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迎春的婚事
“我兒又發癡了,夢都是反着的,說明你二姐姐不但不會挨打,過得還相當體面呢。”看着刑夫人黑下來的臉,王夫人陪着笑調解。
刑夫人卻哼了一聲:“大老爺一直說寶玉還派人監視着他,我本不信,如今看來,這事還真說着了,大老爺借銀子的事,只有我夫妻二人悄悄說過,寶玉是怎麽知道的?”
“我做夢夢到的。”寶玉回答得理直氣壯。
“弟妹,我倒不知,這夢話,都可用來審判了?”刑夫人不敢朝着婆婆,也不敢朝着婆婆護着的寶玉,只好朝比自己小的王夫人說着風涼話。
賈母把碗一摔,瞪了刑夫人一眼,朝鴛鴦道:“去,把咱家的大老爺請來,我倒要問問,傳了幾世的敕造榮國府的牌匾摘了不說,還把主意又打到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孫女兒身上了?”
刑夫人吓得放下碗,站起來立在一邊再也不敢吭聲,直到大老爺黑着臉走過來,像看叛徒一樣地瞪了她一眼。
“老太太,使銀子的事是小事,我也沒在乎那點,成了親家他願要我便給他,曲曲七千兩銀子,爺眼皮子不帶眨一下的,還用得着用嫁姑娘的法子嗎,老太太太擡舉我了。”賈赦瞪完自家太太,又不敢瞪老太太,只好接着瞪着她面前的桌子,氣哼哼道。
“好,既然不圖人家的銀子,那這大同孫家可不是什麽良配,祖上是我家的門客,後來發達了,出去,在地方巧取豪奪,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最是看不慣的,這些年,都沒了來往。迎丫頭性子軟,在他們那種人手裏,還不被捏巴成了面團?”賈母斜眼瞅着大兒子,也氣沖沖道。
“老太太這就看得短了,只看到孫家的過去,現時可不比住日,那孫紹祖的母親,與忠順王妃可是親姐妹,要喊當今皇後娘娘表姑的,聽說這次回來,忠順王爺要為他謀得侍衛內統領這職,這個位置,可是皇帝的近臣,一般人是求不來的。老太太不必勸了,我把寶押在未來女婿身上,還指望着他幫着在皇帝面前美言,重新把這敕造榮國府的牌子挂上呢。”賈赦說到最後,頭微微昂着,一幅後宅婦人不得幹預男人前堂之事的傲慢。
聽到大兒子說到敕造榮國府,賈母沉默了。這是賈府幾代人的榮耀,若在自己閉眼前能重新挂上,自己也有臉下去見夫君不是。
寶玉看着賈母嘆着氣默認了,急了,走到賈赦面前拱手道:“救大老爺別把二姐姐嫁給那孫紹祖,他.......”
“不嫁給他,那嫁給誰,我沒你家老爺的好命,可以做王爺的國丈。”賈赦斜眼瞅着他,嗤笑着他站着說話不腰疼。
“誰說二姐姐不能做王妃?明兒我便去求了北靜王爺,讓他給二姐姐相看一門好親事。”寶玉急得口不擇言。
“別介,寶二爺,我還丢不起那個臉,兄弟出面給姐姐找婆家,您老可真行。”賈赦朝寶玉埋汰地作着揖,嘴裏拿話膈應着他。
王夫人有點惱,木着臉走上前,給賈赦行了禮,又轉身斥自家兒子道:“行了,孽障,畢竟是大老爺的家事,你管不着的。”
寶玉急得眼淚都流下來,哽咽道:“老太太,太太,你們都不管,難道眼看着二姐姐被人打死嗎?好,好,你們不管,我管,我這就去找北靜王府,讓林妹妹幫着想辦法。”說完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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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急得站起來,朝屋內唯一的男人賈赦吼道:“還不快去攔住他。”
賈赦卻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賈母忙又安排着王夫人坐了轎子跟上,這一個外男,直接去找表妹,算怎麽回事?
北靜王正和黛玉在花園裏琴瑟和鳴,有下人通報寶玉要拜訪王妃,有點驚訝問:“是你們聽錯了還是寶玉說錯了?是拜訪本王吧。”
黛玉拈着一朵芙蓉花,蹙着眉尖道:“不見。”
又一下人飛快來報:“賈家二夫人來拜訪王妃。”
北靜王釋然道:“這才對了,快請夫人到內堂,本王去書房見寶玉。”
寶玉看到北靜王腰裏別着白玉簫走過來,知道他又在和黛玉和奏,沉着個臉拱手行禮道:“王爺,我林妹妹呢?”
水溶自小和他玩在一起,是知道他的性子的,雖長得是谪仙般的人物,但有時行事卻乖張得很,當下也不惱,只戲谑地笑道:“我這裏可沒有什麽林妹妹,只有靜王妃。”
“是林妹妹不肯見我吧?”寶玉頹然地坐下,有點傷心。
“你家太太也來了,此刻正跟你林妹妹在內堂聊着。說吧,有什麽事,值得你們一大早巴巴地趕來?”水溶抿了口茶,陶醉地搖搖頭。
“跟王爺說有什麽用,一個大老爺們,還能管姑娘家的婚事不成?”寶玉也端起茶,剛掀開蓋,就聞到撲鼻的清香。
“怎麽不成?你不是大老爺們?不也管上了嗎?”水溶自婚後脾氣不是一般地好,別說讓他管一個姑娘家的婚事,此刻就是讓他拿着繡花針繡個鴛鴦,他也樂滋滋地去挑戰。
寶玉瞥了他一眼,破罐子破摔道:“跟您說也成,您聽了,是笑話我還是瞧不上我,都成,只求你別到處嚷嚷就好。”
水溶挑挑眉,眼睛望過來,更加興致勃勃,滿臉的八卦與那張俊美的臉極不相稱。
“我有個二姐姐,性子極軟,只癡心棋藝,這兩天大老爺要把她許經大同孫家,那怎麽成,那個孫紹祖,是打女人的,我曾經做過夢,夢見他活活把二姐姐打死了,你說,我能看着二姐姐那樣的面人兒,跳進火坑裏而不管嗎?而大老爺又是極推崇那孫紹祖是跟皇後娘娘是有親的,我無法,只好來救林妹妹,讓她幫着給二姐姐找個比孫家還好的婆家的。”寶玉義憤真鷹地說完,端起茶牛飲了一大口,嘭地放下。
水溶聽得怔怔的,端着茶都忘了喝,直到對上寶玉那雙怒氣沖沖的眸子,才回過神來,恢複了一貫的雲淡風輕,他拿着茶蓋,輕輕扇着茶香,半晌,才慢條斯理地說:
“這事,還真不好辦。不說,你只是做了個夢,不能當真的,就是你家大老爺的情況,是剛被撸了爵圈禁在家,這京城王公權貴圈裏,哪個不是人精,誰會在這個時候娶一個随時會被連累的女兒為妻?再說那個孫紹祖,是忠順王爺和太子面前的大紅人,剛被派了和親使的差事,爵至二品将軍的,風頭正盛,誰敢和他搶姻緣?”
寶玉悶悶地又喝了一大口茶,不甘心道:“世子哥哥自世襲了北靜王爺後,也變世俗了,若是林妹妹,她必不會如此說。”
水溶輕笑出聲,滿臉春意:“你林妹妹?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如此說,但自大婚以來,她還沒出過王府半步,京城的貴人圈子,她從來沒參加過,要當媒婆,好像也無從下手啊,哈哈哈。”
寶玉郁悶地走出王府,碰上了早等在那裏同樣一臉郁悶的王夫人,娘倆無精打采地一起打道回府。
新月東升,寶玉對着棋盤,癡癡地發着呆,長長的睫毛瞅巴着,一串大淚滴落下,砸在一個白色的玉棋子上。
“石瑛為何哭泣?可出了什麽事?”來講學的朱先生和元辰站在他旁邊一大會了,剛開始以為他在研究棋,就沒出聲打擾,直到看到少年淚水打濕了長長的睫毛,朱先生才才驚訝地出聲問道。
寶玉擡頭,匆忙擦幹眼淚,朝朱先生行禮。
“你喜歡下棋?”元辰捏起那枚落上淚的棋子,溫聲問。
“我只是偶爾下一盤,要論下棋,誰也比不上我那個二姐姐的,她從六歲開始學棋,九年來癡心于此,超過師傅後,就天天自己左右手互相下,只不過是女孩兒,在後院裏,沒人知道罷了。”寶玉語氣傷感,想到迎春的婚事無解,一口濁氣又直直沖上胸口,堵得嗓子眼都難受。
元辰看着他,眼神閃爍。
一晚上,寶玉都有點心不在焉,快結束的時候,朱先生正在收拾書卷,寶玉遲疑地上前,嘴張了好幾張,卻終是沒能好意思開口。
水溶說得很明白了,自己家處在這個多事之秋,有哪個王公貴族會願意冒着得罪孫家和他背後忠順王府還有那更背後的皇後娘娘,來和賈赦做親家呢?
朱先生走到門口,又狐疑地轉過身,看着跟在後頭失魂落魄的小弟子,笑着問:“石瑛,可有什麽事要對先生講的?”
迎春穿着單薄的秋衣被打的畫面又湧上腦海,寶玉梗了梗脖子,朝朱先生行了一個大禮,才擡頭瞪着亮晶晶的大黑眼睛問:“先生,請問您跟太子殿下熟嗎?”
站在旁邊的元辰猛地回頭,盯住了這雙水濛濛帶着點乞求的眸子。
被問怔的朱先生有點無措,自己跟太子殿下正暧昧着,說熟會不會讓太子殿下覺得自己太輕浮?說不熟,那太子殿下會不會又覺得自己眼裏沒他?
看到朱先生一臉難為地大半刻沒出聲,寶玉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是自己唐突了,自己家這個情況,就連北靜王水溶,都要避閑的,朱先生不畏人言,還用了晚上的時間為自己授課,已是天大的恩情了,自己怎麽能再去麻煩人家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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