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

當晚,潘靜雯沒回寝室,許多多也不在。

兩個寝室的人都詢問寇瑤,“她倆人呢?”

寇瑤喝牛奶,同蔣一聊天。聽見她們好奇的詢問時,姑娘笑咧咧說:“人呢?不知道呀?”

許多多被周野帶走了,至于潘靜雯,今晚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寇姐今晚心情好,眼裏不想見到某公主,某公主不敢回來。

被問起時,卻沒心沒肺裝了傻。

次日軍訓結束,沒有選中參加列隊的學生們自由活動,寇瑤等人在操場上訓練走方陣。許多多在邊兒抱着水杯等寇瑤,捕捉到風聲的同學旁敲側擊許多多昨晚怎麽回事。

許多多臉上擺出一副‘我明明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訴你們’的欠揍模樣,睜眼說瞎話道:“不知道呀。”

無恥,卻無害。

“你知道的呀。”有人急了,巴巴趕話。

“我知道什麽?”許多多護着急死人的小秘密,用手背擡下眼鏡框,“你覺得我能知道多少?”

寇瑤舉牌走過來,長腿雅步,馬尾劃出的弧度在腰間搖擺,腰肢不過盈盈一握。回頭看和列隊的距離時,眸中顧盼生輝,天生的迷人雙眼。

身後的列隊總是亂了步子,姑娘攪翻了自己班男生的心。

教官喝斥,眼睛平視,不要亂瞟。又對寇瑤說:“你只管走,我給你把控距離,你別回頭了。”

千萬別回頭了,你就自個兒琢磨着距離吧,要不然你班,不,你們系的列隊就毀了。

教官也憂愁。

許多多錄了小視頻發給蔣一,附贈一句話:大神大神,再不回來,寇姐就被餓狼當肉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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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許多多第一次和蔣一交流,小可愛軟磨硬泡寇瑤一個小時得來的特權。蔣一疏淡,拒加任何人,有需要了,會主動添加。

而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蔣一得空點開視頻,看見姑娘純白短袖,杏粉色百褶短裙,走得步步生蓮。

他笑,在嚴肅的會所裏,格格不入。他悄悄回複許多多:那就拜托你了。

又是說了一半的話,意思隐在字面裏,許多多讀半天,一拍自己天靈蓋,叽哇哇道:“我天,拜托我,感覺我要拯救全世界了。”

旁邊人驚詫看她發癫,默默遠離幾步。

訓練中場休息,許多多給寇瑤遞水,要飛起來一樣舉着手機給寇瑤看消息,此時若給她個竄天猴,她就能直奔九霄。寇瑤拍拍許多多小腦瓜,奶呼呼道:“那就拜托你了,乖。”

嗷嗷嗷,看那可愛多上天多利索。

從天上落下來了,許多多才問寇瑤該不該告訴大家昨晚的事情。寇瑤撥拉馬尾,英姿飒爽,“說個模糊就可以了,把你自己的戲份加重。”

“我加重了會怎麽樣?”許多多天真問道。

“嗯,大家可能會叫你一聲多多姐。”

“這樣啊,好我知道了。”許多多暗自思忖,乖乖抹除掉自己的存在感,把寇瑤捧上姐大的位子。

于是大家再看寇瑤時,自覺退讓三分,不能惹她,她靠山又多又大。

都說這姑娘,吃素的面相,吃肉的心。

其實昨晚沒有刀光也沒有血光,有的只不過是寇瑤那猖獗一句:說說看,你想找哪個人揍我,我幫你打電話問問他有沒有時間。這已經把潘靜雯吓得不輕。

到底是個驕縱的小姑娘,活在美好的小世界,被人捧在手心裏,就妄圖把星星月亮摘下來耍耍,結果摔地上了。于是公主病小姐的琉璃城堡有了裂痕。

“還敢嗎?”

“不敢了。”

“聽話嗎?”

“聽。”

潘靜雯淚珠子噠噠噠往下落,寇瑤說什麽,她就答應什麽。

人賤,也是真賤。好言好語你不聽,非要別人亮出刀子割了你的血管,你才見棺材落淚。

這叫互臉無要臉。周野說的,意思是給臉不要臉。從許多多嘴裏音譯過來,就成了四不像。

潘靜雯明面上總算變聽話,衣服不亂扔室友床上,也不敢擅自亂翻室友的東西了,寝室門,那是鎖的勤快,開的利索。

倆室友佩服調侃道:“寇姐,厲害。”

寇小白兔純良謙虛道:“沒有沒有。”

新生軍訓閱兵當天,周野也來了,坐在許多多旁邊,身體不正經歪斜着,拽,又痞。

許多多沒功夫理周野,等着寇瑤出現時,立即錄視頻。周野探頭看她手機,發現備注是大神,不樂意了,“這不是蔣一的號嗎?大神?你瞎起什麽名。”

許多多充耳不聞,周大爺斜眼挑向許多多,見她沒個耳性,就按住小鋼炮頭蓋骨,朝南一轉,“喏,看那誰?人家在看呢。”

“呀,大神回來了。”許多多眯眼看,對面二樓站着的,可不就是蔣一。

操場對面是體育館,蔣一就在二樓窗戶邊靠着,眼睛,自然是定在寇瑤身上的。

人群之中,她很顯眼。

許多多扯扯周野,說:“我感覺他看寇瑤的時候,眼睛裏有光,多迷人。”

周野手指托起許多多下巴,兩人直視,周野問:“從我眼裏,你看到了什麽?”

“眼屎。”

周野面部表情突然癱瘓。

小鋼炮也學會開玩笑了,多低俗。不過笑的挺歡快,要不,再開一個?

做夢呢吧。

系裏擔心同學渴,買了純淨水搬過來。許多多覺得周野看她的眼神不對勁,趕緊撸袖子上前,裝模作樣搬水,好家夥,沒搬動,尴尬。

周野上前,許多多念着他是一個外人,總不能全幹了,就說兩人擡。周野依她,小不點兒能有什麽勁兒,手一軟,整箱水脫手了。周野沒防備,被砸了個滿腳面,威風的野哥愣是被砸瘸了。

“許多多!”周野連名帶姓地喊,被喊的人一個抖機靈,“啊?”

“你把我砸瘸了。”

“真瘸了?”

“嗯!”周野回答,心裏說:裝的。

為了讓小可愛慚愧補償。

“那就,就吃豬蹄補補?”許多多小心翼翼問,說到吃的,咂了嘴,饞得很。

也行,一起吃飯多美。周野覺得不錯,就拉着許多多走了,當然,瘸還是在裝着的。

這邊軍訓結束,大家散場。寇瑤擡眼就找不到許多多和周野人了,她郁悶,倆人指不定在哪兒吃喝呢。

想小哥哥了,想得胃都餓了。

寇瑤轉身,撞上一個人,這人懷裏的氣味兒很幹淨,有大自然的氣息。寇瑤擡眼,看見那人性感的喉結,略尖的下颔線,卻弧度流暢,然後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那平時安靜清涼的眼底,多了欲蓋彌彰的感情。

“呀,”寇瑤驚呼,歡喜之聲猶如撥弄了一根音色清亮的琴弦,“你怎麽會在這兒?”

想看你,所以沒睡覺,連夜趕回來。

呢喃的思念止于唇齒間。蔣一終究沒說。

他對其他人極少存在過濃的情緒,很多年少感情累積在心裏,不曾發洩在哪個人身上。這麽多年下來,那情感的分量已經十足十的沉,十足十的真,一下子傾注在寇瑤身上,如何不是沉甸甸到重逾千斤?

重到為看她一眼,深夜奔赴半個國家,卻都沉默不說。

只是微笑,似有若無地掩去眉目情深,回答她:“嗯,回來了。”

他橫過南北大半疆土,卻給她看地圖上的距離,多近吶,我沒有刻意做什麽事情。

寇瑤心情忽然好到不行。

他不說,她也懂。

晚些時間,學校大廣場熱鬧起來,是輪滑社的活動。寇瑤想玩,剛開學就報了名。現在軍訓結束,社長就帶着社員出來活動筋骨。

寇瑤早早備好輪滑鞋,拉着蔣一去了大廣場。她玩,蔣一看着。

興許是個子太高,重心不好掌控,寇瑤踩着輪滑鞋前後歪斜。蔣一亦步亦趨扶着她,教她如何平衡,如何用力。指導緊切關鍵,不是會玩就是能一眼看出問題所在。

寇瑤學得快,慢慢松開蔣一,張着雙臂笨拙滑動。獨自完成兩米,還不錯。

剛覺得有成果,姑娘又失去控制,胡亂一抓,抓住了及時遞過來的那只手。身體穩當,不搖晃了,寇瑤也不撒手了。

蔣一妥帖護着她,笑得溫潤,“放心,有我。”

擡眼見寇瑤頭發散了,蔣一拉她坐在臺階上,俯身,取下她的頭繩,那瞬間,烏黑長發鋪滿他的雙眼。寇瑤只是一般的白,但皮膚裏總有淺粉,讓人想親上去,嘗嘗她的肌膚是不是甜味兒的。

蔣一用手做梳,細長纖秀的手指穿梭在她濃密的發間,梳順了,攏起來,紮好。行雲流水,傾盡溫柔。

“看媽媽給奶奶梳過。”蔣一說,眉宇熠熠。

衆人羨慕,又無端端覺得愉悅,肺腑裏都是笑容。他們之間怎麽可以這般動人?

玩盡興,寇瑤随蔣一回去。夜間的校園燈光璀璨,歡聲笑語,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熱鬧的幹淨。環境溫柔的讓人想緊緊擁抱。

于是寇瑤就抱住了蔣一。從背後,軟綿綿地抱住。

路燈立在樹冠中,燈光從枝葉裏灑下來,滿地陰影交錯。

寇瑤臉頰貼在蔣一後背上,她十指在他腰上扣得緊實,“蔣一,蔣一。”她叫他的名字,沒有其他,只是想叫一叫。

蔣一覆住她的手,觸感柔軟,軟到心坎上,“我在。”他說,握住她的手,轉身,滿當當抱住她。

“我可以親你嗎?”那個桃花眼的姑娘熱切而又珍惜地問道。

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慫,直接上!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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