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兩狼相向

元辰看着孫紹祖得意的嘴臉,想起在小兔子夢中看到他打女人時的兇神惡煞,心下不齒得很,便惡趣味地把賜婚日期定在了九月初九這一天,并把郡主留在了皇後宮裏,按中原禮制,婚前夫妻二人不再見面。

正膩乎着的兩人,乍一分開,立馬便空虛寂寞到難耐。天狼郡主除了逛園子,就是拿着她的小皮鞭抽那些漂亮的小丫頭們。

第三天時,看到郡主實在是百無聊賴了,當值的一個宮女貼心地走上前,建議道:“郡主,奴婢可以帶您去見一見孫将軍。”

郡主聽得眉開眼笑,把小皮鞭往腰裏一插,穿好夜行衣,就随着這個膽大的宮女出了宮,往孫府奔去。

孫紹祖在出宮時,對賈赦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都說好了娶人家閨女,雖然也沒把那個妾生的賈府二姑娘當回事,但終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榮寧二府,在京城,畢竟也是世家大族,比起自己那上不了臺面的祖先,那是高貴了不止幾個層次。

本想着去跟賈赦商量商量,能不能讓那個二姑娘做妾,不料剛出門,卻聽得一個消息,人家二姑娘,早已與定城候定了婚,還是太上皇親自賜的。

孫紹祖立馬慫了,不說定城候在軍中比自己不知高了多少階,就是宮裏,皇後再尊貴,也得聽太上皇的意見不是?

他灰溜溜地回府,為心頭好天狼郡主守了三天貞,便再也忍不住了。他長得體格魁梧,又是家中獨子,母親早逝,父親妻妾成群,玩女人毫無下限,從小耳濡目染,加上色魔基因的完美遺傳,孫紹祖比他父親在女色上更上一層樓,不但染指丫頭和管家媳婦,那些嬌滴滴的小娘,也不放過,因為是老爺子的女人,偷起來更帶勁得很。

天狼郡主在月黑風高夜,滿懷對情人的柔情蜜意,來到了孫府牆外。

“郡主小心,奴婢沒有武功,不進去了,就站在這裏為您把風。”宮女貼心建議道。

天狼郡主嗖地一下跳到了牆頭,矯健地落到院子,朝着亮着燈的屋子奔去。

這麽晚了,燈還亮着,情朗這是在想我呢。

奔到一半,郡主的腳步便停下來,猶豫着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方向,遠隔百米,淫靡的高叫聲便清晰地傳來,她的情朗,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

“大人,您這是要把我姐妹一起吃了嗎?啊啊........”

“兩個小s貨,叫這麽大聲,不怕老爺聽見啊?我*&¥#.......”

熟悉的詞,熟悉的語調,猶如一盆冰水,剎那間澆滅了天狼郡主滿腔噴火的柔情,她死命咬着嘴唇,慢慢地走到房門前,伸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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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結實的黃楊木門被踹到地上,黑衣女子手裏握着鞭子,周身殺氣騰騰。

“混帳,誰來攪爺的興?滾。”孫紹祖順手撈起一個繡花枕頭,啪,朝不長臉的來人扔過去。

一道鞭影閃過,枕頭四分五裂,在紛紛揚揚的漫天鵝毛中,黑衣女子如索命女羅剎,招招兇猛,把床上女人的臉抽得血跡斑斑。

孫昭祖坐起來,看清來人的面目後,比女人更狠,一腳一個,把剛才還和自己柔情蜜意的女人踢下床,向郡主讨好道:“這兩個不要臉的,趁郡主與我分離之時,暗地裏在爺湯裏下藥,着實可恨。謝謝郡主深夜趕來救我,夫君日後定為娘子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天狼郡主手裏握着鞭子,細眉緊蹙,遲疑地問:“當真?你要如何證明給我看?”

孫昭祖轉身,從桌上拿過一個湯盅,滿臉挂着真誠的懊悔不疊,遞給郡主。

天狼郡主聞了聞,面上戾氣更甚,指着縮在床有的兩個女人,冷冷地問:“既然是被逼,那麽,殺了她們。”

兩個女人顫抖不已,藥雖然是她們下的,但卻是孫紹祖的主意,說是為了提興,其中一個機靈點的,明白老爺這是想祭出她們為新夫人滅火,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從地上一躍而起,向門口飛奔而去。

手還沒扶上門,身後有冰冷的利劍穿胸而過,她艱難地回頭,正好與被捏着脖子的另一個女人對視,兩人慘然一笑,身體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夫人,想我了?”腳上還躺着女人未涼的屍體,孫紹祖一把摟過郡主,聲音挑逗。

天狼郡主瞪了他一眼,嬌斥道:“夫君太仁慈了,我最恨不忠之人,換成我,非要把她們打上萬萬鞭,讓她們生不如死才好。”

到五更的時候,天狼郡主才從牆上翻出來,帶路的宮女也不多問,帶着她急匆匆地回到皇後宮中。

一臉促狹壞笑的大總管跟遠辰彙報完情況,笑着說:“那位孫将軍,看着方面大耳魁梧不凡的,沒想到竟如此無情無義。不過,他那位準夫人,也不是什麽善茬”

元辰嘴角扯起一個譏諷的笑:“土狼嘛,就得用天狼來對付。”

皇帝那邊的總管小溜煙地跑過來,臉上有點為難地開口:“殿下,陛下的意思,第一個壽辰,想請各國使臣來賀,畢竟是登基後的第一個生辰。”

遠辰明白總管猶豫的地方,太上皇在位五十年,還從沒因為自己的壽辰大肆鋪張過,都是在皇子皇孫中悄悄過的,有時連臣子的賀禮,都不收。

論功績,現皇帝比起太上皇,那是大神和小土地的差別,但小土地卻有不盡快體驗皇位之尊便轉瞬即逝的焦慮,太子一天天地羽翼豐滿,自己屁股下的椅子,還不知能坐幾年,若不厚着臉皮放肆奢侈一把,怕這輩子的人生也就這麽灰突突的了。

“當然要辦,還要辦得華麗非常,我要親自操持,讓父皇放心便是。”元辰笑着,把皇帝的小心思看得非常明白,自己不出面,兒子要辦的,那是孝心,太上皇也不能說什麽吧?

寶玉這兩天有點悵然若失,每每收到朱先生代為轉交的紫筍尖,都要問師兄什麽時候才能來,但朱先生眉頭微蹙,比他還惆悵。

做為帝師,朱先生不但是翰林院大學士,還供職禮部,随着皇帝壽辰的臨近,他也越發的忙碌起來。

至壽辰這天,寶玉獨坐在書房,透過窗戶,望着院內的黃葉發呆。

“二爺,二爺,快,朱先生派人來傳話,讓你收拾好,要帶你去宮內赴宴呢。”茗煙飛快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喊。

正要出門的賈政也急匆匆趕過來,肅臉道:“還不快去更衣,收拾得妥貼點,別給人家朱先生丢臉。”

一道喧麗的光在眼前嘭地炸開,宮內?是否有幸能再一次進到那壯麗的乾元殿,那明淨的南書房,還有,能否再一次見到,那位和小兔子相處了幾個月的太子殿下?

寶玉激動地臉色潮紅,步履不穩地回房,暈頭轉向地被四個大丫頭套上華麗的服飾,随賈政一起,來到皇宮三道門以外。

朱先生白衣飄飄,站在一棵桂樹下等着他,看到賈政,上前笑道:“政公,小公子今晚就交給我吧,宴會結束,必當完壁歸趙。”

“勞煩朱先生了。”賈政拉着寶玉,忙上前施禮。

赴宴的王公權貴們陸續走來,都笑着向朱先生見禮,寶玉跟在他後邊,看着風華絕代的師傅在官場上也如魚得水,心裏暗自想着,若有一日能與此等人物共事,也是人生一大樂趣。

元辰手下的暗衛幾乎全部出動,潛伏在皇宮各殿的角角落落。暗衛甲趴在乾元殿的屋頂上,遠遠看着兩個谪仙似的人翩翩走來,仔細一看,竟然是那位公子,嘴角一彎,心道:“平日裏這位都是懶懶的樣子,這一打扮,着實光彩照人啊。”一個鹞子輕翻,落到殿內,悄悄向元辰禀報。

“好,注意照看。”元辰沒擡頭,但語氣甚為輕松。

朱先生引着寶玉到自己座位後坐下,囑咐他不可亂動,自己又去招呼各國使臣,寶玉坐姿雖然是一個貴公子該有的模樣,但靈活的黑眼睛卻在殿內骨碌碌轉個不停。

最後,他目光落在北靜王那一桌,輕粉淺黛的北靜王妃對上這位表哥的目光,只禮節性地一點頭,注意力便又專注在面前的小果盤上。

“還真能吃,瞧,臉頰上的肉都出來了。”寶玉在心裏風編排完林妹妹,人家那個寵妻狂魔北靜王夫君就心有感應似的,往這裏瞅了眼,端着酒杯朝他走過來。

“遠遠瞧着,像畫一樣的人兒。哎,原先我也早就存了帶你來這大殿玩一玩的心思,無奈你是白身,我又是郡王,身份多有不便。朱先生好啊,帶着自己的弟子來,名正言順,來,寶玉,這是西域新進貢的葡萄酒,來一杯?”水溶搖了搖水晶做的夜光杯,又陶醉地湊在杯口聞一聞。

林妹妹不放心的眼光跟過來,從寶玉臉上滑過,停留在那杯深紅色的酒上。

“北靜王,你不會懼內吧?瞧,林妹妹不樂意了,還不快回去?”寶玉看着黛玉微蹙的眉尖,取笑道。

水溶回頭,寵溺地朝黛玉笑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示意敬完這杯酒就回去。

寶玉剛想端起杯子跟他喝一個,好讓人家林大美人別再瞪自己,旁邊司禮太監尖而亮的嗓子驟然響起:

“皇帝陛下到,皇後殿下到,太子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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