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

“可……”寇瑤為難, 左右搖擺。要她對蔣一保密, 她可能做不到。

“瑤瑤。”李楚叫她,眸色凄惶, 是在求她。寇瑤抿嘴皺眉,手中信封沉甸甸, 快要拿不住。

猶豫好久,寇瑤還是說道:“阿姨,我不能。”

自從奶奶走了之後, 李楚就不怎麽正常, 她有心事,而且深重。寇瑤不能在這個時候瞞着蔣一,她又怎麽可能去瞞蔣一。她對他,從來都是掏心掏肺。

于是只有對不住李楚,不可以接這個信封,也不會對蔣一保持沉默。實在心硬, 可寇瑤自認她的選擇沒有錯。

李楚嘆息, 神色都黯淡,說道:“好吧,我就先放在我房間, 明晚親自交給他。”說罷失笑一聲,仔細聽來,有些彌補的意味。寇瑤想不通,李楚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沉重歉疚和自我安慰,到底是為什麽, 和蔣一有沒有關系。

又聽李楚奇異地滿足道:“讓他住到你們家,算是我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了。尤其是遇到你。”縱然李楚用心不純,有所圖謀,可到底是親生的,作為母親,她也算對得起蔣一了。

突變的話題,寇瑤也愣神,回味後才軟軟道:“不是,是我幸運才對。”幸運遇到蔣一,不論是早了還是晚了,遇到他,一切就是剛剛好。

燈影疏落,姑娘輕聲的調子染上了橘色,眼睛裏流光璀璨,漂亮而真誠。

可李楚騙了寇瑤。她在言語裏已經将信息傳遞給寇瑤,深知寇瑤會記住,便在深夜獨自離開。不是遠離一切禁锢,而是推開了蔣朝進的辦公室大門。

李楚從白雪冬天過渡到落葉深秋,她本應暖和,卻在看見那幅名為關山月的畫後,冷意森然。那是蔣朝進親手畫的,畫裏藏着的人不是她。蔣朝進雙手染血,卻擅畫,他很少畫,外人也不知。

李楚只見他畫過兩幅,第一幅,是夏意濃時,他從她衣領塞進她心口的、露骨大膽的求歡素描。

彼時他們不過高三,四十個人坐在同一間教室裏,為了一個目标心無旁骛奮鬥着。只有蔣朝進,內心瘙癢。

李楚在衛生間裏掏出來畫紙,一眼也不敢看,匆匆回家後偷偷展開,看見畫的內容時,眼睛是紅熱了的。惱羞之下,慌亂撕掉,卻在半夜鬼使神差起床,做賊似的拼完整,用膠帶粘好,着魔地直盯着看。最後夜涼了,她抖個哆嗦,才回神,準備把畫放在枕頭下。

起身時突然看見蔣朝進,他翻窗進來,戲谑看她,輕悠走近,手直接探進她睡衣裏面,用力摩挲。李楚力氣被抽幹,畫掉落,她抱住他的腰。最後,是半夜荒唐。

清晨,蔣朝進端詳半天她拼好的畫,用打火機燒了。然後,他如話家常地對李楚說:“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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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結婚了。

後來被蔣朝進傷得心灰意冷,理智恢複後回想,李楚才恍然,那素描上的女人,是一雙桃花眼。蔣朝進娶她,只為了一個優秀的母親,一個能把兒子養成繼承人的工具。

關悅心大,喜孩子,易知足,沒有野心,不懂綢缪。只能愛,只能恨,只能放在心頭當那故事裏的白月光,而唯獨不能娶。

李楚也知道,蔣朝進在得到她的身體後,又對關悅求了婚。他賊心不死,想要齊人之福,卻遭到關悅拒絕。白月光從此塵埃落定,只能是關悅。

再回神,李楚從思緒裏走出來,她看向蔣朝進,喉嚨幹澀緊張。直到抓住手中的東西,她才稍微安心。蔣朝進在看文件,頭也沒擡,冷聲問道:“怎麽?”允許她進來,可不是要她愣神發呆的。

李楚近前幾步,和蔣朝進隔着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她說:“我要離婚。”

“哼!”蔣朝進嗤笑,翻了一頁文件資料,不再說話。

李楚繼續說:“你要的繼承人已經養大,我對你而言形同廢物。”而且她已盡本分,将孩子的爺爺奶奶養老送終。為了孩子,她做得足夠多了,她現在也不想再當一個母親。

蔣朝進終于放下文件,他擡眼,輕蔑看李楚,玩味道:“你有大用。”

蔣一的爺爺奶奶均已去世,有桃花眼的人,蔣朝進只能輕害,不能重傷。唯獨眼前的李楚,是他可以放血給蔣一看的、致命威脅。

畢竟不在乎。

李楚深谙蔣朝進的想法,她沒有接話,而是繼續靠近蔣朝進。十三步之後,李楚繞過辦公桌,終于走到蔣朝進身側。蔣朝進上下打量李楚,站起來,摸上她的臉邊骨,滑下去,停在腰際,“最近衰老很多,不過腰又細了。”

李楚穿了大衣,手在袖子裏半縮着,她任由蔣朝進作惡,最後說道:“如果蔣一不聽你的話,我也會死,對吧。”很确定的語氣,斬釘截鐵。

“嗯不錯。”蔣朝進承認的坦率而殘忍,他又道:“本來還有個老婆子,誰知道斷氣的早。”

不是被自己親生兒子氣死的,奶奶顯然是比爺爺幸運些許。

“怎麽說也是我兒子,不能讓你利用我接着害他。”李楚冷靜道,她直視蔣朝進眼睛,手上緊握的尖銳利器直接捅出去。李楚恨意毫不掩飾,她用力刺過去,恨不能一刀紮進蔣朝進心髒上地說:“這也是你該受的!”

藏在袖子裏的半截手露出來,赫然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尖半厘米,刺進了蔣朝進的手掌裏。李楚雙手握住刀柄,用盡全力,想要刺穿他的手掌,把刀捅進他心髒裏。蔣朝進輕巧奪刀,踢開李楚。

刀子滴血,被蔣朝進扔在李楚腳邊,蔣朝進拿巾帕擦幹淨手,“這一刀,算是允許你解恨了。”

李楚想要撿刀,被蔣朝進踩住手腕骨。被強大的力氣折斷腕骨,李楚疼得額頭上冒冷汗,可她嘴巴緊閉,一聲未吭。

還是和上學時候一樣的表裏不一,蔣朝進哼笑,踢走匕首,蹲下來,雙指箍住李楚下巴,逼她仰望他,目光如狼兇殘。

蔣朝進坐在李楚身上,揪住她領口,‘撕拉’的裂帛聲充斥着整個辦公室。很快,李楚的身體被一覽無餘。

“你混蛋!”李楚視死如歸的氣勢被蔣朝進掐滅,只剩顫抖害怕湧向四肢百骸。李楚疼得肝顫,發出求生不能的呻|吟。

最後把東西留在李楚體內,可憐的女人奄奄一息,動彈不得。

蔣朝進處理好自己,叫了方曼進來。

“把她關在地下,找人看着,別讓她死了就行。”蔣朝進仰靠在辦公椅上,神色惬意,他果然是喜歡李楚的肉體。方曼多看幾眼蔣朝進的表情,垂眸,半跪着給蔣朝進處理傷口,然後弄幹淨地面,這才扶了李楚起來,半扛半拽地帶她出去。

不多時,蔣一闖進來。開口就是質問:“人呢?”情緒也是一觸即發的惱怒。

蔣朝進在泡茶,他絲毫不拐彎抹角,淡然回答道:“來了我這兒。”卻不說後續。

蔣一只得忍住怒意再問:“現在呢?”

“兒子,見了我得叫什麽?” 蔣朝進答非所問,等待蔣一的回答。

蔣一突然沉默,他雙手緊握,骨節白到手面全無血色。沒有指甲,掌心卻依舊因用力而破了皮。

外面,方曼看着大廳監控。寇瑤被保安攔住,她急得大吼,手上緊握着一封信封。方曼拿出手機,打給大廳,擅自下命令道:“把她帶過來。”

寇瑤從監控裏走到方曼眼前,她看見方曼,絲毫不意外,寇瑤問她道:“蔣一呢?”

顯然是蔣一沒讓她來,她擔心他,跟過來的。方曼了然,瞥眼寇瑤手中的信封,回答她道:“在裏面。”說着側身,任由寇瑤推門進去。

然後,寇瑤聽見蔣一那一聲‘爸爸’。她腦中浮現這兩個字,一筆一劃,紮進心裏。信封掉在地上,細微的動靜,格外的響。

蔣朝進先看見的寇瑤,剎那間湧上來雙重的享受,來自蔣一和這個小丫頭的。蔣一回頭,愣神,繼而屈辱上頭,薄脆的自尊心瞬間分崩離析,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方曼也跟着進來,蔣朝進用眼神給她示意,方曼便撿起信封,來不及拆開,就走過去要遞給蔣朝進。走到蔣一身邊時,蔣一快速伸手,企圖搶過來。

自小就鍛煉身體,蔣一敏捷的程度遠超常人,方曼只見眼前一個模糊的影子閃過去,心知是蔣一來搶了,但她反應不過來。恰此時,蔣朝進拉住方曼胳膊,将人帶進懷中,緊緊護住。

“身手不錯。”蔣朝進誇贊道。蔣一身上冷冽森然的氣場使方曼發寒,她僵硬着不敢動,卻覺得這個尚未長大的少年強大如神,很有吸引力。

手上驟然一空,方曼回神,發現信封不見了。望過去,是那丫頭。

她趁大家不注意,偷偷靠近,機靈敏捷搶走信封。就在蔣朝進眼皮子底下搶走的。

寇瑤得手,她捏住信封,藏在蔣一身後,下巴似有若無搭在他肩膀上,把他當作唯一的靠山和護盾。

軟而不弱,快而不燥。

蔣一的心,海潮翻滾,大浪滔天。

以後,若不能拿命寵她,給她最豐饒的生活,他寧可孤獨終老。

蔣朝進直愣愣打量寇瑤,忽而大聲笑出來。他感覺到腹部有一種熱火上湧。幾年來都不曾有過的焚身欲|望,在李楚身上發洩過一次後,愈加強烈。而方才,寇瑤挑起了他赤|裸猖獗的情|欲,想要她,想得到她,狠狠地擁有她。

她年輕健康,擁有最蓬勃的身體和鮮活的心髒,眼睛帶粉,紅唇飽滿,多漂亮呀。想折斷她的腰身,咬開她的喉嚨,放肆地蹂|躏她。

想要那個女人親眼看着,她的女兒是如何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欲态迷離。

蔣朝進某個部位的變化恰好被方曼的身體遮住。方曼感受到了,她不敢動。壓住嗓子的顫音,方曼催促蔣一,“你先帶着她離開吧。”快走!

蔣一察覺到危險,他尚未明白是什麽,卻已經感覺到必須離開。顧不上其他,蔣一拉着寇瑤快步離開。

蔣朝進掐住方曼的腰,方曼腿軟,整個人都依仗在蔣朝進的雙手上。

風情萬種的軟膩和求饒,勾得蔣朝進呼吸粗喘,他咬住她耳朵,暧昧舔舐。

蔣朝進只當這個女人,是那小丫頭,一下一下的,一下一下的,幻想中無限滿足。

依舊是沒有安全措施,方曼趕緊買了藥,超量吞服下去,酸軟的身體如同被拆解了的疼。她突然想到李楚,那個能幹的美麗女人,現在依舊奄奄一息。

愛上閻王,不死也得脫層皮。

作者有話要說: 删過,就這,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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