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Worms Lament-圖利法斯篇09

“阿斯托爾福,我們真的可以再走下去嗎?”

離今早的‘晨會’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齊格一等阿斯托爾福準備完畢就跟着他去探索米雷尼亞城堡,可盡管半路上還是遭到尤格多米雷尼亞人阻攔,阿斯托爾福依舊沒有放棄。

“都走到這麽深了,再走走也沒關系。”

此刻,執拗的阿斯托爾福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他對這米雷尼亞城的好奇心也遠勝過齊格他們所知道的。

“……”

因此跟在身後的齊格也沒有說話,只能跟上去陪着阿斯托爾福、向未知的方向前進——“你是在找什麽東西嗎?”

可齊格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令阿斯托爾福不由得怔住,有些驚呆地看着他。

“我看上去像是這樣嗎?”

片刻間,阿斯托爾福稍稍打消了只知前進的念頭,轉過頭望着齊格。

“嗯,是有一點……”

而齊格也如實回答,畢竟他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引得阿斯托爾福不顧尤格多米雷尼亞的阻攔四處探險。

“呃……該怎麽說好呢,如果齊格你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的。”

說罷,阿斯托爾福一步步走到銀發紅瞳的少年面前,向他小聲說,“我之前也說過,尤格多米雷尼亞家族幾個世紀前就研究了黑魔法,我們之前見到的大公殿下就是……”

話音落下,齊格頓時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能想到的只有這個世界上真是無奇不有。

“不過大公殿下的事你不用太在意,其實我啊,齊格……我曾經有親眼見到過召喚英靈的儀式……但那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

說着,阿斯托爾福擡起手,在牆上憑空畫下了三個圈,“雖然這個理念至今已經被推翻了,也不被任何宗教承認,但三位一體的‘魔法’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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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阿斯托爾福,你親眼見過……召喚儀式?……英靈?”

頓時,齊格被這番信息量龐大的話給吓住,因此他立即叫住阿斯托爾福,希望他能給自己答案。

“其實也不用那麽糾結這個問題啦,齊格,所謂召喚英靈的儀式,其實跟召喚守護者沒什麽區別……組成人的最初單位是三個,精神、肉體、靈魂,而用‘魔法’召喚上來的英靈,其實也就是他們的精神體,肉體歸土,靈魂歸天,剩下的精神體皆有各自的執念,現身于世。”

“……”

聽到這裏,齊格沉默一陣,逐漸在心裏斟酌直到慢慢理解,才點了點頭,“所以你是想調查尤格多米雷尼亞家?”

“你怎麽說我也不會否認,只是對克琳希德和貞德要務必保密啊。”

這時,阿斯托爾福露出苦笑,似乎心裏藏起了其他的秘密。

“……我知道了,如果這對你來說有必要的話……”

說着,齊格飛下意識地向後退一步,一腳卻踩在某格地磚上引來巨響,把兩人都吓了一跳。

“欸……?”

而阿斯托爾福右手邊的牆面突然開始移動,并且露出了一道細小的縫隙,若不是要走進去,外面的人都看不見暗道裏面的環境,當然無需置疑的是,在這裏的每個發現都能令好奇寶寶阿斯托爾福滿心期待。

“太好了齊格,這可是我們的大發現啊。”

此刻,阿斯托爾福一臉驚奇地說着,便擡手推開了牆門,伸頭探了進去,光纖較暗的走道直通到底,在那裏有一扇尚未封閉的石門,而阿斯托爾福再定眼一看,那石門的後面似乎是一座龐大的祭壇,以及牆面上的文字……

“那是……”

一時間,阿斯托爾福找不到任何比喻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沒有白費,并且找到了它,一定還有更驚人的發現。

“齊格,你知道嗎?關于尤格多米雷尼亞家是如何得到‘魔法’的傳聞。”

“你知道?”

此刻,齊格也跟着他走進了暗道,直到來到石門前,阿斯托爾福則停在門口,向他講述道:“我長大的家鄉有一個這樣的故事。據說在羅馬尼亞的某個地方,貧窮的男人因為無法養家糊口,想瞞着他的妻兒選擇自殺,但是有一位路過的魔女安慰他,她說‘我會賦予你實現任何願望的‘魔法’,但是你要發誓你和你的子孫要為我完成一件事’,雖然男子一開始有些害怕,但他還是想要和家人一起活下去,然後魔女就拿出一件東西,告訴那個男人說‘這是一顆人類的心髒,我需要你們今生今世都守着它,不讓它被任何人奪走。當然,我也會釋下詛咒,使任何人都無法接近它,而你只要選擇一個可以藏住它的地方即可’。”

“那麽……那個男子找到了藏住心髒的地方,也與魔女達成協議,最後得到了‘魔法’?”

聽到這裏,齊格覺得這樣的結局并不難猜,而看着阿斯托爾福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了。

“這個故事其實是真實存在的,而那個男人的子孫,也就是這尤格多米雷尼亞。”

說着,阿斯托爾福望了眼滿牆壁的文字,呆呆站一會才走上前去,伸手觸碰道:“語言即然是由文字組成,那麽文字自然而然也就有‘魔力’。”

“……”

頓時,阿斯托爾福的這番話令齊格聽得雲裏霧裏,而他剛想開口去問時,地面突發激烈地搖晃起來,令石門旁的兩人都險些站不穩腳。

“地……地震??”

阿斯托爾福立即抓住一旁的石柱,驚呆地看着地面在眼前逐漸撕裂開來……

——》》

圖利法斯境內,土地仿佛被什麽巨大的力量瘋狂破壞,難以預測的地震令城民們防不勝防,也各自收拾起東西,前往安全的地避難。

而在米雷尼亞城,毀滅性的破壞令有着幾世紀歷史的城堡撕裂成兩座,無數人都葬身在亂石之下,唯有一名男子走在中間,似乎并不在意這樣的慘狀。

“看樣子我們之間沒法好好交談了,異國的王啊。”

眼前,黑色的利樁幾乎淹沒了自己的視線,可吉賽海爾不慌不亂,依舊淡然地注視對面的英靈,“如果是我那個時代,我會提前跟你下份戰書,但是與你們這些守護者之間的較量也沒必要講究這麽多,所以直入主題才更方便點。”

“你還是無禮的侵略者,但是能一口氣躲過刺樁站在這裏,餘還是對你有些刮目相看了,年輕人。”

語畢,弗拉德三世握住□□,首次提起了戰鬥的興致,“那麽說出你的名字吧,侵略者,既然要戰,餘便給你這個機會。”

“雖然我很想好好留下來跟你大戰一場,不過眼下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說着,吉賽海爾昂起頭,望向了弗拉德三世背後的米雷尼亞城。

還以為,尤格多米雷尼亞人會有多厲害,也許比起壯大,他們似乎更追求一些有的沒的研究和探索……大好的時間也白白浪費了。

齊格飛的心髒……一直以來就交給這樣的家族看守?

“Giselher von Burgund,因為我還沒有武器,也請你手下留情了。”

說着,另一邊的弗拉德三世不住冷笑一聲,便擡起手說,“那還真不湊巧,餘對侵略者可從沒有手軟過。”

話音未落,吉賽海爾的腳下突然出現刺樁,可剛在破土刺穿的瞬間,地面突然被一股力量破壞,使得刺樁在裂痕下斷成數段,根本攻擊不到吉賽海爾。

“你的刺樁都是釘在土地上的,所以我只要将地面徹底破壞、讓它失去支撐你刺樁的堅固,我在你面前就是完勝。”

這時,吉賽海爾握起一支比較完好的刺樁,在手中把玩道:“如果你是身經百戰的英雄,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戰鬥時觀察敵方的動作。”

“呵,餘根本不需要指導。”

話音剛落,吉薩海爾突然感覺到有股利風從耳邊掠過,自己的視線還沒跟上去時,一支利樁突然從天落下,直接刺穿了胸膛。

“……”

而吉賽海爾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各方向的利樁再猛地刺來,全全紮穿在他身上,鮮血淌了一地。

“你以為餘的刺樁就只能依賴地面嗎?”

這時,弗拉德三世露出了得意的冷笑,并且提着□□走到吉賽海爾的面前,看着他一副呆滞的模樣。

“怎麽了?難不成和你姐姐一樣……”

突然,金發的男人猛地提上手,想要抓住弗拉德三世,可更多的利樁從地上竄起,根根刺在那條手臂上。

“別把我和克琳希德相提并論,我跟她不一樣。”

這一刻,吉賽海爾的眼睛喚醒了獸性,針狀的瞳孔怎麽看都不是常人有的,聲音也變得幾分壓抑。

“那麽我就明說了吧,弗拉德三世,你的力量對我一點作用也沒有。”

話未說完,刺在吉賽海爾身體上的刺樁逐漸斷裂,根根都落在了地上,“你只是被選擇出來的守護者,只要履行你自己的責任就好,其他的,別想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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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如同肩膀上不斷冒出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流失。

此時此刻,克琳希德說不出什麽感覺,只是自己再無戰鬥的力氣,整個人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她的面前,銀發的劍士并沒有打算給她致命一擊,也許是因為吉賽海爾的那句要看着克琳希德被自己殺死才行。

所以,現在的齊格飛恐怕也是想着與吉賽海爾的計劃,甚至是等着吉賽海爾回來殺死克琳希德……

那麽現在,他要做什麽……?

只要克琳希德一直保持這個樣子,不想着去米雷尼亞城打擾吉賽海爾,他可以保持現在這樣不傷害她。

“……”

這時,克琳希德稍稍張開嘴唇,本想叫出齊格飛的名字,可還是停了下來。

現在,米雷尼亞甚至是整個圖利法斯都在眼前陷入混亂,但她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甚至被BALMUNG砍中一劍,愈合要比平時更費時間。

原本,她是應該躲開那一劍的,

可是對方是齊格飛,所以她必須承受。

“如果……你是齊格飛的話……現在不會站在這裏,而是去那裏救人……”

這個時候,克琳希德忍着痛,不去看齊格飛道:“雖然……我沒有這個資格和權利……但是原來的你,比起對我更看重的是你的那些豐功偉業,你不該留在這裏。”

“……”

但齊格飛沒有絲毫的回應,他沉默不語,只是注視着克琳希德失去戰意的模樣。

确實,現在的她已經拿不起劍了。

“……”

而這時,克琳希德漸漸垂下頭,又深吸了一口氣,再說道:“既然你不離開,那你就不是齊格飛……你是……被拼出的矛盾體,所以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盡管不想承認,可克琳希德仍希望眼前的人是弗裏德也好過是齊格飛本人,因此現在的她也有些說胡話,但無論如何,她知道的齊格飛絕不會為自己停下腳步。

“我也是一樣……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醒來的時候……認識的人一個都不在了……”

說着,克琳希德慢慢坐起身,看向了落在一旁的GRAM,企圖分散齊格飛的注意力說,“變成這個樣子,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當時我執意為了齊格飛複仇,拿到現在而言……我恐怕也在後悔……”

有時候,她也明白自己必将會被正義之名斬殺。

就像她作為勃艮第公主死去的那一刻,以為一切痛苦都結束,可卻延續下來,更加萬劫不複。

“齊格飛……如果還能再見到你的話,我不知道我們還能回去嗎……至少,光是守在你身邊的話,我已經很開心了。”

不知不覺,齊格飛似乎放下警惕,并沒有握緊手中的BALMUNG。

雖然現在克琳希德的這番話自己并沒有回應,甚至連思考的打算也沒有,只是看着她,想着不要讓她去米雷尼亞城。

“但是……我果然還是不能……”

話音未落,克琳希德突然抓過一邊的GRAM,在齊格飛還沒來得及架起BALMUNG時,自己已經先一步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不能原諒你棄我而去。”

這一刻,克琳希德本想喚起深遠的感情,卻一點恨意也沒有,原本她不是不理解齊格飛的選擇,也明白他是因為自己死的,所以對他內疚、對他慚愧,沒有臉面見他的是她自己。

可是現在,克琳希德知道自己不能被齊格飛絆住,她必須快點回到米雷尼亞城,去把貞德他們救出來。

以及吉賽海爾,無論他現在多麽憎恨自己,克琳希德都願意承受他的恨意,至于齊格飛,只要他想,自己随時可以獻出生命——只是不是現在。

“我不是那時的我,我也有自己的理由……如果你現在覺得留在哈根那裏比我要好,我不會有怨言。”

這個時候,克琳希德注視着齊格飛,沒有再強調什麽,“你只會是我的敵人。”

說罷,克琳希德慢慢地後退,仍将劍指着齊格飛,卻忽然見到他拿起BALMUNG又放下的樣子,似乎他也在猶豫。

也許,說這些話會令他混亂吧,但是……

“只要你想,我的身邊随時都歡迎你。”

因為無論如何,我仍想通過自己的方式保護你,

只是這次,我不會再對你注入愛意,

不會再讓自己‘殺死’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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