現，她才有鑰匙回家。陳軒那人，不知道怎麽會在那個時間點打電話過來。好像是心裏想着他，他就知道了。心裏想過要問問他為什麽會在那個時候打電話，可嘴上卻沒有問出來。

“你剛才問我什麽，我跟我男朋友出去旅行住不住一起？”剛才在兩人走到食堂來的路上，吳然這麽問趙瑜。趙瑜說，“你是在開玩笑嗎，當然住一起了。當然的事，還要我明說？又不是小孩子。是那個人約你去旅游啊？”

“說是去西湖看荷花，還有其他景點可以去。”吳然說，“我們準備住一晚再回來。”

“什麽啊，對男人來說，肯定要過夜。”趙瑜發現自己說得有點大聲，引得幾個同事看了她一眼。她馬上降低聲音說，“你要有心理準備。怎麽，要不要我陪你去買件性感內衣？”

“沒那麽誇張吧。”吳然也有想到，如果跟宋澤明一起出去，分開住兩個房間确實怪怪的。哪怕住标準間，也保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如趙瑜說的，要有心理準備。

“什麽看荷花，是看你吧。”趙瑜說，“記得實時向我彙報啊，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地方，趕緊請教我。”

吳然笑了出來：“你有那麽多經驗。”

“我好歹跟男朋友出去過好幾次了，當然有經驗。你不要太緊張就好。”趙瑜打趣說。“我覺得他不應該會是強迫的人，如果你願意就順勢，懂我的意思嗎。”

幸好趙瑜說得不大聲，吃飯時間的食堂也是人多吵雜，沒人聽得清這兩人在說什麽。不過趙瑜好像沒有說夠的樣子，或者說她的經驗要和吳然分享。吃完飯之後的午休時間，兩人趟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繼續聊女人之間的事。

對于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能聊得話題很多，衣服包包鞋子化妝品，明星八卦娛樂大事件。此時趙瑜最感興趣的就是關于吳然的男朋友。當趙瑜稱宋澤明為吳然的男朋友時，吳然并沒有反對。

雖然吳然想過，兩個人從沒有說過交往之類的話，可相親本來就是奔着結婚去，他又見過自己的家長，稱他為男朋友也沒有什麽不可以。

“我覺得吧，他肯定是有經驗的人，肯定交過女朋友。”在聽了吳然對宋澤明的描述之後，趙瑜給出這樣的評價。“不過，你是第一次，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跟他發生關系。男人就是這樣，他是想越早越好，說什麽留到結婚，都是騙鬼的話。”

這一點，吳然自己也想過，如果到時真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要不要同意。第一次什麽的，對女孩來說是很重要。吳然有一個小秘密，以前做過一個夢，夢到跟陳軒兩個人發生了關系，真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可夢畢竟是夢，在現實裏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讀大學時，經常有某個室友夜不歸宿，其他人都是心知肚明發生了什麽事，但都不會問太多。可吳然不會，那時的她從沒有想過要找個男朋友，因為那時的她心裏堅定不移地矗立着一個人。男朋友之類的事，離她很遙遠。

反而是在工作之後，被馬不這蹄得催着各種花式相親。到是也遇到過毛手毛腳的人，被她嚴辭回絕。那麽這次呢，要不要發生——

“如果你不願意，千萬不要輕易就同意。”趙瑜說，“連訂婚都還沒有訂，只是送過禮，算得了什麽。男人變起卦來，也是很容易的事。”

被趙瑜這麽一說，吳然反而更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說真的，你要不要去買內衣，萬一真要獻身，總不能穿着不配套的內衣吧，那也太煞風景了。”趙瑜點開手機，在某寶上輸入幾個字，畫面上全是穿着內衣的模特。“還有，你要把腿毛也刮一刮，還有腋毛，做個面膜——”

兩人一邊聊着女人的事，一邊在某寶上閑逛，在大概聊了三十分鐘之後，才各自睡起了午覺。只是吳然一下子也睡不着，她到現在還是想不出來，到時會發生什麽事。還是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