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狗血得不能再狗血

始作俑者的錢威并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因為回夢原諒了他。

說起來,這兩人之間的恩怨糾葛可真是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當回夢還淪落風塵的時候,喜好酒色的錢威便是她的常客。因為他出手闊綽,深得回夢的芳心。

直到有另一個人贖走了回夢,錢威還為此傷神了好一陣子。但纨绔子弟的憂愁只要有酒和美人,便可迎刃而消,錢威很快就忘記了回夢。

一直到醉仙樓裏,回夢一曲驚人,令錢威再次萌動了春心。可他發現,回夢的身邊早已站了另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顯然不是當初贖走她的那一個。

一種飽含着嫉妒和蔑視的莫名情緒,在錢威心裏滋長,讓他徹夜難眠。就在這時,有個人随心地笑了一笑,對他說:“何不把她搶過來,讓她永遠屬于你。”

錢威便問:“如何搶法?”

那人笑道:“殺了段輕崖,她就是你的了。”

錢威又不傻,揮了揮手不屑道:“死了一個段輕崖,就還會有另一個段輕崖,我還得時刻提心吊膽,免得頭頂綠成了一片都不自知。”

那人靜默了片刻,唇邊揚起一絲莫名的笑容,輕聲說道:“那就讓她犯一個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錯,而這普天之下,只有你願意接納她。如此,她就再也不能離開你身邊了。”

錢威被這個計謀攝住了,他很想問他如何想出這個計謀的,又為何偏偏選中了天水莊。那人卻緘口不語,只是說道:“天水莊若倒了,那就是你的。天水莊若不倒,美人也是你的。如此必贏的局,你賭,還是不賭?”

錢威深思了片刻,一口道:“賭。”

***

回到天水莊已有數日,莊裏漸漸恢複了昔日的光景。阮翎君服下青桐道長贈予的解藥後,身子逐漸好轉。

冰糖一邊坐在他身邊,一邊剝着一只橘子。香甜的氣味混雜着一丢丢的酸氣,沁人心脾。她剝好一整只,自顧自塞進嘴裏,幸福得滿臉笑容。

“哥,青桐道長怎麽會有那半包解藥?”冰糖心不在焉地問。

阮翎君不動聲色地望着她手裏逐漸減少的橘瓣,緩緩說道:“是回夢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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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詫然回眸:“什麽?”

“那半包解藥一直在她身上,但她舍不得給我。”

冰糖氣不打一處來,頓時怒道:“虧我們還對她這麽好,她竟然恩将仇報!”

阮翎君緩緩地眨了眨眼,像是快要睡着似的,意态慵懶地躺在搖椅上,沐浴着陽光:“她為了段輕崖,才會出此下策。”

為了私情而罔顧他人的生死,這樣的感情真教人不齒……可若放在當事人的身上,恐怕因為也走投無路,悲哀又絕望。

“那段輕崖此時又在哪裏。”冰糖低下頭,正要拿橘子,忽然發現手中的橘子莫名少了很多,只留下了小小的一只。她鄙夷的目光斜向一旁的阮翎君,見他腮幫都是鼓鼓的,還能假裝若無其事,就這演技也是絕了。

“他此刻恐怕已落入‘那個人’的手裏。”

“哪個人?”

“想要摧毀天水莊的人。”阮翎君語氣淡漠地說。

回夢就在阮翎君的邀請下,在天水莊裏住了下來。雖然阮翎君說得一臉道貌岸然,但冰糖卻是知道,段輕崖落在了“那個人”的手裏,他就絕不能放走回夢。

冰糖與回夢在醉仙樓鬥藝之後,越發惺惺相惜,情投意合,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回夢每每都要重溫那首“熱辣奔放”的曲子,讓冰糖無地自容。

“阮姑娘,你說的對,愛一個人為何要藏在心裏?”她幽幽地嘆道,蔥白的指尖輕捂着胸口,喃喃說道,“正因為羞于啓齒,才會釀成那麽多的誤會,最終導致了慘劇。”

冰糖對她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史不敢興趣,她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見四下無人,便壯着膽子悄悄地靠近回夢說道:“請恕我冒昧,回夢姑娘,你曾經不幸淪落風塵,那……你是否有什麽訣竅,能夠讓一個男人對你死心塌地?”

回夢訝然望着她,一張白嫩的臉泛上些許緋紅,提起羅袖輕掩住尴尬,笑了笑說:“阮姑娘與先前想比,的确變了很多,簡直如同脫胎換骨一樣。”

冰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那只是因為我病危垂死之際忽然想通了,憑什麽要當一個讓男人欣賞的花瓶,我要用我自己的本事,将我心愛的男人搞到手。”

一番豪言壯語,令黯然的回夢也不禁暢懷,她盈盈笑道:“我所知不多,還要讓阮姑娘多多包涵才是。”

“哪裏哪裏。”冰糖樂不可支,面上仍要裝作一副溫柔淑女的樣子,仿佛她們談論的只是女紅巧技,“那今夜酉時,晚膳過後,你就到我房裏來。不見不散!”

回夢含笑應了,心裏頭卻是哭笑不得。

到了酉時,回夢應邀而來,卻見房中還多了一個人。烏發打成了長鞭垂落胸前,在燈火下,粉頰透出些許的紅暈。

冰糖挽起回夢的手,興高采烈地說道:“回夢師父,那我們就開始吧!”

寂夜裏,長明燈靜靜地燃燒。就連蟲鳴也漸漸歇了聲息,大小姐的房內仍然亮着燈火,并時不時傳來一些耐人尋味且意味深長的嬌吟。

“啊……”一聲透着嬌柔的呻.吟自緊咬的紅唇中溢出,聲音的主人雙眸閃動着水霧,紅潤的唇輕輕喘息着,看上去分外的誘人。

“只要戳一下,就會有反應,這也太神奇了。”冰糖大大地贊嘆道,同時向葉伶俐投去不好意思的笑容,“怎麽樣,伶俐,舒服嗎?”

葉伶俐紅着臉,怨怼地望了她一眼:“小姐,你自己要學,幹嘛要扯上我。”

“我總得有個實驗品啊。”她毫無愧色地說,甚至笑得促狹,“你也留心記着,到時候,對付某人啊,還不是手到擒來。”

葉伶俐的臉更紅了,咬住嫩唇說不出話。

回夢嫣然笑道:“看來二位皆有意中人,能為此做到這般地步,連我都羨慕那兩個男人了。”

這回卻是冰糖紅了臉,急忙撇清說:“哪、哪有的事,我只是想,難得有這個機會,學了也不會吃虧……”

回夢含笑盈盈,也不追問,她手下筆勁婉約,如行雲流水,悄然而過。很快一副意态朦胧的春宮圖就呈現在燈火前。冰糖懷着獵奇的心理上前看去,雖然畫得朦胧,卻仍然挑逗着她的心跳砰砰不已。

回夢慢條斯理地說道:“男女交.歡通常的姿勢,乃男上女下,亦有女上男下,另外還有各種層出不窮的變法,有的頗有一些難度,還需要多多練習才能做到。”

葉伶俐聽得滿面通紅,卻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女上男下……是怎麽做法?”

冰糖朝她投去一絲意味深長的目光,葉伶俐的臉紅得就像火燭一樣。

回夢含着笑,用一種不疾不徐地溫柔語調,緩緩說道:“女上男下,不同于男上女下,是女子掌握着歡情的主動權,讓男人臣服在她的身下,為她的魅力所折服。對女子而言,女上的好處在于位置精準,能讓陽剛之物更深入地進入自己的身體,獲得更多的愉悅。”

葉伶俐又問:“那、那那個……那個東西,能進得多深,不會痛嗎?”

回夢抿着唇笑道:“第一次時會有些許疼痛,等适應了,便如上了天堂,妙不可言。”

那一笑裏道盡了暧昧與玄機,仿佛深藏着博大的知識海洋,還有望求知之人勇敢地發掘。

一夜課下,冰糖受益匪淺。她雖是個市井之徒,但自小便竭盡全力保護自己,因此對男女之事仍是懵懂無知。那天夜裏,她久久難眠,腦海中所思所想的,全是阮翎君寬袖衣袍下,那健壯有力的身體……想着想着便偷偷笑出了聲,忽覺鼻中一熱,她連忙捂住鼻子放在眼前,上面全是鼻血。

幾日之後,粗枝大葉的白若水終于忍不住對少主禀報道:“少主,我覺得有些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

阮翎君瞥了他一眼,默默地想,你終于發現不太對了。面上仍是平靜無波,擱下茶盞靜靜地問:“何事?”

白若水斟酌着措辭,呢喃着說:“伶俐好像總是在躲我,一見到我就滿面緋紅。可當我走遠了,又能察覺到她的氣息仍在我身後的不遠處,并不曾離去。她是不是受了風寒?”

阮翎君點了點頭:“還有呢?”

“還有啊……”他撓撓頭,有些羞赧地說,“小姐和回夢姑娘似乎情投意合,每夜都一同入睡。可是回夢姑娘曾是風塵中人,我擔心……”

“你擔心什麽?”

白若水咬着唇顧慮了許久,才悄悄地說道:“據說青樓中的苦命女子若是沒有恩客垂幸,又夜裏難耐的時候,便會相互厮磨,以貪磨鏡之好。我……我擔心小姐的清白……”

阮翎君含着淺淺的笑意,放下茶盞,一雙明眸對着滿面羞紅的白若水,宛如春風拂面般惬意地說道:“既然你如此擔心,那今晚,咱們不妨就過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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