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采選

闵棠聽到春花探來的消息時沒有立即出聲。她雖與貴妃一同協助皇後管着采選事宜, 然秀女尚未入宮,按理來說, 宮外的事她們是管不到的。可事情壞就壞在, 出事後風聲不知怎的傳了出去。

采選秀女的目的是為入宮來伺候聖隆帝不假,但是秀女進宮後是歸皇後管的。如今出了這樁事, 皇後肯定不能置身事外, 闵棠也一樣。

“誰将事情洩露出去的,人找着了嗎?”

“沒有找到。到是那試圖瞞天過海的花鳥使和冒名頂替秀女的女子已被收監。”

春花如今越發沉穩, 非但将重華宮裏的大小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就是闵棠交給她額外的事, 也能一絲不茍地做好。春花知道闵棠有意給她擇婿, 也曾與闵棠提過, 她想留在宮中繼續服侍闵棠,闵棠知曉她一片心意,更不忍耽擱她。第一次見春花, 闵棠就在母親的示意下問過春花,她的心願是什麽。那時, 年僅五歲的小姑娘告訴闵棠,她要看遍人間花。

春花的母親原是一名調香師,女承母志, 若非家道中落,春花應該已經是一位調香師了。如今重華宮裏用的香,都是春花親手調制的。

相伴十數載,闵棠從未忘記過春花當初的那番話。當初決定将她們帶進宮的時, 闵棠就發誓,總有一日,她要送她們平安出宮。這也是她對母親的承諾,絕不犧牲身邊的人來換取利益。

“娘娘,要不要我繼續盯着。”春花久久沒得到闵棠的回複,出聲提醒她。

“不了,你出宮次數多了不好。暫時就這樣吧。”春花已經将事情的來龍去脈打探清楚,該知道的她沒落下,接下來就靜觀其變吧。聖隆帝和皇後已經着手查探,就是貴妃那裏,怕也閑不下來。那名在五莊觀吊死的宮女一事,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闵棠站在窗前,凝神遠眺。窗外雨珠連成線,打在地上發出“噼裏啪啦”地聲響。今年京城降下的雨水似乎比往年多了不少。最後進京的那一批秀女,會在五莊觀停留,也是因為天降大雨,車馬無法前行。要是沒有那場雨,這樁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呢?

五日前,因途中遇雨,有一批秀女被困在離京不遠的五莊觀裏。就因這多停留的一夜,有一名待選的秀女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吊死在五莊觀的百年老樹上。

死了一個秀女,負責采選的花鳥使大驚失色。沒辦好這檔子差事,一個不好是要掉腦袋的。然而京城在望,要找一個各方面合适的人替代這名吊死的秀女,一時之間并不容易。就在花鳥使急得火燒眉毛時,五莊觀的觀主說觀內收留了一對主仆。那女子二八年華,容貌端妍秀麗,正是代替吊死的那名秀女的好人選。只一點,那女子一直病着,日日要喝藥,身體總不見好。

花鳥使一聽就動了心思,一時半會兒再想找到一個出身好,身體健康的良家女子,的确不容易。何況事情出在五莊觀,他能在觀裏将事情解決了豈不正好?要進了京城,上城裏尋人替代,萬一走漏了風聲,被人抓到了把柄,一個欺君的罪名扣下來,他在宮中也就走到頭了。如今住在五莊觀裏的這名女子只是病了,又不是半死不活。他将人送進京城別苑裏,将這趟差事交了要緊。等上頭将這女子刷下來,他再将人送回五莊觀便是。

這名生病的女子便頂替了那名吊死的秀女,入了秀女的隊伍。至于那名死了的秀女,則被埋在五莊觀的後山裏。同行的秀女們雖然聽到了風聲,卻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只道她們中的一人突然病了,不得不一人獨自用一輛馬車。與那吊死秀女同屋,發現她死了的幾名秀女,則被花鳥使連吓帶警告,被逼着賭誓絕不洩露此事。參選的秀女尚未入京,不可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得罪負責采選的花鳥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死了的人”都能繼續乘車入京參選,可見花鳥使的手段。她們要不配合,下場會不會和随意被人埋在五莊觀後山的那個人一樣?

熟知內情的秀女們不敢再想下去,強迫自己忘了她們看見的這一段,就當後面那輛車裏的人是這一路上與她們同屋住的人。

之後,馬車順利進城,花鳥使也如期将這批秀女送到宮外別苑。本朝有規定,秀女入宮前要在宮外別苑住上幾日。秀女在別苑入住期間,會有太醫替她們一一看診,以便踢除掉那些身有隐疾沒有被查的的人,再則有宮中識人豐富,經驗老辣的嬷嬷替秀女檢查身體,确保秀女是完璧之身,身上沒有惡臭,齒發肌膚無瑕。經過這一層篩選,還沒有被送出別苑的人,就在別苑中等候宮中傳召,進行初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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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初選前兩日,一名秀女半夜忽然大吵大鬧起來,見人就說:有鬼,她找來了之類的話。管事嬷嬷擔心鬧出事來,命人将那亂吵亂叫的秀女綁起來送到柴房裏關着,等她第二天腦子清醒了再放出來。誰知,這一關就将人關沒了。

第二天一早,管事嬷嬷派人去查看昨夜被關起來的那個秀女情況可有好轉,推開柴門一看,就見那名秀女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體都僵了。

死了人,身邊的人總是瞞不住。與那秀女同屋的還有三人,也是一車進京的那批人。五莊觀裏停留的那一夜不太平,她們有所耳聞,卻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昨夜那名秀女突然發狂,将事情一股腦兒說出來,雖然語句颠三倒四的,倒叫同屋的幾人聯蒙帶猜洞察了內情,越發害怕,唯恐此事牽連到她們身上。

鬼神之事,叫人恐慌。昨夜三人親眼所見,一個好好的人突然就瘋瘋癫癫起來,心中惴惴難安。第二日不見人回來,沒多久就聽說人死了的消息,更是吓得不得了。

有秀女在別苑死了一事沒能瞞住。死人的消息,好像被風吹散了似的,很快在別苑中傳開來,捂都捂不住。事關秀女,茲事體大,宮中聽到消息,很快有人過來查探此事。與死者同屋居住的三名秀女都被一一叫過去問話。那三人心中本就害怕,此番來的又是宮中審訊手段老練之人,才小審一番,三人就跟倒竹筒子似的把她們知道的加上猜測,全部交代了。

秀女還未進城,就在五莊觀死了一個,還被人冒名頂替,這還了得?事涉兩條人命,已經不是一般的宮闱內務。當天,負責采選這一批秀女的花鳥使被抓了投進大牢裏,一同被關起來的還有那名冒名頂替的生病女子和相關人等。

京兆府尹和大理接到命令,一同前往五莊觀調查,果然在五莊觀的後山挖到了一具新死的女屍。經仵作驗屍,此女并非投缳而死,乃是被人用繩索先勒死,再僞裝成上吊自盡的假象。

屍體被挖出來後,五莊觀就被官兵團團包圍,仵作的驗屍結果出來後,五莊觀涉嫌謀害人命,觀中道人和清客都被人看守起來,一一盤查。

宮外別苑中,仵作同樣對死在柴房裏的秀女做了屍檢。奇怪的是,這名秀女身上并沒有其他傷痕,屍體上也沒有出現中毒後會冒出來的屍斑,到是捆綁她的繩索痕跡很好地保留下來。

因為兩名秀女接連出事,聖隆帝下旨推遲初選,命京兆和大理寺盡快破案。又加派了一隊禁軍看守秀女們居住的宮外別苑,等閑不讓人進出,以防再次有事情發生。別苑裏發生的事被人傳了出去,可見裏面混入了別有用心之輩。而別苑裏除了管事嬷嬷和宦官之外,就是在別苑中進行日常灑掃的宮人,這些人,可都是宮裏呆過的。

誰想在背後攪渾水得利,就不得而知了。

午後,闵棠一邊喝着茶,一邊聽秦容斷斷續續地背書。秦容三歲啓蒙,現已跟着先生念了一年多的聖賢書。闵棠和聖隆帝都不愛念書,不說闵棠自己,只看聖隆帝當年被闵太傅時常罰抄書便可知其一二。也不知秦容随了哪個,一篇千字文背了整整三個月都沒背出來。闵棠不愛書,記性卻是不差的,小時候母親教她背書,只需三五天就能将文章背出來。怎麽到了秦容這裏,花了整整十倍的時間,收效還是這般差?

闵棠以為,秦容的腦子大約都用在吃上頭了。還好他抓周時沒抓到書本,不然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好不容易背完了書,闵棠和秦容都松了一口氣。

“母妃昨日答應兒臣,只要兒臣今日将勸學篇背出來,就許兒臣一只雞,算數嗎?”虛歲五歲的秦容吃得多,長得壯,站在闵棠跟前,腦袋已經到她小腹的位置,在同齡孩子裏,秦容的身高絕對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便是在他的一群兄弟姐妹中,秦容的個子也排在中間。聽皇後說,秦容肖祖,先太後的個子在女人中也是頂頂高的,秦容的高個子,也是遺傳了先太後和聖隆帝。

“算數,母妃說的話什麽時候沒給你兌現的。”闵棠早已讓秋月備好一只雞,只不過這雞是大是小,她昨兒個可沒說。是以,當宮女将闵棠許諾給秦容的那只雞端上來時,秦容都不敢相信。

他的雞竟然比不過一只鳥!

“母妃!”

“母妃給你的,的的确确是一只雞,沒有錯。”

“可是,哪有這麽小的雞。”秦容不可置信地看着闵棠。

“剛出生的小雞,比這還小。下回與人講條件按時,記得将你的要求說清楚了,不然怪得了誰?”闵棠看着嘟着嘴,心有不甘的秦容悶悶地接過那只小雞,笑得十分開心。

“這麽小,都不夠塞牙縫。”秦容小聲嘀咕。

“你的牙縫是有多寬呀,一只雞都不夠塞。快張開嘴,讓母妃看看。”

秦容龇牙咧嘴做出一個怪動作,闵棠輕笑出聲。

雞雖小,也是肉,有肉比沒肉好,秦容不會因為闵棠給他的雞小就不吃了。闵棠看他連皮帶肉将一只雞仔細吃完,親自替他拭去嘴角、手上的油。秦容在闵棠身邊基本不鬧,他也不是沒鬧過,只是每回鬧,他都被闵棠輕而易舉地拎起來後,秦容學乖了。

“娘,明日背書還有好吃的嗎?”小歸小,雞的味道極佳。秋月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尤其是肉食做得極好,秦容非常喜歡。

“背書是你的事,哪能天天指望着母妃獎勵。”闵棠用食指輕輕點了點秦容的額頭,引來秦容不滿。正要撒嬌,就聽宮女來報。

“娘娘,蘇婕妤過來了。”

蘇婕妤自從上次滑胎後,在清運宮養了半年,才重新被聖隆帝臨幸,次數不比以前,幾個月才得一回恩寵。即便如此,蘇婕妤也礙了貴妃的眼。

貴妃掌管宮務後,最讨厭的就是和德妃有着一張極相似的臉的蘇婕妤,明裏暗裏沒少打壓蘇婕妤。當初,貴妃還在禁足中,聽說德妃死了,一掃陰霾,高興得大笑起來。誰知她好不容易被解了禁足令出來了,卻見到了一個和德妃長相相似的蘇婕妤,臉都綠了。

也不知是貴妃打壓蘇婕妤惹了聖隆帝不快,還是聖隆帝又惦記上了蘇婕妤。有一回貴妃教訓蘇婕妤時被聖隆帝撞上了,自那之後,蘇婕妤被聖隆帝臨時的次數明顯增多了。為此,貴妃還和聖隆帝賭過一段氣,可惜沒多久貴妃便軟下身段哄回了聖隆帝,面上也同蘇婕妤和氣起來。在那之後不久,蘇婕妤被診出了身孕,就不知貴妃是否在知曉蘇婕妤被聖隆帝頻繁臨幸之後懷有身孕後,可有撕碎了手頭的帕子。

如今,蘇婕妤已有八個月的身孕,皇後都免了她早晨過去翊坤宮請安,今天她怎麽想着過來重華宮了?闵棠心中奇怪,卻不會将人拒之門外。

“蘇婕妤一個人來的?”

“只有她的貼身宮女杏兒陪着。”

“請她進來吧。”

宮女得了闵棠的指示,立馬将人請進來。蘇婕妤挺着肚子,由杏兒攙扶着進來,大腹便便,看着都十分辛苦。蘇婕妤要行禮,被闵棠一語阻止。

“不必多禮,你的月份大了,行禮太折騰,杏兒,扶蘇婕妤坐下。”

“多謝賢妃娘娘。”蘇婕妤也不推辭。大約是第一胎沒能保住的原因,蘇婕妤剛懷上這一胎時,有兩次走動的幅度大了點,都見紅了。她在床上足足躺夠了五個月,才能下床如常走動。

“臣妾今日過來,有一事相告。”蘇婕妤欲言又止,闵棠聞言知雅意,讓秋月領着秦容出去,只留下春花在一旁候着。

“臣妾身處深宮,平日不問雜事,五莊觀一事這兩日卻有所耳聞。臣妾思索再三,有一事不說,心中難安。”蘇婕妤說話時面有難色。

“哦,不知蘇婕妤此番過來,所為何事。”蘇婕妤今日既然過來重華宮,必已下定決心。闵棠不知蘇婕妤為何選擇她而不是皇後,不過從蘇婕妤現在的表現來看,這件事多半不會是壞事。蘇婕妤提到五莊觀,難不成五莊觀與她還有關系?據她所知,五莊觀就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道觀,并沒有什麽不同。闵棠從前和母親去過一回五莊觀,那觀主她還有印象,是一個相貌清俊,難得一見的儒雅之人。

“說來也是家醜,臣妾原該捂死了的。可是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不曾收斂,長此以往還不知要犯下什麽大罪,連累家族。臣妾今日豁出這張臉皮來,就是擔心有朝一日他們犯下的罪過遮擋不住了,毀了整個蘇家。”蘇婕妤哀婉的神色中夾帶有三分憤怒。

闵棠沒有催促,靜待蘇婕妤的後話。

蘇婕妤按下情緒,平靜地說:“賢妃娘娘有所不知,那五莊觀的觀主乃是家祖父的外室子。”

“蘇尚書的外室子?”闵棠疑惑道。

說來,那觀主的樣貌的确肖似蘇家人。蘇家出美人,闵棠記得那觀主,不正是因為觀主有一副好相貌?

“不錯,祖父年輕時曾養過一個戲子。戲子為祖父生下一個孩子,就是五莊觀現在的觀主。蘇家有家訓,嚴禁蘇氏子孫納娼.妓和戲子為妾。若有子孫違背此條,當逐出蘇家家門。祖父不敢将戲子及孩子帶回蘇家,只得在外頭置了房舍安置那母子二人。後來,祖母發現了那對母子,與祖父大鬧。祖父無奈退步,默認祖母處置了戲子,只是孩子到底是祖父的血脈,祖母便将孩子送到了五莊觀,交由老觀主撫養。臣妾的父親那時還年幼,躲在床底下聽到了祖父與祖母的話,知曉了這一段往事。”

“臣妾稍大些後,随母親去五莊觀上香,回來後父親就沖母親發了一通火,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臣妾都沒有踏足五莊觀。直到有一年,臣妾的表姐來家中玩耍,邀臣妾出門玩,臣妾這才有機會與表姐一起去了五莊觀。”說到這裏,蘇婕妤紅了眼睛。

“表姐和臣妾從五莊觀回府後就病了,不久,表姐沒了。母親和姨母曾鬧過五莊觀,後來不了了之。自那以後,姨母與蘇家不再往來。時隔數月,臣妾偶然聽得父母争吵,才知道表姐生病殁了的真相。都是那外室子,見表姐容貌姝麗,竟,竟然對表姐做了那禽獸不如的事。”蘇婕妤雙目赤紅,雙手收緊成拳。強壓着情緒,才沒有在闵棠面前失态。

“蘇婕妤的意思是,那名秀女被人勒死與五莊觀觀主有關。”

“十之八九。”蘇婕妤說得咬牙切齒。

闵棠沉吟片刻道:“即是如此,我會将你的話如實傳給皇後娘娘。”

“不,賢妃娘娘,臣妾今日與您提起家醜,便是希望您能幫忙遮掩一二。”因為着急,蘇婕妤激動地站起來。

“那你希望我怎麽與皇後說這件事?我與你同在宮中,如何得知五莊觀觀主的秘事。”闵棠并不想承擔這個責任,尤其是······

“意外得知表姐受辱而死的真相,臣妾一直不敢忘記這件事。不怕您笑話,臣妾入宮前一直暗中關注五莊觀的事。這些年來,那人可沒少做那等肮髒事。娘娘只消讓人去查一查冒名頂替秀女的那名女子,或許能有所得。想來,那人既放心冒名女子前來參選,審訊的人應當無法從那女子口中問到真相。您若能提供幫助,屆時聖上和皇後娘娘定能對您青眼有加。”

闵棠沒有立刻應下蘇婕妤。這件事看似對她有利,其實不過是蘇婕妤給她畫了個大餅,她要抓到五莊觀觀主的辮子,還得自己動手查。既然如此,她為何不将所有的事情告知皇後和聖隆帝,讓他們去查呢?

“賢妃娘娘,臣妾這裏有早年收集的一份受害女子的名單,您的人要是根據這份名單查訪過去,應該會大有所獲。”蘇婕妤從袖中抽出一份絲帛,遞與闵棠。

闵棠接過來,一目十行掃過。若這份名單屬實,五莊觀觀主在蘇尚書的縱容下,造下的孽可真不少。人心隔肚皮,那樣一個外表風光霁月之人,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惡狼麽?

“賢妃娘娘,臣妾不想再有女子折辱在那人手上,也不想蘇家因他受牽連,這是蘇家造的孽,臣妾都知道,可是再怎麽樣,臣妾也是蘇家人。請您成全了臣妾吧。”說罷,蘇婕妤抱着肚子給闵棠跪下了。

“這可不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蘇尚書先犯家規,後縱容包庇惡徒,違反國法,可不是愛妃求情幾句就能無事的。”

聖隆帝突然從裏間走出來,闵棠連忙站起來迎過去。原本跪在地上的蘇婕妤在聽到聖隆帝聲音的那一刻,臉色陡然轉白。真的見到聖隆帝的那一刻,蘇婕妤整個人仿佛丢了魂一般,吓得軟癱在地。杏兒驚恐地跪下扶她,蘇婕妤卻毫無反應。

闵棠見狀心道不好,連忙叫人去傳太醫。一想到蘇婕妤可能會被聖隆帝吓得早産,闵棠就忍不住頭疼。

好在太醫過來後确診蘇婕妤只是受了驚吓,并無大礙,只是要小心卧床休息。等送走聖隆帝和蘇婕妤,重華宮裏再一次清靜下來,闵棠回想起之前種種,忍不住心生疑慮。

聖隆帝的行蹤在宮中并不是隐秘,今天在她這裏歇着的事,蘇婕妤是知還是不知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濯濯濯、游手好閑妞、向日葵、25800259 四位親親投放的地雷,破費了。

因為評論突然增多,有部分親的評論在前面的章節裏,我沒翻到的,不能一一回複,敬請諒解。

帶攻擊性的評論,我會任它沉下去。看過就忘,有利于身心愉快。

花鳥使是唐朝專門負責采選的宦官,百度來的O(∩_∩)O~

秦容絕對可以獲稱本文最佳調劑,氣氛沉重的時候溜溜他,我都能笑上一笑。

這一章從上午寫到現在,我也是醉了,手速一如既往的慢,感覺存稿是個只能說一說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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