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神秘男子

經過多方的打聽,阮翎君終于得到了些許阮芷憐的消息,他迫不及待便想親自去見,卻又得知那人已經失蹤許久,悄然無聲地抹去了蹤跡。

“難道又是那個人?”阮翎君一捶捶在桌上,震得茶碗水波蕩漾。

白若水一臉憂心:“少主,此人究竟為何總是會比我們早一步得手,這個問題,我已經疑心很久了。”

阮翎君轉過頭,明銳的眸子裏閃動着冷寒的光芒:“你疑心有內鬼?”

白若水沒有應,但緊抿的唇已經說明了一切。

阮翎君沉思道:“此事不宜打草驚蛇,容我斟酌一二。”

白若水便領命退下了,正巧碰上冰糖拉着回夢來到大廳,興致高昂地對阮翎君說:“哥,我想和回夢姐姐一起出去逛逛,可以嗎?”

阮翎君的神情十分玩味,微微一笑道:“你可是大小姐,有何不可。”

冰糖高興地拉起回夢的手,興高采烈說:“我就知道他一定會答應的。哥,我會記得給你買禮物!”

說完,她挽着回夢,在葉伶俐的護送下出了門。白若水悄悄地尾随在後面,屏息靜氣地瞧着那三個婀娜的身影,內心暗暗下了決心。

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冰糖穿梭在行人之間如魚得水。她仿佛天生就是喜歡這種人潮洶湧的感覺,在亂潮的沖擊中,尋找着容易得手的目标。

只是如今她已經不用再施展這種獵手般的招數,只盡情地享受在歡樂和愉悅裏。

回夢走得慢條斯理,害得葉伶俐左右為難,只得大聲叫道:“小姐,你等等我們啊!”

只不過一個轉向,冰糖的身影就從葉伶俐的眼中失去了蹤跡。

葉伶俐心慌意亂,回夢只好說:“葉姑娘,你不必在意我,快去找阮姑娘吧。”

可少主說過,回夢是個深藏秘密的人物,她不能讓她在自己手裏丢失。因此只好硬着頭皮說:“沒事,她近日武功見長,應當吃不了多少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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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夢盈盈一笑,望向葉伶俐:“看來阮少莊主對自己調.教出來的人,都十分信任呢。”

葉伶俐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少主心腸那麽好,我和若水都甘願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回夢微笑着,笑容含着一抹悲涼:她也有個肯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人,只是不知他此刻,又身在何處。

冰糖抱着一堆吃食,又拿着一根糖葫蘆,歡快地順着拱橋直沖而下。自小的艱辛與苦痛,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補償,讓她高興得幾乎都要哭出來。

可所謂樂極生悲,她還真的哭了出來。

只因為人潮洶湧,她俯沖的速度太快,竟一頭撞進一個人的懷裏,滿手的零食散了滿天,如雨一般落下。唯有那根冰糖葫蘆,不偏不倚落在一人手裏,而那人的另一只手,正握着她盈盈的纖腰。

俊雅的容顏上挂着淺淡的笑意,那人輕輕開口,溫柔說道:“姑娘,一次不要買這麽多,多浪費啊。”

啊……他的聲音多麽好聽,簡直酥軟入骨,比起阮翎君那張冷冰冰的臉,這張臉又是多麽溫柔和煦。

人群漸漸圍攏了過來,冰糖這才探出小手輕輕推開了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道:“多、多謝公子。”

那名身着褐色長袍的公子淡然笑着,說道:“姑娘別動。”

他伸出手來,在她的發髻上取下一塊桂花糖,香甜的氣息飄入鼻中,直教春心萌動,難以自拔。

冰糖對着他讪讪地笑了笑:“多不好意思啊,出了這麽大的洋相。”

男子負手而立,望着她明朗的眸子微微笑道:“我倒是見着姑娘如此明媚的笑容,反而歡欣許多。姑娘很喜歡桂花糖嗎?”

冰糖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我喜歡甜甜的東西,那讓我覺得,生活很美好。”

男子細細斟酌着這句話,似有所悟:“姑娘之言,楚某銘記在心。他日若有機會,楚某一定會帶許多甜甜的東西,登門拜訪姑娘。”

冰糖睜大眼睛指着自己,錯愕道:“你認得我?”

那人仍然笑着,卻說出了一句驚天動地的話:“難道阮姑娘,不認得我了嗎?”

冰糖頓時僵在了原地,腦海中飛快閃過醉仙樓裏每一張臉,卻都沒有與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對上號。在那雙略顯遺憾而顯得黯然的眼眸注視下,她提起羅袖斂目輕笑道:“原、原來是公子你啊!請恕小女子失禮,前段時日……”

男子微笑着截口道,微微彎起的眉眼就如新月一般柔美:“前段時日阮姑娘重病在身,我自是知道的。你我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不記得在下亦是情有可原。”

多麽善解人意,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冰糖略有些愧疚,慌忙道:“公子不必多禮,今後還請公子海涵小女子的冒失。”

男人望了望手裏那一串晶瑩剔透的冰糖葫蘆,失聲笑道:“你是指這個嗎?”

冰糖驀然臉紅,緊咬着紅唇,羞紅了臉。

這時葉伶俐和回夢追趕而來,揚聲喚道:“小姐!”

男子見已有人前來迎接,便将冰糖葫蘆遞給冰糖,莞爾一笑,謙謙君子,如沐春風:“你的家人來了,今後可不要再調皮。”

他深深望住她,語聲裏盡是調笑。

葉伶俐終于趕上了冰糖,累得大口喘氣。冰糖正要給她介紹那位楚公子,甫一回頭,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見着。她奇怪地原地轉了一圈,目光所到之處都沒有發現與他相似的身影,不禁蹙起秀眉疑惑不已。

回夢一步一緩地走上橋,已有些累了,她停下來歇息,忽然瞧見橋下正走出一人,仰起頭來對着她微微地一笑。那笑容溫柔而動人,卻讓她遍體生寒。不消片刻,他就又隐身于橋洞之下,沒了蹤跡。

回到天水莊,冰糖便急匆匆趕往書房,找到了阮翎君,說了白日裏所見之事。阮翎君擰起眉頭,喃喃地念道:“姓楚,莫非是麟嘯堂的楚卿?”

冰糖大喜:“就是他!”

阮翎君見她神采奕奕,宛如懷春少女,不禁冷下臉來,提筆飛揚,似有不悅:“他與芷憐也不過是泛泛之交,你真的确定他對芷憐十分熟識?”

冰糖驀地被問住,好像也不是很熟的樣子。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溫柔中含着一點說不清的意味,讓冰糖始終覺得有些奇異的感覺萦繞心頭。

“麟嘯堂與天水莊交情并不深,即便是酒宴上,也難見他的身影。若說芷憐與他有所牽扯,實在教人想不通。”阮翎君擱下筆,将寫好的紙張輕輕放置一邊,又抽出新的一張白紙,筆尖蘸滿了墨汁。

他擡眸望着冰糖:“今日起,你可以在天水莊随進随出,但務必要小心。他若當真有異,必定會擇時下手。”

冰糖哀痛地叫了一聲,當箭靶子的時刻終究還是到了。

她怨恨地瞪了阮翎君一眼,拖着疲憊的身子一步步往門外走。這時又聞阮翎君開口道:“那夜……你說的那些話,還是不要挂在嘴邊好。”

書房裏的空氣仿佛都冷了下來,只因為這個男人冰冷的心。冰糖對上阮翎君平靜的眼眸,她心中有氣,卻又無力發洩。只得攥緊了拳頭,咬着牙說:“當然,是我瞎了眼,自然不會讓別人看我笑話。”

說完,她提起裙擺,傲然昂首,大步走了出去。

待她離去後,白若水緊跟着踏進了門。阮翎君目色微沉,輕輕嘆了口氣,看見白若水回來,淡然問道:“可有異樣?”

白若水搖了搖頭:“三人都無異樣,只是小姐……”

阮翎君擺擺手:“我都已經知道了。”

白若水面上的沉郁之色卻另有別意,忍了許久出口問道:“少主為何要将回夢姑娘留在天水莊?”

阮翎君正欲落筆的手微微一頓,頭也未揚,卻是問道:“你認為她不應該留在天水莊?”

白若水如實道:“今日,我看見她倚靠在橋頭,與橋下的一名男子相互交換了眼神。那名男子身着褐色的衣袍,姿态潇灑,容顏俊秀,與小姐所言毫無差異。我只怕……”

“只怕什麽。”阮翎君問,語氣仍是淡淡的,在紙上急速地書寫。

“只怕到時候,她在內,他在外,天水莊腹背受敵,難逃大難。”白若水吸一口氣,憂心谏言道。

阮翎君卻有自己的打算,他擱下筆,忽然望向白若水,唇邊勾起一抹笑:“如果讓你找一個失蹤的人,你能辦到嗎?”

白若水怔了怔,不知主子從何提起,但他堅定地點了點頭:“能。”

“當你找到那個失蹤的人,你能将他帶到我面前嗎?”

白若水清澈的眸光更加凜冽堅決:“能!”

阮翎君點點頭,滿意地笑了:“你即日起就出發,把段輕崖給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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