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

寇瑤感覺到不舒服, 想給爸爸打電話, 問清楚怎麽回事。卻發現自己沒拿手機,主要也是沒想到方曼竟然直接叫她離開公司。

還是走吧, 大不了以後再賠罪。寇瑤想,起身, 準備離開。

恰好方曼從蔣朝進辦公室裏走出來,叫住寇瑤:“進來吧。”

寇瑤尴尬,只得轉身退回來, 在方曼的注視下進了那個她曾經來過一次的辦公室。身後的大門關住了, 寇瑤站在門口不動,也沒說話。

蔣朝進正在畫畫,純白色的宣紙上筆墨鮮明,“過來。”他頭也沒擡,一直凝望着畫紙,嘴上卻有了命令的語氣。

寇瑤喉嚨發緊, 蠕動着步子, 緩慢走到辦公桌邊,“董事長您好。”

“過來。”蔣朝進又重複一遍這兩個字,隐約強勢。寇瑤不動, 問:“我爸爸沒來嗎?”

蔣朝進扔下畫筆,滿意看着尚且半濕的水墨畫。他沒有回答寇瑤的問題,拿起印章,對寇瑤說:“把印泥推過來。”

寇瑤猶豫,将手邊的印泥送到蔣朝進眼前, 辦公桌巨大,隔得太遠,寇瑤探了身子,細軟的短發落在額前,很秀氣。她脖子上系着一條編制的紅繩,最近坐辦公室,養白了不少,鮮紅映襯着白膩的肌膚,特別饞人。紅繩消失在她衣服裏面,尾端綴着小小的平安扣。

蔣朝進看着她白皙修長的手指捧着朱紅盒裝的印泥,好看到想要舔舐,他接過,指腹故意觸碰寇瑤的掌心,寇瑤一抖,慌忙後退,幾乎要逃走。

落章,一方印非常清晰,上方是題字:一夢遙。

畫的依舊是桃花流水,遠山長河,只不過沒有了那輪圓月。

“怎麽樣?”蔣朝進問寇瑤。

寇瑤心裏不舒服,說:“很好看。”複問道:“聽方助理說董事長要和金辰信托合作?”

“有這個打算。”蔣朝進終于舍得回答寇瑤的問題,卻只是一句話後,又變成了莫名其妙的話題,“上次你很靈活。”他說的是寇瑤搶信封的事情。

寇瑤保持沉默,一會兒後說:“那如果沒有我什麽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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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突然變冷,蔣朝進擡頭,直盯着寇瑤的眼睛,他眼鋒森冷,寇瑤有些僵硬。

似乎感覺到這丫頭的恐懼,蔣朝進忽而和顏悅色,笑道:“別怕,別怕。”

寇瑤更怕了。

宣紙上畫墨幹掉,蔣朝進親自裝裱起來,叫了寇瑤幫忙。寇瑤指着門外說:“叫方助理吧,我手殘,害怕毀了董事長的心血。”

說着就要走,到了大門口才發現門被鎖上了。

蔣朝進也跟了過來。他站在寇瑤身後,想到那一次,他把方曼壓在門上時,腦子裏翻騰不止的欲望,下腹發了熱。這個小丫頭就在他跟前站着,眼神慌亂顫抖着,像是一塊透明的果凍不停顫動着。他更進一步,将寇瑤圈禁在極小的空間裏。

寇瑤警覺靠在門上,手不死心地擰着門把。

“來,幫我挂上去。”蔣朝進誘哄說,後退幾步,示意寇瑤往上看。

寇瑤擡頭,看見那一幅有些年歲的畫,上面也有題字,就是視線問題,她看不真切。

蔣朝進還在等着她幫忙挂畫。寇瑤心知開門無望,必須靠蔣朝進,就只好乖乖聽話。她搬了椅子,踩上去,雙手高舉,小心翼翼摘畫。

蔣朝進自下而上仰望她,完全成熟的丫頭身體曲線非常玲珑飽滿,腰極細,腿修長,膚色健康瑩潤。她穿着九分鉛筆褲,露出精致骨感的腳踝。

寇瑤艱難取了畫,終于看清楚題的字:關山月。

突然間,寇瑤恍然,關山月暗指她的媽媽關悅。

那一夢遙,就是寇瑤?

寇瑤心悸,渾身血液急速流動,又開始變得發冷發寒,她卻詭異地出了汗。腿上突然有一股子熱捂上來。寇瑤低頭一看,竟然是蔣朝進捏住了她的腳踝。

當即如蛇蠍遍體,寇瑤驟然踢腿,劇烈後退,直接從椅子上掉下去。蔣朝進緊捏住寇瑤的腳踝,眼看她摔死上也沒丢。

巨大的撲通聲後,寇瑤後腦勺着地,她眼前發黑眩暈,看東西都是重影的,仰躺在地上半天都不能動彈。蔣朝進依舊提着寇瑤的一只腳踝,他細細撫摸着,手指探進褲管幾分,再也伸不進去。

蔣朝進準備撕開。

寇瑤心裏緊繃,掙紮着踢腿,擺脫蔣朝進的鉗制,她爬起來往外跑,可是門在鎖着!方曼就在外面,寇瑤心存僥幸,拼命拍門,“開門!快開門!”

可大門沒有動靜。

蔣朝進從寇瑤身後探手,用指背撫摸寇瑤的臉,她在顫抖,臉上又熱又涼。寇瑤拍掉蔣朝進的手,大聲吼道:“滾開,你滾開!”

蔣一,蔣一,蔣一,你快來救我。

寇瑤後退着貼牆移動,絕望中生出一絲微茫的希望。

蔣朝進單手握住寇瑤兩只手腕,舉高過她頭頂,摁壓在牆上。他讀出寇瑤的表情,溫柔道:“別怕,我比他更愛你。”

說着,湊過去,要親寇瑤。

咔嚓,門突然被打開,一切定格。

方曼急促道:“那船貨被炸沉了,無人生還,丹拓認定是董事長您做的,下了追殺令!”

如果消息從方曼這裏傳進來,那就只能有一種解釋:蔣朝進那幾個心腹已經全部被殺了。

有人生生斷了他與金三角的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

誰能有這樣的通天本事?

蔣朝進沒說話,他不覺中掐住了寇瑤的脖子,怒火中燒中不斷用力,寇瑤幾欲窒息。方曼冒死提醒道:“董事長,寇瑤她不能呼吸了。”

蔣朝進立馬放開,寇瑤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息,聲音拉鋸一般。

再沒了任何逗弄心情,蔣朝進面色陰沉道:“打電話給蔣一。”

方曼立即撥電話,好一會兒才接通,方曼按了免提,那邊歡聲笑語立即傳進來。方曼率先開口,“董事長找您?”

蔣一淡淡‘嗯’一聲。蔣朝進問:“在哪兒?”

蔣一回答:“挪威。”手機裏有嘈雜的聲音,像是聚會。

寇瑤呆呆聽着蔣一冰冷寡情的聲音,再想想平日裏那個對他溫聲軟語好脾氣好說話的小哥哥,眼淚一下子湧出來,她咬着手背不敢發聲。

在最絕望的時候,她一心要他來救她。現在,只要她喊一聲,蔣一就能聽到,就會奮不顧身趕回來,帶她走。可是,她不能出聲。

她心裏有一個模糊的輪廓,隐約勾勒出所有事情的大概樣子,這一切都是一個整體。她能感受得到,她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蔣朝進聽後不語,挪威那邊是有一個商業聚會,和海洋石油産業有關,蔣一确實收到過請帖。而且他查過蔣一的行程,确實是去了挪威不假。

蔣朝進沒說話,方曼禮貌幾句,挂斷電話。

再看寇瑤,蔣朝進說:“處理好。”說罷用自己的手機不知道聯系了什麽人,大步流星離開了。

方曼看着地上的兩幅畫,了然,她扶起來寇瑤,沉默半天,啞聲說道:“對不起。”

寇瑤的身體還在發抖,她緊緊扣住方曼手腕,因驚吓過度而說不出來話。方曼扶她坐下,她不願意,非要離開。方曼不放心寇瑤一個人,且蔣朝進也交代要處理好,只得扶着寇瑤去了她家。

挺大的空間,冷清清的,沒有絲毫人氣兒,寇瑤在方曼家裏感到冷,她窩在沙發裏,不想說話。方曼給她到了一杯熱水,她也沒喝。

思索片刻,方曼緩緩開口,“你進辦公室之後,我給蔣一打了電話的。”

聽見蔣一的名字,寇瑤才回神,卻迷茫到腦袋混沌。

方曼繼續道:“那時候蔣一出國,給董事長說了你和齊遠程的關系。他是不知道董事長的想法的,只是為了保護你。我也是魔障,才想到給蔣一打電話,可感覺只有他能救你。我一直都在拿着鑰匙,就等着一個機會。”

寇瑤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抱住水杯,那滾燙的熱度讓她感覺好受許多,她問方曼:“你都知道的?”

方曼點頭:“湄公河邊,打傷你的,也是董事長。齊遠程清楚,可沒有告訴你,想來也是為了保護你。”

寇瑤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熱血之下替齊遠程擋的一顆子彈,竟然在兜轉之後成為她自己的護身符。當真是因果輪回。

方曼手機響起來,是蔣一,她自覺把手機交給寇瑤。

“蔣一。”寇瑤木讷叫他,鼻音重重的,嗓子也沙啞,聽得人心都碎了。

蔣一那邊此刻安靜到窒息,只有他的聲音帶着溫度傳進寇瑤耳中,“我在的,我在。”

“我知道。”寇瑤說,她扣着手機機身,低垂着眉眼,細長的睫毛不停顫抖,“我就是、想你了。”她聲音非常虛弱,用力說話時,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還有空洞。

後來的話,都灌進那巨大的空洞裏,統統消失。

方曼親自送寇瑤回去,中途轉進公司,幫她拿了手機和包。她的手機幾乎要被蔣一打爆,最後,很多條長長的消息充斥着整個屏幕。

寇瑤靠在車椅上,頭歪着,蒼白的指尖輕輕劃着屏,一張臉血色全無,唯獨那雙眼睛,亮晶晶水潤潤的,眨一下,就像是要滴出一整片湛藍的海洋。

最後的那條消息是:瑤瑤,我想你。

她眼裏的那片海,瞬間洶湧。

作者有話要說: 參加晉江活動,明天起,每日三更,記地往後翻呦

...(* ̄0 ̄)ノ[我更你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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