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關于新茶的問題。
不知道誰看見二樓的負羨,吆喝了一嗓子,“師父!”
負羨走下樓來,兩個孩子打鬧,沒看到負羨,人朝她撞上去。
陸漸雀瞥見,第一時間沖過去,負羨卻早已一個利落的筋鬥,翻身到兩人前頭。
兩個搗蛋鬼适才看見負羨,吐吐舌頭,聳聳肩膀。
負羨走向圓桌,“過了年就十八了,已經不小了。”
冬芽也說:“是啊,個頭又長了,這廳已經不夠你們翻跟頭了,要打要鬧,外頭去。”
“師父我們錯了。”兩個弟子異口同聲道。
負羨看了瓷盆裏的肉餡,“牛肉。”
小三子正好從門外進來,傻笑,“是啊,是師父喜歡吃的牛肉。”
負羨擡頭,看向小三子時,恍然看到肖骜的身影。
“師父,咱們山後頭農作物可以吃了,今年風調雨順,都長得可好了。”
“對啊,還有咱小院兒的葫蘆,結的老大,叫人特別稀罕呢。”
“師父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練功都沒精氣神兒,全靠師姐的鞭子抽打才沒落下基本功。”
“以後師父也不要走那麽遠了,一去去那麽久,叫我們怪想念的。”
……
一群孩子你一句,我一句,負羨卻還盯着小三子,直到他越來越近,才發現自己看錯了。
真是鬼迷了心竅,哪兒有什麽肖骜?
18.18
另一頭,從非洲回來的肖骜一行,也沒個修養身心的時間,馬不停蹄各奔東西。
肖骜因為在非洲幹了漂亮的一仗,在國際間狠狠露了一次臉,現在出門有粉絲要簽名了,還有狗仔跟拍,這待遇,好像回到了之前,自己剛成為西北首富時。
假期多愉快,假期結束後的落差就越明顯。
肖骜處理完堆成山的工作,已經是四天後了,膀子都硬成石塊了。
“這是什麽狗屁!?我早說過,給我直銷!你找些個中間商,是覺得你現在掙錢太多了可以養小的了?別跟我扯什麽開拓市場,老子本身就是品牌,給我重弄!全都簽直銷合同,把你計劃中間商掙那一部分給客戶造福利!我就給你三天時間,完不成,就給我滾他媽蛋!”
“出口誰弄得?我這才幾天不在,這一溜的投訴就跟我門前那草似的,長得真雞兒快,哈?質量問題一直是我嚴令杜絕的,結果你們直接給我弄一‘不合格’。給我查!仔細的查!是誰那兒出了岔子,就誰給我把劣質的高灰分、高硫分都他媽吃了!”
“剩下的區隊管理問題,各區看着辦,材料的輸入輸出也有規章明确,這也是我強調的最後一遍,不要再讓我發現我已經囑咐過的問題、還有已經寫在我們經營管理思路總結裏的條項裏嚴禁的內容,再發生在你們身上。”
“最後,不要再問我超綱的內容,比如,能不能為了保障總成本在預算內,就降低營銷推廣、産品設計方面的費用,不能,記住了,老子說不能。怎麽不超預算,自己想轍,想不出來就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別一天到晚在我這兒磨洋工,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我以為我雇了一堆人才,結果是一堆除了吃飯就是拉屎的飯桶。”
……
肖骜四天沒好好睡覺,四天浪費的唾沫都能媲美太平洋了。
第五天,傅伽飛了一趟美國回來,封疆也過來,正好三人約着吃了一頓飯。
慶龍飯店,VIP間。
傅伽看着肖骜,“你這黑眼圈,挺時髦。”
肖骜瞥過去,沒給他好臉,“會不會說人話?”
傅伽不開他玩笑了,“怎麽?不好弄?”
肖骜呼口氣,不是不好弄,是壓根兒不該他弄。
傅伽倒杯酒,給他轉過去,“想也沒用。”
肖骜端起來,“我發現我還是在人才選拔上有很大問題,請這些人幹不了實事兒,什麽都得等我回來拍板兒,弄的我跟做慈善一樣,養了一堆除了吃喝拉撒、丁點事兒都幹不了的蠢貨。”
傅伽輕笑,“如果你夠樂觀,這也不是件壞事。”
肖骜看過去,“面對那一堆堆雞毛蒜皮,我沒找把刀子捅死我自己,就已經算樂觀了。要是該我拍板兒的,我指定沒半句廢話,畢竟那是我職責範圍以內的,但這群玩意兒,連需求回暖這事兒都是政策出臺第二天才知道。讓出具一份出口報告,能給我弄一個禮拜,就這麽個執行力,要不是我別的産業兜底,真他媽賠的褲衩都不剩了。”
傅伽看着肖骜氣急敗壞,覺得還挺解悶,“總比手下一個個猴兒精,天天惦記着弄你強。”
肖骜還真不懼,“我怕這個?來,讓他們盡管來,我還能找着點當年的鬥志。”
傅伽想起一事兒,“我記得你上回說,現在動力煤市場走弱跡象有增無減,橫山那邊兒礦方都在極力消化庫存,報盤一個勁兒跌,這條路怕是怎麽都走到頭兒了。”
肖骜把酒杯放下,神情嚴肅,“都說我現在是整個行業唯一不敗的玫瑰,你也知道,其實是我水軍沒少買,畢竟,不這樣我這庫存也銷不出去。這行業确實要到頭了,我早在接手那一年就看出局勢了,所以一直發展副業,現在西北一帶副業都上了軌道,也适時候倒個個兒了。”
傅伽心底迸出一股子敬佩,論商業頭腦,還得是肖骜,整個市場也就他能看得透。
倆人說着,封疆進來了,還帶了他妹妹,封迎。
看見封迎,肖骜下意識換到傅伽身邊,結果封迎還是追過去,跟傅伽一邊一個把他堵死。
傅伽看他一眼,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該。
封迎一把摟住肖骜胳膊,“肖骜哥哥,你們這一趟去了那麽久,我好想你啊。”
肖骜把胳膊抽出來,“是吧。”
封迎又抱住,腦袋靠上去,臉貼上去,“是呢,想你想的無心工作。”
肖骜想起他們給她起的外號錢串子,她能無心工作,他可不信。
封迎嘴唇貼着他耳邊,輕聲說:“我可是推了個象牙品鑒會過來找你的,看出我誠意了嗎?”
肖骜躲了躲,話說的不走心,“是嗎?”
封疆跟傅伽一個心理,“是,我能給我妹妹作證,看看小臉兒,都瘦成什麽樣兒了。”
肖骜狠狠剜了封疆一眼:你個老王八蛋!等你落我手裏的!
封疆權當沒看見,隔空跟傅伽碰了個杯,“來來,老四,喝酒。”
封迎一手抱着肖骜,一手還能端起酒杯,“肖骜哥哥,我們一起喝一杯吧。”
肖骜哥哥不想喝酒,想吐,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他站起來,“我剛吃膩了,我去解決一下。”
封迎要跟他一起,“我陪你。”
肖骜第N次把胳膊抽回來,“吐完我還想拉個屎,你也要陪我?”
封迎:“……”
傅伽:“……”
封疆:“快他媽去吧!別惡心我們了。”
肖骜沒去衛生間,直奔地下車庫,司機發動車子,他才給傅伽、封疆發了短信。
——‘我先走了,大妹太熱情,消化不了。’
封疆擡眼看向眼裏全是亮晶晶的封迎,幹笑兩聲。叫什麽事兒嘛。
傅伽也吃差不多了,酒也喝差不多了,也找理由撤了。
最後,包廂裏,就只剩下封家兩兄妹,大眼瞪小眼。
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的,封迎問封疆,“哥,肖骜哥哥是不是在非洲遇見了什麽人?”
封疆想起傅伽說的‘失戀’,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人吧?
他沒說話,但封迎從他表情裏得到了答案,肖骜确實遇到了什麽人。
此時的肖骜,讓司機把車開上了橋,他下車抽煙,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對方渾厚的聲音告訴他,“肖先生,暫時還沒有負羨小姐的下落。”
肖骜不爽,“以後沒有下落,就他媽別給老子打電話了!”
電話挂斷,他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又想起負羨,不,是每時每刻都沒忘記過。
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那麽想要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對他表現出無比的嫌惡,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想要她,那種強烈在心底發榮滋長,慢慢聚成一座高山,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當然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愛錢,可能是這些年,他遇到的所有女人,要麽沖他器大活兒好,要麽沖他能給買Gi,Armani,沖他這個人的,只有封迎,而他又不喜歡。
所以,負羨顯得那麽獨特,也那麽準确的一劍刺入他心室。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只是圖個新鮮,balabala給自己找一堆理由,但最後又都被自己推翻,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他都已經喜歡上負羨了,不對,是已經愛上負羨了。
臨別那一吻,他甚至想要拿塊手帕,小心拾