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族我紫哥
第四章天族我紫哥
仙樂陶陶然，青煙袅袅。
九重天的朝會大殿裏文武百仙集聚一堂，天帝金鸾寶座坐鎮，聽着下面仙人們的公務彙報。
彙報天天有，冗長又無聊。要問為什麽，只因天界BOSS們的霸主情結太深沉。四海八荒都要管，大到開天辟地物換星移，小到芝麻綠豆老頭幹架，他們有着操不完的心，嘆不完的氣。
不過這一日朝會的主題還是很鮮明的，主要就是讨論那個寒水天潭孕化出的大妖怪。這不，把南極中天剛剛上任的紫薇大帝都請過來了，要知道人家坐騎九頭仙鶴老婆生孩子都休産假去了，人家大帝是自己飛回來的，多累啊！
大殿裏，千裏眼君正在彙報近百年的監視情況。
“男水妖高大俊美，性子冷淡，喜歡對着遠方發呆，一呆就是一整天。女水妖活潑可愛很讨喜，長得也可人，一笑的時候兩個淺淺的小梨渦，蕩啊蕩，看着那些小妖怪時喜歡先抿抿嘴，前一段時間還愛心泛濫收留了一只流浪的小狐貍。她喜歡穿素色裙子，不挽發，有時候折一枝柳條花環戴在頭上，美過百花仙子——”
群臣隊伍裏的百花仙子無辜躺槍，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千裏眼君沒有察覺，依然在那裏滔滔不絕。
靠後面的一對小仙看他那兀自沉醉的模樣，不禁竊竊私語。
“千裏眼君會不會有點太入戲了，我看他每天偷窺別人，似乎上瘾了呢！”
“噓——噓——慎言啊文昌兄，慎言！”
座上的天帝似乎也覺得千裏眼這厮有點過了，為啥男水妖就一筆帶過，重點總在那裏繞着女孩子沒完沒了。要知道，他們最擔心的是男水妖的實力。不過，聽着描述，那個女水妖似乎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呢！
“行了，千裏眼你先退下吧，彙報了半天也沒說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天帝揮揮手，決定等朝會結束再留千裏眼繼續彙報女水妖的日常。現在嘛，正事要緊。
“所以，依衆位卿家所見，這個百年前孕化出的水妖，他究竟是個什麽路數。要知道金木水火土這五行元素乃天地之根本，更是萬物之源泉，可正因為他們是最最基本的東西，的确很難孕化精怪，結丹更是匪夷所思。我昨夜讓人在藏經閣翻了一夜的古籍，對水能成妖這一事件真是記載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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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衆仙人頓時議論紛紛。
大家其實也是一頭霧水，水這樣的東西也能成精成怪？這簡直和當年鬥戰勝佛的來歷一樣，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和水裏面鑽出來的，到底哪個更牛叉？好想看他們幹一架滴說……
最後，議論結束，大家的一致結果是，一臉懵逼。
太白金星年長，花白的胡子都快拖地了，當年是他第一個接觸的鬥戰勝佛，知道他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若論五行當屬土。可是這千萬年來，也就是有一個鬥戰勝佛啊，難不成這位水妖是個孫悟空一樣的存在？
衆人議論中，他瞄到了天帝座下一直靜默不語的紫薇大帝。紫薇大帝三萬歲，仙人中的青壯年。愛讀書、逼格高、性格沉穩，少年有成的典範。當年他去南極中天繼任的時候恰巧路過寒水天潭就曾經被那地方的豐沛仙澤之氣所驚詫，也是他第一個斷言那處必出雄傑的。看起來，他似乎知道點什麽？
“衆位仙友，咱們先安靜一下吧。”太白捋捋胡子。
衆人看他。
“我覺得，咱們一群人中和那水妖淵源最深的莫過于紫薇大帝，大家說是否？”
經他這麽一提醒，衆位仙人才恍惚間記起了當年紫薇斷言之事。紛紛點頭。
紫薇本來都快被這群胡子們說睡着了，不過萬年的良好教養和天族禮儀讓他依然風度翩翩姿态優雅地立在那裏，嘴角挂着三分疏離卻溫和的微笑。
現在猛地被大家點名，也沒有驚訝。
他施施然出列，先向玉帝鞠上一躬。
“免禮愛卿，肱骨之臣何須多禮。”
“謝陛下。”
紫薇立在那裏，想起了三百年前自己路過那裏的見聞感受。靈氣豐沛是肯定的，靜谧的地方還有身後無數隐藏的精怪。他立在水潭前看着那一汪水，水汽氤氲，水面粼粼波光。那水，鞠一捧在手上，涼且柔，帶着化骨的綿軟和沁入心肺的清涼。往下探去，幽深不可見底，卻帶着蠢蠢欲動的神秘之感。那時候靈氣外湧，有些什麽就似乎要壓抑不住，縱然是仙氣護體的他，也能感受到那股威逼的靈力。
後來他去了南極屬地，推開了南極太宮挂着銀霜的大門。苦寒之地，卻最是修煉的寶地。他靜心在此處，有了更多學習沉澱的時間。那一本安安靜靜躺在書閣裏的《物妖志》，據傳是女娲所著，他有幸一覽，也懵懂地解開了五行之物幻化成妖的神秘面紗。
“物妖者，實乃天地孕化而成。集日月精華，托體而成。其中，以五行之物為翹楚。物妖者，無心者也。靈力無邊，卻無一般血肉之妖的煙火之氣。需度化，令其生心，若無心，不羁與三界，不可約也。”
他緩緩背誦出《物妖志》裏面描述五行之妖的句子。
衆人聽着不禁膽寒，也愈發迷糊。膽寒的是他們這些五行之妖居然這般厲害，不過見識過當年鬥戰勝佛大鬧天宮的也算對這個有點心理準備了，但是後面的句子是啥意思？無心？需要生心？如果不生心就成了拘不住的野馬，要到處撒野？
天帝也聽懂了，眉頭緊鎖。
太白焦急地問紫薇。
“敢問大帝，那要如何令其生心？”
紫薇大帝沉吟許久。
“生心之法……被蛀蟲啃掉了……”
衆人絕倒。
太白君爬起來，連連扼腕。
“沒想到南極屬地那麽死冷的地方還有書蛀蟲，當真可惡！”
“在我繼任之前，那書閣荒廢了千年有餘，別說長蟲子，就算長草都正常得緊吶！”紫薇心想，我潔癖你們不知道嗎？為了收拾出一處能住人的地兒，害我帶去的仙童仙娥累斷了手腳。
克扣南極屬地管理經費的某人，縮了縮脖子。
“咳咳咳，既然如此，解鈴還須系鈴人。那這個一探水妖兄妹的重任，還需紫薇大帝親自出馬才是啊。”克扣經費的某人發話了。
紫薇嘴角微抽。
我怎麽就是系鈴人了？就因為蟲子啃了我的書？真是活久見。
不過，他也确實對那地方的家夥有了幾絲好奇。當年那樣沉重的壓迫感下，會誕生出怎樣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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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耳朵紅了好幾天，她跟雀兒精說肯定有人在說她的壞話。
雀兒精鳥小功力淺，可自從傾城化形之後，居然也日日一副大姑娘模樣出現。阿水習慣了她每每落在自己肩頭輕啄羽毛的姿态，現在看她袅袅娜娜、聘聘婷婷地倚在自己身側甩着小手絹偷瞄傾城，很是不習慣。
還有以前那只總在自己身前身後奔跑的家夥，現在每天走在她身側，替她拂開擋路的樹枝，摘落落在發上的花瓣，送到她嘴邊切好的水果，還總是用一雙含情脈脈、脈脈溫情、欲語還休的小眼神荼毒自己的男狐貍精，阿水覺得真是太難适應了。
忽然，有一種孩子們都長大了，不再需要窩在媽媽懷裏撒嬌的失落感，怎麽破？
索性，她栽倒在身下厚厚的草皮上。
仰面，看着天上的流雲。
傾城和小雀自然也躺在她身邊，一左一右。
“傾城啊，你看那塊雲，像不像羊乳餅？”
傾城沒有吭聲，他偷偷埋在她的發間，貪婪地呼吸着她發間的芬芳。
小山雀不愛吃羊乳，她喜歡炙蚯蚓。她看那些雲朵，倒是像樹幹裏藏匿的蠕蟲。
“無聊啊……”
阿水仰起臉，看某一朵雲彩圓拱的形狀，像極了她偷偷為傾城奶奶壘的墳茔。
傾城化形成人了，合該帶他去祭拜一下了。
她忽地跳了起來，傾城和山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趕緊也狼狽地爬起來。慌亂中，他碰到了小雀的手，小雀的粉頰羞紅一片。傾城低下頭，錯開小雀盈盈如水的目光。
“傾城，我帶你去狐貍山祭拜一下你奶奶。”阿水說着，不由分說拉過傾城的手。
那雙手修長白皙，溫潤如玉。小雀記得它碰到自己手上時，那倏忽一下仿佛酥麻的感覺。她記得它的溫度，它的力度，它是她最喜歡的一雙手。
可是，她卻從來不曾像阿水殿下那樣随随便便地就抓過去，握在手心。
“小山雀看好家，我和傾城很快就回來。”
說完，殿下和傾城眨眼便消失了。
小山雀站在空落落的草地上，耳畔只餘下蟬鳴伴着泉水叮咚。
她低下頭，怔怔地看着被傾城不經意碰觸過的地方，眼裏流轉出不盡的纏綿。
作者有話要說：
天界我紫哥，人酷學問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